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服務業發展的地區差異與影響因素
——以山東為例

陳景華 王素素

(山東財經大學 經濟學院，山東 濟南 250014)

一、引言

服務業發展尤其是現代服務業發展對促進新舊動能轉換，實現地區經濟轉型升級具有重要的意義。2017年6月，山東省第十一次黨代會報告提出，全省上下要牢記習近平總書記視察山東講話精神，把走在前列作為長期堅持的目標定位和根本要求。山東經濟要實現轉型升級，必須把加快新舊動能轉換作為統領經濟發展的重大工程，既要通過發展新技術、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來培育壯大新動能，也要改造提升傳統動能。要實現新舊動能轉換，就要堅持提升傳統產業與發展新興產業并重，加快構建現代產業新體系。在服務業經濟方面，要優化提升傳統服務業，培育壯大技術含量和附加值高的現代服務業，推動服務業優質高效發展。①劉家義：《緊密團結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周圍奮力開創經濟文化強省建設新局面——在中國共產黨山東省第十一次代表大會上的報告》，《大眾日報》2017年6月22日。

現代服務業是指以現代科學技術特別是信息網絡技術為主要支撐，建立在新的商業模式、服務方式和管理方法基礎上的服務產業。②它既包括隨著技術發展而產生的新興服務業態，也包括運用現代技術對傳統服務業的改造和提升，大致有四大類：基礎服務(包括通信服務和信息服務)、生產和市場服務(包括金融、物流、批發、電子商務、農業支撐服務以及中介和咨詢等專業服務)、個人消費服務(包括教育、醫療保健、住宿、餐飲、文化娛樂、旅游、房地產、商品零售等)和公共服務(包括政府的公共管理服務、基礎教育、公共衛生、醫療以及公益性信息服務等)。2013年中國服務業增加值已經超過工業，成為經濟增長的最大貢獻者。2013-2015年，全國服務業增加值占GDP的比重分別為47.08%、47.78%和50.45%。與全國相比，山東服務業發展規模相對較低，同時期山東服務業增加值占GDP的比重分別為42.04%、43.48%和45.03%。但是，從增長趨勢上看，無論是全國還是山東，服務業在國民生產總值中的比重都是逐步上升的，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也是越來越高。

總體來看，山東現代服務業的發展潛力巨大。2013-2015年山東現代服務業增加值占服務業整體增加值的比重分別為57.16%、56.4%和57.18%，而同時期北京現代服務業的比重已高達76.63%、79.58%和79.63%。由此可見，山東現代服務業發展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另外，從山東17地市的分布來看，現代服務業發展的區域不平衡現象非常突出。位于東部的青島、煙臺、威海、濰坊等地以及省會濟南的現代服務業發展程度較高，而位于中西部的濱州、菏澤等地的現代服務業增加值規模很小。為此，應根據現代服務業發展的地區差異特征，找出影響地區差異的主要因素，有針對性的采取措施促進山東現代服務業的區域協調發展，對實現山東經濟走在前列，做大做強區域經濟，實現新舊動能轉換，構建現代產業體系，推動經濟轉型升級提質增效具有重要意義。

