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保護產權 激發民營活力

改革開放建立了“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經濟成分共同發展”的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該制度以所有制構成成分為中心內容，以新興經濟成分共同發展作為理論突破重點，成為中國改革開放的重大理論和制度成果，也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顯著特征。

十九大報告在闡明加快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時強調指出：“經濟體制改革，必須以完善產權制度和要素市場化配置為重點，實現產權有效激勵，要素自由流動，價格反應靈活，競爭公平有序，企業優勝劣汰”。這是對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的高度確立，是對市場經濟體制改革的原則和目標的最新高度概括和深刻總結，構成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治國理政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

以產權為核心的所有制制度是一切經濟制度的根本制度。改革開放的重大成就表明，平等保護產權為所有制改革打開了“歷史大門”，為現代市場經濟奠定了基石，為民營經濟如“芝麻開門”般的歷史性巨變開辟了廣闊平臺。貫徹平等保護產權的原則，今后依然是在經濟體制改革中貫徹十九大精神、完善產權保護制度的重要方向和任務。

平等保護產權是改革開放的重大經驗和成果

中國的民營經濟是在黨的改革開放方針，尤其是鼓勵創業發展的政策指引下成長起來的，是在所有制結構調整中發展起來的，是在產權保護制度不斷強化完善的條件上興旺起來的。

改革開放圍繞所有制調整變革，大致經歷了四個階段，這也成為民營經濟發展的縮影。從“允許試”到“有益補充”，再到“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重要組成部分”、“兩個毫不動搖”，直至平等保護產權，反映出所有制調整改革不斷走進市場化、理論化、系統化、法制化的現代市場經濟體制。

第一個階段是所有制結構調整醞釀試水階段。這個時候的標志性事件是“傻子瓜子”。改革開放之初的1980年，鄧小平肯定了安徽的包產到戶和大包干的改革嘗試。在這種形勢下，鄧小平在看到人稱“中國第一商販”年廣久經營“傻子瓜子”的情況報告后，針對一些人姓社姓資的爭論，表示要“放一放”和“看一看”。有人把當時對個私經濟的政策概括為“三不政策”：“不提倡、不取締、不報道”，刀下留人，允許試水。與此同時，在鼓勵改革探索創新的形勢下，農村家庭聯產承包制、企業承包制及興辦鄉鎮企業應運而生。這些改革措施雖然沒有更多涉及所有制的實質，但均是在所有制人格化實現形式上，在產權的使用權、收益權、分配權等相關權益上，做了積極探索和有益嘗試。這期間，出現了頂著“紅帽子”的早期民營企業家，如柳傳志、王石、宗慶后等。

第二個階段是思想理論突破階段。1992年鄧小平同志視察南方講話如一聲春雷激蕩中國大地，尤其是關于“三個有利于”為標準檢驗姓社姓資的著名論斷，極大地突破了傳統思想的禁錮，打開了在社會主義基本特征等根本問題上解放思想的天窗，激起了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新高潮，為所有制理論和實踐的重大變革奠定了理論基礎、思想條件和社會氛圍。作為順應時代的產物，出現了史稱“九二派”的一批著名民營企業家，其代表人物如陳東升、馮侖、潘石屹、王功權等走出體制下海創業。

第三個階段是新型制度創立階段。1997年召開的黨的十五大報告提出關于調整和完善所有制結構的論述，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體制改革理論做出了重大貢獻。在黨的綱領性文件中，第一次對我國傳統的公有制理論和所有制理論做出重大修正。文件中第一次提出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經濟成分共同發展的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文件對如何看待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如何看待勞動、財產、資本、分配、個體和私營企業主以及他們能否入黨等若干重大問題做了新的分析和闡述，為新型優化的所有制結構理論注入新的內涵，提供了支撐構架。至此，中國所有制結構調整優化有了明確的指導思想和行動綱領。中國經濟體制改革和市場經濟呈現加速發展局面，民營經濟更是迸發出生機勃勃的活力，同時，形成了以非公經濟人士為主體的新的社會階層，開啟了中產階級社會時代。

