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FIAS的初中數學課堂語言互動研究*

☉甘肅酒泉第四中學 徐玉慶

一、引言

1.新教學觀對課堂微觀研究的訴求.

新教學觀強調課堂教學不只是注重結論，更要注重過程，而弗蘭德斯分析系統對整節課堂進行了編碼，對課堂做了“切片”分析，能夠有效地抓住課堂中師生的對話，注重課堂的生成性，更加細微地強調了教學的過程性.這種研究以師生的語言為基礎，突出師生的交流，這與新教學觀中“教學不只是教師教，學生學，更是師生交流，積極互動共同發展的過程”不謀而合.

2.學科背景下弗蘭德斯互動分析系統的補充.

弗蘭德斯互動分析系統是美國教育學家內德弗蘭德斯于上世紀60年代提出的，該系統把課堂教學中師生的語言行為分為10大類，其中7類為教師的語言行為，2類為學生的語言行為，1類為其他語言行為，比較全面地統計了教師的課堂語言.但這種編碼方式是一種普遍性的，對任何學科的課堂都適用，沒有學科特征，不能很好地反映學科語言特點，基于此本研究在弗蘭德斯互動分析系統的基礎上加入了學科特征，能夠更具有針對性地分析初中數學課堂的師生語言互動特點.

3.普通初中新課程改革對課堂教學改革的要求.

普通初中新課程改革體現在具體操作上實際就是課堂教學的改革，課堂教學是否有效、高效直接體現新課程改革的效果.然而，課堂是一個動態變化的生成過程.傳統的對于課堂的宏觀定性分析已不能達到對課堂研究的目的，因此，為了準確定量地研究一節課存在的問題，診斷課堂存在的弊端，在學科背景下研究一套課堂編碼分析系統是很有必要的.［1］～［3］

二、研究目的與問題

1.研究的目的.

本研究主要涉及初中數學課堂教學師生基本語言互動分析和學科語言互動分析，通過研究主要達到以下目的：

（1）利用弗蘭德斯分析系統計算出教師語言行為比例、學生語言行為比例（提問、停頓、沉默或混亂的比例）、教師間接影響與直接影響的比例、教師積極影響與消極影響的比例、教師提問的比例、學生主動發言比例等通過這些數據與常模的對比對一節課做出宏觀質性評價.

（2）在基本課堂語言分析的基礎上結合學科知識計算出鋪墊、理解、引導、評價的比例，更進一步地在學科層面分析課堂，做到課堂更加符合學科特征.

（3）在以上兩種研究的基礎上，對兩節錄像課例進行分析，發現在利用改進的iFIAS分析，在新課程背景的前提下，教師語言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同時教師和學生的互動行為也很大.發現在新課程標準的理念下，教師行為和學生行為發生了變化，教師不再是填鴨式的自己表演，而是把課堂還給了學生，學生正真成為課堂的主任.［3］

2.研究的問題.

（1）通過文獻研究建立起基于數學學科的弗蘭德斯互動語言互動分析系統，及MFIAS.

（2）利用iFIAS對同學科不同年級的課堂實錄進行分析，研究教師行為和學生行為之間的關系，探究如何在數學課堂中進行師生之間的交流.

三、FIAS理論

美國明尼蘇達大學學者Flanders在20世紀60年代提出了一個至今深刻影響著教育界的語言行為分類系統——FIAS（Flanders Interaction Analysis System，簡稱FIAS）.FIAS是一種探索課堂教學本質和教學規律的分析技術，該系統致力于探究課堂教學語言，并在此基礎上對課堂進行互動分析，研究教師在教學情境中的教學行為和師生的互動事件.該分類系統具有較強的操作性，其觀察、記錄及分析性能也較為中立和客觀，因此，為研究課堂教學規律提供了一條有效途徑，對教育界進行課堂教學分析和評價產生了深刻的影響.

FIAS源于Flanders的一種觀念：語言行為是課堂中主要的教學行為，占所有教學行為的80%左右，因此評價一堂課的最佳方法是對課堂內的師生語言行為進行互動分析.從某種意義上說，把握了課堂教學中師生的語言行為也就把握了課堂教學的實質.FIAS正好是對課堂中教師和學生的互動語言進行編碼分析，從互動語言行為分析課堂隱形結構，對課堂做出微觀科學的評價，進而為優化課堂結構、調節課堂氛圍、促進課堂民主化管理服務.FIAS大致上由以下三個部分構成：

1.Flanders編碼系統.

