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論量子感應、天人本一與廣義相對論的同一性

鐘永圣

(東北財經大學 中國經典經濟學研究中心，遼寧 大連 116025)

在繼承的基礎上創新，才是中國的；在借鑒的基礎上融合，才是時代的。要想構建真正意義上的新時代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必須在繼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核心理念和借鑒現代最新科學成果兩個方面取得圓融貫通的突破。在此基礎上，實現對包括人類世界在內的物質世界從微觀到宏觀更加深刻的認知，從而更加準確地理解人類社會現象構成的個體因素，達到微觀(量子級別)、中觀(人眼視力范圍可見的“正?！奔墑e)和宏觀(以光年和光速衡量的宇宙級別)的“統一認識”，借以實現對社會現象更加準確和深刻的認知。

一、總論：一以貫之的世界

如何認識人類自己及其所身處的世界，構成了古今中外所有哲學的核心議題。如何解決人類社會中的各種問題，形成了我們稱之為“社會科學”的各種“社會學科”。在廣義相對論和量子力學建立以前，所有這些議題和學科，都要以人類能夠認識到的物理規律(客觀規律)為前提。但是，隨著廣義相對論的確立，人類的時空觀發生根本性改變，由牛頓的靜止時空觀，進入愛因斯坦的相對時空觀，“客觀性”受到了動搖。而量子力學中令經典物理學家感到匪夷所思的量子疊加態，徹底擊碎了人類自有現代物理學以來根深蒂固的“物質”概念。如果“意識的介入是物質產生的必要條件”，那么不但經典物理學的許多基本觀念需要改寫，就連建立在“物質第一性”基礎上的整個哲學大廈都要被推倒重建。因此，劍橋大學霍金教授公然宣布“哲學死了”。其實，不是“哲學死了”，是在物理學家看來，哲學家既沒有繼承傳統，也沒有跟上時代的步伐，導致現有哲學解釋對世界的認知變得過于主觀和落后。

世界本沒有界限，學科也不應有不可逾越的壁壘。只有充分地利用人類在所有領域里積累起來的知識，才能獲得最具有時代前沿地位的認知。位列西方20世紀五大思想家之一的哈耶克說過：如何利用分立著的人類知識，應該代替對資源配置的研究，成為經濟學的首要命題。芝加哥學派的領袖、1992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加里·貝克爾，對哈耶克在這方面的研究極為推崇，他甚至認為：即使哈耶克教授一生沒有其他學術貢獻，單憑對知識論的貢獻，就足以位列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經濟學家行列。由此可知，讓分立著的知識“融合”起來，有多么重要。

由于分科的傳統，各個學科的學者通常只要“本分”地在自己的學科內耕耘，就能有足夠的收獲來滿足自己的需要。一旦跨越自己的學科界限，就是在“冒險”。例如，“經濟學帝國主義”就是一種被廣為詬病的傾向。但是，越來越多的重大科學發現表明，到了學科越來越細的“前沿”，如果沒有貫通的視角和跨學科的實質，對事實真相的認知就很難取得突破。

通過中國傳統文化中圓融體證的方法，和西方稱為跨學科研究的路徑，不難發現：其實當代學者研究的問題，也是古人研究的問題。如果不能破譯古文所表達的真實含義，現代人往往不能在前人成果的基礎上前進，每每另起爐灶，從頭開始。為了吸取這一教訓，充分利用前人成果，筆者在試圖溝通古今語言和東西方觀念的過程中，逐漸確認以下判斷：

(1)中國古代所言的“天人合一觀”，其實是一個古代版的現代量子力學表述。它的含義是：什么人具有什么意識，什么意識決定著他所面對的瞬間形成的物質世界，物質對象呈現什么樣的確切狀態。在意識參與以前，物質的狀態并不明確，處于“疊加態”，中國古代語言叫“混沌”。也就是“一切皆有可能”，稱之為“一”，是“本體”所生的“全體”，《道德經》稱為“道生一”。一旦人的意識確定，則物質呈現的結果也確定，所以叫“天人合一”，“天”代表“人”身之外的天、地、人、事、物一切存在。

