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艷 羅增勇
(云南玉溪師范學院,云南·玉溪 653100)
示證范疇是表示說話者所述事件憑據和來源的語法范疇。Ai k henvald基于信息的來源途徑,提出了親見(V isual)、非親見(N on-visual sensory)、推斷 (I nference)、測定 (Assumption)、傳聞 (Hearsay) 和引述 (Q uotative) 等6個語義參項。[1](p63-64)在形式表達方面,不同語言有不同的表示。在藏緬語中,羌語用曲折詞綴來表示,阿卡語、彝語諾蘇話、傈僳語等用語法化了的成分(particle)來表示。有的語言示證范疇同其他體貌范疇共享形式標記,如藏語拉薩話和阿柔話。在有示證范疇的語言中,“如果遺漏了示證標記,語法上,該句子被認為是不完整的。交際中,該說話者被認為是不值得與之交談的人。”[1](p1)
作為哈尼語的一種方言,窩尼話的示證范疇與阿卡、傈僳、彝等語言一樣,在句子動詞后添加一個語法化了的成分來表示。與Ai k henvald提出的6種示證類型相對照,窩尼話中通過“親見、感官”獲得的信息不使用任何示證標記。而通過推斷、測定、傳聞、引述所獲得的信息,句末均使用標記。除使用示證標記外,窩尼話還用示證策略(Evidentiality Strategies) 來表示說話者所述信息的來源。
窩尼話的示證范疇中,親知包括通過聽、聞、見、嘗等感官感受所獲得的信息,使用零形式標記。其余四種均使用語法標記來表示信息獲得的方式。分述如下。
(一)親知。通過親眼看見及感官感覺獲得信息,句中不使用任何標記。正如De L ancey指出,沒有任何標記的示證范疇尤其體現了其作為說話者親見的、第一手信息的特征。[2]例如:

以上例句均表示說話者自己親見的事實及親身獲得的感覺。例(1)表示說話者自己看到當時下雨的情景。例(2) 中說話者自己在羊毛沖村中,感受到風吹的涼意。例(3) 說話者聞到“飯”糊的味道。例(4)說話者聽到吹嗩吶的聲音,知道有人在吹這一種樂器。這些例句中不使用任何標記,是說話者親見、感知的第一手信息,具有很強的確定性。
(二)推斷。表示基于說話者親見或感知到的信息得出結論,而且該結論具有很強的確定性和可靠性。窩尼話使用標記t?31來表示。例如:


“推斷”是基于說話者親見的事實或親身體驗、感受而做出的。例(5)由兩個分句構成,第一個分句中,說話者看到地面上有水,據此推斷出第二個分句中“下雨”的結果。例(6)從說話者自己感覺不舒服,做出“感冒”的推斷。
羊毛沖窩尼話除使用標記t?31來表示對事件的推斷外,還借用漢語??ɑ55“像”來表示。如例(7)中說話者聞到糊味,即推斷“飯”好像糊了。例(8)看到一個老人面容枯黃,推斷“他”好像生病了。

(三)測定。說話者所談論的信息不一定是其親眼所見,通常從邏輯推理或根據普通的一般常識得出結論,并不能確定事件的真實性。亞尼窩尼話中用lε33k u33/13?ɑ53來表示,羊毛沖窩尼話中用k?33k hui55?ɑ53來表示。例如:

例(9)、(11) 是說話者根據一般常識得出的結論,但不能確定事件一定會發生。因為在天空黑沉沉的情況下,有時會下雨,有時并不會下。例(10) 和(12) 可能是說話者看到“他們”帶著工具到田邊去,也可能他什么也沒看到,只是自己根據季節輪換而做出“栽秧”的判斷。
(四)傳聞。說話者所獲得的信息是從別人那里聽說而非親眼所見。羊毛沖、亞尼窩尼話中均在動詞或語氣助詞后添加t?i31表示。例如:聽說父親喝酒了。

t?i31可用在不同時、體的句子中,只說明信息是聽來的,非說話者親見,與事件發生的時間或完成與否等沒有關系。例如:

例(14) 中使用了時間名詞mi55nu33“昨天”,表示事件發生在過去。例(15)、(16) 中分別使用了曾行體標記tso55mo33和進行體標記?ɑ53。時、體的不同,并不會引起聽到的信息是二手或是三手,是確定或不確定等的區分。
(五) 引述。說話者所述信息不是自己親見的,但有明確來源。因此說話人如需說明信息來源,須使用引語結構。引述標記t?i31作為直接引語標記時,必須強制出現。作為間接引語標記時,可出現,也可不出現。例如:

例(17) 是直接引語,引述標記t?i31不能省略,必須強制出現,否則句子就不合法。例(18)是間接引語,t?i31可出現,也可不出現。施格標記lε33在例 (17)、 (18) 中可出現,也可不出現。
(六)示證策略(Evidentiality Strategies)
Ai k henvald&Dixon指出:“一些語法范疇,如條件句或完成體,雖不直接表示信息來源,但其延伸意義具有示證意義。這樣的語法范疇可稱為示證策略。”[3]窩尼話中表示“看、見、聽”義的詞語、條件句、狀語成分等都可表示推斷或可能性等示證意義。
1.具有“看來、見到、聽說”義的動詞,為其后的分句提供進行推斷的信息。推斷結果的可靠性據與獲得信息的方式相關。例如:

例(19) 中的標句詞k?33,引導出后面陳述推斷結果的分句,表明分句內容是說話者親見事實,具有較強的確定性和可靠性。此句中說話者根據自己見到的情況及生活經驗對“豬”的體重進行推斷。例(20)省略了標句詞k?33,后面分句內容是說話者從別人那里聽來的,確定性和可靠性均不強。而且因分句中聽話者是第二人稱,蘊含了交際中的禮貌策略。
2.真實條件句常常表達人們對事物、社會活動規則等慣常性、常識性和規律性的認識,含有“如果……”,就會出現某種結果的可能性,因而具有示證義。例如:

例(21)、(22)都是按照人們平時對事物的認識、社會活動規律來進行推斷。例(21) 中,按照人們對老虎兇猛習性的認知,如果“你”不把它打死,就會有被它吃掉的可能性。例(22)依照社會慣例,租房居住如果不拿錢來,“你們”就有被趕走的可能。
3.除使用示證標記外,一些由幾個成分構成的結構可表示事件發生的可能性,并有很強的確定性。羊毛沖、亞尼窩尼話使用不同的方式來表示,但句子通常都由兩個分句構成。說話者根據第一個分句的事實描述,推斷第二個分句可能發生的結果。例如:

例(23)、(24) 出現在羊毛沖窩尼話中。例(23) 中,前面一個分句陳述說話者看到的事實(地面上有水),后面的分句根據常識作出“下過雨”的推斷,推斷義用□i33??55k?31來表示。其中,□i33常用作連詞,可表示“因為”義;??55是判斷動詞,k?31有“該、個”義。例(24) 中前一個分句述說聽到“狗”叫了一夜,第二個分句根據這條狗平時的習性,推測它生病的可能性,“可能”義由k?33??55k?31來表示。其中,k?33是名詞化標記,把n?55“病”名詞化,后跟判斷動詞??55,再與k?31有“該”一起來表示推斷義。k?33??55k?31在結構上與羌語的示證策略相似。L a P olla在論述羌語的示證策略時提到表“可能”的m-tɑn-?u?,其中-m把其前面的分句名物化,-tɑn-意為看似 (appearance),-?u? 是判斷動詞。[4]
例 (25)、 (26) 見于亞尼窩尼話中。例(25)中,說話者親眼見到“他的豬”,并根據常識判斷其可能的重量。“可能”義由pi55l?31l?55三個成分來表示。pi55意為“樣子”,l?31是趨向動詞,l?55是語氣助詞,合在一起意為“趨于……樣子”。例(26) 中,說話者從旁觀看,看到“他們”抬著打谷盆,有去“打谷子”的樣子。此外,該句是一個連動句,“抬著打谷盆”與“打谷子”共享“他們”這一主語,兩個動作之間用順時助詞tε33連接,說明他們“打谷子”的可能性很大。
值得注意的是,不管是在羊毛沖還是亞尼窩尼話中,表示推斷的示證標記t?31有被k?33??55k?31和pi55l?31l?55替代的趨勢。其原因有二:一是因為窩尼話是瀕危語言,使用人口少,使用范圍小,加上t?31語法化程度較高,人們難于理解,因此易被遺忘。而k?33??55k?31和pi55l?31l?55的語法化程度還不高,具有很強的相似性和明晰性,即使已經逐漸形成固定詞匯,但易于為人們理解和接受,因而使用頻率逐漸升高。這一變化也支持了Ai k henvald“一些示證標記從示證策略發展而來”[1](p21)的研究結果。
窩尼話中表示推斷、測定、傳聞/引述的示證標記來源各不相同。有的語法化程度較高,已不能探知其來源。有的是從短語詞匯化而來,有的是由動詞虛化而來,有的則是借用漢語詞匯。
1.t?31和 ?ɑ?55表示推斷義。t?31的語法化程度較高,不能推知其來源。?ɑ?55則是借自漢語“像”,表示推斷或猜測義。
2.k?33k hui55?ɑ53表示測定義,見于羊毛沖窩尼話中,由四個成分構成。k?33為名物化標記,使其前面的句子成分名物化,k hui55由動詞k hu55“喊、說”與語氣助詞i55合并成,?ɑ53是進行體標記。k?33k hui55?ɑ53在詞匯化之前,可單獨使用,在句中做不同成分。合在一起并詞匯化后,成為測定標記。例如:
(27) j i55k hu55wɑ33:"??55tso55k?33m?31s?55."他 說 標句詞 我 在N O M不 好他說:“我不舒服”。

