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省近12年甲醛柱濃度時空變化及其影響因素

劉宏慶,巨天珍,裴 潔,謝順濤,陳雪萍,王培玉,張江峪,咸 龍 (西北師范大學地理與環境科學學院,甘肅蘭州 730070)

甲醛(HCHO)是大氣中主要污染物之一,參與羧酸、羥基自由基(OH)、過氧乙酰硝酸酯(PANs)和臭氧(O3)等許多重要污染物的生成和去除過程,是光化學煙霧的重要組成成分之一[1].甲醛為較高毒性的物質,在我國有毒化學品優先控制名單上高居第二位已被世界衛生組織確定為致癌和致畸形物質,是公認的變態反應源,也是潛在的強致突變物之一.國際癌癥研究機構(IARC)已經于2004年將甲醛上升為第一類致癌物質[2-3].環境大氣中甲醛的來源比較廣泛,其中一次來源主要為工業和汽車尾氣的排放、生物質和化石燃料的不完全燃燒、建筑材料的釋放,以及某些天然過程的生成;二次來源為大氣VOCs(揮發性有機物,來源主要有三種:生物質燃燒、人類活動及植物排放)如甲烷、異戊二烯等的光化學氧化,幾乎每一種 VOCs的光化學氧化都包含生成甲醛的過程[4].

近年來,分析大氣環境污染的時空變化特征及其影響因素已經成為環境科學研究領域密切關注的熱點問題[5-6].以往對甲醛污染的研究,主要通過人工檢測,分析室內外大氣中甲醛的濃度及時空分布狀況[7]、來源與貢獻情況[8].與人工監測方法相比較,遙感監測可以滿足長時間、大尺度區域范圍的甲醛的監測,且易于獲取甲醛的動態信息,揭示甲醛的污染源及其動態遷移變化過程[9-10].目前大氣污染遙感監測的傳感器眾多,搭載了檢測甲醛的傳感器主要有 GOME(搭載于1996年發射的 ERS-2衛星)、SCIAMACHY(搭載于2002年發射的ENVISAT衛星)、GOME-2(搭載于2007年發射的METOP-A衛星和2013年發射的METOP-B 衛星)和OMI(搭載于2004年發射的AURA衛星),其中OMI具有反演數據精度高,且時空覆蓋度好的特點,因而被廣大學者應用[11].而國內外利用OMI遙感對大氣污染物的監測研究,主要集中在SO2、NO2及O3[12-14]等的時空變化特征及反演技術.對甲醛這一具有重大健康危害的氣體污染研究較為少見[15].因此本文利用 OMI遙感數據,結合氣象數據、統計公報,選取重工業基地黑龍江省分析了其 2005～2016年甲醛柱濃度時空變化并探究其影響因素,以期為政府部門在治理大氣污染、制定環保政策方面提供參考.

1 研究區概況

黑龍江省(43°26'～53°33'N,121°11'～135°05'E)位于中國東北部,是中國位置最北、緯度最高的省份,東西跨14個經度,南北跨10個緯度,土地總面積居全國第6位,邊境線長達2981.26km.2016年全年生產總值(GDP)15386.1億元,常住總人口3799.2萬人.全省屬于寒溫帶與溫帶大陸性季風氣候,年平均氣溫多在-5℃～5℃之間.全省降水表現出明顯的季風性特征,年降水量多介于400～650mm 之間,中部山區多,東部次之,西、北部少.地勢大致是西北部、北部和東南部高,東北部、西南部低.

圖1 研究區概況Fig.1 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study area

黑龍江省作為資源和農業大省,是國家重要的商品糧基地和工業基地,原油、原煤和天然氣儲量分別居全國(不含港澳臺地區)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的第1、9、7位.由于資源和環境的過度開發和利用,使黑龍江省部分城市大氣出現不同程度污染[16-17].加重的煤煙型污染、汽車尾氣、粉塵污染等問題將導致大氣環境質量下降,黑龍江省大氣污染防治刻不容緩[18-19].