(2)天人合一觀是廣義相對論包括但不限于物質世界的中國古代表述版本，廣義相對論是天人合一觀在物質世界中的現代物理學表達。二者的區別是：天人合一觀自覺地同時處理有意識的物質(人，代指一切生物)和無意識的物質(天，指自然界)之間的關系；廣義相對論在目標上只處理無意識的物質(物理世界)，客觀上也適用于有意識的物質(例如人及人類社會)。簡單地說，天人合一觀的適用范圍要大于廣義相對論，不但可以處理物理世界的現象，也可以處理精神世界的現象。

(3)在現代量子力學以前，科學界否認物質具有意識，或者否認物質是意識參與的結果。但是，量子力學的發展，讓人們開始思考“物質是意識參與的結果”這種違反常識的“真相”。在引起巨大爭議和懷疑的同時，純物理學家們或許因為“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沒有意識到“人”這種物質是有意識的，因此忽略了很多可以“一目了然”的事實。人作為物質，擁有意識，是如此直白的例證，將純物質世界和純精神世界連接起來，恰恰這是中國傳統文化中最精妙的貢獻。中國古代對此以“陰陽兩儀”觀來認知，并將其互相影響、互相轉化的機制關系揭示清楚，集中體現在以《易經》和《黃帝內經》為代表的諸多經典中。這樣，量子感應、天人本一和廣義相對論就有了一以貫之的“同一性”。

二、量子疊加態、量子感應態和《道德經》微觀物質狀態的比較

(一)量子疊加態：中華文化“混沌”初始態的現代物理學表達

根據量子力學的觀察和解釋，終極不可再分的微觀粒子如光子、電子、中微子等稱為量子，具有疊加態。也就是說，一個微觀粒子可以“同時”處于兩種在宏觀上不可能兼容的狀態中。為世人所熟知的解釋就是“薛定諤貓”的例子：以量子力學的結論，就是貓既死了又活著，它決定于打開盒子的觀察者的意識介入。微觀粒子的疊加態本來可以“山花獨自開”地存在著，可是一旦有人去觀察測量粒子時，它的疊加狀態就會塌縮掉，變成確定性的了?，F代人認為這種現象違反“常識”，但是它是終極微觀世界的真實存在。

事實表明，微觀粒子具有疊加態，是因為微觀粒子沒有受到意識的影響；宏觀物質具有確定態，是因為這些物質被意識介入過。當一個人的意識可以“見”到微觀粒子時，就可以使微觀粒子的疊加態變成確定態。由于人眼和思維觀念的局限，人們通常不具備這種改變微觀的能力。但是對于中華文化中某些修行定功很深的人，就可以做到。例如，《道德經》有多處地方，按照普通人“正?！钡乃季S，其經文無法解釋，可是，如果以量子力學的研究進展來解讀，反而會清晰起來。為了能夠清晰地比較《道德經》描述的到底是什么狀態，現把其中三章經文聯系起來分析。

《道德經》第十四章經文是：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復歸于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后。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道德經》第二十一章經文是：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閱眾甫。吾何以知眾甫之狀哉？以此。

《道德經》第二十五章經文是：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綜合起來看，這三章論述的都是關于物質世界起源的狀態，描述的是老子“見道”的場景。首先，第十四章清晰地描述了一種“物質”狀態，或者是一種能夠“形成物質”甚至“創造天地”的狀態：看不見，聽不到，抓不著，這三種人類行為都不可能達到那種極致狀態，這種混而為“一”的境界，在圣人(上)那里也不會更加光明，在愚人(下)那里也不會變得更加暗淡，不增不減，不明不暗，其實無法形容它是什么，而且，所有的物質現象一旦到了這種狀態又都變成“無”。這一描述特別符合現代的物質觀：所有的物質都由原子構成，而原子內部，存在“巨大”空間，是“空”的。接著老子說，那是一種“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沒有形狀的狀態，沒有物質的現象，其矛盾的敘述如同薛定諤貓一樣，既死又活！既有象又無象，既有物又無物。“惚恍”，從漢字造字法上看，形聲加會意，是說這種狀態和人心(意識)有關，其中有光(能量，精氣)，變化又特別地快速！“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后”，轉瞬間其狀態就變了，不可形容。