第四個階段是新型所有制結構優化成型階段。在新的歷史進程中，所有制結構理論一直以黨的十五大創立的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為指針，以新的理論成果和實踐總結不斷加以豐富和深化發展，呈現出理論化、系列化、制度化、法律化的特點。黨的十六大提出必須毫不動搖地鞏固和發展公有制經濟，必須毫不動搖地鼓勵支持和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的“兩個毫不動搖”的方針。2004年憲法修正案，首次把“私有財產不可侵犯”寫入憲法。2007年黨的十七大報告提出，要堅持平等保護物權，形成各種所有制經濟平等競爭、相互促進的新格局。十七大關于平等保護法律地位和平等市場地位的“兩個平等”成為新的亮點。黨的十八大報告重申保證各種所有制經濟依法平等使用生產要素、公平參與市場競爭、同等受到法律保護。十八屆三中全會指出：“公有制經濟財產權不受侵犯，非公有制經濟財產權同樣不可侵犯”。2016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專門制發了《關于完善產權保護制度依法保護產權的意見》，首次全面系統地闡述了關于產權制度的大政方針。最近中共中央、國務院又頒布了《關于營造企業家健康成長環境，弘揚優秀企業家精神，更好發揮企業家作用的意見》，進一步明確營造依法保護企業家合法權益的法制環境，依法保護企業家的財產權、創新權益和自主經營權。這些重要文件的相繼制定和實施，從“產權”、“市場主體”等關鍵詞入手，深化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系建設的新理念，體現了黨的改革開放路線方針的進一步深化發展。

我國的民營經濟和非公企業不負時代的召喚，不僅成為中國經濟增長的有力引擎，在若干產業的創新領域中領跑，而且成批的民企出現在世界500強的榜單上，向世人講述動人的“中國故事”。

產權保護制度是市場經濟的基石

市場經濟是產權經濟。中國的改革開放堅持產權制度改革的規律行穩致遠，同樣享受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巨大紅利。從市場主體的角度看，一方面是從增量這部分突破，主要從允許存在到積極發展民營經濟，帶來了市場經濟新體制。另一方面是國有企業改革，這部分是存量改革。由于在產權改革這一核心問題上的難度很大，幾經周折才產生了深刻的認識，提出了建立產權明晰的現代企業制度和市場化、現代化、國際化的改革目標，與非公經濟形成相互促進的新格局。國企的產權制度改革尤其是市場化、社會化，實施股份制、混合所有制等改革取得重要進展。

市場經濟是人本經濟。有恒產者有恒心，有恒心者有恒業。翻看世界著名的消費品牌老字號，無論是法國的化妝品香水、瑞士的鐘表、意大利的服裝服飾，還是日本的千年老店，其基業長青的基本規律，都是家族企業薪火傳承，是用時間和生命呵護的商譽。這生動地詮釋了產權保護制度對于市場經濟和社會的巨大價值。盡管進入現代社會世界知名傳統家族企業，普遍轉型成為現代企業，走向社會化并實行職業經理人等制度，但其核心制度和傳承機制依然保持。其新的成功的背后，是產權保護制度的長期性、進步性和可持續性。

市場經濟的理論是基于經濟人的推理，旨在最大限度保護和發揮生產力的關鍵作用，尤其是企業家的引領作用。現代經濟理論的一個重要方面是對公司組織和企業家的重新認識和定義，企業家被稱為具有顛覆性創造能力的組織者。世界工業文明從發展歷程來看，從第一次工業革命之父瓦特，到第二次工業革命的杰出貢獻者電氣大師愛迪生，代表美國經濟大國崛起的“三大王”，汽車大王福特、鋼鐵大王卡耐基、石油大王洛克菲勒，直至第三次產業革命浪潮的時代驕子，如喬布斯、比爾·蓋茨等，均為當時世界經濟先進生產力的引領者。再看當今中國改革開放的舞臺，同樣涌現出一批標志性的如任正非、馬云、馬化騰等杰出企業家，成為改革開放的名片和國際范兒。

