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曉靜(廈門大學圖書館,福建廈門 361005)
圖書館學定律,基本內涵與“圖書館學原理”一致,是圖書館學領域具有普遍意義的基本規律,也即圖書館學最普遍、最基本的道理。
“圖書館學五定律”,是對圖書館學基本定律的歸納,其發展歷程可分為三個主要階段:一、1930年代的形成期。印度圖書館學家阮岡納贊(S.R.Ranganathan)于1931年率先提出“圖書館學五定律”(The Five Laws of Library Science),成為圖書館學基礎理論深入發展的標志之一,是圖書館學研究由現象到本質、由具體到抽象、由一般到專深的重要轉變,被國際圖書館界譽為“我們職業最簡明的表述”,“圖書館工作的最高準則”[1]42。二、1990年代的發展期。1992年,美國圖書館協會前主席James R.Rettig為“圖書館學五定律”增添了“第六定律”。1995年,美國圖書館學家克勞福特(Walt Crawford)和戈曼(Michael Gorman)提出“圖書館學新五定律”(Five New Laws of Library Science),戈曼又于1998年對此進行了補充與完善。戈曼新五律是對阮氏五律的補充、延伸和發展。三、21世紀的創新期。圖書館學家與時俱進,將新興信息、通訊元素融入圖書館學五定律,對其內涵和外延進行創新性拓展。2003年,美國信息學家Mentor Cana提出“軟件圖書館學五定律”(Five Laws of the Software Library); 2004年,美國女圖書館學家Virginia A.Walter提出“兒童圖書館學五定律”(Five Laws of Children’s Librarianship);同年,伊朗圖書館學家Alireza Noruzi提出“網絡五定律”(Five Laws of the Web);2008年,美國女圖書館學家Carol Simpson Stern提出“媒介五定律”(Five Laws of the Media);2015年,印度圖書館學家沙得拉(Basheerhamad Shadrach)的“知識五定律”(Five Laws of the Knowledge)進一步擴充了五定律,將其范疇從“圖書館”擴展到整個知識界。
1931年,阮岡納贊出版專著《圖書館學五定律》(The Five Laws of Library Science),闡釋了圖書館這一組織和技術操作系統所需遵循的基本規范原則,即著名的“圖書館學五定律”[2]6(也稱“阮氏五律”“老五律”)?!皥D書館學五定律”準確地把握了圖書館作為人類文明的產物與發展工具的載體特征,因此一經問世,即得到普遍認同,被世界各國圖書館學家奉為圭臬,視為圖書館學的哲學基礎。
此定律可概括為“藏以致用”,從根本上打破了“書是為了保存的”這種傳統觀念的限制[3]3,明確指出:圖書館收藏圖書,最大目的不是豐富館藏資源,而是滿足讀者需要;圖書館的主要職能不是收藏、保存圖書,而是讓圖書得到充分使用。
第一律是后四律的基礎,闡明了圖書館的基本性質和根本任務,是圖書館工作的出發點和目的。圖書館的首要工作是藏以致用,為了最大限度地提高館藏圖書的利用率,圖書館應該采取一系列必要措施:從便于讀者利用的角度選擇館址、選用家具;以便利讀者到館為宗旨規范和延長開館時間;圖書館設備的添置和安裝應有利于讀者有效利用藏書;提高圖書館員的專業素養、人際溝通技巧,以便更好地為讀者服務;積極針對讀者需要開展個別服務等等。
第二律可概括為“書為人人”,改變了“書為特定的少數人”的狹隘觀念,轉而“以‘為每個人提供教育機會’為前提”[4]267,倡導圖書館大門向所有讀者敞開,讓每個讀者都享有利用圖書館的平等權利,真正做到書為人人、人人有書。
此律是圖書館工作的核心定律,使圖書館成為全民關注的問題。要實現第二律,國家、圖書館主管部門、圖書館工作者和讀者四方都應承擔起各自的責任。國家應該制定相關法律和撥款、納稅政策,從法律和財政兩個方面保證“人人有其書”;圖書館主管部門應該設法利用各種經費充實館藏,使館藏充分發揮效用,方便每個讀者找到適合的圖書;圖書館工作者要主動了解讀者和書籍,積極幫助讀者查找和利用圖書。