第二十一章繼續解釋第十四章關于“惚恍”的內容：“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崩献邮紫嚷暶魑镔|是由“道”產生的，在一種不確定的、瞬息變化的狀態中，有可見的“物”與“象”生成?！榜嘿廒べ?，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在生成的物象中，如人體的要竅和海底輪一樣，既深不可測又極其微細，既高大廣遠又近在咫尺，其中存在著“精”(戰國以前中國文化稱人體從宇宙中獲得的先天能量為精，當然這種能量也充滿世界)，這種被稱為“精”的能量非常真實，而且其中含有確切的信息。“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閱眾甫”，道生萬物且不離萬物，從古到今，從來如此，其名不可去，并以此生生的實質，了知萬物之情狀(掌握規律)。

第二十五章又對此第三次加以解釋：“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渾然一體，不可名狀的“道”，在天地萬物生成前就存在?！凹刨饬荣?，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這種狀態既不被改變，也不會在整個時空中周流不息時停止下來，是生發一切物質現象的原始機制(母體)?！拔岵恢涿瑥娮种坏?，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這種能夠生發天地萬物的“大道”，只不過是人為加上去的一個勉強的名稱，它大到彌輪天地宇宙，快到轉瞬即逝，遠到不受時空限制，又可以返回身邊，不受時空局域性質限制，不可思議。

綜合這三章的內容，至少得到如下三點關于原始物質世界狀態的認知：一是涵蓋一切物象及其變化；二是所有物質畢竟為“無”；三是既有象又無象，既大又小，既遠又近，既存在又不存在。這顯然和薛定鍔貓所描述的“既死又活”的疊加態完全一致。也就是說，《道德經》中關于極其細微的物質的觀察，和量子力學揭示的規律是一樣的：世界本來無所謂有，無所謂無，既無又有，用中國古代的說法，是“混沌”狀態，用現代量子力學的說法，是“量子疊加態”。

那么，這種狀態是如何生起物質現象的呢？就是人心的波動造成的，也就是意識的參與造成的。恰如宋朝永明大師的名著《宗鏡錄》所描述的，“真源湛寂，覺海澄清，最初不覺，忽起動心”，心念一動，疊加態的世界就瞬間“坍塌”為確定的場景，所以，“念”就是世界物質的源頭，所以中文中的詞匯叫“念頭”。

(二)量子感應態：量子糾纏態的中文翻譯改進

在量子系統中，當粒子相互作用后，每個粒子自身的特性已經整合為系統的整體性質，此時無法單獨描述每個粒子的特性，只能就整體系統來表述，這種現象被稱為quantum entanglement，中文長久以來翻譯成“量子糾纏”。但是，“糾纏”在漢語中是一個貶義詞，而且不是最能精妙傳達微觀粒子彼此關系的詞匯。所以，結合中國傳統文化的理念，經過審慎的考慮，筆者建議在中文中改變對quantum entanglement的翻譯，由原來的“量子糾纏”改譯為“量子感應”?！案袘币辉~不但和中國傳統文化“天人感應”觀念相契合，還能夠準確地傳遞出量子之間不受時空距離影響而“同步”行動的特性。

眾所周知，1935年5月，《物理評論》發表了愛因斯坦、羅森和波多爾斯基合作的論文《物理實在的量子力學描述能否被認為是完備的》。在論文中，他們率先探討了量子力學理論對于強關聯系統所做的反直覺預測，通過對“EPR佯謬”的精細描述，試圖論證量子力學的不完備性質。這篇論文催生了“量子糾纏”概念的誕生。

薛定諤看了愛因斯坦等人的論文后，給愛因斯坦寫了一封德文信，最先使用了德文術語Verschr?nkung，形容在EPR思想實驗里，兩個曾經關聯的光量子，分開后仍然維持關聯的狀況。這個術語以后被翻譯成為廣為人知的“量子糾纏”。薛定諤認為“量子糾纏”不只是量子力學的一般性質，而是量子力學獨有的標志性特征，這一現象把量子力學和經典物理學清晰地區分開來。正是為了描述這種粒子間“維持關聯”的特性，在中文中更準確、更貼切、更文雅的表達，是“感應”，而不是“糾纏”。本文所說的量子感應態就是對量子糾纏態的替代。

在相對論中，信息傳遞的速度存在一個以光速為表達的極限。但是量子感應的速度，卻遠遠突破了相對論對信息傳輸速度的限制，以至于愛因斯坦本人稱量子感應為“鬼魅般的超距作用”。按照現代量子力學的試驗結果，如果兩個光子組成一個量子感應系統，那么無論彼此相距多么遙遠，都會“同時”感應到對方。