國內外對現代服務業發展的研究成果很多，如Bosworth 和Triplett(2003)通過對美國國民核算體系中所列的所有部門的研究發現，現代服務業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超過制造業和其他產業。裴長洪(2010)總結我國改革開放三十年服務業發展的經驗發現，城市化、流通商品的組織創新以及外部化的經營戰略是促進我國現代服務業發展的重要因素。*裴長洪：《我國現代服務業發展的經驗與理論分析》，《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學報》2010年第1期。李曉青(2014)從現代服務業競爭力的角度，利用因子分析法對山東省17地市服務業競爭力進行了評價，發現山東東部地區具有競爭優勢，而中部地區和西部地區相對較弱，指出影響現代服務業競爭優勢的因素有現代服務業的發展水平、經濟實力、科技實力、外資利用、交通環境等。*李曉青：《山東省17地市現代服務業競爭力評價與分析》，《山東理工大學學報》2014年第4期。李曉丹等(2017)運用偏離-份額分析法，對山東半島城市群8個主要城市現代服務業的9個具體行業的產業競爭力進行分析發現，山東半島城市群現代服務業(除威海以外)增長趨勢顯著，產業發展門類和增速水平基本一致。*李曉丹等：《基于SSE的山東半島城市群現代服務業競爭力評價研究》，《曲阜師范大學學報》2017第1期。不過，這些對于現代服務業發展的地區差異及影響因素的研究主要是基于全國的視角，如顧乃華(2004)利用1980-2000年改革開放以來的數據分析我國省級之間以及東、中、西部之間服務業發展狀況的差異，得出東部地區、中部地區、西部地區服務業發展水平依次降低的結論。*顧乃華：《我國服務業發展狀況區域差異及其影響因素的實證分析》，《財貿經濟》2004年第9期。本文基于山東省17地市2005-2014年的面板數據，對山東省現代服務業發展差異以及影響因素進行分析研究，并根據實證結果給予一定的政策建議。

二、山東現代服務業發展的區域差異

從山東省整體服務業來看，服務業在各地區的發展存在較大的差異。根據牟芳華(2006)對山東省17地市的東中西三個區域的劃分，*牟芳華：《山東省經濟區域劃分及經濟區域差距的測度分析》，《山東社會科學》2006年第7期。山東經濟區域劃分：東部(發達地區)青島、煙臺、威海和濰坊；中部(次發達地區)濟南、淄博、東營、泰安、臨沂、濟寧、萊蕪、日照和棗莊；西部(落后地區)濱州、聊城、德州和菏澤。我們利用地理信息系統的可視化方法，繪制了2014年山東服務業和現代服務業增加值的分布圖，用圖1和圖2表示。從服務業增加值的分布來看，山東省東部地區4個城市中煙臺、青島的服務業增加值達到2000億元以上；中部地區臨沂、淄博、東營、泰安和濟寧等5個城市都達到1000億元以上；西部地區聊城、菏澤兩個城市服務業的增加值還不足1000億元。

圖1 2014年山東17地市服務業增加值的分布

從現代服務業的增加值來看，山東省東部地區威海、煙臺、青島和濰坊等4個城市現代服務業增加值都達到1000億元以上；中部地區達到500億元以上的有：東營、淄博、臨沂、泰安和濟寧。相比之下，西部地區有的城市現代服務業增加值還不足500億元。總之，無論從服務業增加值的分布還是從現代服務業增加值的分布看，增加值最多的地區都集中在東部，增加值較少的地區集中在西部，中部地區的增加值位于東部地區和西部地區之間。

圖2 2014年山東17地市現代服務業增加值的分布

三、現代服務業發展的影響因素

(一)現代服務業

一般認為，現代服務業包括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業和軟件業、金融業，房地產業，商務服務業，研究與試驗發展，專業技術服務，科技交流與技術推廣服務業，教育，衛生，體育，娛樂業等。*如《濟南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公報》指出：現代服務業是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業和軟件業，金融業，房地產業，商務服務業，研究與試驗發展，專業技術服務，科技交流與技術推廣服務業，教育，衛生，體育，娛樂業。也就是服務業中除去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住宿餐飲業和批發零售業等傳統服務業的行業。吳三忙等(2012)認為，傳統服務業包括：交通運輸、倉儲及郵政業，批發零售業和住宿餐飲業；*吳三忙、李善同：《中國各地區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比較研究》，《資源與產業》2012年第6期。夏杰長等(2013)也認為，中國非傳統服務業主要是指除交通運輸、倉儲、郵政業、住宿、批發和零售業等傳統服務業之外的其他服務業。*夏杰長、姚戰琪：《全力構筑我國服務業對外開放新格局》，《光明日報》2013年12月21日。本文中，現代服務業的增加值采用服務業增加值減去傳統服務業增加值的結果來衡量，用TGDP3表示現代服務業增加值。由于威海市和菏澤市沒有對現代服務業和傳統服務業進行明確的行業分類，在各自的城市統計年鑒上沒有統計數據，所以本文中威海市現代服務業的增加值是青島、日照、濰坊和煙臺四個城市的現代服務業增加值的均值，菏澤市現代服務業的增加值是聊城、德州和濱州三個城市現代服務業增加值的均值。

