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盼
[摘要]“人天生是政治動物!”——亞里士多德;“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盧梭。以上兩句話分別是亞里士多德與盧梭的思想精髓,代表著他們的核心理念,本文是在二者核心思想的基礎上來論述二人對奴隸制的立場和觀點。
[關鍵詞]奴隸制 人性 平等自由
一、亞里士多德看奴隸制
(一)人是城邦的附屬品
亞里士多德提出了:
最初,互相依存的兩個生物必須結合。而男女同主奴這兩種關系的結合,首先就組成‘家庭。再由若干家庭聯(lián)合組成的初級形式便是‘村坊。等到由若干村坊組合而為‘城市(城邦),社會就進化到高級而完備的境界,在這種社會團體以內,人類的生活可以獲得完全的自給自足;城邦的長成在于人類“生活”的發(fā)展,而其實際的存在卻是為了‘優(yōu)良的生活。
“早期各級的社會團體都是自然的成長起來的,一切城邦既然是這一生長過程的完成,也該是自然的產物。由此可以明白城邦出于自然的演化,而人類自然是趨向于城邦生活的動物(人類在本性上,也正是一個政治動物)。”2因此在亞里士多德對社會進化的角度看來,人類社會是從簡單向復雜、不完善向完善發(fā)展的,社會的完善程度越高,才能更好地給予和保障人類的生活。而作為一個單個的個體是不能獨立、不能生存,是不合乎自然的。人類必須依附于城邦,在城邦中才能得到生存所需要的一切東西,而這種現(xiàn)象是合乎自然的。自然生成的城邦先于個人,城邦的利益高于個人利益,就因為每一個隔離的個人都不足以自給其生活,必須共同集合于城邦這個整體。“凡隔離而自外于城邦的人一或是為世俗所鄙棄而無法獲得人類社會組合的便利或因高傲自滿而鄙棄世俗的組合的人——他如果不是一只野獸,就是一只神舐。”因此,人類是趨向于城邦的,從本性而言還是政治動物。
(二)人的階級是自然注定
此外,人類必須生活在城邦中,要有統(tǒng)治者和被統(tǒng)治者結合,使兩者互相維系以此來實現(xiàn)共贏。“凡是富有理智而遇事能操持遠見的,而往往成為統(tǒng)治的主人;凡是具有體力而能擔任由他人憑遠見所安排的勞務的,也就成為被統(tǒng)治者,而處于奴隸從屬的地位:在這里,主奴兩者也具體共同的利害。”4在亞里士多德的描述中,我們就可以看出,他主張人生來不平等,人是有等級層次之分,并且這是完全秉承自然而來的。基于此,亞里士多德對于奴隸制這一制度是極其支持與贊同的,他認為“奴隸生來就比常人低劣,而且他們還有著與常人不同的性質:他們沒有理性,他們不能統(tǒng)治自己而必須由他們的主人來統(tǒng)治。”“他們是工具,只不過是會說話的工具罷了。他們在家庭中的地位,也只是活的工具,而不是‘人。”他這一思想在很大程度上和他的生長環(huán)境及所處的階級有很大關系,他的父親是馬其頓國王腓力二世的宮廷御醫(yī),從他的家庭情況看,他屬于奴隸主階級中的中產階層,并且他還是馬其頓國王兒子亞歷山大的教師。他所處于的階級是奴隸主的地位,故堅決擁護奴隸制并維護好奴隸主的政權。正如吳恩裕在《論亞里士多德的<政治學>》中的表述,為了維護奴隸主國家的利益,使她不至于崩塌,他還從中等階級的利益出發(fā),提出了用加強中等階級的力量的辦法來平衡富有的人與貧窮的人之間的矛盾和沖突的主張。此外,亞里士多德不認為主奴關系是因為在強權的條件下形成的,他主張奴隸自他出生便注定,是自然發(fā)生地。奴隸只是有理性和德能的人的財產,相對于無生命的財產,奴隸只是“活的”工具。除非會發(fā)生這樣的狀況時,即在無生命的工具可以不在人的掌控下完成自己的功能的時候,奴隸主才可以放棄奴隸,這顯然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所以在亞里士多德的主張中,奴隸永遠只能作為工具、財產而存在。他這一思想對安撫奴隸,使奴隸根深蒂固的認識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是合理的并安于現(xiàn)實,失去任何反抗的意識有著極大的作用,從而更加有利于奴隸主的統(tǒng)治來達到和平的統(tǒng)治局面。
