基于漢字的特點談對外漢語教學中的漢字教學

李愿愿

摘要：不管是老師覺得漢字難教還是學生覺得漢字難學，在對外漢語教學中漢字是最難的部分。有一些專家學者也對漢字的特點以及漢字教學做了一些研究，大多數研究都是拿漢字與英語比較，通常認為漢字具有三個因素“形”“音”“義”。究其原因，漢字難寫難教的原因在于筆畫多、字數多，但是李運富先生認為這些研究都有問題，首先從比較的角度就有問題，因此研究就缺少科學性及應用性。因此提出來“漢字三平面”理論分析漢字獨特的特點應該在于形體、理據、功用以及提出進行對外漢字教學應該注意的問題。語法語音一直引起人們的重視，而漢字研究則相對不足，所以漢字在對外漢語教學方面不容忽視。本文就從李運富老師的理論和觀點談談對外漢語教學中的漢字教學。

關鍵詞：漢字；形體；理據；功用；特點；教學

一、漢字的特點的研究現狀

漢字教學的難點不在以前研究的點，漢字難教的問題主要還是在于研究漢字的特點。而漢字的特點需要跟別的語言對比才能清楚的認識到，其不同點就是自身的特點。但是，值得注意的是比較的點應該是：一是比較對象即拿誰跟誰比，二是比較角度即誰的什么比誰的什么比。①

在漢字特點的比較對象中主有很多人已做研究。李運富老師便提到了三點。第一個主要分析了蘇培成和王伯熙的研究分析。蘇培成認為“要確定某種具體文字的性質，就要看這種文字的基本單位記錄的是什么樣的語言單位。”“漢字的基本單位是一個個單字，拼音文字的基本單位是一個個字母，而不是一個個的單詞。漢字的單字是形音義的統一體，記錄的是漢字的語素；英文的字母只有形音沒有義，記錄下的是英語里的因素（音位）。”②王伯熙主張通過比較不同文字的“獨立符號”，給文字定性。③所以蘇培成和王伯熙都是比較的漢字單字和英文字母。這個問題在很多研究者的作品中都能看到。例如楊潤陸先生也認為：“漢字與表音文字比，書寫符號多。例：英文字母26個，俄文字母33個，日文假名46個。因為漢字記錄的是語素，每個音節將近包容5個語素。”漢字的語素又分為成詞語素和不成詞語素，而英文字母、俄文字母或者日文假名等都沒有意義，只有組合在一起才能表示意義。所以不能拿漢字的字和英文的“字母”比較，漢字的特點在這種比較中也不能表現出來。第二個主要分析了裘錫圭的研究分析。裘錫圭認為：語言有語音和語義兩個方面，文字是語言的符號，所以也有音又有義。單從這點來說各種成熟的文字體系之間并沒有區別，只有根據各種文字體系的字符的特點，才能把它們區分為不同的類型。但是這個比較也有問題，英文是表音文字而漢字的字符有音符、義符和記號三種，所以裘錫圭先生拿漢字的構件與拼音文字的字母進行比較也是不合適的。第三個是高名凱、石安石認為“無論哪種文字。都是以不同的形體去記錄語言中的各種成分（即記錄它的發音和意義）的因而任何文字都具有字形、字音和意義三個方面。......目前大多數文字一般用一個字去記錄語言中的一個詞，俄羅斯文字、英吉利文字、法蘭西文字等就是這樣。因此，這種文字中的每個字，都有一定的字形、字音、字義，從記錄的音節數目來看，它既可能只有一個音節，也可能有幾個音節。......而我國的漢字則是另一種情況，一個字原則上只記錄一個音節。”所以拿漢字的單字跟英文的單詞形式比，但是這個分析也有問題，因為英文是所謂的“線形文字”是針對分詞連寫的多個字母橫向排列而成的“字”說的，所以說如果“字母”就是“字”的話，那么每個“字母”都是“線形文字”就難以成立或者不是人們心中所指了”，④所以這個研究分析的角度和對象也是有問題的。因此漢字單字數量多和筆畫多并能算是漢子難寫和難教的原因。漢字特點的比較分析可以說完全推翻了以前的研究分析，因為只有文字的“形、音、義”三個方面分析是不全面的，比如漢字的虛詞有音無義，因此漢字同時與音義兩方面發生聯系的觀點是不正確的。而李運富先生提出了所有文字都具有形體、理據、功用三個方面的屬性，討論漢字的總體特點應該兼具漢字的形體、理據和功用三個方面從三個方面比較不同文字之間的異同，然后綜合表述彼此的特點。只有這樣才能說明漢字的特點。

