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夢晨
【摘 要】侯孝賢從影30多年來,除去早期的部分商業片,其他十幾部影片可謂是部部精品,經常被大家拿出來品鑒。其作品頻頻在國內外獲獎。2007年,他獲得了第60屆羅迦諾國際電影節的終身成就獎。
【關鍵詞】侯孝賢;電影;分析
中圖分類號:G97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8)07-0093-01
侯孝賢的電影既充滿著臺灣人的本土意識,又包含著東方文化的傳統精神,在對臺灣人身份認同的基礎上,其電影中又突出著濃厚的中國意識。侯導的電影以一種詩化的手法,向觀眾傳遞著世間之美。詩性化的藝術表達,使他的電影從各處都能體現出至真的人情味,也為那冷酷無情的現實生活注入了一絲溫情。他的電影始終貫穿著一種“悲情、憂傷”的情感氛圍,時刻抒發著遠離他鄉的人們對家鄉的無限眷戀。在侯導散文化的敘事手法中,對于聲音的運用十分到位。其中,無論是人物語言、背景音樂還是畫外音,都使影片突顯出了十分豐富的詩意色彩。
一、人物語言的多樣化抒情
侯孝賢的電影關注邊緣化的小人物,而不同身份的人有著不同的說話方式,也就出現了多樣化的情感表達。在《童年往事》中,侯導對于旁白部分用的是普通話敘述,而在劇情的人物對話中,他堅持使用同期錄音(同期聲)的方法,以最原始的記錄方式展現劇中人物最鮮明的性格特點。人物對話時所運用的客家方言、閩南方言、福建話等,突出了侯導對臺灣文化和大陸文化的雙重認同,這中間既有著他的臺灣本土意識,又包含著他對中華民族傳統文化母體的深愛與保護。在影片《海上花》中,不僅有原汁原味的蘇州話,還有上海話和粵語,因為不同的人物出場需要用不同的方言表達,以突顯故事的真實性。影片中的臺詞都是由演員們用方言來親自演繹的,除了少數粵語外,大多為蘇浙一代的特色方言。蘇州話、上海話說的最多,且大多運用在對白中。
在侯導的電影中,既有儒家美學的溫柔憨厚、一往情深,又有道家美學的超脫曠達、清靜無為,時常能夠體現出濃厚的中國傳統美學意蘊。在影片《童年往事》中,阿孝一家在父親離世時全家悲痛大哭;而在母親去世時,只剩下靜默和阿孝一個人的哭泣;祖母的離世更是在無聲無息中發生的,等到發現時,祖母已逝去多時。畫面中,一邊是收尸人在行動及面向男孩們時的鄙視眼神,另一邊則是幾個青年男孩面無表情的站立。影片中每一個人的死亡,都應該是對這個家庭的大事,但對于生活的不易和所面臨的種種困難,在青年人看來,生死已經不同于童年時那樣的觸痛人心了。侯導用這樣的人物情感表達來化解生老病死的悲傷,正是在對儒、道哲學的深入理解后才做出的選擇。悲痛不該被無限的放大和聚集,我們應將它們看作是生命中的常態,以“中和”的心態去面對,去淡化。
二、畫外音的內心情感表達
畫外音作為電影中處理聲音的一種技巧,往往是在劇情發展前就傳出的,解說人講述著故事的某段起因、經過、結果,對劇情的發展起到了一定的補充作用。侯孝賢善于運用畫外音來講故事,來表現劇中人物的心理活動。他將人物情緒隱藏在敘事空間里,讓人物行為穿梭于敘事時間中,在情節設計上可謂是別出心裁。影片《童年往事》中,侯導以自述的旁白展開故事情節,交代他早期的生活經歷,為全片奠定了感情基調。侯導在片頭運用客觀性的敘述視角,對影片的基本情況進行了表述。在反映阿孝心理活動的情節中,侯導運用了主觀性的敘事視角來刻畫人物性格。所以,在這部影片中,導演運用主觀性旁白與客觀性旁白相結合的方式來回憶童年是他的一個敘事策略,旨在準確描述其經歷的同時突出侯導一家對家鄉的眷念和侯導對童年往事的美好懷念。侯孝賢自傳體式的電影表達,使其電影無限透露出對歷史的感嘆和對故鄉的情思。他所拍攝的電影畫面意味深長、平靜樸實,遵循自然法則,表意深沉而內斂,無時無刻不凸顯著其客觀的敘事態度和散文化的敘事風格。
三、背景音樂的舒緩與悠揚
音樂作為電影的一種敘事手段,有著渲染影片氣氛,推動情節發展的作用。一部好影片的出現離不開背景音樂的參與,音樂極強的參與性,也為故事中人物情緒的表達起到了烘托和強調的作用。在《童年往事》中,影片背景音樂主要以鋼琴彈奏為主,弦樂伴奏為輔。特別是在阿孝父親去世之前的情節中,這個主旋律音樂共出現了5次。主旋律音樂的反復出現,不僅突出了影片中人物的情緒,也是侯導善用敘事風格的呈現。《童年往事》作為侯導童年生活的真實寫照,他在選擇配樂時,注重將鋼琴發音的厚重與弦樂的悠揚進行搭配,以舒緩的敘事手法對童年生活進行回憶。這樣的構思,無疑表現出侯導客觀化的敘事態度和平實化的敘事風格。
侯孝賢的電影平靜如水卻頗具對人生的真誠守望,讓我們充分體味著他影片的前調、中調、后調所帶來的不同美感。他的敘事藝術風格,不僅使其影片時刻凸顯美感,還真切的記錄了臺灣的社會生活與人們永恒的鄉愁。他的影片敘事思考的是人性關于家庭、社會、他人的沖突與和諧,整體韻味清新淡雅、令人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