第三律是對第二律的響應和補充。要求“書盡其用”,為每本書找到合適的讀者,強調圖書館工作要注意“揭示性”,即要提高圖書館的潛在讀者揭示館藏的能力[5]92。
為實現第三律,圖書館可以開展開架服務,便利讀者自由閱覽,增加圖書與讀者接觸的機會,最大限度地提高館藏圖書的利用率。此外,開展參考咨詢、宣傳培訓等服務,強化目錄的功效,依主題分類排架,開辟新書展示區,圖書推薦標示,可以有效地吸引潛在讀者,指導讀者發現、選擇圖書,也是實現第三律的必要手段。
第四定律再次體現了圖書館“讀者至上”的服務理念,是圖書館工作的宗旨。圖書館工作必須盡可能地節省讀者的時間。圖書館可以采取開架借閱服務方式,有效節省閉架借閱中經常出現的服務臺前等候、在繁雜的目錄中查找圖書所浪費的時間。進行科學分類排架,開展參考咨詢、宣傳培訓等服務,也可以指導讀者高效利用圖書館,幫助讀者盡快獲取所需圖書資料。此外,強化目錄索引工作、設立完備的主題分析目錄,剔除使用率低的圖書,改進出納方法,將利用頻繁的館藏配置在入口處并建立醒目的標示導引系統,選擇便利的館址等等,也是節省讀者時間的有效途徑。
第五律是圖書館工作的原動力,指出圖書館是一個不斷生長著的有機體,強調圖書館的“生命力”和“有機性”。作為一種機構,圖書館是由藏書、讀者和館員三個有機部分構成的結合體,三個有機部分均衡成長,正是圖書館生生不息的源泉,圖書館當然也就具有了“生命力”,也在不斷生長著。藏書的數量和種類,讀者的人數和需求,圖書館工作者的品質和需求量,都處于不斷發展中,這些勢必要求圖書館進行相應的發展,與時俱進。
1990年代,隨著時代的發展,科技的進步,圖書館的經營方向有了一定的變化,圖書館學五定律的發展也應該隨之發展。于是,1992年產生了“第六定律”,1995年出現了“圖書館學新五定律”。
1992年,James R.Rettig為阮氏五律增添了“第六定律”,進一步擴展了阮氏五律的內涵。James將第六定律闡述為:“每個讀者都有其自由”(Every reader his freedom)。他指出:第六定律僅適用于圖書館服務的類型,比如信息資源的需求和提供方式等。也就是說:圖書館服務要保證讀者能夠自由地提出并滿足自己的知識需求。讀者(或信息尋求者)是自由的,可以自主決定自己獲取知識的內容和方式。這一定律,可以有效地避免圖書館提供參考咨詢服務時的爭議,將信息尋求者從圖書館員的期望中解放出來。James還指出:在這一定律的指導下,圖書館員不要對讀者的需求做出裁決,因此可以節省讀者的時間。[6]
1995年,戈曼和克勞福特合著《未來的圖書館:夢想,狂熱與現實》(FutureLibraries:Dreams,Madness,andRealities),提出了圖書館學領域五條新的法則,稱為“圖書館學新五定律”[7]7-12,也稱“新五律”,成為阮氏五律的接續。此后,戈曼又于1998年出版《我們的獨特優勢:圖書館員沉思錄》(OurSingularStrengths:MeditationsforLibrarians),對新五律進行補充與完善,將名稱修改為“Five New Laws of Librarianship”[8]61。
“圖書館學新五定律”具體內容如下:
第一律 圖書館為全人類服務(Libraries serve humanity)
此律闡述了圖書館的根本任務和社會職能,突出“服務”和“全人類”二詞。圖書館事業中支配一切的道德規范是服務。隨著科學技術的開發應用,圖書館服務也應該不斷拓展,不僅僅是對個人的幫助行為,也不只是為某些團體服務,而應該將目標升級為對整個社會,乃至全人類服務?!盀槿祟惙铡笔菤v史賦予圖書館的偉大使命,是圖書館事業的宗旨和出發點,也是圖書館對自身的終極追求。
第二律 掌握各種知識傳播方式(Respect all forms by which knowledge is communicated)
隨著電子信息資源的大量涌現,知識存儲、傳播及利用方式不斷改變,圖書館必須重視這些變化,將傳統紙質文獻與新興電子信息產品有機結合,增配電子文件、聲像資料,建立電子閱覽室、多媒體中心、數字圖書館等,運用新技術、新傳媒,為讀者越來越多樣性的信息需求提供更全面的服務。