新近中央首次專門就發揮企業家作用發布意見，開宗明義便指出，“企業家是經濟活動的重要主體。改革開放以來，一大批優秀企業家在市場競爭中迅速成長，一大批具有核心競爭力的企業不斷涌現，為積累社會財富、創造就業崗位、促進經濟社會發展、增強綜合國力做出了重要貢獻。”

企業家在黨和國家的重要文獻中，登上“今日頭條”，當上“封面人物”，在改革開放的歷史上，以至在數千年中國歷史上都是大事件。這充分顯示出黨中央的戰略眼光和決心，顯示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和社會結構變革的新升華，同時也顯示出中國著力建設現代產權制度的新前景。習近平同志在十九大報告中發出“激發和保護企業家精神，鼓勵更多社會主體投身創新創業”的號召，標志著中國弘揚企業家精神跨上新的偉大征程。

確立法制經濟，釋放民企活力

市場經濟是法制經濟。法制水平是國家治理能力和治理體系現代化的核心指標之一。社會的法制能力與市場經濟呈強大的正相關性。為此，要著力處理好三個方面的關系，做好相關工作的推進和任務落實。

第一，確立無歧視的公平觀，正確處理公有制與非公有制經濟的關系。正確認識公有制經濟與非公有制經濟之間的關系是平等保護產權的思想前提和理論基礎，也是必須長期堅持和貫徹的重要法制思想。改革開放的經歷表明，關于公與非公經濟成分之間的關系，始終是社會關注的一個重點，始終存在著不同的聲音。主要影響平等保護產權的思想根源在于褒公抑私的傾向，大致有三種思想誤區，需要辨明是非，以夯實社會公平法理的認知，堅定產權人的投資信心，穩定積極的心理預期。

一是認為公有制經濟是社會主義性質的經濟，而非公有制經濟帶有資本主義因素，所以要利用并限制。這種思想其實反映了姓社姓資爭論中的左的思想。鄧小平在“九二講話”中提出了什么是社會主義的20字原理，以實現生產力發展社會公平共同富裕的目標和實際效果，來衡量經濟發展形式和經濟制度。習近平同志在與全國政協民建工商聯委員座談時，針對民營企業普遍關心的問題，重申并強調，“我國非公有制經濟是改革開放以來在中國共產黨的方針政策指引下發展起來的，是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開辟出來的一條道路”。社會政治制度規定并引導著所有制的性質和發展方向，那種以所有制的不同類型判定優劣的認識是不符合黨的改革開放的路線和政策指向的，也是不符合非公有經濟對改革開放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巨大貢獻的實際的。

二是“高低”論，認為國有企業往往從事的是高端生產和正規生產，而民營企業一般從事的是低端生產和低端管理。這是片面的、陳舊的甚至有色的誤判。我國民營經濟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經歷過一段粗放失序的初級階段，如今從總體上說，民營經濟已與市場經濟共同發展，在優勝劣汰的競爭中，成為國民經濟的重要有生力量，并且在持續發展經濟、增加稅收、提供就業、豐富市場供應、擴大商業服務、提升用戶體驗上做出難以替代的巨大貢獻。以經濟學的原理，衡量市場實體排位的唯一標準是生產力標準，主要是全要素勞動生產率。國務院參事經濟學家陳全生根據中國統計年報年鑒等發布的正式數據，分析了多年來國有企業與私營企業的經營效益情況，包括利潤占比、資產利潤情況，工業企業總資產貢獻率等，均顯示私企明顯占優。以2014年為例，國有企業用37.1萬億元資產創造了1.45萬億元利潤，資產利潤率是3.9%。私營企業用21.3萬億元資產創造了2.36萬億元利潤，資產利潤率是11.1%，為國企的2.85倍。雖然兩者的社會功能有明顯分工，不可簡單類比，但作為市場主體，民營經濟的活力可見一斑。

