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成人高等教育發展對我國成人高等教育發展的啟示

李麗萍 游思淳

摘 要：美國成人高等教育有較長的歷史，積累了許多寶貴的經驗。本文旨在分析美國成人高等教育的一些特點，厘清到底哪些地方是我們可借鑒之處。我們有哪些可采取的措施以根除自己的積弊。

關鍵詞：成人高等教育；法制化；多元化

美國成人教育歷史悠久，其中的成人高等教育的發展歷程總體上又比較平順，因此這也為美國的發展做出了較大的貢獻，美國這方面許多成功的經驗尤其值得我們關注和學習。

一、 成人高等教育辦學形式多樣，體系也呈現多元化

成人高等教育辦學機構多元化，美國依靠大學、企業、社會和NGO非政府組織等多種渠道興辦成人高等教育。著名的私立大學、州立大學、社區大學、以世界500強為代表的各類企業都會根據各方需要提供多層次、多方位的成人高等教育。私立大學、州立大學既提供學歷教育（1869 年哈佛大學首次開設主要針對成人高等教育的夏季學校，許多其他的私立大學也紛紛效法。美國公立學校也不甘寂寞，于 19 世紀末開設成人高等教育夜校。哈佛大學現在就有成人文科副學士和博雅教育學士的課程），也提供非學歷教育。信息時代追求效率，以微軟、Google為代表的眾多企業會推出一些還來不及進入大學課程高端的軟件培訓課程，這種培訓特別貼近現實的需要。美國在線教育刊物《赫金杰報告》（Hechinger Report）稱越來越多的大企業，如星巴克、麥當勞、蘋果、沃爾瑪等在用自己的課程培訓那些技術欠缺的員工，有許多甚至有自己的企業大學，以完成較為系統的培訓任務。在上課時間上，美國成人高等教育有日校、夜校、周末學校。授課形式有面授、函授（Illionois Wesleyan University開設了學士、碩士和博士學位的函授學習項目）、電話咨詢、登報指導、廣播電視大學、網絡授課和MOOC等，也呈現多元化可彈性化地安排的特色。他們的辦學地點也不局限于大學，工廠企業、商業中心，甚至教堂、公園或其他的公共建筑物等都可以作為教學場所。在入學形式上，成人一般不用參加聯邦或州里統一的入學考試，只需經過學校規定的測試后即可進入學校學習。在學制上也可長可短，長的可6～8年，短的可幾個月、幾個星期，有單科獨進的班，也有多科并舉的班，學員可以連續學完全部的課程，也可以一次學一門課程的某一部分，甚至某一課程可在中途暫停，以后有時間再繼續學習。在美國，大學的繼續教育學院、社會專門的繼續教育機構（多由社會和NGO非政府組織資助）、企業成人高等教育部門各成體系，它們都按社會和學員自身的需求在發展，但它們有些時候也會相互合作。美國高等教育方式十分靈活，十分注重“彈性”，靈活性和多樣性的特點使其能基本滿足各方面的要求。

反觀我們的成人高等教育，同質化現象比較突出：要么是普通類學校的簡化或翻版，以最后獲得文憑為目的；要么是托福、雅思、GMAT、GRE、ACCA、CPA等以通過考試為目的的輔導。多樣性不夠會造成供給和需求嚴重脫節的問題。現代社會對人才技能的需求復雜多元化，傳統的工業化式的成人高等教育明顯落伍了。我們的教學服務類型必須進一步細致化，教和學的時間、地點、內容、方式可由教的個人和學的個人來決定，尤其是成人可根據自己的學習需要和現實情況，隨時隨地參加任何形式的繼續教育活動，教師的教也可彈性化地安排。現在高校教師科研壓力很重，但他們發現對其非常有幫助的OneNote、EndNote、Histcie、Citespace、質性研究工具Nvivo等軟件卻無處學。這就導致一個后果：我們的成人高等教育源源不斷地向已經飽和的社會提供同質類人才，同時社會急需的人才我們的成人高等教育卻常常無法及時提供。由此可知，只有鼓勵我們成人高等教育的多樣化才能根本解決這個問題。

二、 硬性的規定和軟性的約束相結合，教育發展法制化與教育管理自主化相結合

美國沒有專門的機構負責成人高等教育，也沒有一個全國統一的成人高等教育管理系統，只在一個非執行機構全國成人教育協會下設的一個分支。聯邦政府對州的教育決策只能提參考性建議，無法對其進行直接的干預，允許成人高等教育的舉辦單位在法律框架允許的范圍內自行操作。

美國在發展成人高等教育的過程中重視教育立法，法律起的是大方向的保障作用，在法律的大框架下鼓勵各方面發揮主觀能動性，開設靈活、豐富的課程。

美國有成人高等教育教師資格準入制度，所有從業人員必須接受相關的職業培訓并需獲得資格證書，入職前還要接受短期崗前培訓。這樣才能保證一些逐漸穩定下來的學科的教學質量。如學習數據結構、操作系統、Java、C++，那提供教學的教師必須持有成人高等教育的資格證書，這是硬性的規定。而教授IOS系統則不需資格證書，因為那純屬滿足人們的興趣愛好，蘋果圈外的人肯定沒有相關的證書，蘋果內部的人因為相關的利益也不可能提供相關的教學，IOS的教與學只能是自娛自樂，這是教育管理自主化的體現。

法律是硬性規定，政府在人事、設施、資金上的支持是軟性約束。定期發布教育統計數據和資助出版一些研究報告等也是政府常用的軟約束方式。接受政府資助的教學機構其招生情況、教學計劃和經費的使用須向政府有關部門匯報并定期接受有關部門的檢查評估。當然教育機構也可以不要政府資助，完全擺脫各種軟性約束，在法律的框架下完全自主管理。

