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實踐中,保險人的說明義務并未達到其設立時應然的理想效果,反而因其引發大量保險合同糾紛。因投保人相較于保險人而言,往往處于相對劣勢地位,即使在糾紛進入訴訟階段后,因審理案件的法官往往依其本能傾向于幫助處于弱勢一方當事人的利益,還存在很大差距。本文試圖通過對保險人說明義務相關理論及其現行制度綜合評析,從而促進保險人說明義務制度體系的重構與進一步適用,進而規范我國保險業市場。
關鍵詞:保險人;明確說明義務;重構;法律適用
一、保險人說明義務概述
(一)保險人說明義務的含義
保險人的說明義務規定在《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第17條中,其中,第1款規定保險人有對其規定的格式條款予以說明的義務,第2款則規定了對與保險人簽訂合同的相對方“免除保險人責任的條款”予以“明確說明的義務”,從而在法律上將保險人針對不同情形的說明義務區分為“一般說明義務”與“明確說明義務”。明確說明義務的含義,筆者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的規定加之自己的分析、理解,認為保險人說明義務是指保險人在投保人有意向同其訂立保險合同之前或者之時,應通過書面或者口頭形式將其在格式合同中事先約定的免除自身責任的條款內容及其相關法律責任向投保人作出必要解釋說明的義務。
保險人明確說明義務屬于法律規定的先合同義務,具有主動性的特點,即當事人間排除該義務履行的約定不能適用,且多在雙方締結保險合同之前或之時履行,若投保人對其在與保險人訂立合同后履行無異議的情形下,也應認定其履行了相應明確說明的義務,而依法律規定不以當事人詢問為前提,要求保險人應在締結合同之前主動向投保人說明義務。關于“明確說明義務”根據《保險法》的相關規定,保險人對“保險合同條款”予以說明,而對“保險合同的責任免除條款”予以“明確說明”,即通過提示免責條款的存在并闡釋其內在含義,從而明確其“提示”與“說明”之意,進而避免影響其保險合同雙方當事人締約真實意思以及將會產生的法律后果,實現保險契約中責任免除條款的有效性[]。
二、保險人說明義務之法律適用
保險法采取的損失補償原則相較于民法而言,則更加注重最大誠信原則,因要求對于重要的事項的通知義務,且因其具有射幸性,往往致使其在損失補償上常常體現為不等價性。在另一層面上,保險法更多強調效率,致使保險人多以限制保險合同當事人締約自由的格式條款來達到降低交易成本的目的,但因其缺乏相應的司法規制,從而極易發生保險糾紛。針對保險人說明義務的法律適用,筆者試從司法、行政以及其內部三方面予以論述。
(一)說明義務之司法規制
立法者試圖通過保險法中的最大誠信原則又稱“絕對誠信原則”,從而規制保險合同的射幸性、信息不對稱性等造成或引發的保險人的不當侵權或違法行為。對保險人說明義務的司法規制往往更多的體現在對保險人說明義務條款解釋的適用規則以及保險人“明確說明”義務的司法判決標準上。針對前者,保險法在充分吸收我國合同法相關精髓的基礎上,形成了保險合同格式條款相關解釋規則。筆者認為應當對其采取如下解釋方法:第一,采取文義解釋,即依據合同條款的通常含義予以解釋,即對其按生活中通常含義予以理解;第二,依體系解釋,即把全部合同條款看成一個體系,在解釋時往往考慮相互條款、構成部分從而對有爭議的合同用語予以闡釋。
全部合同條款和構成部分看成統一的整體,即在解釋時,對各個條款、構成部分的分析應綜合其相互關聯、所處的地位從總體上闡明當事人的有爭議的合同用語的含義;第三,依習慣解釋,針對發生爭議的合同文字、條款或者合同存在的漏洞可以按照習慣或者管理的含義對其予以明確;第四,目的解釋,即通過對當事人的真實目的,以及其所欲達到某種經濟或者社會效果而對合同進行解釋;第五,誠信解釋原則,對保險合同予以合理的解釋,且任何一方不能因此而獲得不合理的利益。上述五種解釋方法對控制保險人適用格式條款以及規制保險人說明義務確立了相應的司法適用體系。針對后者,明確保險人說明義務的司法判決標準,是對說明義務司法規制的另一種方式。對于免責條款的說明義務的司法審查思路往往審查格式條款一般條款、免責條款,對其上述兩種條款應按一般通常含義解釋、不利解釋的順序對其予以解釋并予以適用。對于明確義務的司法判決標準,在解釋時往往應堅持客觀為主,并在具體案件中結合與之相適應的主觀判斷標準,從而實現實質上的公平。
(二)說明義務之行政規制
行政規制相對于上述司法規制而言,更具主動性與事前性,即應更加積極、充分的發揮其對說明義務的規制,依據保險法第114條、135條、136條等條款的規定,例如中國保險監督委員會可以發揮保險業的特殊監督管理作用,可以通過合法手段,從而實現對保險人說明義務的合理規制。對于行政規制采取的其他行為,因上文有所提及,在此不再贅述。
(三)說明義務之內控規制
現階段,關于保險人說明義務的法律體系已經初步建成,但對其規制不應僅僅體現在立法、行政以及司法三個方面。筆者認為從保險理念向制度建構的轉變,應從保險風險管理的視角對保險人的內部予以控制,即可通過對保險險種的合理性、投保書的科學性以及保險條款設計的規范性予以合理規制,從而實現對其內部的規制。而就目前而言,中國保險市場因財產壽險分業經營,致使保險業務繁多、保險人銷售渠道往往表現為多種形式等情形的出現。例如,保險公司的銷售渠道分為保險公司自身營銷、專業代理、電話銷售、網絡銷售以及通過保險中介等多種銷售形式,且因在具體推銷保險的時候,會因多種主觀或客觀原因常常就如實告知義務產生糾紛,如保險代理人未經授權代簽投保單;續簽未明確相關說明義務等多種情形,從而導致保險糾紛的發生。通過保險人說明義務的內控規制,更多地體現為對保險人內部存在的風險予以事前預防,從而實現對運行過程予以控制,進而實現保障保險公司穩健經營的系統工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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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張媛媛(1997.09.16)女,河北省秦皇島市盧龍縣人,單位:河北大學政法學院法學
(作者單位:河北大學政法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