三是“主次論”，認為既然公有制經濟為主體，那非公經濟就是次要的，或者就是從屬關系。這同樣是扭曲的思維，必將侵蝕法理。習近平同志專門重申過：“非公有制經濟同樣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重要組成部分”，“國家依法保護非公有制經濟法律地位平等”。我們應該理解，公有制經濟占主體，主要是指在事關國家安全和國計民生的關鍵領域由國有資本控股，發揮主體社會職能。發揮公有制經濟的優勢，重在發揮在國民經濟全局中的影響力和引導力。如此，都無關市場法律地位的主次和經濟活力的主次。國有企業的改革經驗同樣證明了，正是“平等保護產權”的基石，有力促進了國企市場化改革，提升了國企的機制活力。國有企業實現有進有退的戰略調整，從一般競爭性領域有序退出，促進了非公經濟的成長發展；國企改革實施多樣化的公有制實現形式，大力推進混合所有制，形成了多種經濟成分共同發展的新格局。

第二，依法行政，處理好政府與市場的關系。規范政府行為，嚴格依法行政就是良好的投資環境。在市場經濟的條件下，無形的手和有形的手始終是基本的關系，如何處理兩者之間的關系歷來是市場經濟是否成熟和健康發展的重大問題。有學者分析，早在公元前7世紀，中國已在世界上最早出現了工商經濟萌芽，至唐宋已呈盛世景象，但中國最終未能逐步走向現代化的市場經濟。這與中國的封建體制制度所產生的政商關系有直接關系。回顧中國兩千多年來的歷史，歷代封建社會政府與商業階層始終處于對立的緊張關系。在社會身份與地位中，商人被列為末流打入“另冊”。自《史記》之后，在正史中幾乎沒有對工商人物的完整記錄。在明清時期，即使像沈萬山、胡雪巖這樣富可敵國的首富在皇權面前也脆弱不堪，悲情謝幕。名噪一時的商幫，如晉商、徽商等，同樣在夾縫中最后走向衰落。中國問題專家費正清在其《中國與美國》一書中充滿困惑地寫到，中國商人階級為什么不能擺脫對官場的依賴而建立一種工業的或經營企業的獨立力量？這種詰問中本身包含著答案，沒有產權保護制度就沒有獨立的財產權，面對強大的官場也就失去了獨立的經濟力量和人格尊嚴，工商業的生存和發展只能依附和從屬身后的背景。

新中國建立以來在制度的設計和法理上為建立正常的政商關系奠定了基礎。但是執政黨同時又面臨長期執政和市場經濟的挑戰，面臨不健康政商關系侵蝕的挑戰。在改革開放的今天，必須堅持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制定嚴格產權保護的制度，從法律地位和社會人格平等入手，才能有效保障維護工商界的獨立力量和商業良心，成為建立良好政商關系和市場環境的基石。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進一步從戰略高度總結規律經驗，提出了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和更好地發揮政府作用的指導思想。習近平同志高屋建瓴提出建立“親”“清”政商關系的新理念，在全社會受到廣泛認同擁護。這為構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無形和有形之手的關系，為建立新型政商關系，厘清了思想，指明了方向。

中國具有強大的政府組織和治理能力，以國家力量主導經濟轉型發展取得了巨大成就，但不能由此產生有形之手無所不能的幻覺和路徑依賴。市場經濟的根本在于發揮無形之手配置資源的決定性作用。國際上和我國的市場經濟改革經驗表明，國家主導型經濟體制是后發達國家轉型發展發動期及一定階段實現彎道超車有限戰略的重要手段，但行政力量必須遵從市場經濟的基本規律，“有形之手”不可也無法替代“無形之手”，行政主導型要適時轉向市場主導型。否則，市場經濟改革必然會變性變味，改革做成了“夾生飯”。

平等保護產權的關鍵，首先在于政府以自身改革轉變職能和作風。要正確界定政府和市場的邊界，全力打造法治政府、有限政府、廉潔政府、服務政府，做好市場秩序的“守夜人”，營造“讓好人賺錢”的市場制度和環境。

要營造新型的“親”“清”政商關系，一方面要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規范政府行為，嚴格依法行政。要落實公平競爭審查制度，確定競爭政策基礎性地位。全面實施市場準入負面清單、權力清單和責任清單，持續提高監管的公平性、規范性、簡約性。另一方面暢通政企溝通橋梁，形成良性互動機制。政府要樹立以民為本、以商富民的新的執政觀和發展觀。善待產權、平等保護，就是大力倡導和維護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新局面。