知識傳播方式的日益多樣化,是對傳統方式的增強和補充,但不可能完全取代傳統方式,無論新舊,每一種傳播方式都會占有一定的時間和空間[9]64,因此,圖書館必須尊重并合理利用每一種交流傳播形式,既要積極采用新興傳播方式,也不能隨意放棄傳統方式,為不同用戶提供多樣化服務。
第三律 善用科技提升服務品質(Use technology intelligently to enhance service)
第三律與第二律相輔相成。正如第二律所揭示的,圖書館必須掌握各種隨著科技發展而出現的新興知識傳播方式;若想掌握這些方式,就必須利用高速發展的科學技術;另一方面,應用日新月異的高新科技,則可以有效地幫助圖書館提升服務品質??梢哉f,科學技術是圖書館發展的根本動力。
圖書館事業的發展,依賴于新興科技與傳統服務的有機結合。圖書館不應局限于傳統的紙質文獻服務,但也不能一味追求新科技,而應該從工作需要出發,明智地選取合適的信息技術,提高服務質量。
第四律 確保知識的自由存取(Protect free access to knowledge)
第四律可以做如下理解:圖書館藏書,是古往今來所有個人、團體和社會的全部記錄,圖書館在收藏、保存這些記錄的同時,還必須保證它們能為所有人利用。知識面前人人平等,圖書館是知識平等的集中體現,圖書館要努力保持開放,且使所有公民都有機會平等自由地使用,不僅是為那些有錢或有權的人服務。[10]
第五律 尊重過去,開創未來(Honor the past and create the future)
這是一切社會機構健康發展應遵循的普遍原則。如同知識的傳承一樣,圖書館也應在尊重歷史經驗、繼承優良傳統的基礎上,勇于創新,不斷發展。在發展過程中,面對新的機遇和挑戰,圖書館不僅要變革創新,而且要傳承歷史和傳統,要堅持歷史觀和人類知識傳播的觀念,承前啟后,繼往開來。
新興科技的發展,為圖書館帶來新機遇、新挑戰,圖書館新五律的提出,正是新一代圖書館學家順應時代發展,對當時和未來圖書館進行的科學、理性的分析和預測。新五律是對老五律的延伸、補充和發展,二者之間必然會有相似之處。正如戈曼所言:其新五律“是站在我們職業的巨人肩上,以當今圖書館及其未來發展趨勢為背景,對阮氏五律所蘊含真理的重新解釋”[7]7。
首先,從形式上看,新五律在名稱、結構及內容觀點上承襲了老五律,二者名稱一致,都以“圖書館學定律”命名;結構一致,都是五條;五律之間的關系相似,都以第一律為基本原則,揭示圖書館工作的根本目標,第二、三律將第一律具體化,闡釋圖書館工作的基本內容,第四、五律是實現第一律的有效保障,推動圖書館事業的不斷前進[3]3。
其次,從內容上看,新老五律的主要觀點相似,都圍繞著圖書館的“服務”二字展開。在闡釋第一律時,阮氏曾對圖書館員提出:“服務是你的天職”[2]29;新五律則強調“為個人、團體及整個社會服務,是圖書館工作的最終原則”,“圖書館的使命便是不僅為個別的真理探求者,而且為提高人類文化修養這一更遠大的目標更極其廣泛的需求服務”[7]8。
第三,新老五律都強調平等、自由的圖書館權利。老五律中的第二律、新五律的第四律,雖然表述不同,但都強調圖書館是為所有讀者、用戶服務的,知識面前人人平等,圖書館不是單為個人或某些團體服務,而是為全人類服務,為所有人提供平等使用圖書、汲取知識的機會。
第四,新老五律都彰顯對圖書館未來發展的重視。老五律第五條、新五律第五條,都強調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待圖書館事業,圖書館必須適應時代的發展,與時俱進,才能更好地為讀者服務。
戈曼新五律是對阮氏老五律的傳承,同時又是延伸和發展,呈現出自己的創新之處。
首先,新五律使用了一些新概念,比如“知識”。這一概念的使用,是對圖書館工作層次的提升,讀者到圖書館,不只是借閱圖書,更是為了獲取知識。這就要求圖書館工作者拋開文獻的物質形式,直接深入到對內容的發掘與揭示中,以滿足用戶更高層次的需求[11]127。
