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曉霞
(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工會干部學校,新疆 烏魯木齊 830002)
供給側改革是中國政府在綜合判斷國際、國內經濟形勢的基礎上根據國情選擇的創新調控方式。這場改革由“怎么看”到“怎么做”,經歷了經濟新常態——供給側改革——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等三個認識階段[1],充分表明政府宏觀調控思路從傳統的重需求管理、重短期刺激向供給與需求“兩手抓”的重大轉變。這種轉變所引發的新情況和新問題給勞動關系也帶來重大挑戰。
職工的凝聚力和創造力是工會工作突出群眾性的基礎。供給側改革對于工會來說,需要以新的視角從理論研究和實踐層面,不僅要搞清楚現狀是什么,解決“怎么看”的認識問題,還要搞清楚方向是什么,解決“怎么干”的行動問題。面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給職工利益帶來的調整,工會組織要主動為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理順關系,及時回應職工訴求,化解勞動關系矛盾隱患,扭轉工會工作供給和職工需求“供需錯位”的失衡局面。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馬克思主義基本方法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中的運用[2]。需求與供給是相輔相成的一對概念。依照中國工會的構架,工會組織可以比作成為“供給側”,職工一方則可以比作成為“需求側”[3]。職工對工會組織“供給”的滿意程度是評價工會組織凝聚力、工作成效的一個重要標準。長期以來,工會都一再強調從源頭參與,有的放矢工作。但實際上,到了基層工會卻往往走樣變形,職工看工會和工會看工會不一樣,就是由于工會組織的“供給”出了問題。
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指出,人類既有生理的需求,也有自我實現的需求。現在職工的需求在升級,如果供給不跟著需求“走”,肯定就要出問題。職工的需求處于工會的支配地位,工會提供什么樣的服務、怎樣提供服務以及什么時候提供服務都應該以職工的需求為導向。但現實中,很多工會開展工作不能從職工的需求出發,導致職工對工會組織“供給”的滿足感不強。
供給與需求是一個硬幣的兩面,而且要對稱平衡才能平穩健康發展。少數企業工會由于文體活動設施較缺乏,平時開展活動少;有的企業為應付上級舉辦的比賽多,真正符合職工需求的少;有的企業參加人員“老面孔”多,“新面孔”少。從理論上講,在供給曲線和需求曲線從低端平衡向更高水平均衡發展的過程中,會產生新的和更高水平的需求。因此對工會來講,要提高工會在創新文體活動的組織方式和內容上的供給能力,當務之急是提高工會供給的針對性。
從經濟學角度來講,供給和需求既對立又統一,是市場經濟內在關系的兩個基本方面。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不能簡單地把供給理解為僅僅是提供產品或服務,還應包括有效的制度供給。工會制定制度、工作措施以及相關政策,是對職工需求的反映。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就是優化供需平衡機制,以供給創新釋放需求潛力來提供具有關鍵意義的制度供給。但是在一些基層單位,工會組織還不能為職工群體提供有效的制度供給,即使有也形式單一,只針對正式職工不涵蓋勞務派遣工和農民工,這說明工會在制度供給上存在盲區。
建立和諧的勞動關系,一個最重要的方式就是通過制度化的建設,把職工的利益訴求納入到制度軌道,通過制度化的方式去和資方博弈去實現自己的法定權益和合理利益[4];通過制度化建設,從源頭尋找國家、政府和企業三者之間對勞動關系監管、協調和管理的平衡點[5]。職工非常看重的權益就是經濟權益、政治權益和文化權益,而工會組織對職工權益的保障的質量卻明顯不高。在經濟權益問題上,職工們希望通過工資集體協商加以解決,但是工資集體協商的效果總體上看還不那么明顯;在政治權益問題上,職工們希望通過職工代表大會制度予以改善,但是職代會制度在企業里的實際境遇并不一致;在文化權益問題上,職工們希望通過弘揚“勞動創造世界”及“勞模精神”來實現,但效果并不理想[6]。