(三)量子疊加態對應天人本一，量子感應態對應天人合一

現代物理學對終極微觀世界的探索還在進行中，許多理論、看法和結論雖然有一定的實驗支撐，但還都帶有猜想和推測的成分。中國古代的核心文化傳承，雖然其驗證方式主要依靠人體自身，沒有現代諸如粒子探測器這樣的精密儀器，但是對生命與世界本質真相的探討同樣具有科學的意義。上古(距今4000年以前)到中古時代(距今4000年到2000年)的道家修證，近古時代(距今2000年以來)特別是唐朝以來，儒釋道三家的生命實驗，都對認識世界和生命現象具有重大意義。但是長久以來，“傳統”與“科學”被對立起來，被人為地區分為兩個系統，傾聽彼此的聲音變得困難。

通過中國道家和禪宗實驗者的描述，在日常訓練時，憑借多種專業的方式，可以讓粗大的“意識”靜定下來，達到認識生命本來真相的境界，如《道德經》所言“歸根曰靜，靜曰復命”。當修行者進入到“定”中，人的意識變得極其微細，甚至“同于大通”，和宇宙最深層的頻率相合，此時人可以做到：(1)親見物質化合；(2)突破時空限制；(3)發現“我”存在又不存在。第一種情況通常被認為見到“真相”，了知世界的本源，一切源出于此，一切復歸于此；第二種情況非常不可思議，因為時間和空間都變得“相對”了，過去、未來和現在融合在一起；第三種情況在中國傳統文化中通常被稱為達到“無我”的境界。在量子力學對疊加態的研究被確認以前，這些現象被認為不可思議，如同科學家本身認為量子力學的疊加態匪夷所思一樣，不被大眾認可，至少諱莫如深。但是在量子力學的研究初步揭示了極細微世界的真相基礎上，本文的判斷是：量子疊加態就是道家修行或者禪定狀態下的狀態。由于修行者本身的定功深厚，意念專一直至“心空”，意念止息，所以既見到了微觀粒子的真相，又沒有干擾他們的運行，我們稱這種狀態為“天人本一”。而意念啟用時的“天人合一”狀態，就是量子感應態，也叫“天人感應態”。

沒有長期靜坐修煉的過程，沒有可以氣住脈停的湛深定功，就不具有“極細微的意識”，就不能對微觀世界進行無干擾的觀察，也無法對極細微的世界進行體驗?，F代物理學通過精密的儀器實現的對中微子的認識，可以幫助我們說明這一點：中微子質量極小，是電子的百萬分之一，幾乎不與其他物質作用。它能自由地穿過人體甚至整個星球。太陽內部核反應產生的中微子，每秒鐘通過我們眼睛的數以十億計，通過我們身體的數以千億計。即使隔著整個地球，太陽發出的中微子也照樣穿過我們的身體。按照中國傳統文化親證者的描述，衡量修行進步的最重要指標就是念頭或者意識的細微程度。當修行到體察“一彈指三十二億百千念”時，即使我們就在他們的身旁，我們也無法見到他們所見的世界。換句話說，同一個盒子，有的人打開盒子，看到薛定諤貓死了，而有的人打開后發現貓還活者。

由此可知，每一個人所見的世界，是自己意識的作品，是自己意識程度的物質化現。意識參與以前，世界是“量子疊加態”，具備一切種組合的可能；當意識介入后，世界瞬間由量子疊加態變成宏觀確定態。當其處于疊加態時，是天人本一，一切皆有可能；當其生起念頭時，是天人感應，是天人合一，什么意識產生什么結果。

三、從天人本一觀到廣義相對論在人類世界的應用

相對于量子這種終極的微觀世界，即使是單分子的基因測序，都是確定的“宏觀”事件，更不要說具有幾十萬億分子團這樣規模巨大的“人”。所以，科學“技術”仍然是處理宏觀問題的決定性手段。而在微觀的量子世界，物理學的研究尚未揭示清楚“意識是如何構造物質”的，或者說，意識介入物質生成的機制還遠遠沒有被科學掌握。

