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20世紀二三十年代《申報》眼中的中共形象為例"/>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齊寧陽 山東大學儒學高等研究院
《申報》由英商安納斯托·美查1872年創辦于上海,至1949年停刊,是近代中國發行范圍最廣、歷時最長、社會影響極廣的民辦報紙。作為自由媒體的《申報》具有較大的價值評判自由,但其價值選擇在很大程度上仍受商業化與社會責任的雙重制約。正因于此,《申報》在20世紀二三十年代對中共的報道呈現正負交織的特點,帶有較強的“曖昧”意味。因此,以《申報》眼中的中共形象為切入口,便于更好地理解媒體在商業化與社會責任之間的兩難抉擇。
商業化是自由媒體生存與運作的前提條件。與官媒仰賴政府支持不同,自由媒體需要自負盈虧,加之同行的激烈競爭,使其不得不看重經濟效益,《申報》對于中共形象的報道便是如此。于《申報》而言,商業化追求主要是指在國民黨當局的輿論鉗制下,民眾對于中共形象的認知存在較大的誤解和偏差,《申報》既迫于當局壓力又為爭取廣泛的受眾,于是更傾向于國民黨對中共的批判態度。
首先,對中共稱謂多帶貶義色彩。從新聞標題來看,“匪”成為《申報》稱呼中共慣用的詞匯,其中“共匪”、“赤匪”、“匪患”等詞匯使用的頻率極高,如《湘共匪竄擾東坑》(1929年5月29日)、《皖南發現赤匪》(1931年11月1日)、《鄂省赤禍與匪患》(1928年2月21日)等。另外,對中共領袖人物的稱謂也多含貶義意味,如《朱毛匪部勢蹙輸誠》(1928年11月8日)、《朱毛彭匪已退廣昌》(1932年9月6日)、《毛彭俘匪解陜感化》(1935年12月6日)等等,不一而足。
其次,對涉及中共軍事行動的報道多帶有明顯的污蔑性。據統計,僅1928年一年內,《申報》刊發的“剿匪”報道就有200多篇,其中對國民黨“圍剿”中共的軍事行動的報道,常稱之為“緝獲”、“肅清”、“潰敗”等。如《江陰緝獲重要共匪》(1928年4月28日)、《如泰共匪已告肅清》(1928年5月9日)、《贛南共匪已被擊潰》(1928年10月4日)等。相應地,中共的反“圍剿”行動則稱《申報》稱之為“暴動”、“突犯”、“竄擾”等,如《永定赤匪大暴動》(1931年5月10日)、《赤匪突犯浙邊》(1934年2月17日)、《赤匪竄擾后方》(1934年8月6日)等,不勝枚舉。
20世紀30年代左右的中國,政局混亂,民族精神和國家意識淺薄,報紙的社會責任意識尚未真正形成。且國民黨為了鉗制輿論,相繼推出《出版法》、《新聞檢查法》、《圖書雜志審查辦法》等加強了對媒體的控制。《申報》為了正常營業和經濟效益,而與國民黨當局的意識形態保持了一定的同步,對于中共則多屬負面報道。
社會責任是媒體的重要價值所在,也是新聞從業者基本職業素養的體現。20世紀三十年代,隨著民族救亡呼聲的高漲,《申報》的社會責任意識逐漸凸顯出來,它積極承擔起呼吁抗戰的歷史責任,對中共的態度表現出同情、理解的一面,甚至將中共視為合作抗日的一股重要力量。