我們的問題是要么全部管起來，要么又完全撒手不管，軟硬結合的中間地帶所占比重太少，完全自主的辦學又沒有合理的法律硬約束。僵化和惡性競爭在我國的成人高等教育領域是同時存在的。怎樣解決這一問題是很考驗相關的主管部門的。

三、 終身教育應成為成人高等教育的共識

美國雖然沒有正式的強力的成人高等教育機構，也沒有一整套統一的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制度，但這沒影響美國成人高等教育的卓越貢獻。關鍵是在美國成人高等教育領域該有的法律一般會及時應時而生。《終身學習法案》（也稱《蒙代爾法案》）就是這樣應時的產物。

美國成人高等教育被視為普通學校教育的延續或補充，由于學習型社會業已形成，故其目前已逐漸擺脫了邊緣的地位。美國正逐步建成為一個適合各年齡階段的學習型社會。一個終身教育體系的雛形正在美國大地上誕生。美國社會的一個共識是學習者的學習動機和評價主要應來自學習者內部，而不是外部控制。當下本科、碩士甚至博士都不可能把一個人培養成一生只從事一種特定的、不需改變職業的成品。教育要培養他們有能力在各種專業中盡可能多地流動并永遠刺激他們自我學習和自己培訓的欲望。美國的成人教育家文森特認為：“生活本身，就是一個從出生到死亡的教育過程。”教育就是一個不斷改變人們的行為模式的過程。任何知識都有半衰期，網絡時代半衰期越來越短。知識和技能的補充、更新是人生的常態，也是人們職業的立足之本。以上這些終身教育理念已經被越來越多的美國人所接受，終身學習業已逐漸成為美國社會的現實。

我國可能會延遲退休。但這里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許多人知識技能老化又沒有終身學習的習慣。若把他們留下來，我們怎樣開發這部分人力資源，他們沒學過編程，不知Pyton、Perl、Android語言為何物。他們留下來可能成為社會的累贅，不如讓他們回家做點帶孫子的家務反而貢獻大。讓新培養的本科、碩士和博士生盡快上崗，他們一經適應，一個人養活五六個人可能沒問題。終身教育才能從根本上解決此問題。

四、 勇于探索、不怕挫折、不斷探索成人高等教育的新形式

美國成人高等教育也并非完全一帆風順的，但失敗并沒有阻礙美國成人高等教育探索的步伐。USOU（the United States Open University）開放大學在1998年成立，得到了各方的大力支持，開始時可謂轟轟烈烈，鳳凰城大學、瓊斯國際大學等已經開始招收遠程教育學生，并且這種盈利性大學的勢頭也不錯，但僅短短4年后美國開放大學便偃旗息鼓了。美國開放大學的失敗并沒有影響美國MOOC、密涅瓦大學和奇點大學的不期到來。Minerva Schools at KGI這種全新的辦學形式甚至吸引了哈佛大學前校長、美國前財長勞倫斯·薩默斯（Lawrence Summers）為其站腳助威。這種成人和適齡混合，學校和遠程混合，可在舊金山、海得拉巴、布宜諾斯艾利斯、臺北、首爾、柏林和倫敦等地“沉浸式全球化體驗”（Global Immersion）流動教學與學習方式或完全非接觸性遠程教學與學習都允許。奇點大學（Singularity University）由谷歌（Google）、思科、英特爾、Linkedin、歐特克（Autodesk）和美國國家航天航空局（NASA）創辦，不用考試、不寫論文、畢業后不會獲官方認可的學位證書。奇點大學的聯合創始人雷蒙德·庫茲韋爾（Raymond Kurzweil）試圖在7天內帶領學員就生物技術、納米科技、人工智能、機器人技術、神經系統科學和能源體系等問題進行深入的學習與探討。奇點大學并非傳統意義上的大學，它集教育、傳播和孵化科技創業于一體的教育創新。MOOC更是為全球教育帶來了顛覆性的風暴。因怕失敗而不敢探索是我國成人高等教育的又一特點。我們只有解放思想、鼓勵嘗試才能治愈這一痼疾。

五、 強調課程的實用性

在美國在MOOC日顯重要的今天，有些企業招聘員工時告知應聘者光有大學文憑是不夠的，還要修完指定的MOOC課程才有資格。美國成人高等教育的內容往往同社會發展和經濟建設是緊密地聯系在一起的，又新又實用的知識與技能往往更被看重。美國成人高等教育培訓方法和內容實用性強，強調成人學習者所學知識的實用性而不是學術性；一般注重應用而不是理論；注重技能相對淡化知識或信息。MOOC在成人高等教育日益增加的權重是美國成人高等教育注重實用性的很好體現。

SPSS、Stata、SASR語言、Eviews這些很有用的分析統計軟件，我國成人高等教育體系內學到的概率要低于普通的全日制學生，而在美國情況可能正好相反，ROOT可能還沒出現在普通的全日制學生課程體系中，但在美國高等教育體系內卻能找到。其實這也很自然，因為美國成人學了就要馬上用，只要能基本解決問題就好了，我才不管軟件是否已經很成熟了。

重知識、重知識體系、重學術，輕視實際技能是我國成人高等教育的一個特點。MTI和法律人才根本不受用人單位歡迎，很多用人單位往往根據自己的標準招人，然后自己培養。我國的現狀是教育部門硬性規定太多，雖然許多人看到了問題也知道解決的方法，但對僵化的現狀還是無能為力。可能我們需要努力在管得太寬、管得太死與放任自流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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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李麗萍，游思淳，江蘇省南京市，南京財經大學外國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