2 數據源及方法

2.1 數據資料

本研究所用甲醛遙感資料源于臭氧監測儀(Ozone Monitoring Instrument,OMI).OMI是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NASA)于2004年7月15日發射的Aura地球觀測系統衛星上攜帶的4個傳感器之一.該儀器由荷蘭、芬蘭及NASA三方合作制造,軌道掃描幅為 2600km,空間分辨率13km×24km,每天可覆蓋全球一次[20].OMI傳感器具有可見光通道、兩個紫外通道(UV1和UV2)共計 3個光譜通道,波長范圍為 270～500nm,波譜分辨率為0.5nm.通過OMI測量的太陽紫外波段后向散射輻射,根據甲醛的吸收特性基于DOAS 技術(差分吸收光譜技術)反演甲醛斜柱總量,進一步利用 IMAGES全球化學傳輸模型以及輻射傳輸模型計算獲得甲醛垂直柱總量數據[21].

本文所用遙感數據為 2005～2016年 L2_V003數據產品,該產品名稱為OMHCHO.003,此產品由比利時太空高層大氣研究所(BIRA-IASB)反演,并發布在NASA官網上的GES DISC,數據的相對不確定性約為 25%[22-23].影響因素數據源于黑龍江省統計年鑒、中國氣象數據共享網(http://cdc.cma.gov.cn)等.

2.2 數據處理

本文選取 2005～2016年逐日 OMI Level-2數據產品,提取數據中經緯度信息及甲醛柱濃度量.為減少云量對甲醛柱濃度值精度的影響, 剔除云量大于 50%及誤差大的數據,該過程基于VISAN 軟件完成.通過ArcGIS 10.2對每日數據進行插值、裁剪及月均值、年均值計算.利用以上步驟所得結果,對黑龍江省進行甲醛柱濃度時空變化進行特征分析.為便于季節變化分析,以3、4、5月為春季,6、7、8月為夏季,9、10、11月為秋季,12月及次年的1、2月為冬季的標準進行季節均值計算.

3 結果與分析

3.1 黑龍江省甲醛柱濃度月均值時空變化

圖2為2005～2016年黑龍江省甲醛柱濃度的月度及月均變化趨勢.甲醛柱濃度在 144個連續月份內整體呈波動上升狀態,月度最低值出現在2005年5月(4.59×1015molec/cm2),月度最高值出現在 2011年 7月(19.48×1015molec/cm2).甲醛柱濃度在年內具有明顯的規律性波峰波谷,說明甲醛柱濃度與季節變化有緊密關系.如圖 2中月均變化可知,甲醛柱濃度近12年月均變化大致符合正弦分布(P=0.0020),最低值出現在 2～3月,最高值出現在6～7月.

圖2 近12年黑龍江省甲醛柱濃度月度及月均變化趨勢Fig.2 Monthly average HCHO column concentration change of Heilongjiang Province during 2005～2016

為更加直觀地分析甲醛柱濃度的時空變化特征,根據近 12年甲醛柱濃度的最大值(19.48×1015molec/cm2)及最小值(4.58×1015molec/cm2),以2×1015molec/cm2為最小單位,將甲醛柱濃度值分類為 8個濃度等級,具體如下(×1015molec/cm2):1級:4～6; 2 級 6～8;3 級 8～10;4 級:10～12;5 級:12～14;6 級:14～16;7 級 16～18;8 級 18～20.圖 3 為2005～2016年黑龍江省 HCHO柱濃度月均值空間變化.由圖3可見,1～3月,黑龍江省各個地區甲醛柱濃度較多處于 1～5級;4～5月各地區污染水平普遍增高,集中在4～5級,6級水平污染分布區域擴大;6～7月全省范圍以6～8級水平污染為主,是全年污染最高的兩個月份; 8～12月各地區濃度值波動下降,1～3級水平區域擴大.

