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澤琦(天津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天津 300387)
共產國際在國民黨性質方面做出了錯誤判斷,具體表現也就是重視和依靠國民黨,而輕視限制共產黨。
共產國際代表馬林早在1922年7月就曾把國民黨稱作是“知識分子、僑民、士兵和工人組成的,不代表民族資產階級和農民的‘工人黨’”[1]。從他說的話中,足以看出,他并沒有對國民黨的資產階級性質做出恰當的分析。共產國際也對國民黨性質沒有做出正確判斷,而是認為中國唯一重大的民族革命集團是國民黨。正是因為共產國際沒有對國民黨性質做出正確判斷,共產國際過高估計了國民黨作用,而貶低了中國共產黨的作用。
共產國際把國民黨作為中國的唯一革命政黨,只是看到了國民黨的表面現象,并沒有對其進行深入的分析和了解,不知道國民黨內部也有它的軟弱和腐朽。在對共產黨定位時,認為中國共產黨力量弱小,不足以進行革命,忽視了其革命性和蘊藏的偉大力量。共產國際重視國民黨,輕視共產黨,這就會造成兩個極端,國民黨獲得中國民族民主革命的領導權以及革命武裝力量領導權,而共產黨就會成為國民黨領導地位的陪襯,失去革命武裝力量。
共產國際錯誤指導,使共產黨放棄了革命領導權,失去了獨立的武裝力量,最終在對待國民黨右派勢力方面不得不妥協退讓。在國民黨右派叛變革命前后,陳獨秀采取了妥協退讓政策。國民黨左派領導人廖仲愷被暗殺,西山會議反共并另立中央,這些事實嚴重威脅了國共合作的進行。國民黨右派如此猖狂,理論上,作為共產國際應當主張進行反擊,而它卻要求共產黨人和國民黨左派與國民黨右派堅持“團結”維護“統一”,并指示和支持陳獨秀向國民黨右派勢力做出了三次大讓步。西山會議后,1925年12月國民黨召開一屆四中全會,決定通過召開國民黨“二大”來解決西山會議問題。1926年1月,國民黨“二大”召開,大會決定處置謝持、鄒魯等人,但共產國際代表維金斯基卻反對這樣做,不想讓國民黨內部分裂,于是向陳獨秀授意對國民黨右派勢力戴季陶等人妥協退讓。結果是選舉國民黨右派為國民黨中央執、監委員,使右派實力大增,這就為蔣介石篡奪國民黨中央領導權創造了有利條件。這是共產國際對國民黨右派的第一次大讓步。“中山艦事件”后,以毛澤東、周恩來為首的共產黨人主張對蔣介石實行反擊,但是共產國際代表鮑羅廷卻支持陳獨秀再次向國民黨右派妥協退讓。結果是使共產黨員被迫退出了國民革命軍第一軍,讓蔣介石完全控制了黃埔軍校和第一軍。這是共產國際對國民黨右派的第二次大讓步。1926年5月,蔣介石提出“整理黨務案”,目的是限制共產黨,按照道理,共產黨應該不同意此議案,然而鮑羅廷卻又一次讓陳獨秀接受了不合理的反共議案。這次讓步,結果是使擔任國民黨中央部長的共產黨員全部辭職,國民黨右派接手各個職位。這是共產國際對國民黨右派的第三次大讓步。
在共產黨與國民黨合作方式上,共產國際也對此提出了錯誤意見。共產國際制定的“黨內合作”政策是大革命失敗的另一個主要原因。在最開始的時候,共產黨主張“黨外合作”來保持自身獨立性,但共產國際反對這樣做,主張堅持實行“黨內合作”的方式,讓共產黨員加入國民黨。中共內大多數人同意兩黨合作,但反對加入國民黨。不管中國共產黨如何堅持,共產國際仍然堅持認為中國共產黨員留在國民黨內是比較合適的。所以在國共合作方式問題上,中共是不能自己作出決定的,也不能與國民黨互相協商,“黨內合作”方式是共產國際代表直接與孫中山磋商決定的。從這一問題可以說明,共產國際對中國共產黨的控制,中國共產黨沒有獨立性。中國共產黨在壓迫下,不得已接受這一使黨失去獨立性的主張,最終使“‘黨內合作’政策成為中國共產黨右傾投降的開始,一切毛病的根源。”[2]在對待這個問題上,我們要明確陳獨秀是持反對態度的,他認為“‘黨內合作’混合了階級組織和牽制了我們獨立政策”。[3]
農民問題是中國革命基本問題,而土地問題是農民問題的關鍵。所以只有實行土地革命,才能解決農民問題,激勵他們投身革命。起初,共產國際明確了中國土地革命問題,并且積極贊成,但其中卻忽略了一個重要問題。共產國際指示國共兩黨共同沒收反動軍閥、買辦和反對國民黨政府的地主、土豪的土地,而不是沒收一切地主階級的土地,然而在當時蔣介石是地主階級的代表。
總而言之,國民大革命的失敗,在很大程度上是共產國際錯誤指導造成的,共產國際應當對大革命的失敗負重要的歷史責任。第一個國共合作的破裂以及大革命的失敗給世人留下了慘痛的教訓,中國共產黨應該把馬克思基本原理同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相結合,走適合自己國情的的革命道路。
參考文獻:
[1]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編譯室.共產國際有關中國革命的文獻資料(1919—1928):第1輯[C].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1981:76.
[2]“二大”與“三大”[C].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5:642.
[3]任建樹等編:<<陳獨秀著作選>>第3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