其次,新五律強調了對新興科技的利用。利用現代信息技術提高圖書館服務質量,是圖書館立足社會的重要保障。正如戈曼所說:新五律是圖書館得以生存和發展的骨架支撐,為我們提供工具,讓我們能夠清楚、理性地思索圖書館和科技[7]8。
第三,新五律保持了圖書館學理論研究的持續發展,上承阮氏五律,促使人們重新回顧老五律;下啟21世紀諸多新五律變體,引發當代圖書館學家們進一步拓展圖書館學定律,探索圖書館事業的發展走向,促進圖書館理論的發展與繁榮。
進入21世紀,隨著信息科學技術的迅猛發展,圖書館事業又邁入一個新臺階。高速發展的科學技術已滲透到圖書館各個方面,圖書館資源、功能、服務及組織模式四個方面正在發生重大變革,電子圖書館、數字圖書館、虛擬圖書館層出不窮,圖書館與網絡、新興傳媒等聯系空前緊密。為了更好地迎合圖書館發展的新動向,當代圖書館學家開始對圖書館學五律進行創新,將之與網絡、媒介等新生元素有機結合起來,創造了諸多新變體。
2004年,Alireza Noruzi發表論文ApplicationofRanganathan’sLawstotheWeb[12],創造性地將阮氏五律與網絡結合起來,提出“網絡五定律”,以闡述圖書館服務范疇的無疆界。
Alireza聲稱網絡五律是阮氏五律的“新修訂版”,是受阮氏五律啟發而來,并且是對后者的回響呼應。他指出:新興信息和通訊技術,建議圖書館學家們把阮氏五律的范疇擴大到網絡。
“網絡五定律”具體內容如下:
第一律 網絡資源為利用而存在(Web resources are for use)
第二律 每個使用者有其網絡資源(Every user his or her web resources)
第三律 每個網絡資源有其使用者(Every web sources its user)
第四律 節省使用者時間(Save the time the user)
第五律 網絡是個成長中的有機體(The web is a growing organism)
很顯然,“網絡五定律”是對阮氏五律的全盤套用,不同之處就是將“圖書”二字改成了“網絡資源”。阮氏五律的核心概念是“圖書”,主要是指紙本圖書,而“網絡五律”則將“圖書”轉換為“網絡資源”,并將“網絡”提升到與“圖書館”并駕齊驅的位置:“圖書館和網絡是為了服務人們的信息需求而存在”,甚至認為網絡“將會承擔歷史上圖書館所擔任的主要任務”。這一方面是對阮氏五律的擴展,另一方面其完全不提紙本圖書、輕視傳統圖書館的做法,顯示了圖書館傾力規劃與發展網絡資源的傾向,是對21世紀圖書館事業“網網相連,無遠弗屆”這一經營理念的最佳解釋[13]。其對紙本圖書、傳統圖書館的忽視,卻是不可取的。
2008年,Carol Simpson在期刊LibraryMediaConnection4-5月刊“卷首語”中發表題為Fivelaws[14]文章,指出:在阮氏五律提出時代,絕大部分圖書館收藏的僅是圖書和期刊,基本沒有紙本印刷以外的館藏資料,而當今世界,媒介豐富度日益加強,圖書館和各種傳媒的關聯也越來越密切,越來越多的媒介化信息進入圖書館,因此圖書館員們應該與時俱進,開闊視野,把“媒介”這個元素加入圖書館學定律中,對阮氏五律進行修訂和改善,以期引導圖書館員們重新思考自己的任務和使命。
“媒介五定律”具體內容如下:
第一律 媒介是為了用的(Media are for use)
第二律 每位讀者有其信息資源(Every patron his information)
第三律 每種媒介有其使用者(Every medium its user)
第四律 節省讀者的時間(Save the time of the patron)
第五律 圖書館是一個生長著的有機體(The library is a growing organism)