圖3 2005～2016年黑龍江省HCHO柱濃度月均值空間變化Fig.3 Monthly average HCHO column concentration change of Heilongjiang Province during 2005～2016

3.2 黑龍江省甲醛柱濃度季節時空變化

圖4為黑龍江省 2005～2016年四季甲醛柱濃度變化趨勢特征.近 12年以來各季度甲醛柱濃度整體表現為波動上升的變化趨勢, 2005～2010年各季度濃度均為上升趨勢, 2011～2016年春季柱濃度穩中有升,夏季和秋季柱濃度穩中有降,冬季柱濃度波動下降;甲醛柱濃度最高值出現在 2011年夏季,高達 16.45× 1015molec/cm2,最低值出現在 2015年春季,為 5.15×1015molec/cm2;各年度四季甲醛柱濃度均為夏季最高,2005～2013年四季中春季濃度水平相對最低,2014～2016年冬季濃度水平相對最低.黑龍江省供暖時間長、煤炭消耗量大、冬季甲醛貢獻率高,2014年黑龍江省加大集中供熱工程建設、淘汰分散燃煤小鍋爐等措施對冬季甲醛柱濃度的降低有積極作用.

圖4 近12年黑龍江省甲醛柱濃度季節變化特征Fig.4 Seasonal variation HCHO column concentration change of Heilongjiang Province during 2005～2016

圖5 近12年黑龍江省甲醛柱濃度季節空間分布Fig.5 Seasonal variation HCHO column concentration distributions of Heilongjiang Province during 2005～2016

黑龍江省 2005～2016年甲醛柱濃度的四季均值空間分布如圖5所示:整體來說,春季各區域甲醛柱濃度等級相對低于其它季節,除南部城市如牡丹江市、哈爾濱市、雞西市等濃度在 4～5級水平,其它地區濃度處于1～3級水平,其中大興安嶺地區濃度相對最低;夏季各區域甲醛柱濃度等級相對高于其它季節,濃度分布以 4～6水平為主,6級分布區域相對面積最大.濃度高值區集中分布在黑龍江省南部地區,低值區則分布在大興安嶺北部地區和佳木斯市東部地區;秋季各區域甲醛柱濃度分布較為平均,大部分地區濃度處于4～5級水平;冬季甲醛柱空間分布特點與春季相似,呈現南高北低的分布狀態,哈爾濱市小部分區域存在點狀6級水平污染.

3.3 黑龍江省甲醛柱濃度年均值時空變化

黑龍江省2005～2016年甲醛柱濃度年均值變化趨勢如圖6所示:2005～2016年甲醛柱濃度年均值變化整體上表現為先增大后減少再持平的趨勢.2005～2010年柱濃度逐年上升,經濟發展相應帶來的大氣環境污染日益加劇.2010～2011年出現小幅下降,與2011年黑龍江省全年降水量較常年減少 16%的極端天氣有密切關系. 2011～2013逐年小幅上升,后在2013 年9月國務院發布“大氣污染防治行動計劃”政策背景下,黑龍江省甲醛柱濃度2013～2014年有較大幅度下降.2014～2016年則趨于平穩;近12年黑龍江省甲醛柱濃度年均值最大值出現在2013年,高達13.30×1015molec/cm2,最小值出現在 2005年,為 6.84×1015molec/cm2;甲醛柱濃度年均值平均增速為 0.43×1015molec/(cm2?a);最大增速出現在 2008～2009 年,高達1.73×1015molec/(cm2?a),最大減速出現在 2013～2014 年,為 1.33×1015molec/(cm2?a);黑龍江省 2005～2016年甲醛柱濃度的空間變化特征如圖 7所示:2005年甲醛柱濃度整體上處于1～2級水平,甲醛污染程度相對最輕且甲醛濃度分布均勻;2006～2008年,各地區污染程度逐漸加劇,從2007年4級污染出現于哈爾濱市小部分地區后,于2008出現大面積增長;2009～2010年5～6級水平污染區域大面積增長,中、南部地區污染情況普遍加劇.該時段6級污染水平集中在哈爾濱市、牡丹江市、雞西市等南部地區,呈塊狀分布,城市群效應顯著;2011～2013年,黑龍江省甲醛柱濃度居高不下,大部分地區處于4～6級水平.該時段內6級水平污染區域呈帶狀分布,與黑龍江省風向等氣候條件有緊密聯系;2013年哈爾濱市小部分地區存在7級水平污染;2014年6～7級水平范圍大面積減少,僅在綏化市小部分地區出現 6級水平污染,是污染情況明顯緩解的一年; 2014～2016年期間,以 4～6級水平分布為主,甲醛柱濃度分布相對均勻.