FIAS的編碼系統如表1所示.它把課堂上的語言互動行為分為教師語言、學生語言和沉寂或混亂（無有效語言活動）三類共10種情況，分別用編碼1～10表示.

表1 Flanders互動分析編碼系統及其解釋

2.Flanders規定標準.

FIAS對觀察和記錄編碼有詳細的規定.按照它的規定，在課堂觀察中，每3秒鐘取樣一次，對每個3秒鐘的課堂語言活動都按編碼系統規定的意義賦予一個編碼碼號，作為觀察記錄.這樣，一堂課大約記錄1000個左右的編碼，它們表達著課堂上按時間順序發生的一系列事件，每個事件占有一個小的時間片斷，將這些事件先后連續，連接成一個時間序列，表現出課堂教學的結構、行為模式和風格.

3.Flanders矩陣表格.

對記錄數據的顯示和分析是通過分析矩陣來實現的.Flanders互動分析矩陣是一個對稱矩陣，它的行和列的意義都由編碼系統的規定編碼所代表，矩陣的每個單元格中填寫一對編碼表現的先后連續的課堂行為出現的頻次.矩陣中各種課堂行為頻次之間的比例關系，以及它們在矩陣中的分布可以對課堂教學情況做出有意義的分析.［3］

四、弗蘭德斯互動分析系統改進研究

隨著課堂教學的發展，新的教學手段和教學方式的應用，尤其是信息技術輔助教學在課堂教學中的運用，傳統的課堂教學編碼方式已不能很好地反映課堂教學語言互動方式，因此，好多學者對弗蘭德斯課堂編碼方式進行了修改，主要體現在修改編碼側重點、增加編碼因子等方面.例如，周新麗在《信息技術與中學數學課程整合的案例研究》中，對弗蘭德斯互動分析系統進行了修訂，增加了一個編碼類型：信息技術工具使用行為.又例如，顧小清和王煒在《支持教師專業發展的課堂分析技術新探索》中，提出了基于信息技術的互動分析編碼系統（Information Technology-based Interaction Analysis System，簡稱ITIAS），對弗蘭德斯互動分析系統的編碼系統進行了改進，其改變的內容是：對教師語言活動中的提問行為進行細分，分為提問封閉性的問題和提問開放性的問題；增加學生言語行為的類別，使其能更多地展現課堂教學中學生的活動；將“沉寂”細化為無助于教學的混亂、思考問題、做練習三類；增加了“技術”的編碼類別，反映多媒體技術在課堂教學中的使用情況.另外，顧汵沅教授在《有效地改進學生的學習》中從另一種角度理解弗蘭德斯互動分析系統，并用頻次統計的方法來判斷教學中的主導者.除此之外，寧虹和武金紅在《建立數量結構與意義理解的聯系——弗蘭德互動分析技術的改進運用》中，還提出了以1分鐘為單位，對主要參數進行分析與計算，并依據結果繪制動態特性曲線，以觀察主要參數在課堂中的變化過程.該研究中作者認為弗蘭德斯互動分析系統過于強調結構化和定量化，為了和復雜的現實課堂情境相結合，他們對FIAS做了改進，即以描述性觀察、訪談所獲得的質性資料與弗蘭德互動分析主要參數及其動態特性曲線相結合進行深入分析，以FIAS定量分析建立數量結構，而以質性的觀察、訪談資料作為意義理解，這樣改進后的分析方法更加符合課堂這一復雜系統的研究.閆君在其碩士論文《化學教學中師生互動語言及行為分析編碼系統的研究》主要在FIAS的基礎上構建新的評價分析工具，加入了化學課堂教學的特征和信息技術成分的編碼，這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弗蘭德斯傳統的編碼方式不能很好地體現學科特征的缺陷，是一種有意義的創新.

