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飛出北溟魚 筆鋒殺盡中山兔

朱子

本期沙龍主題：書，琴棋書畫的書。

想了想，得找一個“聳人聽聞”的標題，鉚足力氣引大家來看。因為，書，值得。就李白這甸吧，“墨池飛出北溟魚，筆鋒殺盡中山兔”。白話就是：用掉的墨水之多，簡直可以養北冰洋的鯨魚；用了那么多兔毫筆，中山的兔子都被殺光了。咱也是真心服氣，這李白童鞋干啥都挾“飛流直下三干尺”的氣勢，如此猛夸一位書法獨步天下的懷素小和尚。嘖嘖，這少年小和尚也是當得。這么個寫法，何止兩萬小時量的累積？匠人躍然，匠心怦然，也是李白童鞋描畫得好。

當下呢，各種輸入法，經常讓我們忘了具體字的具體寫法。同時，山高月小，參照之下，平日修習書法的人，倒顯得那么卓然。看上去溫潤、謙遜的人，寫起字來“飄風驟雨驚颯颯，落花飛雪何茫茫”。不禁讓人聯想，那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前陣子，閨蜜們約好一起看楊婷導演的話劇首演。碰到了長我幾歲的舊識姐姐，我們喊她“人民的音樂家”。幾年前，她字已經寫得不少朋友跟她求字的水平了。這次見面，沒聊幾句，她便給我看新近臨的米芾帖，并講了她的書法日常……

簡單描畫吧，這位姐姐是全職太太，女兒留美近10年，工作已轉回國內，先生事業風生水起。“說實話，要不是你們，我都不出來，真的沒空啊。我天天寫字的時間，都不夠，忙叨叨的！”她給我講了她一天的時間安排，真有學生般的緊張，還介紹了年輕的書法老師：“你信嗎？我算了算，這書法老師一年至少能賺2000萬！”

細細了解，書法老師是位80后美女，在網上有課堂，報名費不菲，還搶不上。最關鍵的，人家這位美女，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基本都和書法有關，都是自己和團隊設計并推出，追隨者眾。

姐姐拿出手機，點開美女的公眾號給我看，果然讓人羨慕。美女淡雅，生活靜好，七八歲的兒子，時而出鏡，陽光少年。姐姐說：“我現在看見一起學書法的年輕女孩子那么多，就特別羨慕，她們那么小，就在修習沉靜，知道世間女孩子還可以有這樣的活法兒。”

千萬別以為這位姐姐是沒見過世面的家庭主婦，這么說吧，一般家長赴美看孩子，是需要孩子反過來給予語言關照的。而這位姐姐，到了美國，女兒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呼朋喚友，來享媽媽福。她可以如在國內般，自由游走，迅速操持起孩子們的飲食起居。她的英語和她的書法一樣，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從未停歇。而她追隨的這位美女書法老師，也非等閑，是被《三聯生活周刊》等媒體追訪過的心中乾坤自定的女子。

書法能帶給一個人怎樣的改變？世間事有的還是需要直接經驗的，提筆試試，假以時日，相信心中自有分寸。

最后，還是那句話，不管我們修習什么，世間依然是認識自我的修習最難，也最漫長。希望本色相見時，見字如面并非虛言，漂亮人兒與莊嚴事兒，依然莊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