(二)主要影響因素

1.實際利用外資。外資會產生一定的技術外溢效應，如果一個地區利用外資的規模越大，層次越高，一定程度上會影響當地現代服務業的發展。趙奇偉等(2009)發現，在短期內，服務業FDI對我國技術效率會有提高的作用，但是制造業FDI效果則相反，而在長期內服務業FDI對我國的技術效率有抑制作用，制造業FDI具有促進作用。*趙奇偉、張誠：《外商直接投資與中國技術效率增進-基于隨機前沿生產模型的經驗分析》 ，《世界經濟研究》2009年第6期。姚戰琪(2012)的研究認為，服務業的增加值、國內生產總值均與服務業外商直接投資正相關。*姚戰琪：《服務業外商直接投資與經濟增長-基于中國的實證研究》，《財貿經濟》 2012年第6期。王恕立等(2013)指出，內向FDI對中國服務業的生產率具有顯著的正向作用，但外向FDI并未產生積極的作用，而且FDI存在顯著的行業差異，FDI對生產性服務業的正效應要高于生活性服務。*王恕立、胡宗彪：《服務業雙向FDI的生產率效應研究-基于人力資本的面板門檻模型估計》，《財經研究》2013年第11期。本文中，因為考慮到制造業的IFDI對服務業具有正向作用，即一個地區基礎設施完善有利于服務業的發展，所以用IFDI表示實際利用外資。

2.市場開放程度。對外開放水平對地區現代服務業的發展會產生一定的影響。姚戰琪(2009)認為，服務貿易進口與出口均對經濟增長具有促進作用，但服務進口與總產出的相關系數比貿易出口與總產出的相關系數大。胡宗彪等(2014)的研究表明，服務出口對服務業生產率的增長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胡宗彪、王恕立：《中國服務業生產率增長來源：服務進口還是出口》 ，《上海經濟研究》2014年第7期。夏杰長等(2014)的研究也證明，中國服務貿易出口與服務業增加值呈正相關，但服務貿易進口與服務業增加值呈負相關。汪旭暉等(2016)認為，服務貿易出口是服務經濟增長的Granger原因，而服務貿易進口對我國服務業的增長具有抑制作用。*汪旭暉、郝相濤：《沿海城市服務業空間布局特征及集聚模式》，《經濟與管理評論》2016年第6期。在本文中，我們用進口規模和出口規模來衡量對外開放水平，由于進口規模和出口規模對現代服務業的作用有所不同，所以我們將出口和進口區別開來，分別作為現代服務業增加值的解釋變量，分別用進口額及出口額來分析對外開放程度對服務業和現代服務業發展的影響，進口額用IM表示、出口額用EX表示。

3.人力資本。現代服務業是知識和技術密集型行業，人力資本水平顯著影響地區現代服務業的發展。何德旭等(2008)指出，要改革與創新職業教育體制，為現代服務業的快速高質發展提供合格的人才。*何德旭、姚戰琪：《加快發展現代服務業的幾個問題》，《財貿經濟》2008年第5期。姚戰琪(2009)認為，人力資本的積累規模和質量是限制服務業比較優勢提高的一個重要因素，因此要加大人才的投入，為人才的成長營造良好的環境。*姚戰琪：《中國服務進出口貿易與經濟增長的協整關系》，《山西財經大學學報》2009年第10期。本文中用普通高校在校生人數來衡量人力資本水平，用字母HC表示。萊蕪市對2007-2014年普通高校在校生人數的數據沒有進行區分，所以其數據是由其他年份的普通高等學校在校人數占各類學校在校學生人數的比例的均值計算而來。

