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旸
摘要:《浙江潮》是由留日學生“浙江同鄉會”創辦的一份大型進步刊物,1903年2月17日在東京創刊,這部刊物寄托著留學生“挾其萬馬奔騰,排山倒海之氣力,以日日激刺于吾國民之腦以發其雄心,以養其氣魄”的壯志,愿“青年之勢力如浙江潮,青年之氣魄如浙江潮,青年之聲譽如浙江潮,雜志亦如之”[1]江潮》刊物的創辦源于近代留學潮的興起,清同治十一年(1872)洋務運動時期,第一批幼童由清廷派遣赴美留學,學習“軍政、船政、步算、制造諸學”,此后陸續有些許自費出洋留學之士,但尚未形成思潮。近代留學生真正興起及影響在甲午戰爭之后。下面即對《浙江潮》的愛國報國思想加以分析?!疤岢珢蹏髁x,呼吁民族精神”是《浙江潮》辦刊的主要指導思想,下面,以蔣百里的有關觀點為討論的主要內容。
關鍵詞:浙江潮;留日學生;愛國報國
一、宣揚國魂以立國
在第一期的《國魂篇》中,蔣百里將“國民不能強之使同于法英之國民,不能強之使同于日”的根源歸結于“不從根除著想”。他一針見血地指出,國家的當前形勢和造成此種形勢的原因在于:國家缺乏國魂這樣一個能夠聚集民族凝聚力的東西,而此物乃是一國之國魂,“魂”的關鍵在于“統一”與“愛國心”[2]為,一個國家能立于世界的最重要的凝聚力是民族的愛國思想,當下中國處在“由統一而漸趨于分裂”的格局之中,而在這種格局之下,最令人擔心的是“中國文明不長進,中國乃恃之以亡國也”,破解此種局面的最好方式是宣揚“國魂”。他指出,國魂能使“民族立國于世界,于特性養之,以歷史鼓之舞之,以英雄播之,于種種社會上扶其無上之魔力,內之足以統一群力,外之足以吸入文明,與異族抗其力之膨脹”,其“能旋轉世界而鼓鑄之,而不然者則其族必亡”[1]統一國人的愛國意識,才能使得“一民族能立國于世界”。這種愛國意識“本之于特性,養之以歷史鼓之、舞之,以英雄播之于種種社會上”,它能“旋轉世界而鼓鑄之”,沒有國魂的民族“其族必亡”。他將無愛國思想的人比喻為“傀儡”:這些人“五官具,四肢備,圓其顱,方其趾,謂之為人矣乎”,而實際上卻可以稱其為“非人也,傀儡也”。稱他們為“傀儡”,正是因為他們“無魂”,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卻缺乏為國效力的思想。同時,一個沒有愛國凝聚力的國家也是“傀儡”,一個國家“有土地、有人民、有政府、有法令”,若“無魂”便是“非國也傀儡也”。這種國家定被“戮之斬之”,且“勿知醒”。而今天中國缺的正是“魂”,沒有“一物可以統一民之群力,發達民之愛國心”。他認為:“我祖國今有死生存之大問題三,曰道德問題,曰統一問題,曰自治問題”,這三個問題乃是當下中國最亟待解決的,“解決之日即我祖國出現之日,而不然者則永永沉淪,萬劫不復,神明之胄從此長策世界矣”。[2]
二、倡民族主義以救國
在《民族主義論》中,蔣百里更是深刻地批判了民族的劣根性,當下國家處于“亙十九世紀二十世紀之交,有大怪物焉”,這種西方思潮“一呼而全歐靡而及于美而及于澳而及于非,猶以為未足,乃乘風破浪以入于亞,亞人未識之也,乃為無意識之亂動”。國人紛紛瞠目,“見其皮與毛以為其全體也,則曰皮毛;見能攀其全體而解剖之,其構造其生長其發達皇乎,瞠乎,其未之聞也”[5]效仿,開始長達幾十年的西學東漸、變法運動和革命救國,而這“三十年來之制造派,十年來之變法派,五年來之自由民權派”的愛國救國運動卻都未能改變,“數千年神明之胄業將迫之于山之巔、水之崖,行將盡”,這一切的根本在于愛國思想的缺失,民族劣根性使得國家“雖大竟無容足之區”,當下急需“對外而有界,對內而能群者”的“民族膨脹之風潮起”,只有發揚民族主義精神,凝聚民族統一的愛國思想,才能擺脫國難,走向光明。由此他指出:“今日者民族主義發達之時代也,而中國首當其沖,故今日而再不以民族主義提倡于吾中國,則吾中國乃真亡矣”[6],認為中國民族主義缺失致使國難當頭,亡國危機四伏。
三、力勸放私為公以醒國
在《公私篇》中,作者提出要放下小我以成全大我,當下局勢是“種族之戚,屠戮之慘”,國人應該以公天下為主要方向,中國當下的情形是“天下之至痛也”。國人卻“甘之競爭之劇,抵拒之烈,天下之至危也”,任列強“安之奪吾主權,隨吾國防蹂躪,割讓祖宗墳墓之地,子孫生息之鄉”,這乃是“天下之至辱也”,國家卻“置之聽之”[7]!他呼吁國民“人人挾其私智出其私,力奮其私一國一省一府一州縣一主之權,集競爭之力鼓愛國之誠,以與暴我者相抗拒,相角逐,以還吾中國真面目”,只有通過每個人的愛國之力才可以使得國家強盛,“中國雖弱,未有艾也”,不然“為奴為隸寧豈有幸”。人人都要把祖國當成自己的國家,只有國民“以中國為我中國人之中國,則中國人之中國矣,以中國為天下人之中國,則天下人之中國矣”[8],呼吁國民警醒,以保家衛國,人人獻策。
《浙江潮》為近代留學生期刊中的進步刊物之一,涵蓋了大量的愛國救國的思想。通過上面的分析,我們可以窺探近代留日學生的愛國興起之潮,刊名之“潮”實則為革命洶涌之潮?!墩憬薄纷鳛樾麄魉枷氲闹匾嚨?,對警醒國民起到了重要作用,而且刊物的編輯部成員回國之后,為國內革命注入了新鮮血液。浙江籍留學生的這種愛國報國熱忱,為研究近代留學生群體的愛國思想提供了重要參照。
參考文獻:
[1]編者:《發刊詞》,《浙江潮》,1903年第1期.
[2]飛生:《民族主義論》,《浙江潮》,1903年第1期.
[3]余一:《民族主義論》,《浙江潮》,1903年第1期.
[4]編者:《公私篇》,《浙江潮》,1903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