工會在維護職工權益和服務職工中存在的這些問題,其原因錯綜復雜,從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角度分析,工會應杜絕“自我設計、自我封閉、自我運作”的“供給”方式,探索“自下而上,以需定供”的互動式、菜單式服務,推動服務供給與職工需求無縫對接[7]。
從供給側改革的五大任務來看,幾乎每項任務都涉及職工權益的保障問題。工會工作如何從注重需求轉變為注重供給,這是工會必須直面的問題。改革不可避免地會面臨利益的調整,也必然使職工利益受到影響。工會組織要找準切入點,從“供給側”角度對整體的工會工作進行頂層設計,利用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思維,增加工會工作的有效供給,滿足不同行業職工各種價值層面的需求。
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帶來的一些沖擊很可能會從經濟領域延伸到社會領域,其最終目的是滿足需求,著力改善供給體系的供給效率和質量。在經濟發展新常態下,針對結構性改革給部分職工帶來的利益調整甚至陣痛,要借助發揮工會“大學校”作用,發揮工會宣傳教育主陣地作用。要切實加強化解過剩產能過程中的職工思想政治工作,采用專題講座、宣傳畫廊、學習輔導、班前班后會等形式,幫助職工解疑釋惑、疏導情緒、化解矛盾,引導職工正確對待利益關系調整,積極支持和參與轉變發展方式,使廣大職工充分理解和把握好長遠與眼前、希望與困難、個人與整體的關系,凝聚推進改革發展的共識和力量,推動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要借助社會主流媒體,充分發揮各級工會報刊、網站和工人文化宮(俱樂部)、職工學校等工會宣傳教育主陣地作用,通過職工網、官方微信、勞模宣傳等方式,弘揚工人階級的偉大品格。鼓勵引導下崗、失業職工學習新知識,掌握新技能,提升自身素質[6]。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既是對經濟組織生產管理、整合資源優化的改革,也是以人為本企業文化的重塑和發展[7]。
在創新文體活動的組織方式和內容上要突出群眾性。在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中,做好職工工作是題中應有之義。工會對企業文化建設具有凝聚作用、弘揚作用,是企業文化建設的陣地。工會組織要積極滿足廣大職工多樣化的需求,積極開展職工需要的、喜歡的和愿意參加的活動[5]。工會工作要轉變注重需求為注重供給,積極滿足廣大職工多樣化的需求,禁止以某種手段強迫或變相強迫職工參加的活動,避免出現工會工作同質化傾向。
暢通職工訴求表達渠道,及時受理職工訴求。工會的基本職責是以維護廣大職工群眾的合法權益,來構建一種和諧的勞動關系。按照《工會法》等法律的規定,維權的內容包括政治權益、民主權益、經濟權益、勞動權益、精神文化權益、人身健康權益、心理健康權益等等。工會要積極暢通職工訴求表達渠道,及時受理職工訴求,切實發揮維權作用。只有這樣,工會才能夠團結和帶領廣大職工群眾積極投身和參與改革,為改革出言獻計,才能在推進供給測結構性改革及社會和諧方面起到自身獨特的作用。
強化協商民主,落實職工權益。在企業行政制定和出臺有關涉及職工切身利益的重大問題政策時,工會要全過程參與其中。要加強職代會制度規范化建設,將職工安置方案納入企業改革實施方案,實現同步制定、同步實施和同步推進。要把合理利益通過約定變成法定權益,在法定基礎上進行不斷約定,提出優于法定標準的企業標準,發揮集體合同的作用。
以改革創新精神,全方位提升勞動競賽含金量。供給側改革的著眼點就是效率的提高,而效率提高的著眼點在于要素市場的效率提高。要素市場的效率提高就包括了勞動力市場的效率提高[8]。從理論上講,在勞動力供給曲線和勞動力需求曲線從低端平衡向更高水平均衡發展的過程中,產生了對勞動力新的更高水平的需求。工會組織要以改革創新精神,從供給出發,在每一次活動前對一些傳統的勞動競賽活動形式進行創新改造,把勞動競賽的觸角伸向企業發展的各個環節和細節。圍繞“去產能、去庫存、去杠桿、降成本、補短板”五大重點任務,結合工會職責,深入開展“小發明、小創造、小革新、小設計、小建議”為內容的“五小”及多種形式的勞動競賽活動,實現對勞動力效率的提質提速[6]。
工會組織要支持、參與和推動“供給側改革”,樹立為廣大職工服務的意識,依據廣大職工的真實需求,為職工群眾提供有效供給,使工會組織牢牢扎根于職工群眾之中,始終成為廣大職工可以依賴的“職工之家”。
