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聲樂“性別文化”研究理論闡釋

[摘要]性別文化研究是近幾年脫穎而出的一個新的研究課題，比如對女性文學、女性服飾等研究領域所取得的藝術研究成果備受關注。隨著藝術學科理論研究的步步深入，音樂領域性別文化研究也呈現出雨后春筍的發展態勢，從性別視角研究和解讀中國聲樂藝術的研究成果令人欣喜，越來越多的學者加入研究之中，這是一個非常可喜的藝術現象。然而，如何從宏觀視野和多視角整體把握中國聲樂藝術“性別文化”，性別視角下的中國聲樂與文化研究的理論構建又包括那幾個方面的內容，其研究的意義何在，研究的基本路徑方法是什么，這是本文的核心議題。

[關鍵詞]性別文化；人文闡釋；理論構建；藝術精神

[中圖分類號]J60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7-2233（2018）02-0004-04

一、性別審視：中國聲樂與文化文獻述評

自從音樂學作為獨立學科門類以來，更加激發了人們對新的音樂學術領域深入開拓進取的熱情，人們不再拘泥于音樂本身的思考和研究，而是向著多學科交叉綜合的學術領域不斷開掘，取得的成果豐富多彩。2004年9月由萬卷出版公司出版的《20世紀中國民族聲樂文化引論》是一本較早將中國民族聲樂藝術與文化學科交叉進行分析闡述的藝術學論著，專著從“近源與多元”——中國民族聲樂文化的傳承與發展，中國歌劇藝術的文化元素構成，“歌中有戲，戲中有歌”，即民歌與戲曲之間關系的辯證論述；20世紀中國聲樂藝術從“土”“洋”關系的微妙變化到中國民族聲樂藝術的傳承與演變等10個章節展開較全面的文化闡釋。其后，2007年8月《聲樂文化學》由上海音樂出版社出版，書中第十章“聲樂文化性別論”的論述，其視角之新、觀點之獨特，很快引起同行的廣泛興趣：本章以中國歌劇“女性主題”為主要切入點，從中國歌劇近一個世紀的“女性角色”進行十分詳細的梳理，之后，從中國歌劇藝術與戲曲藝術之間多元融合以及文化內涵，到中國歌劇中“兩性之間”的心理和文化差異，以及中國歌劇與政治文化之間的互動與滲透等方面，進行了較詳盡的解讀和闡釋。此書是較早將性別視角引入中國聲樂藝術的文化學論著之一，此書一經出版，不僅引起音樂領域同行專家的贊譽，同時也引發聲樂藝術界的廣泛關注和熱議，不少音樂界的同行分別在《藝術評論》《藝術研究》《中國教育導刊》等多家刊物撰寫發表評論文章，發起了一輪聲樂藝術性別文化的大討論。

近些年以來，越來越多的音樂學者開始用不同的視角關注中國聲樂與文化，其中：葉姿含的《中國聲樂藝術與女性元素成果探析》，從女性歌者借鑒西洋唱法，改變民族聲樂的聲音色彩為切入點；郝美馨的《對民族聲樂文化的思考》（載《音樂研究》），從科學技術信息技術的迅猛發展對于民族聲樂的影響進行論述；紀曉靜的《新時期大眾音樂中“女性”意識解讀》（載《陜西師大學報》）、張純凈的《中國大陸流行聲樂曲中女性形象1996—2006》（載《西南大學學報》）、胡瓊芳的《當代流行戲曲中女性形象評價》（載《江西師大》）、廉紅的《回族女性“花兒”與“花兒”中的女性》（載《新疆大學》）、陳言放的《女性與中國當代聲樂藝術發展》（載《音樂研究》），重點論述了女性歌唱家對于當代中國聲樂藝術的地位與貢獻；王虹的《女性參與音樂活動意義研究——以中國近現代音樂史為例作為參照》（載《浙江師大學報》），以及《當代中國聲樂作品中女性形象分析》（載《華章》）等論文，分別從迥然相異的視角闡述和研究中國聲樂藝術領域女歌唱家的歌唱特點和女性形象的分析。