“媒介五定律”顯然在形式上也對阮氏五律全盤套用,前四律中,把“圖書”改為“媒介”,把圖書館服務對象由“reader”改為“patron”,第五律則完全照搬,未作改變。誠如Carol所言,她將阮氏五律范疇擴大了,由“圖書”拓展為“媒介”,涵括紙本圖書之外的錄像、光盤等各種非印刷媒介,但更側重的是非印刷媒介。她在針對第二律的闡述中強調:隨著現代媒介的日益普遍化,以非印刷格式為載體的信息資源數量不斷攀升,所以為了給讀者提供所需信息,圖書館有必要重新思考那些既有的限制讀者使用非印刷媒介的政策與規定。在對第三律進行闡述時,Carol再次強調:學校里將紙本圖書視為最低效學習途徑的學生人數越來越多,所以圖書館應該為他們提供更為有效的現代媒介。在對第四律進行闡述時,Carol指出:現代媒介比紙本圖書更能節省讀者的時間。在對第五律的闡述中,Carol強調,這一定律比阮氏五律時期更為正確:隨著新興現代媒介的出現和日益豐富,圖書館在不斷生長壯大,因為資源變多,所以讀者隨之不斷增加,而不斷增加的讀者需要更多的資源,這正是圖書館發展目標之所在。
2015年3月,在首屆印度公共圖書館大會上,沙得拉提出新的圖書館學五定律[15],以代替阮氏五律。因其對知識的強調,姑且稱之為“知識五定律”。
第一律 知識是為了用的,可以采用一切形式使用知識(Knowledge is for use in ‘all’ forms)
第二律 每個公民都有權以任何形式獲取所有知識(Every citizen has the right to access ‘all’ knowledge in ‘all’ forms)
第三律 每條知識都是為了所有人獲取而存在,沒有任何歧視(Every piece of knowledge is for access by ‘all’ without discrimination of any kind)
第四律 節省所有知識尋求者的時間(Save the time of ‘all’ of the knowledge seekers)
第五律 圖書館或知識體系是一個在發展過程中實現上述所有定律的系統。(A library or a knowledge system is one that evolves with time to achieve all of the above laws)
可以看出:沙得拉依舊沿襲了阮氏五律的框架和基本內容,又采用了戈曼新五律的概念,但其內容更詳細,行文也更嚴謹。首先,用“知識”代替“書”,用“公民”代替“讀者”,擴大了圖書館服務的內涵和外延,反映了現代圖書館服務理念的與時俱進。其次,增添了“一切”“采用一切形式”“沒有任何歧視”等詞語,彰顯現代圖書館服務對“平等、自由”的高度重視。第三,第五律將原有的“圖書館(或知識)是一個生長著的有機體”,改為“圖書館或知識體系是一個在發展過程中實現上述所有定律的系統”,既保留了原有的“生命力”和“有機性”的內涵,又突出前四律與第五律之間密不可分的關聯。
除了上述三個變體外,21世紀以來,還出現了一些其他應用、拓展阮氏五律的情況,除前文提及的“軟件圖書館學五定律”及“兒童圖書館學五定律”,尚有 2004年Lennart Bj?rneborn提出的“網絡連通五定律”(Five Laws of Web Connectivity,以及Tracie D.Hall提出的“多樣性/反歧視政策五定律”(Five Laws of Diversity/Affirmative action)等,都是對“圖書館學五定律”的發展和補充,進一步豐富了圖書館學理論建設。
作為一門獨立的科學,圖書館學擁有自身特有的性質和規律,即圖書館學定律。圖書館學五定律,是對圖書館學定律的高度概括,從表面上看五定律很通俗淺顯,但實際上內容很深刻,從根本上闡明了圖書館事業應該努力實現的目標:為每一個有需求的讀者/用戶服務,使得他們能夠自由地、最快捷地獲取所需要的任何圖書/知識。要達到這一理想目標,圖書館必須根據社會的發展,科學技術的進步,讀者需求的變化,不斷更新服務理念和服務方式,拓展服務內涵和外延,科學制定發展策略,推動圖書館事業與時俱進。
一門學科新舊理論更替的動態發展過程,可以揭示該學科的發展史。因此,研究圖書館學五定律的發展歷程,既可以清楚認識圖書館產生、存在、發展過程,及過程中所體現的規律,完善圖書館學理論建構,更可以在這些定律的指引下,理解并預測各類型圖書館經營發展的方向,不斷提升圖書館在新時期的職能與作用,具有積極的現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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