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工程服務中的合同風險防范對策

□ 李 敏

3月5日，由煉化工程集團洛陽工程公司EPCC總承包、十建公司負責施工的哈薩克斯坦阿特勞煉油廠石油深加工項目核心裝置——催化裂化裝置噴油成功。吳翠蓮 攝

合同是國際工程的核心要素，也是風險可能集中的環節。我國在國際工程服務中出現的重大經濟損失，多數涉及合同中賠償責任條款不清晰、不確切的問題。在當前的總承包(EPC)模式下，業主往往可以最大限度向承包商轉移項目建設中的風險，合同中的賠償責任限制條款就成為防控風險的重要內容。對賠償責任限制條款進行分析和應對，可以避免法律糾紛，減少經濟損失。

賠償責任限制條款的主要內容

賠償責任限制條款是EPC合同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主要包括法定損害賠償、賠償責任條款及責任限制等。

法定損害賠償，當有合同違約事項出現時，合同無過錯方可根據法律規定，要求違約方對相關損失承擔賠償責任。由于受到可預見性、確定性和可避免之損失等計算原則的限制，在項目實踐中，如何對這類違約損害賠償的范圍進行合理性界定，存在較大的操作難度和爭議。

根據合同自由原則，合同主體可以通過共同協商賠償保障條款，以及約定責任限制和除外條款內容等，擴大或縮小各自的合同違約或侵權責任，進而達到平衡風險和保障項目利益的目的。EPC合同模式下，賠償保障主要有兩類：一類是合同項下的賠償保障，此類賠償保障主要是指業主或總承包商根據項目合同履行義務時，保障相對方免于“其不當履約行為所造成的損害”的索賠；另一類是獨立第三方索賠的保障，此類賠償保障主要是保護合同一方免受來自于合同之外第三方的索賠，主要包括知識產權糾紛、侵權行為所造成的合同外第三方的人身傷亡或財產損失、財稅等違法爭議等。

國際工程項目實踐中，賠償責任限制條款對于承包商控制合同項下賠償責任，具有非常實際的作用，從EPC合同條款層面，主要包括承包商對工期延誤、性能不達標的違約責任，以及在合同項下向業主承擔的總體責任。責任限制條款通常包括三個方面：一是非直接損失限制。如果沒有相關的合同規定，受償方通常不得要求賠償方賠償間接損失。二是賠償限額。此條款一般是將合同項下“應賠償損失”限定在一個金額范圍內，額度因交易內容和雙方協商能力等因素影響而有所差異。三是除外情況。當該類情形發生時，賠償方的責任范圍并不受上述兩個方面的限制影響。

合同風險轉移方案建議

在國際服務合同中做好賠償責任條款的談判和制定，十分必要。根據合同語境下的賠償責任條款的簡要分析和實際應用，結合既有的工程服務實踐，從責任條款的設計對EPC模式下的合同風險轉移做出如下建議。

加強國際工程服務項目招投標階段風險分析，建立風險預警機制。伴隨EPC項目有著諸多的風險因素，不僅牽涉項目所在國的政治經濟狀況、對外關系、環境保護、資金和勞務方面的有關政策及法律規定，以及外匯管制辦法等，而且受制于不同的業主，不同的技術規范和標準、不同的地理和施工條件的特殊性等。企業要建立自己的外部環境監測系統，密切關注其具體狀況及變化趨勢。建立風險預警系統，對風險進行科學的預測分析，預見項目的風險和不確定性因素，為確定有利的賠償責任條款，提供確切的依據。

組建熟知企業和本行業內外部環境的賠償責任管理小組，根據掌握的市場信息，在分析風險的基礎上，嚴謹細致地與業主溝通，對合同責任條款做出適當調整，增強其靈活性。適應具體項目實踐，提出對賠償責任條款做適當調整，重在增加合同靈活性。在總承包合同中調整損害賠償條款內容，做放大或縮小解釋，以及責任限制條款的責任比例和范圍等，便于有效控制法律和經濟風險。

總包合同與分包合同應實現對接，建立風險傳遞機制。把總包合同與分包合同進行對接，不僅是項目建設的需要，也可以通過分包合同的管理，建立風險傳遞機制，降低項目風險。在實踐中，要依據市場供求關系的情況，有選擇地多渠道、全方位地開展分包經營活動，通過合作經營，分包施工，提高專業水平，強化資源的最佳配置，同時通過東道國當地企業的分包和協作，及時掌握東道國政府對項目實施的新政策、新動向，以有效保證項目建設進度及良好的收益，同時也是風險轉移和控制的有效途徑。

靈活運用保險，合理安排以轉移責任風險。在國際工程承包項目中，承包商要重視EPC合同和保險合同的銜接，確保相關保險條件的落實，以及保險合同的條款和條件應符合EPC合同的要求，保險范圍應覆蓋各方在EPC合同中應承擔的保險責任。為此，承包商需要仔細審核相關合同條款，分析保險條件的合理性。在符合項目所在國法律要求的前提下，承包商還應靈活運用國際、國內保險市場特點，確保獲得最優的保險條件，合理安排保險，有效轉移項目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