2015年10月，《新時期民族聲樂女歌唱家演唱風格研究》由中國文聯出版社出版，此書分析和評述改革開放以來，歌唱藝術領域女性歌者的風格特色等，是一本較全面地研究當代女性聲樂藝術風格的著作。《中國音樂審美中的陰柔偏向》是一篇較為獨特的性別文化視角下的學術論文。文中，陰柔偏向的文化背景、“月”之母題與陰柔偏向、民歌中的陰柔偏向、戲曲文化的陰柔偏向四個段落，以中國傳統音樂文化與性別催化影響兩方面為切入點進行分析。文章認為，人類最早的生活模式就帶有很強的男女分工特點，即男主外女主內，尤其是受到傳統思想影響，性別的偏向表現得更加鮮明，因此在這樣的傳統文化思想及人類生產生存的方式下，音樂被打上鮮明的性別文化符號是歷史的必然，如《烏蘇里船歌》《船江號子》《勞動號子》等作品表現出鮮明的男性偏向，《搖籃曲》《繡荷包》等作品則顯示出鮮明的女性特質。《流行音樂與性別》一文，從當代流行音樂的角度闡述女性歌星的社會文化影響力，特別是從歐美女歌星以及她們演繹的作品對中國流行音樂所產生的影響進行分析和論述，是一篇梳理和分析當代流行音樂領域女歌手的好文。但是，就目前研究現狀看，從宏觀視野和多視角整體把握中國聲樂藝術性別文化的研究成果尚不多見，特別是由于種種歷史和客觀原因，中國古代聲樂藝術“性別文化”研究成果尤為缺乏，因此也成為本領域研究的切入點和難點之一。

近些年，國外的音樂文化學者以女性主義視角關注女性作曲家和流行音樂研究并取得了一些學術成果。但是從性別文化視角審視聲樂藝術的研究成果還不多見，也沒有過多的文獻資料呈現。

因此，可以說從宏觀視野研究“中國聲樂藝術性別文化的歷史發展與變遷”，既是一項富有挑戰性的選題，也是一項富有學術潛力的藝術選題，深入其中并努力開掘，將會取得非常豐富的研究成果。當然，性別文化理論研究如何走向多元化建構？怎樣從性別視角解讀和呈現中國聲樂文化與藝術精神？隨著性別研究浮出歷史地表，性別分析作為解讀的一種維度，已經愈來愈受到學界的廣泛關注和重視。而性別文化研究如何從“女性唯一”“女性主義唯一”走向同一與多樣，構建多元化的理論框架，也是性別領域需要進一步深入探究的重要內容與依據。

二、性別審視：中國聲樂與文化研究意義

所謂視角，是審視和研究問題的一種角度。性別視角長期以來往往為人們所忽視，但是伴隨著社會的進步和時代發展的需要，人們慢慢從半夢半醒中逐步醒來，當人們用另一種角度——性別視角重新審視我們身邊的世界之時，就會有一種忽然頓悟和發現，這個世界為什么既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在這個多元文化共存的音樂世界里，性別差異本不應該是還需要刻意提醒的事情，但遺憾的是，直到現在，我們仍然需要為此而不懈努力，并且任重而道遠。當我們以性別文化的視角整體掃描和審視中國聲樂藝術的歷史，就會深切地感受到每個歷史時期中國聲樂藝術中的文化生態、社會時尚、藝術潮流、風格品貌，以及傳統與現代、保守與開放、愛情與婚姻等諸多方面所發生的巨大變化，以及在性別視角視域下一次次發生的激烈碰撞與交融。

眾所周知，性別一詞與生俱來，之所以成為關系人類生存的根本問題，并浸潤、影響著人類個體與群體的方方面面，主要源于它同社會文化（自然文化）之間的密切關聯。然而由于多重原因，在很長的歷史時期內，有關性別方面的話題及性別視角下的中國聲樂藝術與文化近乎諱莫如深，性別在人類物質生存和精神生活中產生的深刻影響被覆蓋、被遮蔽。華夏文明兩千多年的演變進程中的封建統治所形成的思想禁錮，更是加劇了這種覆蓋和遮蔽的效果并達到極致。近年來，一些文化學者開始此方面的探索與研究并取得了初步成果，尤其是女性文學研究如火如荼，儼然已經成為中國性別文化研究的一個值得關注的熱點。