二、漢字的三維特點

任何一種語言都有起源，漢字的構形也具有理據，楊潤陸先生說：“漢字構形具有理據大多數是形聲字，漢字的形體同時與音義兩方面發生關系。漢字專字專用，與語義聯系具有特定性，與語音聯系具有不確定性。所以古今讀音不一樣但仍能看懂。”⑤這是漢字二維的特點，但是李運富先生的漢字的三維特點后就更明確更準確了。李運富先生從三個方面做了不同的解釋，形體方面從形體單位和形體外觀做比較分析，理據方面從理據單位和理據關聯不同做比較分析，功用方面從記錄語言的職能及對應關系不同做比較分析。形體方面可分為三個層次，一是書寫元素，二是構形單位，三是全字。一、書寫元素方面英語和漢字的區別不大，但是就每個字的書寫元素數量而言漢字未必比英語多。“大”這個字在漢語中是三筆，在英語中“big”小寫是六畫，大寫是七畫。所以漢字筆畫繁難是經不起推敲的，這一個原因被推翻。漢字的構形單位字母與字母接線分明，全字與全字的形體容易辨別。但是漢字的字根是全字拆分的結果，拆分原則不同漢字字根的數量不太統一而且漢字字根的形體會不斷變化粘合離析沒有定規，多個字的組合布局由于方塊二維的限制也存在隨意調整和變異的可能，所以一個全字中究竟有幾個字根，全字與全字之間有什么差異往往不易分辨。所以漢字比較難。作為全字來說，英語是線型排列，漢字是方塊形，這也是漢字的一個難點。二、用什么樣的形體表達什么樣的語言單位是與理據有關的。李運富先生指出理據單位通常稱為“構件”，漢字的“構件”有時與“字根（部件）”重合但是又不等同。“構件”是就構字理據而言的，強調的形體跟語言單位的關系，“字根（部件）”是就形體組合而言的，強調的是形體的樣貌及其在全字中的位置。英語中的理據屬性比漢字的簡單的多，所以構件功能多樣、理據模式復雜、正是漢字理據方面的特點。三、英語是單字記錄單詞，字詞完全對應，屬于表詞文字，所以英語中只有字典沒有詞典；而漢語是單字記錄漢語詞語或音節，字詞不完全對應，只有單語素作為詞使用時記錄語素才等于記錄詞，所以漢語中有字典也有詞典。因此漢字在功用方面的特點是記錄職能不全面，字詞難以對應。總結來說就是英語是線型外觀、拼音理據、字詞對應；漢字是方塊形外觀、多功能復雜理據、記錄職能不確定。所以會覺得漢字難。同時，漢字的字形和字音與中國傳統文化有聯系，比如漢字與玉石文化，與“玉”有關的“玉、玨、璞、理、琢”等字，后來因為“玨”“絕”同音，所以又借“玨”表示斷絕、訣別。例如漢字與車馬文化，“輪”與“侖、論、倫”等字同根同源，音義來源于“侖”。這一特點也使漢字多字同音現象繁多，因此感覺漢字比較難。文字是語言的書寫符號，因此漢字也是中國文化的書寫符號。