首先,對中共抱有理解與同情。《申報》贊同中共“停止內戰,一致對外”的主張,對國民黨“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進行了不留情的揭露與批評。其在社論中呼吁:“惟抗日乃能救國,惟一致攘外,乃能救國,對內絕不容再有爭執。”而且《申報》開始質疑國民黨的“剿匪”行動。1932年《申報》曾以彬的名義連續發表了抨擊國民黨“剿匪”的文章,討論“剿匪”與“造匪”的問題。其中《“剿匪”與“造匪”》(1932年6月30日)一文稱:“大抑且所剿之‘匪’,何莫非我勞苦之同胞,何莫非饑寒交迫求生不得之良民。……政治之黑暗,生計之窮蹙,民不為‘匪’,更有何路?民既為匪,則惟剿殺,故曰‘剿匪’者政府,而‘造匪’者實即黑暗之政治也”,“所以致今日匪患彌漫全國者,咎究誰屬?政府諸公其一反思。”《申報》公開指責國民黨當局,有同情理解中共及其領導的中央蘇區之意,在國內引起廣泛反響,發行量激增。
其次,積極與中共接觸并建立聯系。1937年4月,《申報》派遣記者孫恩霖和俞頌華前往延安對毛澤東、朱德、張國燾、傅連璋及徐特立等中共領導人進行公開訪問。訪問結束后,俞頌華寫成《從上海到西安和陜北》一文。該通訊稿中專門提到,延安的古城墻上書寫著“和平統一”和“團結御侮”兩幅大標語以及“停止內戰”的字樣。通過實地采訪,《申報》認識到中共抗日主張的正確性,感慨中共是“國難深重中的一線曙光”。
由此可知,在民族危亡的時局下,《申報》主動肩負起抗戰救國的社會責任,積極地宣傳抗戰主張,勇于揭露國民黨破壞抗戰的行動,而對中共的態度則展現出同情理解乃至認可贊賞的一面,這表明《申報》的社會責任感已躍居商業化訴求之上。
商業化與社會責任是媒體的兩翼,不可偏廢其一。兩者是對立統一的關系,既相互抵牾又互相依存。因此,能否在商業化和社會責任的張力之間取得平衡是媒體經營成功與否的關鍵。值得注意的是,媒體在商業化與社會責任之間取得平衡的同時,應將社會責任置于首要位置,如此方能正確地引導輿論,并為社會服務。但在具體的實踐過程中,媒體往往顧此失彼,陷入兩難境地。《申報》在二者關系的處理上就稍欠妥當,這也導致其對中共的態度搖擺不定,表現出較強的“曖昧”意味。
其一,商業化與社會責任的關系嚴重失衡。20世紀20年代,黨派林立、政局動蕩,關于國家的前途與命運尚未有統一的認知,因而媒體多在社會責任方面缺乏明確的方向。故此時的《申報》以營利為宗旨,商業化追求完全主導了其價值評判的標準,社會責任意識較為淡薄。《申報》最為關心的是如何在紛繁復雜的政治斗爭和時代漩渦中獲得平衡并擁有較高知名度和影響力。因此,為了順利發行和提高銷量,《申報》更傾向于追隨國民黨鼓吹剿共的報道。
其二,未將社會責任置于首要位置。隨著民族危機的加深,《申報》的社會責任感增強,對于國內局勢的評判標準也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對國共雙方的關系展開反思。但整體來看,《申報》對于中共的態度仍顯搖擺不定,其對于中共的報道正負交織,好壞雜陳。這種現象反映出《申報》在商業化與社會責任之間的糾結,它只看到兩者對立的一面而未把握兩者的統一性。實際上,商業化與社會責任之間并不是非此即彼的關系,在恪守社會責任的前提下,同樣可以追求經濟利益。可見,媒體需要設定價值選擇的前提,將社會責任置于首位從而避免陷入評判的混亂中。
美國傳播學者丹尼·埃利奧特曾言:“無論大眾媒介置身于怎樣的社會中,他們都對社會負有責任。”因此,媒體在平衡商業化與社會責任這兩者關系時,應始終將社會責任應放在首要位置。這是因為,媒體在產生之初就是為社會公眾服務的公共產品,它要做社會公正的代言人,否則它將失去輿論中立的信條而無法立足。《申報》對于中共的“曖昧”態度,就在于它并未將社會責任始終放在首位,而是在兩者之間搖擺不定。因此,當下的媒體應牢記社會責任的首要地位,加強新聞工作者的職業道德教育,在維護好社會利益的同時追求商業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