亞里士多德對于奴隸制的主張在人性的角度看來有悖常理,但不可以說是亞里士多德的對奴隸制的思想是錯誤的,因為他所處的社會環(huán)境、政治環(huán)境以及生長環(huán)境,還有當時的時代背景這些都深深影響著他的思想。在他的時代,能夠出現(xiàn)這樣獨立且深邃的思想已是時代的幸運,社會的財富。他的《政治學》是歷史上一切剝削階級的政治學的開山之作。
二、盧梭看奴隸制
(一)人生而自由與平等
隨著時代的發(fā)展,人類思想的進一步成熟,對人民主權、人性、民主政體等一系列的民主制度的探索更為先進。在進入十八世紀思想啟蒙運動時期,作為法國大革命思想先驅的盧梭有了更為進步的思想理念。盧梭針對封建制度和等級特權,提出了爭取自由和平等的戰(zhàn)斗口號,并要求建立資產階級的民主共和國。他的這種民主思想展現(xiàn)出“人是生而自由與平等的,國家只能是自由的人民自由協(xié)議的產物,如果自由被強力剝奪,則被剝奪的自由的人民有革命的權利,可以用強力奪回自己的自由。”6他在人性的基礎這一層面的主張,極大的解放了以前身為奴隸的這一階層的思想,人生而平等,沒有人能在出生的時候就被注定身份,沒有自然地奴隸主、奴隸的區(qū)分,深切的批判了奴隸制的存在。每個人在出生即擁有自由的權利,并且可以掌握自己的自由,可以不畏懼任何憑借強力來剝奪自己自由的人,除非我自愿奉送著自己的自由。“自由不僅在于實現(xiàn)自己的意志,尤其在于不屈服于別人的意志。自由還在于不使別人的意志屈服于自己的意志;如果屈服了,那就不是服從公約的法律了。”7此外,對于自己的生命和安全,絕不容許任何人來掌管,其他人沒有任何權利來干涉我自身的權利,這作為自由人來說是最基礎、最根本的權利。“個人之間的斗毆、決斗或沖突,這些行為根本不可能構成戰(zhàn)爭狀態(tài),至于被確定為私人戰(zhàn)爭,那也只能是封建政府的濫用職權,他如果曾經是一種制度的話,也是一種違反自然權利原理并違反一切良好政體的荒謬的制度。”8這句話可以說是盧梭對奴隸制批判的直接證據,奴隸制作為一種政治制度而存在是違背人性與人權理論的。以自由來換取生命的方式是一種不平等且可笑的行為,因為自由和生命安全是人最根本且固有的權利。
(二)強力不能產生權利
專制是用暴力的行為束縛了人的身體甚至思想,使人畏懼于這種力量而對專制主體言聽計從,但是依靠暴力得不到生活的安寧,國家的安定。即使國家能夠得到暫時的安定,這種安定的本身就是人民的痛苦,那么國家的安定怎么能夠持續(xù)呢?通過專制使奴隸的一切權利歸于奴隸主,那么奴隸無論采用什么樣的而方式來反抗,都變成了奴隸主自己反對自己的權利,這是一種毫無意義且荒謬的現(xiàn)象。奴隸主對奴隸之間正是有著專制的存在,而專制的強力并不能產生權利,這也就失去了使奴隸制存在的依據。“既然任何人對于自己的同類都沒有任何的權威,既然強力并不能產生任何權利,于是便只剩下來約定才可以成為人間一切合法權威的基礎。”人與人的契約構成社會,人與社會的契約構成國家,只有由人民平等約定出來的那個產物,它代表著公眾的意愿,也就可以維護好每個人的權利。正是基于人民自愿和自由意志所產生的結果,才可以得到人民內心的承認及遵從。所以國家的存在不能是順理成章的、自然的出現(xiàn),而是自由的人的平等約定,是人民自由意志的產物。這種非基于強力作用下的產物,就可以更好代表人民權利、保障人民權利。
相較“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亞里士多德來說,盧梭就沒有那么的幸運,盧梭出生在瑞士日內瓦一個平凡的家庭,早年四處流浪,沒有任何正式的職業(yè),直到中年之后生活才是安定。正是因為自身的經歷,使他對奴隸制度及被壓制的制度不能容忍,從而對于人性自由、平等,社會民主等一系列民主觀念更加追崇。
三、總結
處于不同的時代,在時代特征的左右下,思想的產物就不可同日而語,時代在進步,人類思想也在逐步完善、成熟。但無論什么思想理念,都可作為人類精神瑰寶,指導后人在不同領域進行思想文化精神的交流與碰撞。在未來社會發(fā)展中,我們應該取其精華,結合自身發(fā)展情況來運用,以期達到更加完善的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