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泡沫經濟對當前中國經濟發展的啟示

【摘 要】 隨著我國經濟發展進入經濟新常態，中國經濟面臨許多問題需要調整：發展金融市場、人民幣國際化、人民幣升值、房地產市場泡沫等經濟情況與曾經日本泡沫經濟破滅前有很大的相似性。因此，我們有必要了解日本泡沫經濟的產生及原因，從中吸取教訓，避免重蹈覆轍。

【關鍵詞】 日本泡沫經濟 產生原因 經驗教訓

一、泡沫經濟的概念

泡沫經濟，指資產價值超越實體經濟，極易喪失持續發展能力的宏觀經濟狀態。泡沫經濟經常由大量投機活動支撐，本質就是貪婪。由于缺乏實體經濟的支撐，因此其資產猶如泡沫一般容易破裂，因此經濟學上稱之為“泡沫經濟”。泡沫經濟發展到一定的程度，經常會由于支撐投機活動的市場預期或者神話的破滅，而導致資產價值迅速下跌，這在經濟學上被稱為泡沫破裂。泡沫經濟往往伴隨著商品價格的大起大落，但泡沫經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商品價格漲落，而是專指由過度投機而導致的商品價格嚴重偏離商品價值、先暴漲后驟跌的現象，是社會資金過于集中某一部門、同一商品反復轉手炒賣而導致該部門短期內扭曲膨脹、生產部門因缺乏足夠的資金而長期衰退的一種必然結果 。

二、日本泡沫經濟產生的原因

1985年9月22日，世界五大經濟強國（美國、日本、德國、英國和法國）達成“廣場協議”。當時美元匯率過高而造成大量貿易赤字，為此陷入困境的美國與其他四國發表共同聲明，宣布介入匯率市場。此后，日元迅速升值。當時的匯率從1美元兌240日元左右上升到一年后的1美元兌120日元。由于匯率的劇烈變動，由美國國債組成的資產發生賬面虧損，因此大量資金為了躲避匯率風險而進入日本國內市場。當時日本政府為了補貼因為日元升值而受到打擊的出口產業，開始實行金融緩和政策，于是產生了過剩的流通資金。

同年，日本政府發表了《關于金融自由化、日元國際化的現狀與展望》公告，打破戰后日本經濟和金融的封閉管制狀態，日本經濟、金融自由化和國際化步伐加快。同時日本為了加速政治國際化進程，在“廣場會議”和次年的“盧浮宮會議”中，日本成為美國最堅定的盟友。同年的日本《經濟白皮書》指出：出口導向型的經濟增長模式已經不可持續，日本必須擴大內需，以緩和與國際社會的關系。

也就是說，1985年的日本同時面臨著三個重大的戰略轉變：由“管制經濟”向“開放經濟”轉變；由“經濟大國”向“政治大國”轉變；由“外需主導型經濟”向“內需主導型經濟”轉變。這么多的國家發展戰略在同一時間開始調整必然會使得宏觀政策變得眾口難調。當內部均衡與外部均衡、國內政策協調與國際政策協調等問題交織在一起時，宏觀政策的權衡、選擇和調整會變得非常困難，可能會因失去平衡而出現嚴重失誤。

從結果來看，日本政府在應對這些調整的時候確實出現了很大的失誤。

首先便是日本銀行出于對日元瘋狂升值的恐懼，在一年左右的時間里連續五次降低利率，使中央銀行貼現率從5%降低到2.5%，這幾乎成為了當時世界主要國家之間的最低值。極度擴張的貨幣政策，造成了大量的剩余資金。而當時的市場又無法吸收如此多的資本，因此大量過剩資金通過各種渠道流入股票市場和房地產市場，造成資產缺乏有利投資機會的情況下，價格大幅上漲。

按照通常情況來說，此時，日本政府應該已經意識到了這種情況，應當適當提高利率，適當縮緊貨幣政策。然而，當時的日本政府有著另外的考慮。其擔心提高利率可能使更多的國際資本流入日本，推動日元升值，引起經濟衰退，而且當時的美國政府也建議日本政府暫緩升息，因為如果日本銀行提高利率，資金不能及時向歐美市場回流，可能再次引起國際市場動蕩。于是大哥二哥一拍即合，日本銀行決定繼續實行擴張性貨幣政策，維持貼現率在2.5%的超低水平上不變，一直到1989 年5月日本銀行才提高利率。如此長時間的極度擴張的貨幣政策造成日本“經濟體系內到處充斥著廉價的資金”，長期的超低利率又將這些資金推入股票市場和房地產市場。1985-1989年，日經平均股價上升了2.7倍；1986-1990年，東京、大阪等六大城市的價格指數平均增長了三倍以上。