例(27) 中,k hu55是實義動詞,在句中作謂語。例 (28) 中i55是語氣助詞。例 (29) 中?ɑ53是進行體標記。在例 (30) 中,k?33k hui13?ɑ53各自的字面意義合在一起表示“……正在說做……”之意,但不是該句所要表達的意思。例(31) 中k?33k hui13?ɑ53詞匯化為一個成分,成為語法標記,表示測定意義,才正確體現了句子意義。k?33k hui13?ɑ53不能顯示信息確定的來源,說話者可能看到這一事實,也可能只是聽說這一事件,其結果只能根據邏輯或常識進行推定。
3.lε33k u33?ɑ53在亞尼窩尼話中表示測定義。由lε33k u33和?ɑ53合在一起構成。lε33k u33義為“想,愿望,打算”,?ɑ53是進行體標記。兩個成分均可單獨使用。例如:

例 (32) 中,lε33k u33與z?55??31“知道”一起構成句子謂語。在例 (33) 中,lε33k u33?ɑ53分開使用的話,句子的字面意思為“哥哥正想走”,顯然不是句子要表達的意義。在例(34) 中,兩個成分合在一起使用,沒有了實在意義,但增加了語法意義,才表現出測定義。實詞義與語法化后的意義差別較大,說明lε33k u33?ɑ53的語法化程度已比較高,已成為一個語法標記。
以上分析顯示,k?33k hui13?ɑ53和llε33k u33?ɑ53各組成成分雖各自有其實在意義,但匯合在一起并不能正確表達句子意義,只有組合虛化后的意義才能正確表達句意。說明他們均已語法化,成為了語法標記。但受其實在意義的影響,k?33k hui13?ɑ53和llε33k u33?ɑ53含有按邏輯或常識推斷之意,而成為示證范疇中的測定標記。
4.傳聞和引述標記t?i31來源于表“說、講”義的動詞。但在窩尼話中t?i31已不能作為謂語出現,只作為示證標記出現。它與親屬語言“說”義動詞或表傳聞、引述的標記具有語音對應關系。
龔煌城用內部構擬原理,根據古藏文后置輔音-j-的分布,推測古藏語舌面塞擦音t?、t?h、d?、□、?、? 是由舌尖音t、th、d、n、s、z后接-j-演變而來的。[5](p378-397)《藏緬語語音和詞匯》一書中也提到塞擦音除來源于復輔音的演變外,還有些塞音“受韻母的影響而向塞擦音方向變化”。并明確指出:“在多數藏緬語中其聲母讀t,但在部分藏語支和羌語支語言中讀塞擦音”。在例詞之后小結:“(1) 向塞擦音轉化的塞音基本上都是舌尖中部位的;(2)它們的韻母大都是高元音或較高舌位的元音,開元音的較少”。[6](20-21)
窩尼話t?i31與哈尼語其他方言中表傳聞、引述詞語的語音對應關系支持了以上論證。如下表所示:
表1中的幾個例詞,韻母均為前高元音,聲母有由舌尖中音向舌面塞擦音演變的趨向。其演變過程可能為:在某一歷史共時斷面上,哈尼語“說”讀作di33,隨著族群的遷移,語音的分化和演變,有的方言中濁音清化,如西摩落語te33;有的脫落,如哈尼語(綠春) e55;有的增加了音節,如洛碧話di33a33;有的發生顎化,如韻母阿卡語d jé。卡別話和窩尼話應該是在聲母顎化之后演變而來。在卡別話中聲母還是濁音,在窩尼話中已經變成了清音。