“不會有人懷疑，人類社會文明進步的歷史是男性與女性共同書寫的事實。但是，打開人類幾千年的文明史，我們幾乎找不到屬于女性自己的詳細歷史。”從性別視域研究和書寫中國聲樂與文化的歷史發展與變遷，應該是音樂學研究領域的另一個帶有創新意義和令人欣喜的話題。正因為如此，從性別視角整體掃描審視和研究中國聲樂與文化，使得我們能夠清晰地看到從古到今中國聲樂藝術長河中，兩性之間關系的互融互補、互為促進、互為影響，特別是女性文化意識的發展、進步、變化以及傳承的漫長歷史過程，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實踐意義。然而，從性別視角研究中國聲樂藝術的歷史與文化發展變遷，既是一項富有挑戰性的選題，也是一項富有新意的藝術選題。其顯著特點有三：1.宏觀視野（從古到今整體梳理與闡述）；2.多重學科交叉（藝術、歷史、社會、文化、傳播、心理等）多個視角；3.以本土音樂文化為研究主線，彰顯中國音樂藝術精神和社會文化影響力。

隨著性別研究浮出地表，性別分析作為解讀的一種維度，已經愈來愈受到文學界的廣泛關注和重視。

另外，性別視角下中國聲樂藝術中政治與文化現象，以及多民族、跨文化交流中女性藝術創作的探討也是非常重要的研究內容，對多民族性別文化的審美觀照，跨民族的性別研究一定具有非凡意義的研究空間，其研究成果將為音樂與文化研究，特別是性別文化研究激活新思路、開掘新領域并提供新的學術參考。

三、性別審視：中國聲樂與文化的主要研究內容

1.性別廣角

中國聲樂與文化——遙遠的回響與歷史回眸，重點是研究中國封建時期的傳統聲樂藝術女性文化生態。事實上，“在人類發展史上，女性曾經有過母系社會的輝煌，但是文明的進步卻是以人類初創階段的主體——女性退出社會、政治、經濟舞臺為慘痛代價的。女性從此囿于四壁環立之室，成為男人們所擁有的女人，在‘三從’之中消失了母系時代絢麗的輝煌”。在太陽和地球之間，女人迷失了自己，在男人高大的影子里彷徨環顧，艱難地尋找著自己真實的身影，尋找著走出影子的路徑。我們真是難以想象，在重重封建禮儀的強力壓迫之下，廣大女性在物質生活極度貧困的艱難情況下，其精神情感生活是怎樣的一種單調乏味和痛苦折磨，那是一種精神和情感幾乎“迷失、朦朧”的一種扭曲了的文化和精神心態。

從春秋戰國時期“繁復的禮教”封閉與女性音樂生活的文化生態再現，魏晉時期的“反虛偽、求真實”與女性音樂文化生活的生態闡述，到唐代的開明和對外少數民族的文化交流，以及女皇帝武則天的歷史奇遇，形成了歌舞的繁榮與女性音樂文化生態的巨大變化。宋代繁榮的市井審美文化與女性生活和文化生態、明清時期女性的缺位與女性音樂和文化生態，特別是晚清時期戲曲文化的繁榮與“男旦”——梅蘭芳時代的來臨，慈禧廢除女性纏足與女性同胞與男性一樣賦予登上藝術舞臺的些許自由和開放，另外非常值得我們注意的是，豐富多彩的中國地方民歌中所蘊含的“性別文化之差異”等，都值得我們去深入細致地揣摩和考量。

近現代中國聲樂文化——女性文化意識的初步覺醒與綻放，從20世紀初“學堂女生”——近現代女性音樂文化的萌芽、五四運動與“舞臺女生”——近現代女性音樂文化意識的被引領、近現代女性聲樂文化覺醒的標志——向西方進發“四大名旦”為20世紀中國聲樂藝術帶來的深遠影響，都市新女性——“電影插曲”與“金嗓子”等為城市音樂文化的大眾帶來的溫馨和癡狂、近現代中國聲樂藝術女性文化的春天——革命圣地延安，鄉村新女性——從“秧歌劇”與“演出傳奇”、“民族歌劇”與“白毛仙姑”的歷史奇緣、“女角兒文化”與民族歌劇結下不朽的藝術因緣——“歌中有戲、戲中有歌”，到中國民族歌劇一個值得自豪的稱號——“中國制造”的歷史原貌真實生動再現等內容，也同樣值得我們深入闡述和研究。

