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霞
(蘇州工業園區職業技術學院,江蘇 蘇州 215021)
私募股權基金(PE)以股權形式投資于非上市企業,而資金來源采取非公開方式進行募集,近年來發展迅速。作為權益性投資,雖然其流動性不高,但在組織形式上具備一定優勢,能有效提升管理效率,降低稅負,同時投資機構可以掌握一定的企業決策權,所以受到了市場的親睞,也為國內很多高凈值客戶提供了一種高風險高回報的投資渠道。
我國私募股權基金投資起步較晚,但從1985年開始發展迅速。截至2018年8月,在中國證券投資基金業協會正式登記備案的私募股權基金數量已達26572只,基金規模74963億元,基金管理人數量遠超私募證券投資及其他私募投資管理人數量。私募股權基金募集采取中資、外資及中外合資等類型,主要目標為創新型、重組型、并購型等不同企業提供股權投資支持。在退出機制的設計上也非常靈活,如IPO(新股上市)退出、并購退出、股權轉讓等多種模式。2017年11月資產新規的出臺對私募股權基金的產品設計和交易結構進行了更嚴格的管控,對規范私募股權市場,引導其健康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目前國內私募股權基金發展最為活躍的區域為上海、深圳、北京、浙江、廣東、江蘇等地區。私募股權基金理論及實踐業務的研究主題也越來越多。劉平(2018)認為我國私募股權資本處于快速上升期,業務規模在不斷擴大,風險也隨之增加,應該從公司治理的角度對風險控制進行分析[1]。徐鐵心等(2018)認為新三板市場應與私募股權基金有效結合,新三板的完善將對私募股權基金發展具有巨大的促進和推動作用[2]。王媛(2015)探討了我國私募股權基金的退出方式,認為存在國內多層次資本市場區隔不明顯、產權交易市場發展不統一、資本市場缺乏轉板機制、公司回購股權渠道受到現行法律制約等問題,因此可以借鑒美國私募股權基金的退出機制,進一步完善國內二級市場的發展[3]。張杰等(2014)認為隨著國內經濟結構的轉型,私募股權基金的發展面臨戰略轉型與創新發展的問題。私募股權基金行業需要在發展思路、監管模式、政策制定、基金應用等方面進一步突破創新,最終探索適應中國國情的私募股權基金監管模式[4]。
蘇州地區的金融創新一直走在全國前列,為私募股權企業的成長提供了優越的環境。自2001年開始蘇州元禾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就專注于股權投資領域,2018年6月統計顯示,元禾控股管理的基金項目將近600個,資金總量達175億元。2016年4月,元禾控股作為主要發起人協同蘇州市政府成立蘇州股權交易中心,其中有近70家私募股權機構入駐,管理基金數量超過100只,基金規模超過800億元。2015年3月,國際金融服務巨頭美國威爾希爾公司在蘇州成立中國分公司,并把它定位為大中華地區的總部機構,威爾希爾公司為全球150余家投資機構管理超過50億美金的私募股權投資基金。目前,蘇州正在全力打造東沙湖基金小鎮,在多層次資本市場及特色區域性金融市場體系的構建上進行了深入改革和探索。蘇州知名的私募股權機構有以下類型:本土型的元禾控股、蘇州股權投資基金、盛泉萬澤股權投資中心等;外來型尤其是上海、深圳等股權投資分支機構入駐;外資型如威爾希爾等國際知名機構。在基金的投資方向上蘇州私募股權基金側重于消費服務、醫療健康、新能源、文化傳媒等領域。在法律形態上蘇州私募股權企業大都采用了有限公司制,但從《合伙企業法》出臺后,有限合伙型股權投資企業成立增速更快,規模更大。
蘇州地區獨特的區域優勢和強勁的民營經濟促進了新興產業的發展,而私募股權項目主要投向中小企業,其中以創新型、新興產業方向為主導,私募股權基金管理人在整個基金運作過程中不僅充當了融資人的角色,更多是站在企業管理人的角度去幫助企業完成資本積累,實現高額回報。雖然近年來國家在法律政策層面對私募股權基金發行、運作、有效管理提供了支持,但整個市場投資環境仍然存在一定缺陷和風險,蘇州私募股權市場的發展也不例外。
私募股權基金可以有公司制、合伙制、契約制等法律組織形式,合伙企業法規的出臺和修訂促使大量新登記的企業以有限合伙制形式出現,有限合作制存在可避免雙重征稅以及提高企業資金運作效率的突出優勢,也將是未來私募股權基金的發展主流。但《中華人民共和國合伙企業法》自2006年修訂后尚未有完整細致的配套實施細則,很多地區在具體執行過程中存在誤區和操作標準不統一等問題。例如在合伙制私募股權基金稅收征收稅率選擇上,具體執行層面深圳、上海、北京、江蘇等地政策并不完全統一。很多合伙制私募股權基金投向與公司制私募股權基金一致,但由于缺乏配套稅收優惠文件,不能享受稅收上的優惠政策。
中國證券投資基金業協會官網顯示,2018年9月發布的行業自律公告中有11家私募股權基金管理人不符合登記規定。主要問題集中在登記備案信息與實際情況不符,在基金募集、信息批露方面存在違法違規情形,甚至部分企業管理人員存在失聯現象。蘇州多家私募股權基金管理人也板上有名,如蘇州金聯投資管理有限公司、萬弘基金管理(蘇州)有限公司等。究其原因,一方面是我國私募股權機構的數量自2009年后增速過快,魚龍混雜,基金管理人層次不一。雖然2017年開始國家對私募基金的管理人準入門檻、信息公開、資金募集及運作上進行了明確規定,但在具體執行上各地區都存在時滯,再加上我國個人征信體系不足等原因使得很多私募股權基金管理人以追逐利益最大化為目標,無視基金管理風險,甚至將大量資金投向民間理財機構,造成投資人無法避免的損失。
蘇州地區歷來是民眾財富積聚地,而私募股權基金的優勢也促使越來越多的個人投資者積極參與到優質企業的股權投資中來。相比機構投資者而言,個人投資者在投資經驗和風險承受能力方面明顯不足。私募股權基金投資更看重基金發起人本身的資信和業績以及對投資行業的前瞻能力。對于個人投資者而言,由于信息不對稱,處于相對弱勢地位,更要主動了解投資管理機構的詳細信息,做好風險測試,了解國家相關法律法規,熟悉私募股基金募集門檻和方式,不能投資于自身都無法理解的行業和領域。蘇州資本市場仍然存在大量非合法化的假借私募股權之名的民間私募基金,個人投資者由于風險意識不足往往不能及時甄別,合法權益無法維護。
綜上所述,我國私募股權基金的發展與美國等資本市場成熟的國家相比,歷史太短。在很多區域,也是政府起到了主導作用。蘇州私募股權基金市場創新較快,但仍然受到很多因素的制約。在法律法規的實施細則上有待深入細化的修改和完善,缺乏成熟的機構投資者和國際化私募股權基金管理人才,對多層次資本市場投資者風險教育有待進一步加強。相信通過合理借鑒發達國家的私募股權基金發展經驗,結合蘇州市場自身實踐,發揮地方政府的宏觀調控作用,蘇州私募股權基金市場會更加健康有序地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