表1:哈尼語方言中的傳聞/引述標記
除與哈尼語不同方言有語音對應外,t?i31與一些藏緬語方言也存在語音對應。請看下表:
表2中的詞語輔音均為d/t,其中景頗語ta?31、撒都語dε313、彝語 (涼山) di44、苦聰話ti31都是示證標記,載瓦、浪速、勒期、波拉語引自《藏緬語族語言詞匯》,均有“說”義,是否能作為示證標記不詳。這些詞語中,大部分韻母為前高元音,與哈尼語方言輔音為d/t的“說”義詞語能夠對應。
表3中的詞語,傈僳語、納西語、梁河阿昌語均為示證標記,其他詞語有“說”義,是否是示證標記不詳。這些詞語的輔音與t?i31在聽感上比較接近,但是否與t?i31存在同源關系,還須進一步調查。

表2:藏緬語中輔音為d/t的詞語

表3:藏緬語中輔音為塞擦音的詞語
輔音除受到前后語流環境以及語音空間分布位置的制約而發生變化外,其間具有的相似性在語音演化的分析中具有很重要的作用,因為相似性跟起源和發展相關。[18](p387)由于語音之間的相似性,在聽音知覺上比較容易發生混淆,使得語音發生互變。輔音d/t和b/p的語音上比較接近。John L aver對英語的輔音作了聽辨實驗,并將語音相似性轉換成語音距離來表示。兩個語音之間數值越小,也就表示距離越小,語音的相似性就越大。[18](p387-388)從John L aver的英語輔音音位之間的知覺距離數據來看,b和d之間的知覺距離是30,p和t之間的知覺距離是25,說明d、t、b、p之間的相似度較大,容易發生混淆。
聽辨上發生的混淆導致輔音發生變化可見于彝語不同方言中。如同為示證標記,涼山彝語中為di34,撒都語中為dε313,山蘇彝語中為bε33。例如:


媽媽叫我們去吃飯(那樣說)。(山蘇彝語)
從以上三個彝語方言的示證標記來看,b、d之間發生著對轉關系。據此,哈尼語中的“說”義動詞或示證標記也與下表語言有對應關系:
此外,T hurgood在對阿卡語示證標記的研究中,認為其傳聞、引述標記d jé來源于“說”義動詞,與P hunoi語中的cè,Bisu語中的k yì/tsì,M pi語中的t?e1有同源關系。
窩尼話的示證范疇有表示親見(感知)、推斷、測定、傳聞和引述等5個參項。其中親見(感知) 不使用標記,表推斷的標記是t?31,羊毛沖窩尼話中還使用漢語借詞??ɑ55,但t?31已逐漸被k?33??55k?31和pi55l?31l?55代替。表示測定的標記,羊毛沖窩尼話中的k?33k hui55?ɑ53和亞尼窩尼話中的lε33k u33/13?ɑ53均從短語詞匯化而來。表傳聞和引述的標記t?i31從表“說”義的動詞語法化而來,與哈尼語一些方言、藏緬語中一些親屬語言具有語音對應關系。

表4:彝緬語中輔音為b/p的詞語
從上文的分析來看,羊毛沖、亞尼窩尼話的示證范疇有以下幾個特點:(1)傳聞、引述標記源自“說”義動詞,與世界多數語言中同類標記的演變類型一致。(2)在語言接觸過程中,借入其他族群的詞語作為示證標記,如羊毛沖窩尼話中的?ɑ55。(3) 在發展過程中,一些詞語逐漸不再使用,被從示證策略發展而來的新詞逐漸取代。(4)示證范疇不受人稱、時、體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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