政府必須重視把平等保護產權與平等市場經濟地位緊密結合起來，以市場主體需求為導向深化“放管服”改革，把平等保護產權轉化為市場經濟的巨大發展力量。要把非公有制經濟與公有制經濟放在平等而重要的市場經濟地位上統籌對待，健全企業家參與涉企政策制定機制，完善涉企政策和信息公開機制，在市場準入、市場要素配置方面，在財政支持、稅收優惠、技改補貼、公司上市、政府采購、企業注冊、貸款發放等各方面，各類企業應享有平等的政策鼓勵和扶持。

第三，以公平為核心原則加強產權保護法制建設，處理好法制與市場的關系。法制是產權保護的最后防線和最有力武器，平等保護產權是推進法制建設的重要內容。由于歷史的原因，我國建立的市場經濟法律體系，在一些方面仍存在按所有制類型為立法標準的印記，導致不同所有制主體享受不同的權力。另一方面，雖然我國憲法法律對產權保護已有明確的原則規定，但一些法律制度規定和司法執法實踐仍存在對不同所有制產權保護不夠平等的現象。如在刑法規定中，實施同樣的非法占有財物行為，對姓公還是姓私定罪量刑上有明顯差別。再如，雖然憲法對保護合法的個人財產做了明確的規定，但配套的法規尚未修訂或制定。當前要按照中央的明確要求和部署，系統全面地按同等保護產權的原則予以梳理修訂，完善相關法律體系和制度建設。

在當前司法實踐中要強調嚴格貫徹平等保護產權的原則，認真解決非公企業在產權保護方面的突出問題，及時甄別糾正社會反映強烈的產權糾紛申訴案件，剖析侵害產權案例，以案釋法普法。

法律必須對法制市場上最突出的矛盾和問題做出有公信力的回應。2016年頒布的《關于完善產權保護制度依法保護產權的意見》，針對民營企業家和社會一直關注的歷史問題和涉事執法問題，以實事求是的精神和歷史發展眼光做出了新的明確界定和具體規范，成了文件的重要亮點和新的司法指導方針。文件提出“兩個嚴格區分”和“兩大財產處置”原則。兩個嚴格區分是指嚴格區分個人財產和企業法人財產；嚴格區分違法所得和合法財產。這種區分的關鍵是處理違法時不得牽連合法財產。兩大財產處理原則：一是“罪行法定、疑罪從無，嚴禁有罪推定的原則”。這就有效避免了過去時有發生的把經濟糾紛當作犯罪處理的錯誤做法及其帶來的危害。二是法不溯及既往，罪刑法定，在新舊法之間，從舊兼從輕的原則。這實際上明確告訴人們必須以發展眼光，客觀看待和依法妥善處理改革開放以來各類企業特別是民營企業經營過程中存在的不規范問題，大大釋然了民企多年來心頭的“原罪之惑”。

日趨正規規范的法制經濟環境對民營企業的自身建設和綜合素質提出了更高要求，民營企業自身的轉型發展和“以法立企”成為必須合格的“第一功課”。我國的民營企業總體實力還不強，大量的傳統企業和現代企業并存，企業素質參差不齊。部分企業法制意識和社會責任意識不強，在勞動用工、照章納稅、合同履約、環境保護、知識產權保護等方面存在不少違規違法的行為。在新的發展階段，非公企業必須加速轉型發展，首先要建設法制企業、誠信企業，成為社會主義新興商業文明的經濟力量。

加強非公企業自身建設關鍵在于加強非公經濟企業主的自身建設。富豪不是民營企業家，民營企業家是合格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建設者，秉承“愛國、敬業、誠信、守法、創造、貢獻”的精神。各級黨委統戰部門和工商聯組織要發揮主渠道作用，加強對非公經濟代表人士的團結、培養、教育和引導工作，加強對年輕一代企業家的培育，傳承優秀精神。建立非公經濟人士綜合評價體系和以遵紀守法為重要內容的誠信體系，開展優秀建設者評選表彰活動，促進非公企業健康發展，促進非公經濟人士健康成長。（作者系中國民營經濟研究會副會長、上海市民營經濟研究會執行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