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視角下駱駝祥子的悲劇色彩研究

◎楊悅歆

人教版語文教材中的《駱駝樣子》，其思想意蘊和悲劇色彩極為豐富，小說控訴的是當時吃人社會的黑暗與不公，揭露了城市文明對人性的腐蝕與毒化。《駱駝樣子》真實地反映了舊中國城市底層人民的苦難生活，夾雜著作者對當時社會現狀的思考，更為新時代青年學生的健康成長提供良好的教育和借鑒。

一、社會黑暗對祥子的殘害

1.購車—丟車 剛到城里，祥子就認準了拉車這一行當，他覺得拉車僅靠體力，來錢也容易，而且祥子有用不完的力氣。于是，他做了一名人力車夫。祥子戒煙、戒酒、戒賭，緊衣縮食，終于買了一輛屬于自己的車。祥子買車不久，戰爭打到北平郊外，由于冒險出城，連人帶車都被當兵的搶走［1］。祥子整個心都碎了，覺得“以前的一切辛苦困難都可以一眨眼忘掉，可是，他忘不了這輛車。”堅強而又無奈的祥子，流下了辛酸的淚水。

2.攢錢—丟錢 車子弄丟不久，在一個漆黑的夜晚，祥子順來三匹駱駝。由于著急出手，三十五塊錢就把駱駝賣了出去。大家知道這個事兒后，開始管他叫“駱駝祥子”［2］。不久，祥子來到曹宅給曹先生做包月。一天祥子被國民黨特務抓住，全部積蓄被孫偵探敲詐得一干二凈，這是那個時代的悲哀，也是祥子的無奈。

3.購車—賣車 走投無路的祥子，再次回到虎妞的車廠。結婚不久，虎妞聽說自己的父親已經將車廠賣掉，卷著錢離開，在萬般無奈下，購置了一輛舊洋車給祥子來維持他倆的生計。好景不長，虎妞在懷孕、產子的過程中，難產而亡，祥子只能將車子兌出去并把虎妞下葬。買車，賣車，攢錢，丟錢，買車，再賣車，三起三落。經歷了這一切，祥子又將從頭開始，同時也磨去了祥子原本的美好理想。祥子的悲情色彩，深刻體現了當時舊中國的黑暗。

二、祥子從“人”到“牲口”的轉變

1.樂觀與盲目 祥子從家鄉來到北平，哪怕被搶、被敲詐，他一直沒有喪失生活信心，為了能夠過上理想的生活，他不懈的奮斗著。然而祥子的命運是不幸的，他沒有認清自己生命中悲劇的最根本原因，不明白在當時整個社會背景下，個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祥子更不會明白，即使他真正擁有了一輛自己的車子，他也無力擺脫被壓榨被剝削的命運，這是祥子的悲劇，也是在那個時代的悲哀［3］。祥子本性里充滿樸實，有著最底層人的小聰明、小心思和小算盤，他只想通過自己的不懈努力和奮斗，證明自己的存在和價值，卻看不到在黑暗、腐朽的現實社會中，他是無法實現心中最樸素、最本真、最渴望的理想。

2.勤勞與保守 當祥子第一次購車圓夢的時候，他樂極了，覺得好日子就要到來，他絲毫沒有放松，農村人的小心思使他盤算著，哪怕烽火連天的西郊他也會鋌而走險，最后車被當兵的拐走，可是祥子沒有氣餒，仍舊苦苦攢錢買車，卻再次被敲詐。如果祥子當初能聽高媽的勸告，把錢存起或者放貸，就不會這樣，但是祥子本性里的農民一面體現了出來，覺得錢放在身邊才是最牢靠的，這也體現了祥子保守的心理特點，說明個人因素在其悲劇的一生中占有很大比重。

3.剛毅與軟弱 剛毅與軟弱的兩面性使得祥子內心最深處總會充斥著脆弱和無力，無論是車子丟，被孫偵探敲詐，還是被虎妞所色誘都體現著祥子缺乏命運的掌控能力，也感受到他妥協時的無奈。對待小福子，想到她的父親和弟弟需要幫助時，祥子退縮了，這并不代表祥子不善良，而僅僅是因為求生的本能。祥子由于離開家鄉過早，早已失去了和家里的聯系，同時還未在城市真正扎根，不懂得如何在新的環境中建立良好的人際關系，使他在遇到種種厄運時無法得到別人的幫助。形單影只的祥子，孤單、茫然、脆弱、不堪一擊，反襯出當時黑暗社會的無力。

三、婚姻不幸對祥子意志的侵蝕

虎妞作為祥子的結發妻子，自打進入祥子的生活，兩種生活層面與階級的對立預示著二人的婚姻必將走上失敗，以悲劇收尾。虎妞，一個粗獷、潑辣、豪橫的女人，通過對祥子的色誘，最終兩人極不理想的結合了。虎妞的性格秉承了她父親的無賴、兇狠和偽善的一面，同時深深烙下了剝削階級的痕跡。但是她對祥子也曾流露出真性情的一面，她對祥子的愛是真摯的，雖然有時她會從利己角度出發，但從人性的角度講，虎妞也是一個正常的青年女性，她深愛著年輕又勤儉的祥子。但是兩人的成長環境和觀念注定了二人婚后必定矛盾重重。祥子和虎妞的婚姻悲劇，歸結于虎妞的難產，虎妞死后，祥子生活和經濟上都沒有了依靠，最終祥子和小福子的美好生活理想也破滅了，導致祥子最終走上墮落。

四、祥子墮落腐化的根本原因

祥子生活在二十年代的中國，那個時候中國落后、腐朽，到處充斥著“人吃人”的場面，而祥子不幸的是其中被剝削的那一個。祥子的一生從上進到墮落的主線很清晰、明朗。但祥子的情感生活，卻充滿著那個時代的局限性。從原文我們不難看出，虎妞對祥子是一片真情。用當代視角看，虎妞沒有錯，如果當初祥子肯聽虎妞的勸說，賃幾輛車，珍惜虎妞的一片癡情，他的一生也許不會這樣的悲情。可是祥子并沒有珍惜虎妞對他的感情和幫助，只是一味的嫌棄虎妞，虎妞的丑和霸道也是他所厭惡和接受不了的。祥子和虎妞的悲劇，的的確確是導致祥子墮落的導火索。

腐朽破敗的舊社會是造成祥子一生悲劇的主要因素，最終導致祥子走上墮落的不歸路。小說通過祥子對命運的抗爭以及對社會現實的反抗，啟發我們新時代青年學生要學會如何擺脫命運的不幸，不斷在逆境中增強戰勝困難的信心，這也是作品帶給我們的巨大藝術感染力。

［1］劉波.淺談老舍筆下《駱駝祥子》的人物 -祥子［J］.新課程學習.2014（4）：177.

［2］丁嵐嵐.《駱駝祥子》中祥子形象研究［J］.黑河學院學報.2016（12）：150.

［3］李延江.文化·社會·人——再談祥子悲劇原因及其啟示［J］.石家莊學院學報.2013（2）：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