從意識的角度說，可以分為兩類：有物質載體的意識和無物質載體的意識。本文的探討嚴格限制在有物質載體的意識。從物質的角度說，也分為兩類：有意識的物質和無意識的物質?，F代科學探討包括這兩種物質。但是，前者被看作“生物”，物理學家一般不會以“有意識的物質”這個角度去思考。沒有意識的物質載體，只有客觀，沒有主觀，具有“物質第一性”；有意識的物質載體，既有客觀，也有主觀。當客觀完全主宰意識時，物質是意識的牢籠；當主觀完全主宰物質時，物質是意識的產物。當物質被意識“生米做成熟飯”，物質就可以和意識分開，具有實在的物質客觀性。

在量子力學體系內，意識的物理作用是意識可以塑造和改變物質。沒有意識，就沒有“確切”的物質。當我們談“物質”時，其實是在談“意識的一種結果”。在這樣的認識下，天人合一觀和廣義相對論就貫通起來：人這種物質，決定了自己的時空世界。當人這種物質發生改變時，時空世界也隨之改變。當人這種物質消失時，他的時空世界也“消失”了。這種消失其實不是真的“沒有”了，是《道德經》所言的“復歸于無”。這個“無”，就是微粒子狀態，以人的感官知覺，看不見，聽不到，抓不著，混而為一，沒有時空局域限制，進入量子疊加態，具備一切重新組合的可能。如何組合，就看意識如何介入。由此，量子感應、天人本一和廣義相對論就統一起來。

這種“統一認識”不是人為地要統一，而是由世界本來就“一以貫之”的真相決定的。中國古代的兩儀觀、五行觀和天人合一觀已經實現了這種認知的統一，并且通過人體生命實踐驗證了這些理論的正確性。只是由于話語體系、話語權和缺乏文化自信等多方面原因，導致這些優秀的甚至是“終極”的傳統文化成果不被現代學界所認知。當傳統被重新認識，科學前沿成果被正確解讀時，中國的哲學社會科學構建，就會進入新時期，呈現新面貌，解決新問題。

四、物質觀的改變帶來哲學社會科學的革命性改變

從量子力學的角度說，霍金做了一個錯誤的判斷，因為哲學既死了又活著。從經典物理學的角度說，霍金的判斷至少不是錯的，所有依靠傳統物質觀建立起來的哲學社會科學如果不進行革命性的轉變，就可能被淘汰。未來構建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至少應采取以下兩種基本方式：

(1)正確地看待和發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舉例說明。漢唐之間，中國傳統文化儒釋道并稱，出現“依報隨著正報轉”的觀念，“心能轉物”的觀念，其實還是天人合一觀的另一種說法?！昂弦弧边€說明有“分”的狀態，需要“合”的過程，而“天人本一”才是更準確的表達：人這種有意識的物質，和自己的時空世界從來就未分離過。如《中庸》所言：“可離非道”。“正報”以人類來說，就是人類自己，“依報”就是與其相應的物質世界，包括可見的物質和不可見的物質。人通過心來改變，人改變其世界就改變。如果把“人”看作“物質”，那么“心能轉物”和“依報隨著正報轉”就是廣義相對論的中國古代表達。哲學社會科學的構建，越有中國的獨創性，就越有世界性。

(2)更加靈活地運用現代科學成果解決哲學社會科學問題。舉例說明。薛定諤貓是一個量子力學的思想實驗，從來沒有人認為這一實驗會具有經濟學含義。從中國傳統經濟學的角度來看，它的經濟學含義是：在一個人或組織從事某一項目之前，這個項目既賠又賺，處于“疊加態”。一旦意識介入，也就是個人的決定產生，或者組織的決策產生，“疊加態”就坍塌，變成了確定的存在態，結果是明確的。為了想實現自己的“預期目標”，當事人必須反觀自省，自己的意識和行為要遵守特定的規范，才能使自己期望的結果出現在自己的時空物理世界中。

中國古代把這種現象叫“遇緣不同”。不同的人會遇到不同的緣，是誰決定這種遇緣不同呢？觀察者自己。這就是“天人合一”，就是“上天因其人而篤”，這里的“天”并不是神話故事里的天，是“大自然”的意思，它隨著人自己的意識、心念和行為轉化，形成特定天地世界?！疤斓罒o親，常與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