方海光教授在《改進型弗蘭德斯互動分析系統及其應用》中對FIAS進行了文獻綜述，顧小清和王煒提出的ITIAS系統可以用于包含信息技術應用的課堂教學互動分析，但在利用ITIAS進行分析的過程中，可以發現由于ITIAS增加了課堂互動行為的編碼類別，將FIAS原有的10類編碼擴充為18類編碼，這樣進一步增加了課堂觀察者的編碼、記錄負擔，降低了這一分析方法的可行性；其次，傳統的FIAS可根據分析矩陣中（4，4）（4，8）（8，4）（8，8）這四個位置所形成的閉環反映一堂課教師依靠提問及學生回答進行訓練型提問的程度，也可根據分析矩陣中（3，3）（3，9）（8，4）（8，8）所形成的閉環反映教師通過采納學生的主張引導學生主動發表自己看法的創新性探究程度，進而可根據比較得出該堂課教學屬于訓練型（Drill Pattern）還是創新探究型（Creative Inquiry Pattern），由于ITIAS對原FIAS的編碼系統的結構改動較大，比如ITIAS對教師提問這類行為編碼已細化為提問開放性問題及提問封閉性問題，這樣就給依靠分析矩陣對課堂教學師生互動類型作出判斷帶來困難.為了保留FIAS部分傳統分析功能，以使其能更好地被用于包含信息技術支持的數字化課堂教學的分析，可以對ITIAS的編碼系統進行部分調整和優化設計，即改進型弗蘭德斯互動分析系統（improved Flanders Interaction Analysis System，簡稱iFIAS），其編碼系統如表2所示.［4］

表2 改進型弗蘭德斯互動分析系統iFIAS

iFIAS對ITIAS編碼系統的優化調整具體包括以下五個部分：

（1）ITIAS原編碼4的“提問開放性的問題”和原編碼5的“提問封閉性的問題”這兩個類別都是以教師意見或想法為基礎而對學生詢問問題，因而在轉化為分析矩陣時都可歸為新編碼4“提問”且新編碼4在分析矩陣中的計數為這兩類編碼的計數和，僅在課堂觀察編碼時以及統計開放性問題和封閉性問題各自所占比率時加以區分.

（2）ITIAS原編碼10的“應答（主動反應）”與原編碼11的“主動提問”都強調學生的主動性，因而依照傳統FIAS的編碼系統中將第9類定義為“學生主動說話”的分類方法，這兩種行為在轉化為分析矩陣時都可以歸為新編碼9類的“學生主動行為”，新編碼9的計數為這兩類編碼的計數和，在課堂觀察進行編碼時和統計比率時按應答與提問加以區分.

（3）以上的（1）、（2）兩點對ITIAS所進行的調整，是為了保留傳統FIAS根據弗蘭德斯互動分析矩陣中（4，4）（4，8）（8，4）（8，8）以及（3，3）（3，9）（8，4）（8，8）所形成的閉環進行教學模式判斷的功能（訓練型/創新探究型）.當然，在一些課堂中應用信息技術后，進行iFIAS生成分析矩陣，有可能會使“技術”類的交互行為編碼計數較多，因而無法再使用傳統的FIAS在分析矩陣中找師生交互閉環的方法.

（4）ITIAS原編碼14的“思考問題”和原編碼15的“做練習”都是有益于教學的沉寂，同時實際課堂教學中這兩種行為在較多情況下是交替進行的，因而歸為同一類，不作細劃，同時這樣也將有助于減輕編碼負擔.

（5）ITIAS原編碼16的“教師操縱技術”與編碼18的“技術作用學生”在實際課堂教學中大多是同步進行的師生行為，因而歸并為新編碼13的“教師操縱技術”.［4］～［6］

