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琿
摘要:近年來,攝影在青少年群體中的普及程度已經遠遠高過在其他群體中的普及,隨手可得的相機、手機,生日派對中的拍立得相機。但這種「影像泛濫」的現狀,真的有助于攝影的普及教育嗎?文章在分析青少年群體的基礎上,探索了高中生實驗攝影的一些新的途徑。
關鍵詞:高中生;青少年攝影;手機攝影
在攝影已高度普及的當代社會,隨著手機拍照功能的漸優,入門攝影的門檻正在逐漸降低,每天為自己或為別人拍照似乎已經成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攝影是一門獨特的藝術,例如相對于美術而言,它有自己的局限性——不如美術可以完全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來天馬行空,創意因客觀原因的限制而達不到理想的效果。攝影相當依賴現有的事物,我國著名美學家朱光潛先生也曾認為:所有照片,只能抄寫現實世界,不能創造理想世界。而這種局限性恰好遏制了人們對其的認識,簡單地將其作為一門技術。
涉世未深的高中生難免受到這種觀點的影響,但是這不是桎梏他們的主要因素,環境氛圍對他們的影響更大。眾所周知,一個文化環境對人的影響是潛移默化而深遠持久的,在一個把攝影單純作為客觀世界復制品的氛圍中,怎么會出得了好作品?放眼整個社會,能在攝影中傾注思想的畢竟是屬于少數人的,如果目前不能在青少年中普及這樣的觀點,那日后攝影的群體希望改變則難上加難。在筆者身邊的青少年攝影群體中,不乏從小就接觸相機的人,但至今他們仍每天專注于「糖水片」、「小清新」。此處并非在批判,只是為他們感到痛心,在繁忙的學業中還能拍照至少能說明他們對攝影還有興趣,卻只能拍出「漂浮」著的影像未免太可憐,如果仍受到周圍人的贊美豈不是顯得很可笑?
不難發現在一般高中舉辦的攝影比賽中,大多的獲獎作品是風光,還有少數美麗人像。或許斯達索夫說的“藝術世界對于它是遙遠而不能達到的,而且它也不應該有達到藝術世界的野心”便是指這類現象。美國風景攝影巨匠安塞爾·亞當斯盡管以風光攝影聞名于世,但主張表達內心世界的感悟比客體更為重要。不是每個人都是安塞爾·亞當斯,因此同樣是風光攝影,大部分人拍出來的照片僅僅是對客觀事物外部表象的簡單復制,缺少思想的深度和情感的表達,至于社會或精神層面的啟迪更無從談起。
逐漸興盛的數碼相機固然方便且適應時代的需要,令囊中羞澀的普通學生可以買到物美價廉的器材,但它同時也是糖水片泛濫的幫兇之一。攝影的權利愈加下放,而相應的群眾基礎美學教育缺位。按下快門便可,不用去考慮「快門聲響」一下的成本,同時也略去了思考的空間。相比從膠片時代走來的攝影師,少了份穩重。
此外,經濟時代的快速發展也導致了中國青少年群體中的精神消費跟不上物質消費。購買相機后的欣喜遠大于拍攝時的耐性,使用跟「大師」同款的相機,用上高感高反差黑白就以為自己可以拍出《北海道》(森山大道);審美上只看得到美的歷史,茫然不顧美學的進步也要依靠「丑的藝術」。攝影的確可以培育美學品位、進步審美程度,但這要靠長期的積累和素質培養,而不是用和大師同款的相機或看過幾部風格相近的攝影集。
攝影是一門造型藝術,攝影之于臨摹就好比哲學之于科學,是對其中最一般本質和最普遍規律的概括和升華。有些“玩藝術”的人往往覺得美術太高大上,誤以為攝影可以速成,殊不知攝影也是門艱澀的藝術。早期的攝影被視作美術的附庸品,畫意攝影便是那個時代的產物;現代攝影作為作為一門獨立的藝術仍然與美術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不少的美術學院開設了攝影課程,相對的攝影專業學習也會很大程度地涉及美術。2016年獲得普利策現場新聞獎的作品讓人想起了《梅杜莎之筏》,再次回憶起1817的那次慘案并和現今的難民潮加以比較,攝影作品挖掘出了人們對歷史和社會的深省。還有攝影中常用的倫勃朗光來源于17世紀的荷蘭畫家倫勃朗的靈感。
以高中生的身份談及身邊群體的攝影現狀,必然帶著自身固有的偏見和認知不全。但這種現狀著實值得警惕,少年強則國強,假如每一位「青少年攝影師」都不再具有「新時代」責任感,更何談未來的攝影、藝術前途?
參考文獻:
[1]劉永明.青少年攝影作品評價標準探析[J].世界教育信息,2012,25(09):68-72.
[2]王翔宇.攝影藝術的美學視角研究[D].南京林業大學,2010.
(作者單位:瑞安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