圖6 近12年黑龍江省甲醛柱濃度時間變化Fig.6 Annual average HCHO column concentration change of Heilongjiang Province during 2005～2016

圖8為2005～2016黑龍江省甲醛柱濃度空間整體分布.由圖8可知:黑龍江省近12年甲醛柱濃度表現為南高北低狀態,低值區主要分布在大興安嶺地區與黑河市北部地區,柱濃度分布在(8～11)×1015molec/cm2之間.高值區主要分布在黑龍江省南部地區,包括哈爾濱市、牡丹江市等老牌重工業基地,和七臺河市、雞西市等重要煤礦開采區,柱濃度在(13～15)×1015molec/cm2之間.黑龍江省中部地區如齊齊哈爾市、伊春市、佳木斯市等,柱濃度分布早在(11～13)×1015molec/cm2,相對處于中等水平.

3.4 甲醛柱濃度的影響因素

目前甲醛污染源主要來自工業廢氣、汽車尾氣、建筑材料、裝修裝飾品及生活用品等化工產品、光化學煙霧等[24],而大氣污染物濃度分布及變化特征不僅與污染源直接相關,還與地形地貌、氣象條件、人類活動等因素有密切關系[25].本文基于以上研究成果及黑龍江省近12年甲醛柱濃度時空變化特征,從自然因素、人為因素兩個方面深入分析黑龍江省甲醛柱濃度的主要影響因素.

3.4.1 自然因素 (1) 地形地貌及氣候對甲醛柱濃度分布的影響

圖7 黑龍江省甲醛柱濃度空間變化特征Fig.7 Annual average HCHO column concentration change of Heilongjiang Province

圖8 2005～2016年黑龍江省甲醛柱濃度空間整體分布Fig.8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HCHO column concentration from 2005 to 2016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地形地貌及風向會通過影響大氣污染物傳輸擴散而對甲醛分布產生影響.黑龍江省近 12年來甲醛柱分布特征與黑龍江省的地形地勢以及各個市所處的地理位置密切相關.大興安嶺地區多屬于淺山丘陵地帶,海拔較高,甲醛排放源較少,因而甲醛柱濃度相對較低;黑龍江省南部如哈爾濱市、七臺河市、牡丹江市等,山地、盆地會對大氣傳輸產生阻隔或匯集,導致該地區甲醛柱濃度不易疏散;中部地區如齊齊哈爾市、綏化市、佳木斯市等,地形以平原為主,益于甲醛在大氣傳輸作用下疏散,甲醛柱濃度處于中值水平.

(2) 風向特征對甲醛柱濃度分布的影響

根據黑龍江省各地級市(地區)2011～2017年風向統計,繪制南部地區(哈爾濱市、雞西市、牡丹江市)、中部地區(齊齊哈爾市、大慶市、綏化市、伊春市、鶴崗市、七臺河市、佳木斯市、雙鴨山市)、北部地區(大興安嶺地區、黑河市)風向玫瑰圖.南部地區多為山地、丘陵地區,主導風為西風,該地區尤其是張廣才嶺、牡丹江河谷地區等地區,風能資源貧乏,風能密度一般在50(w/m2)以下,大氣運動在山地阻隔、匯集作用下,甲醛柱濃度相對最高;中部地區以平原為主,主導風向為西北風,次主導風為西風和東北風.該地區風速不易受地形影響,尤其是松花江中段、佳木斯等地區,風能資源豐富,風能密度一般在 100(w/m2)以上[26].以西北風為主導的風向和充沛的風力資源,使該地區甲醛柱濃度分布呈現南部高、北部低,東西方向濃度值相對接近的特點;北部地區以山地、丘陵為主,主導風向為西北風,次主導風向為北風以及東北風.該地區甲醛柱濃度相對最低,與風向及工業經濟水平有緊密關系.

