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當代農村土地流轉在實踐中有各種各樣的表現形式,但體現出相似的流轉機制。基于農村土地的碎片化、不可移動性等固有特性,農地流轉面臨著農民利益訴求不一致、交易成本高昂、土地權利供給具有“活期性”等障礙,而以農村村民委員會為主導的農村集體經濟組織,可以有效化解上述障礙,在農村土地流轉進程中發揮重要作用。
【關鍵詞】土地流轉 集體所有制 農村集體經濟組織
土地流轉是中國特有的概念,是在我國社會快速轉型和快速城鎮化時期所誕生的中國概念。農村土地的順暢流轉是未來中國農村社會發展與穩定的基本保障,意義重大。根據農業部新聞辦的統計數據,截止到2016年12月,全國家庭承包經營耕地總面積已達6.8億畝,占家庭承包經營耕地總面積的38.8%。農村土地流轉都包括那些形式,有哪些基本特點,在農村土地流轉的過程中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應該扮演什么樣的角色,是一個急需理清的問題。
一、農村土地流轉的制度與變革
理論解析能夠為制度構建奠定理論基礎。我國農村土地流轉的實踐包羅萬象,有必要對其進行法理論上的解構與分析,為農村土地流轉制度的改革提供指導。
(一)農村土地流轉的法制度基礎
我國的土地制度是一種國家所有制和集體所有制并存的二元式土地制度結構。二元式土地制度導致農村集體所有制主體不明,農民權利虛化,流轉困難。其既不能像國家所有制土地那樣由政府對土地同意規劃利用,享受土地增值收益,也不像私人所有制土地那樣由權利人自己行使完整的土地所有者權利,因此農村土地制度的變革已然成為社會前進的大勢。
關于變革的方向存在國家所有制和私人所有制兩種不同的主張。國家所有說從歷史發展的角度人認為,集體所有制不過是生產資料無法迅速實現全民所有的情況下,不得不采取的權宜之計[1]。我國農村社會經過幾十年的發展,條件已經成熟,應當將集體土地轉為國有土地,從而有利于實現行政宏觀調控和土地規模經營[2]。私人所有說則認為,集體所有土地應當轉化為私人所有,分配給農民,從而達到明晰產權,實現產權激勵的目的[3]。
(二)農村土地流轉的類型梳理
在堅持農村土地集體所有制的基礎上,農村土地流轉的具體形式因地而異,五花八門,例如:廣東省土地流轉主要包括轉包、出租、入股、互換和轉讓等多種形式;陜西省集體土地流轉形式則是轉包、轉讓、出租、入股、委托流轉、代耕代種等[4]。盡管《土地管理法》禁止農民集體所有的土地使用權出讓、轉讓或者出租用于非農建設,但是由于經濟利益驅動以及其他各種因素的存在,集體建設用地使用權的流轉普遍存在。
由此可見,在實踐中,租賃、轉包、入股、擔保、抵押甚至征收都被籠統的稱為“土地流轉”,問題的關鍵在于找出土地流轉的基本特征與障礙,并對此有針對性的解決和疏通。
二、農村土地流轉的特征與障礙
首先,農民分化導致農民利益訴求不一致。賀雪峰在《中國農村土地制度向何處去》中指出,當下中國的農村社會已經高度分化,中國已經沒有一個統一的農民群體。隨著第三產業的發展和城市化擴張,農民獲得了更多的自主創業機會,相當一部分農民已經擺脫的土地的束縛,或是僅僅把農業當做一種副業來經營。不同類型的農戶土地依賴程度不同,其承包經營權的流轉意愿存在著較大的差異。
其次,農地碎片化導致交易成本高昂。作為農村土地的基本法律制度,土地承包經營權自制度設計伊始就承載了維護社會公平的功能,滿足了農民千百年來的均田思想。但其也帶來了土地碎片化現象,影響農業生產效率的提高。因此,以實現農業規模化經營為目標而展開的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流入方為獲得成片的土地就必須與眾多分散的流出方進行一一談判,信息不對稱進一步造成交易成本高昂,這些額外的成本往往成為流入方獲得土地承包經營權時難以逾越的障礙。
最后,農村土地權利供給具有“活期性”。趙萬一、汪青松提出,承包土地的權利從來就不是一種單純的財產權利,我國的農村土地從來就有社會保障的功能。具體表現為,承包經營權流轉的制度設計需要具有可逆性,即承包經營權人可以自由的將承包經營權流出,也可以在非農就業不穩定時隨時將權利收回,以保證自己最基本的生活需要。因此,承包經營權流轉中的供給呈現出“活期”的特征。
三、農村土地流轉的出路
根據《憲法》規定,農村集體所有的土地屬于農民集體所有,由村集體經濟組織或者村民委員會負責經營管理。在法律的框架內,賦予村民委員會一定的權力,同時通過民主制度設計防止村干部以權謀私,從而解決承包經營權順暢流轉的需求,保障農民的根本利益。
對應農村土地流轉所具有的特征和障礙,農村村民委員會有如下發揮效用之空間:
一是村民委員會能整合農民土地流轉意愿。村民委員會成員由本村村民選舉產生,長期與村民共同生活,了解各家各戶利益訴求,最能準確整合農民土地流轉的不同意愿,從而發揮最大的功能
二是村民委員會能降低提到土地交易成本。農村土地所有權歸屬農民集體,由村民委員會負責經營管理。因此,在法律上,村民委員會能以土地所有者的身份介入承包經營權的流轉,村民委員會在一對一或者一對多的談判中,均可大大降低承包經營權流轉過程中的搜尋和談判成本,具有經濟上的效率性。
三是村民委員會能夠有效克服農村土地權利供給的“活期性”。避免農村土地權利供給“活期”特征給流入方經營穩定性產生影響的有效方式之一就是設立土地頭寸調節裝置,即土地儲備。一旦有農戶非農就業失敗需要收回土地權利時,可以動用儲備的土地與農戶進行置換。由村民委員會承擔儲備和置換土地的功能,既消除了流出方及時收回承包經營權的疑慮,同時提高了承包經營權流轉的效率。
參考文獻
[1]黃忠.城市化與入城集體入地的歸屬[J].法學研究,2014(4).
[2]溫鐵軍.我國為什么不能實行農村土地私有化[J].紅旗文稿,2009(2).
[3]秦暉.十字路口的中國土地制度改革[N].南方都市報,2008- 10-07.
[4]古樹忠.村土地流轉模式及其效應與創新[J].中國農業資源與區劃,2009(01).
作者簡介:古凌子(1987-),女,湖北武漢人,研究生學歷,中級會計師,研究方向:財務管理,投資學,金融工程與風險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