多措并舉,提高工會就業服務水平。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引發的經濟倫理觀念變革之一,是就業倫理觀念的轉變[9]。工會要深入實施職工素質建設,鼓勵職工學技術、練本領、創一流,崗位創新、崗位成才,拓寬技術工人職業發展空間。通過加大對勞動者的職業培訓,一方面可以適應勞動力市場供求關系的變化,另一方面也是勞動者適應產業升級需求的有效途徑[2]。要把職工創業促就業擺在工會工作發展的重要位置,采取多項工作措施,有效推進創業促就業工作的開展。對在淘汰落后產能、經濟結構調整過程中遇到困難的職工,工會給予重點幫扶,以就業保崗、培訓提技、創業帶動為手段,多措并舉,提高工會就業服務水平。充分發揮企業主體作用,采取協商薪酬、靈活工時、培訓轉崗等方式,穩定現有工作崗位,緩解職工分流壓力,集中幫助下崗職工重新上崗。同時,對職工個人和困難群體提供小額借款扶持,變輸血為造血。與有關部門聯合舉辦企業用工專場招聘會,提供就業崗位,鼓勵引導下崗、失業職工學習新知識,掌握新技能,提升自身素質,積極投身“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熱潮,實現再就業。
大力推進“互聯網+”工會普惠性服務工作,讓職工分享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紅利。供給和需求是經濟活動中不可分割的兩個側面。工會供給是為了滿足職工需求,而職工的需求多種多樣并不斷發展變化。推進“互聯網+”工會普惠性服務工作,是工會主動適應時代發展的必然選擇,是推進工會改革創新和加強基層工會建設的重要舉措。要以職工需求為導向,堅持從構建和諧勞動關系高度出發,維護職工權益,積極實施普惠服務,在會員專享、關愛慰問、勞動保護、文體活動等方面做文章,把工會“供給”向基層延伸,健全工作載體,整合工會系統網站、微博、微信、APP客戶端等網絡平臺,構建社會化、市場化、多元化、開放型的普惠性服務職工工作格局[6]。
在精準幫扶中讓困難職工共享改革發展成果。隨著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一批“僵尸企業”退出,導致大量職工下崗。這就要求工會加大幫扶力度,在準確掌握這些企業繳納社會保險費的情況下,幫助做好下崗或收入降低職工的社會保險關系轉移接續工作,確保職工轉崗、離崗時社會保險關系不斷、費用不欠。研究制定具體措施,幫助下崗轉崗職工參加培訓(職業培訓、創業培訓)以及再就業。對有一定勞動能力的困難職工,因欠繳社會保險費不能辦理退休和拿不到失業保險金的困難職工,尤其是喪失勞動能力或領取的社會保險金不足以保障基本生活的困難職工,以及因病致困返困的困難職工和確實缺乏再就業競爭力的職工,開展針對性強、實效性強的精準幫扶[10]。讓工會為職工群眾提供的“供給”與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緊密相聯,工作力度與職工群眾“需求”度正向匹配[6]。
“供給”適應“需求”這樣一場革命性的變革,始終繞不開“勞動力”這一核心要素。工會組織適應經濟新常態,理應提升全要素勞動生產率來激發市場活力,把服務職工工作緊貼到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中涉及職工權益的重大問題中去。積極應對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對職工權益實現帶來的諸多不利影響,重視思想引領促進職工支持改革,找準切入點和著眼點配合相關部門做好職工安置和權益保障工作。要關注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中職工生產生活遇到的新情況、新問題,面對企業改制改革、減員分流、職工安置等問題,把工會工作放到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新形勢中去思考和定位。要注重源頭參與,積極反映職工訴求,把工作重點竭盡全力地放在保崗位、保收入、保安全上;暢通職工訴求,推動集體協商機制的健全和完善[11]。要加強源頭參與,及時掌握職工生活、工作及思想狀態,特別要深入到在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中受到沖擊的職工群眾中,做好釋疑解惑、情緒疏導工作,在全面深化改革中增加工會工作的有效供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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