(3)氣溫及降水對甲醛柱濃度變化的影響

圖9 黑龍江省風向頻率統計Fig.9 Statistics of frequency diagram of wind direction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圖10 甲醛柱濃度與月平均氣溫及降水量的相關性Fig.10 Correlation between HCHO column concentration and monthly average temperature & precipitation

相同污染情況下不同溫度會使大氣光化學反應表現出不同的程度,影響甲醛生成過程.甲醛的聚合物在高溫高濕的環境中會逐步水解,水解過程中會釋放大量的甲醛[27-28].基于以上,本文統計分析2005～2016年黑龍江省甲醛柱濃度月均值與黑龍江省月平均氣溫、月平均降水量的相關性,如圖10所示:月平均氣溫與甲醛柱濃度的月均值呈較顯著的正相關(P=0.0146,R2=0.46),說明氣溫是影響黑龍江省大氣甲醛柱濃度的因素之一,氣溫的升高作用于大氣光化學反應和甲醛聚合物水解,一定程度上可以使甲醛柱濃度升高;月平均降水與甲醛柱濃度的月均值呈顯著的正相關(P=0.0004,R2=0.94),但也有研究表明降水對大氣甲醛有明顯的清除作用,降水前大氣甲醛含量普遍高于降水后[29].說明降水對大氣甲醛的短期內有消除作用,但降水量大同時意味著空氣濕度大,可以促進甲醛聚合物的水解,從而在較長時間尺度上導致甲醛柱濃度升高.

3.4.2 人為因素 甲醛作為一種重要的化工原料,已被廣泛的應用于木材、建材、化工、醫藥、紡織、輕工等工業行業.煤炭、石油等生物質的不完全燃燒甚至香煙燃燒也會產生甲醛,農田排放很可能也是大氣甲醛的一個重要來源[30-33].本文綜合選取黑龍江省能源消費總量、工業廢氣排放量、農用化肥施用折純量探究能源消費與工業、農業生產對甲醛柱濃度的關系,選取民用汽車保有量、卷煙制造量以及建筑房屋竣工面積分析居住生活對甲醛柱濃度的影響.

(1)能源消費及工業生產

圖 11為能源消耗及工業生產與甲醛柱濃度的相關性分析,由圖可知:能源消費總量、工業廢氣排放量及農用化肥施用折純量與甲醛柱濃度值均呈顯著正相關關系,相關度大小表現為:工業廢氣排放量＞農用化肥施用折純量＞能源消費總量.其中,工業廢氣排放量與甲醛柱濃度的決定系數高達0.94,說明工業廢氣排放對黑龍江省甲醛柱濃度具有重要貢獻,嚴格工業廢氣排放標準,加強對高廢氣排放工廠監管,有利于緩解甲醛污染;能源消費總量與甲醛柱濃度的決定系數為0.64,說明黑龍江省大氣甲醛含量與能源消耗有緊密關系;我國是世界第一大化肥使用國,但普遍存在化肥過量投入、盲目施用問題,過量的化肥施用會引起大氣污染[34].脲甲醛在施用后可分解產生甲醛,產生的甲醛一部分在土壤中分解,一部分則揮發進入大氣,氮肥氣態散失產生的氮氧化物也會加劇大氣光化學反應進而促進甲醛產生[35].黑龍江省農用化肥施用折純量與甲醛柱濃度呈顯著正相關關系(P＜0.001,R2=0.87),說明化肥施用量的增加促進了甲醛柱濃度的升高,合理適量施用化肥、發展綠色農業是緩解大氣甲醛污染的可行措施之一.