終于，在1989年，在股票市場和房地產市場熱的發燙的壓力下，日本銀行決定改變貨幣政策方向。然而，日本政府可能不太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在1989年5月至1990年8月，日本銀行五次上調中央銀行貼現率從2.5%至 6%.同時，日本大藏省要求所有金融機構控制不動產貸款，日本銀行要求所有商業銀行大幅削減貸款，到1991年，日本商業銀行實際上已經停止了對不動產業的貸款。貨幣政策如此劇烈而突然的轉變，猶如滿滿的熱油鍋里突然加入冰水，雖然溫度降了下來，油也因為劇烈的動蕩濺得滿地都是，鍋里已經所剩無幾。首先挑破了日本股票市場的泡沫被挑破，1990年，日本股票價格開始大幅下跌，跌幅達40%以上，股價暴跌幾乎使所有銀行、企業和證券公司出現巨額虧損。緊跟其后，日本地價也開始劇烈下跌，跌幅超過46%，房地產市場泡沫隨之破滅。貨幣政策突然收縮，中央銀行刻意挑破泡沫，使得日本泡沫經濟徹底破滅。泡沫經濟破滅后日本經濟出現了長達10年之久的經濟衰退。

三、中國當前的經濟發展狀況

（一）金融市場的發展

改革開放四十年來，我國的經濟市場各個方面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如今經濟新常態下，金融市場的發展也正在加速。目前，我國是全球第二大股票市場，我們的債券市場今天低于美國和日本，是全球第三大債券市場。“增強金融服務實體經濟能力”“促進多層次資本市場健康發展”“健全貨幣政策和宏觀審慎政策雙支柱調控框架”“守住不發生系統性金融風險的底線”……十九大報告中對于深化金融體制改革也進行了深入的闡述。

（二）人民幣國際化

2016年10月1日，人民幣正式納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特別提款權（SDR）貨幣籃子，這是人民幣國際化的重要里程碑。據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SWIFT）統計，截止到2017年末，人民幣成為全球第6大支付貨幣，市場占有率為1.75%。然而目前人民幣的國際地位仍遠低于中國經濟在全球經濟當中所占的體量比重。中國GDP目前占全球GDP的15%以上，中國進出口額、凈國際投資頭寸在全球占比也均超過11%，可以預見，未來人民幣國際化仍有較大發展潛力。

（三）人民幣升值

自人民幣匯率改革以來，人民幣經歷了長期的單邊上漲，此后也曾出現過山車式的波動行情，在2017年7月到9月，人民幣從6.80上漲到6.45，后來又回到6.67。進入2018年，人民幣兌美元匯率更是突破了6.29大關。人民幣匯率的大起大落即使是由市場決定，但這種波動肯定不是監管層和市場所期望見到的，將不利于中國經濟的穩定發展。

（四）房地產市場

自從2009年我國房價暴漲以來，我國房價便一直居高不下。盡管各地政府都出臺各種嚴厲的限價政策，但也只是減緩了房價的增長速度，并沒有使得房價下降。我國房地產市場目前仍不容樂觀。

四、中國應當吸取的教訓

雖然在經濟發展水平上我國與當時的日本還有很大差距，我國相比日本還有充分的發展潛力，可是我國當前的經濟表現卻處處有當時日本的影子。我們應當深刻總結日本泡沫經濟破滅的教訓，防患于未然。

（一）有序漸進推進金融自由化

經濟新常態下，發展金融市場是大勢所趨。但是我們一定要采取穩健的政策，一步一步推進金融市場的發展，建立健全相關法律法規，完善監管制度，借鑒國外的經驗，吸取曾經失敗的教訓，不可急于求成，有序推進金融市場自由化。

（二）實行穩健審慎、相對獨立、靈活、具有前瞻性的貨幣政策

貨幣政策目標不應只包括商品價格，還應納入資產價格，如此方能有效維護金融穩定。在恰當的時機實行穩健審慎的貨幣政策，維護金融市場和實體經濟的穩定，避免出現泡沫經濟。另外，貨幣政策的實施必需保持其獨立性。在當前我國面臨人民幣升值的壓力下，推進人民幣國際化必然面臨眾多困難，在參與國際貨幣政策協調時，我國必須立足于本國利益。匯率政策應作為貨幣政策的有機組成部分全盤考慮，防止匯率過快調整，影響經濟穩定。

（三）正確應對經濟增長與經濟結構調整問題

當前，我國資源環境約束增強、資源成本上升等問題十分突出，老齡化和勞動力成本上升等問題又日益浮現。而且我國存在著創新能力不足問題，導致實體經濟部門不能吸引足夠多的資本、人才等資源，資產市場則吸收了過多資源。因此，在未來，考慮到我國經濟增長面臨的資源、人力、外部環境上的挑戰和約束越來越多、潛在增長力可能下降，我國在制定經濟增長目標時不應定位過高。地方政府在制定規劃時尤其不能不切實際地一味追求數量上的高增長，而應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和觀念，確定以社會福利最優化為目標、符合科學發展觀的綜合發展目標。

【參考文獻】

[1] 魏加寧.從日本當年的泡沫經濟看中國當前的宏觀經濟[J].經濟界，2007（4）.

[2] 李冰. 淺論日本泡沫經濟的教訓及其警示意義【D】.青島：青島農業大學，2016（5）.

[3] 劉春勇. 日本泡沫經濟的教訓及對中國的啟示【J】.國際商務財會，2012，（09）.

作者簡介：孫宏豪（1997—04月—10日）男，漢族，河南信陽人，河南大學經濟學院，2015級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