2.性別檢視

當代中國聲樂藝術——女性文化的燦爛與輝煌，從“紅色旋律”與中國歌劇“女角兒一統天下的都市舞臺”，歌劇《洪湖赤衛隊》與“洪湖文化”，聲樂藝術領域“土洋關系的碰撞”與融合，到歌劇《江姐》催生的“英雄文化”藝術潮流。

當代中國聲樂藝術——女性文化意識的畸形與掙扎，“十年文革”“樣板戲”——缺少些許女性婉約的女性聲樂文化生態”，“革命歌曲”《戰地新歌》（上中下集）與“久違的女兒情長”，“十年文革”后期——朱蓬勃與老歌新唱——在夾縫中迸發。

當代中國聲樂藝術——女性文化意識的自由與綻放，在轉型中成長，李谷一探索中國“女角兒”好聲音，歐美與中國港臺流行音樂文化的沖擊，本土流行音樂的形成與女性文化與流行音樂的商業化與女性文化的得天獨厚。

當代中國聲樂藝術——女性文化的個性與張揚，從新媒體的催化、后現代主義與“中性時代”的來臨，男性陽剛的缺失與“男旦”走俏的時代特性，“超級女聲”與“中國好聲音”，“女性民間草根兒聲樂文化”，與龔琳娜與“女性神曲”的多元音樂文化形態，到鍛造中國“女角兒”好聲音——學院派聲樂教學新意識，“科學、民族、多樣”——未來中國聲樂藝術發展的艱難探索之路。

中國聲樂與其他藝術形式一樣，是文化、教育甚至是政治的一個縮影，中國聲樂藝術的發展與進步往往反映的是社會和時代的一種進步，尤其折射出的是中國性別文化意識的一種半夢半醒，一種文化意識的如夢初醒，一種文化意識的徹底覺醒與自由開放。中國聲樂藝術伴隨著社會和時代的大潮不斷涌動，每一次的歷史的變革與前行不僅成為社會大眾爭相傳頌的有趣話題，而且成為性別文化歷史與變遷的“晴雨表”。沒有歷史研究作為基礎，就沒有理論研究的成果。如果中國聲樂藝術沒有對自身歷史的發展和變遷進行全面系統的研究，性別文化就成為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中國聲樂藝術性別文化要建立完整的理論體系，就應該對性別文化的歷史與變遷進行認真歸納和梳理，特別是對于相對久遠的封建時期中國女性文化的變化與傳承歷史進程需要進行整理分析，尤其對代代相傳的中國民歌中的性別文化差異需要進行解讀，這是時代發展的需要，也是中國傳統聲樂文化研究的需要，更是性別文化研究的主要核心點。

與其他藝術門類如文學、電影、電視、美術等相比，舞臺表演藝術，尤其是歌唱藝術，即使它是在歌詞（劇）、歌曲（歌劇、音樂劇）創作的基礎上的再創造，但歌唱藝術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傳承傳播最美好和最靈動的一種方式，文學藝術把生活變為文字、把文字升華為藝術需要歌唱藝術的托起。由于“人人都具有的天然歌唱樂器以及原始歌唱藝術本能”等特性，造就了人們對于歌唱藝術的“隨口就來”，即易學、模仿、直接表達、直接抒懷等人類文化本質。歌唱藝術與其他藝術形式相比，成為人們藝術活動的選項中，自娛自樂——自我審美或者娛樂他人——美化教化的首選。由于歌唱藝術的獨特性質，比其他藝術形式更加容易嵌入人們的眼簾，輕而易舉地融入和撞擊人們的精神和情感世界，獲得沁人心扉的審美效應。

事實上，聲樂藝術還具有瞬間吸引人們眼球并能夠引起久久回味與共鳴的諸多優勢。歌唱藝術中，與男性歌唱家相比，女性歌唱家、教育家、歌星，她們往往站在時代和社會潮流的前端，引領藝術和時尚之潮流應該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為歌唱藝術在社會公眾中，最直接、最快捷、最廣泛的傳播意義早已經被大家公認。同理，從心理學視角看，女性歌者舞臺上展現出的委婉柔和的表情以及曼妙的身姿、甜美動人的歌聲，本身也更加契合男性窺視的原始本能心理意識。因此是造物主給予女聲樂家、女歌手與公眾互動交流的“先天”優勢和條件，相比而言，這也正是舞臺上女聲樂家、女歌手比男聲樂家、男歌手更容易受到關注和更容易出名，更容易廣受贊譽、擁戴和追捧的主要原因。