三、對外漢語中的漢字教學

分析完漢字的特點之后才能找到漢字難學的原因，從而能找到有效措施克服教學難點。漢字特點的分析對對外漢語教學中的漢字教學尤為重要。但是，對外漢語教育方面的教學還存在很多問題，不清楚的不明白的問題更多漢字方面的問題也很突出，一些專家學者或者漢語教師根據教學經驗提出了很多方法，但是這些方法比較宏觀，對于新手教師或者本專業學生來說缺乏實踐作用，有時反而越讀越不清晰。根據以往教師的教學經驗發現漢字好的學生對于漢語的發展極為重要，漢字不好的學生在初級階段以后漢語水平的提高就非常緩慢和困難。所以教學方法不容忽視，尤其是具體的又指導意義的，對于新手教師來說在課堂能夠馬上就用的方法很重要，方法的研究也很迫切。有一些專家學者認為對外漢語漢字教學可以借鑒中國小學漢字教學的方法。例如，分散識字、集中識字、注音識字，提前閱讀。但是我們要知道的是借鑒可以，完全套用是絕對不行的，畢竟國內中小學和外國零起點漢語學習者情況不同，所以不僅這些方法雖然不完全適用于對外漢語漢字教學，也存在很多難以解決和難以回答的問題。

（一）在形體方面的教學，漢字形體教學可以通過字組比較和借助漢字理據來辨析漢字教學不必過于強調筆形 筆順（筆序），只要能夠不寫錯能夠辨認即可。應該重視的是字根辨析和字根空間分布，尤其要重視字根的空間分布，只有這樣才能辨別不同的字根及字根組合的不同字形（字根即基礎部件）。但是也不能放松筆順的要求，因為當學生掌握了筆順之后能夠寫的更快更準確。

（二）理據教學法。只講可追溯的、學生可理解的理據。理據教學可以通過系統歸納和借助歷史文件來突破。形聲字和合體字是現代漢字最為重要的兩種，而且左右結構是最主要的，因此我們可以特別像留學生強調，在交流學生單個漢字的時候也培養他們能夠認讀猜讀和書寫的意識

（三）功用教學法。漢字的功用不確定性造成單字與語音單位沒有固定對應關系，一字多用、多字同用是普遍現象和最大特點，因此漢字難。在教學和學習的過程不能讓詞離開句、句離開篇，掌握了漢字不是就掌握了漢語，有很多人認識了漢字但是讀不懂漢語，因此在教學中要重點注意功用的教學，漢字的功用教學是教學中重點中的重點。

此外還有一些具體的教學方法，例如單個字教，字詞同教，在閱讀中來教等，不管怎么教，學生會認讀、會寫、知道意思和會運用是最終目的。

四、對外漢語教學中漢字教學應該注意的問題

漢字形體方面其空間分布是最大的特點和突破口，漢字構造的理據和功能教學是教學手段而不是教學目的，不能陷入講解理據和功能的泥潭。可以借鑒國內中小學的漢字教學但必須認清各自的本質和特點，切忌完全和全部引用。

五、結語

漢字教學時對外漢語教學中漢字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作用是不容忽視的。但是對外漢語中漢字教學還存在不足和問題，不過隨著漢語教師數量增加以及走出國門教漢語的志愿者的不滅的熱情等，漢字的關注越來越多，研究也越來越廣泛，所以我們對于對外漢語教學中的漢字教學充滿希望和期待，我們相信漢字教學會不斷發展和成熟的。

注釋：

①李運富.漢字特點與對外漢語教學世界漢語教學2014年第3期

②李運富.漢字特點與對外漢字教學世界漢語教學2014年第3期

③李運富.漢字特點與對外漢語教學世界漢語教學2014年第3期

④李運富.漢字特點與對外漢字教學世界漢語教學2014年第3期

⑤楊潤陸.現代漢字學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9年6月

參考文獻：

[1]李運富.漢字特點與對外漢字教學[J].世界漢語教學，第28卷2014年第3期.

[2]楊潤陸.現代漢字學[M].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9年6月第2次印刷.

[3]張海燕.對外漢語教學中漢字的教學研究[J].理論界，2009年6期.

[4]趙一夫.基于漢字學三平面理論的非洲布隆迪學生漢字教學實驗[D].渤海大學，2015.

（作者單位：渤海大學國際交流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