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洪波
“生活制裁”和“承認拒絕”一起壓縮嚴重失信主體的社會空間,使嚴重失信者失去生活改善和社會上升的通道,體現出誠信價值在社會導向中的硬度和剛性。
國家發改委等多部門聯合公布對嚴重失信主體開展懲戒的備忘錄,限制招錄公務員、限制高消費、限制獲得榮譽、限制乘坐交通工具等措施,各有適用條件,聯合懲戒,顯示了治理失信行為的力度和決心。
這里面很多措施,早已為人熟知,例如“老賴”不得住宿高檔酒店,禁止乘坐飛機和軟臥,限制貸款和辦理信用卡,不得擔任企業法定代表人、董事、監事、高管等等。
不是沒有新措施,意義就不大。多部門聯合發布備忘錄,表明多部門在懲戒失信行為上形成共同態度,表明各部門在失信懲戒上形成從信息交換到行動統一上的聯合機制。備忘錄確有“備忘”作用,一是使各部門針對失信主體的懲戒措施得到梳理;二是集中展示懲戒項目,使人明白嚴重失信行為受到的限制不是單一的,而是涉及政治生活、經濟生活和社會生活相當多的領域;三是聯合機制使懲戒措施的啟用變成“一鍵觸發”行為,一旦啟動,分屬各部門執行的懲戒措施就能“一擁而上”,形成足夠的力度。
社會誠信既是一個道德問題,也是一個法律問題。懲戒的作用,在于使失信行為變成人作為社會人的一種禁忌,如同嚴明紀律高壓線,使之成為黨員和干部不能犯、不敢犯進而不想犯的規條。勸人守信,弘揚誠信價值,是正向倡導;抨擊不誠信,懲戒失信行為,是負向控制。兩者都很重要。
但從現實情況看,使負面行為受到控制,既是當務之急,也是長遠建設。從當務之急說,不誠信行為的發生有相當頻度,造成的危害和對社會風氣、社會環境的影響夠大;從長遠建設來說,一項懲戒勝過千言萬語,立起規矩使之不敢違,使違者付出足夠代價,才可以建立起底線。
此次公布懲戒嚴重失信主體的備忘錄,其中一些限制措施是使被懲戒者不能過“瀟灑”日子,限制其個人生活檔次,使其生活環境被固定在“必需”位置,這包括限制乘坐交通工具,不得新建、擴建、高檔裝修房屋等。這些,實際上是一種針對個人的“生活制裁”。
還有一些限制措施,是使被懲戒者失去在社會生活中遭遇“承認拒絕”。這些措施包括,嚴重失信者不得被招錄、招聘為公務員或事業單位工作人員,不得參與社會榮譽評選,已有社會榮譽予以撤銷,就是說,誠信這一列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體系的價值,成為人們獲得各種“社會承認”的一個前提。一面破壞誠信,一面在社會生活中風風光光,在社會進階上收獲豐厚,在各種社會舞臺上披戴光環,這種情況不允許繼續存在。
“生活制裁”和“承認拒絕”一起壓縮嚴重失信主體的社會空間,使這類行為處處碰壁,失去市場。兩者一起,將使嚴重失信者失去生活改善和社會上升的通道,體現出誠信價值在社會導向中的硬度和剛性。
建設誠信中國、誠信社會,國家是認真的,社會是認真的。嚴厲懲戒嚴重失信主體,傳遞的信號,無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