四、中國聲樂“性別文化”研究理論闡釋基本觀點

1.總體觀點：在全面探討性別因素在古今聲樂藝術領域中的體現與影響的基礎上，適當擴展至更為寬廣的文化藝術領域，揭示華夏文化與性別因素在聲樂藝術中的發展以及現代對性別觀念衡量的缺失，校正因性別偏見造成的史實偏離，克服視域盲點，提出相關的理論原則與方法論，將該領域的研究提高到一個新的學術層面，并在實踐上為我國當下的相關音樂創作、欣賞、批評提供理論依據和參考，從而促進理性的性別和諧觀念在社會上的良性發展。

2.創新之處：選題本著尊重事實、不走偏鋒、重視文化傳統、體現藝術精神的指導思想，主要圍繞以下問題進行探詢。

第一，從性別視角出發，審視中國聲樂文化傳統和藝術精神。中國傳統的性別意識是一個復雜的系統，“男尊女卑”并不能完全概括。性別觀念、性別意識在聲樂藝術中的表現更是多姿多彩，尤其是中國封建時期的聲樂藝術性別文化更是期待著我們開掘、梳理與評述。選題結合具體考察對象對聲樂文化進行性別分析，意在為全面認識中華民族的聲樂文化傳統打開新的思路。

第二，考察性別因素在聲樂文化中的多樣表現，特定歷史時期思想文化的轉型和激變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性別觀念的意識，這種意識對社會文化、藝術創作和藝術精神產生了深刻影響，其間有著復雜的內在機制。為此，深入探究現代女性聲樂文化的發生，考察聲樂文化的性別主體建構，借以從性別角度加深對中國聲樂文化轉型、嬗變的動態進程的認識。

第三，對中國女性聲樂藝術史的發展與實踐進行反思，是實現現代性別觀念史和聲樂藝術完美統一的重要組成部分。選題綜合多種因素，分析性別觀念、性別意識在選擇標準、評價尺度以及具體論述等方面對女性聲樂藝術史書寫產生的影響，考其內涵，辨其得失，嘗試探詢未來包含“性別”與“超性別”視角聲樂藝術發展形態的可能。

第四，考察性別研究的理論背景，剖析性別理論與當代其他理論思潮之間的復雜糾葛，解讀其開放性、包容性、多元性的內在特質，把握其在當代聲樂藝術文化領域中的歷史維度。借鑒女性主義批評以及社會學、歷史學、文化學、心理學等學科的理論方法，從中西方理論視野和語境的差異入手，進而對中國本土的性別研究理論視野進行評述，探討現代性別理論的合理建構。在此過程中，力求充分考慮到性別問題的本土特征及其復雜性，努力追求性別理論與聲樂藝術文化相結合的高尚情操。

五、中國聲樂“性別文化”研究理論闡釋的思路和方法

事實上，在包括了藝術界多個領域“陰盛陽衰”與“中性時代來臨”思維與勢頭無形蔓延的情況下，中國聲樂藝術性別文化研究，假如完全站在女性視角加以評論和探討，一定有其自身的強大優勢。但是，也有諸多不足，因為男女有別，既是生理的也是文化的，既是對立的又是相互依存的和互補的。具體講，中國聲樂藝術的歷史是由大家共同創造的。

中國聲樂藝術性別文化的歷史與變遷研究，其主要目的不是無限地夸大和贊揚女性而忽略或貶低男性歌唱家，而是站在宏觀的視角和審美的廣角，掃描和審視社會全體成員的共同參與共同創造的歷史，最終為推進聲樂藝術的發展和進步服務，絕不是將女性歌唱家、教育家、歌手放置于孤立無援的“獨木橋”之上，一味強調建立與男性文化相互對立的話語模式。

“為此，我們熱切地期待更多的人來關注性別文化的研究，讓藝術靈感、藝術創造、文化影響力——真正成為中國聲樂藝術發展中男性女性歌者永恒的主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