圖11 能源消耗及工業生產與甲醛柱濃度的相關性分析Fig.11 Correlation between Energy consumption/Industrial production and HCHO column concentration

(2)居住生活

圖12為居住生活與甲醛柱濃度的相關性分析.由圖可知,民用汽車保有量、卷煙產量、建筑房屋竣工面積與甲醛柱濃度均呈顯著正相關關系,相關度大小表現為:建筑房屋竣工面積＞卷煙產量＞民用汽車保有量.其中建筑房屋竣工面積與甲醛柱濃度的決定系數為 0.79,一定程度反映了建材使用及房屋裝修對大氣甲醛含量的增加具有重要貢獻;卷煙產量與甲醛柱濃度的決定系數為 0.72,說明卷煙制作與消耗過程中產生的甲醛也會對大氣甲醛含量產生促進升高的作用;民用汽車保有量與甲醛柱濃度的決定系數為 0.61,當汽車保有量在 200萬輛以下時,與甲醛柱濃度體現出較強的正相關,但汽車保有量超過 200萬輛后,兩者呈現弱的負相關,說明汽車保有量的增大,僅在一定程度內意味著有機燃料消耗量的增大,從而加劇大氣甲醛污染.2014年1月黑龍江省制定《黑龍江省大氣污染防治行動計劃實施細則》著力治理大氣污染,推廣新能源汽車、淘汰黃標車輛等行為,對甲醛污染緩解有積極影響.

圖12 居住生活與甲醛柱濃度的相關性分析Fig.12 Correlation between living pollution/formaldehyde and HCHO column concentration

4 結論

4.1 2005～2016近12年間黑龍江省甲醛柱濃度呈波動上升狀態,表現為先增大后減小再持平,柱濃度年平均增速為 0.43×1015molec/cm2/a;2005～2010年、2011～2013年為柱濃度增長期,2010～2011年、2013～2014年為柱濃度回降期;甲醛柱濃度最大增速出現在 2008～2009年[1.73×1015molec/(cm2?a)],最大減速出現在 2013～2014年[1.33×1015molec/(cm2?a)].

4.2 黑龍江省甲醛柱濃度有顯著的月、季度變化特征:年內甲醛最低值出現在2～3月,最高值出現在 6～7月;四季甲醛濃度水平表現為:夏季＞秋季＞冬季＞春季.

4.3 近12年甲醛柱濃度整體空間分布具有明顯的梯度特征,表現為南部地區(哈爾濱市、雞西市、牡丹江市)＞中部地區(齊齊哈爾市、大慶市、綏化市、伊春市、鶴崗市、七臺河市、佳木斯市、雙鴨山市)＞北部地區(大興安嶺地區、黑河市).

4.4 近12年空間分布變化較大,2005～2007年,全省甲醛柱濃度較低,區域分布較為均勻;2008～2013年,哈爾濱市、牡丹江市等南部經濟發達地區(14～18×1015molec/cm2)污染相對嚴重,城市群效應顯著,甲醛污染由南部向中部、北部地區擴散;2014～2016 年, 14×1015molec/cm2以上高值區范圍逐步縮小,空間濃度差異逐步降低.

4.5 黑龍江省地形地貌、風向特征、氣溫降水等自然因素對其大氣甲醛濃度與分布有較大影響,其中降水量與甲醛柱濃度表現為顯著的正相關(P=0.0004,R2=0.94).能源消費、工業生產以及居住生活等人為因素對黑龍江省大氣甲醛濃度有密切作用,其中工業廢氣排放量(P＜0.001, R2=0.94)、農用化肥施用折純量(P＜0.001,R2= 0.87)、建筑房屋竣工面積(P＜0.001,R2=0.79)與該省甲醛柱濃度均呈顯著的正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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