五、iFIAS系統的教學應用

教學視頻案例的研究早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已經開始，最大規模的視頻案例研究是由TIMSS是由國際教育成就評價協會（the 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the E－valuation of Educational Achievement，簡稱IEA）發起和組織的，1994年，國際教育成就評價協會IEA在美國國家教育統計中心NCES（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 Statistics）和國家科學基金會NSF（National ScienceFoundation）的財政支持下，發起并組織了第三次國際數學和科學評測（Third International Mathematics and Science Study）這次活動被簡稱為TIMSS，1999年，這項活動繼續進行，并被稱為TIMSS-R或TIMSS-REPEAT.2003年，為了更好地延續這項有意義的研究活動，TIMSS成為國際數學和科學評測趨勢（The Trends in International Mathe－matics and Science Study）的縮寫，從而使1995年、1999年、2003年的三次測試有了統一的名稱.這三次測試是當代青少年數學教育和科學教育的重要的國際比較研究，對我國的數學教育和科學教育有一定的啟發和借鑒意義.該組織對多個國家的一線教師的數學課進行錄像分析，對國際間數學教育和數學教學的研究提供了很好的幫助.教學視頻案例可通過視頻的形式真實記錄完整的課堂教學情境，特別是可以捕捉課堂上發生的師生言語、手勢等交互行為事件，通過對教學視頻案例的分析可促進教師對自己的課堂教學過程的反思，進而提高其教學實踐水平，同時也為其他教師提供了互相學習借鑒的機會.通過運用一定的技術分析方法，將課堂教學視頻所記錄的教學情境轉化為量化的分析數據將有助于以較為客觀的數據來直觀反映課堂教學活動，以便進行更為深入的比較分析評價，從而促進教師教學能力水平的提升.［7］～［12］本研究應用改進型弗蘭德斯互動分析系統iFIAS分別對一堂初三數學課及一堂初二數學課的教學視頻案例進行了分析，每堂課都是40分鐘，初二學生的課是北師大版八年級下冊第六章平行四邊形的判定第一課時.九年級數學課是北師大版九年級下冊第三章圓周角和圓心角的關系，選取這兩節課的原因主要是：這兩節課的重難點都可以讓學生進行小組討論，組與組之間討論，能夠讓問題變為整堂課的驅動力.根據iFIAS系統進行分析，如表3所示

表3 數學課例編碼統計表

圖1 兩節數學課例的折線統計圖

由表3和圖1分析發現：

（1）初三數學課堂中教師語言所占的比例要高于初二數學課，在進行錄像分析中我們也發現，初三數學課，教師主要是對于中考考點和疑難點的講解，所以課堂中大部分時間都是教師講解.而初二課堂中教師則注重與學生的互動，目的是通過探究和合作讓學生理解知識的生成，有利于學生對于數學概念和定理的理解.

（2）初三課堂中學生主要是復習所學的知識，課堂探究活動相對較少，但是在新課程的背景之下，我們發現老師也在逐漸改變上課模式，對于不同的問題，讓學生去探索，特別是對于初三的數學課：圓周角和圓心角之間的關系，由于在初三第二學期，好多老師為了中考趕進度，對于課堂中需要去探究的問題，教師則把這部分工作自己做了.但是，在這堂課中，教師對于圓周角和圓心角之間的關系，充分給了學生合作的時間.初二數學課堂，教師則直接將課堂變為學生參與式學習的主陣地，充分利用多媒體、觸摸一體機等信息技術設備，引導學生發現平行四邊形判定的方法，學生所占的比例為8.71%，明顯高于初三.

（3）這兩堂課教師對于學生的提問主要是封閉性問題，對于開放性問題提問的較少，主要原因是這兩節課教師都把課堂預設的題目準備好了，而對所涉及的數學概念和知識點方面并沒有設計讓學生充分思考的開放性問題.

（4）在信息技術應用方面，由于學校已經安裝了希沃一體機，許多老師對于它的使用也在一個試用期，所以在兩節課堂中信息技術使用的并不是很多，所用的技術也是一般的技術.

（5）在兩節數學課例中，教師都可以充分尊重學生，教師和學生互動的多了，課堂討論的氛圍濃厚了，課堂發生了變化，不在是以往教師的滿堂灌，而是教師和學生的互動交流.

六、結束語

利用現代信息工具進行課堂研究已經成為當代教學研究的趨勢，信息技術在教學中的作用也不斷在發生變化，我們悄然發言，如今的課堂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教師的上課模式也發生了變化，對學生的評價也發生了變化，一切都在變化，在教學中越來越多地利用了電子白板、觸摸一體機等先進的技術，對課堂實錄的分析也在不斷的變化，其目的也是讓一線老師更好地掌控課堂，提高課堂效率，讓新課標的理念深入課堂，讓學生能夠正真能夠在校園中快樂的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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