4.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一個地區全社會固定資產的投資規模會影響當地現代服務業的發展。劉興凱等(2010)認為，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服務業的增長表現出要素投入(主要是資本)和生產率提升的雙重驅動，全要素生產率對服務業增長的貢獻率較低，要素投入一直是我國服務業產出增長的主要動力。*劉興凱、張誠：《中國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增長及收斂分析》，《數量經濟技術經濟研究》2010年第3期。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用FI來表示。

5.城鎮化水平。城鎮化水平有可能會造成現代服務業發展的地區差異。裴長洪(2010)指出，服務業發展高度依存于城市發展，現代服務業的發展實質上就是城市中心區域的經濟發展，現代都市的發育過程，實質上就是經濟結構轉型的過程。李華香等(2014)的研究認為，城市化進程中城市規模的擴大有利于促進服務業的集聚和發展。*李華香、李善同《中國城市服務業空間分布的特征及演變趨勢分析》，《管理評論》2014年第8期。夏杰長等(2014)認為，城鎮化和服務業發展是互動關系，城市承載著人口集聚和各種要素的集聚，從而對服務業產生巨大的需求，而且通過人口和要素的集聚彼此學習與競爭，從而提高服務業的生產效率。*夏杰長等：《中國服務貿易競爭力的理論與實證研究》，《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學報》2014年第3期。本文對城鎮化影響力度采用城鎮化率對城鎮化水平進行刻畫，用UR表示。

以上數據均來自于《山東省統計年鑒》，《山東省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山東省17地市的2006-2015年的《統計年鑒》以及《年鑒》，山東省17地市的《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

(三)模型的設定

根據前文分析的可能影響現代服務業發展差異的因素，我們進一步設定計量模型來檢驗這些因素對現代服務業影響程度的大小。為減弱模型中變量數據的異方差問題，我們對所有數據取對數，建立模型：

其中，i表示不同地區的截面，t表示時間(2005-2014年)，ε表示隨機擾動項。

四、實證檢驗

(一)山東省現代服務業發展整體分析

根據F統計量，BP-LM檢驗以及HAUSMAN檢驗，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靜態面板回歸。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FI)、人力資本水平(HC)和出口規模(EX)在1%的顯著水平上對現代服務業的增加值具有正效應；城鎮化率(UR)在5%的顯著水平上對現代服務業的增加值具有促進作用；實際利用外資(IFDI)和進口規模(IM)對現代服務業的增加值促進作用不顯著。由FE模型的回歸結果可以看出，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人力資本和出口規模是促進現代服務業快速發展的主要因素。實際利用外資(IFDI)的系數雖然是正的，但不顯著，且系數較小，影響力較弱，也就是說，這個變量對現代服務業發展的解釋能力有限。于是我們將解釋變量實際利用外資(IFDI)剔除后進行回歸觀察，結果發現，除去實際利用外資回歸后，其他解釋變量的系數沒有太大變化，而且顯著性較之前相比較也沒有較大的變化，所以在本文中回歸結果不再匯報。

(二)東、中、西部分區域的實證分析

前文我們分析了山東省現代服務業發展的影響因素，目的是進一步獲得山東17地市現代服務業發展差異的影響因素。本文再將山東省東、中、西部三個區域的面板數據進行回歸分析，通過不同區域下選擇最優的模型，分別找出影響不同地區現代服務業發展的因素，通過三個區域的比較，得到影響現代服務業區域差異的主要因素。

表1 山東省整體及東、中、西分區域的回歸結果

注：Standard errors in parentheses；*p<0.1,**p<0.05,***p<0.01

在模型的選擇上，根據F檢驗和HAUSMAN檢驗可得，東部地區、西部地區和中部地區，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剔除不顯著變量發現，將不顯著變量全部剔除后的回歸結果較好，最優的回歸結果見表1。分析表1模型(4)、模型(5)及模型(6)可知：

1.東部地區。模型(4)的回歸結果顯示，影響東部地區現代服務業發展的顯著性因素有城鎮化率(UR)、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FI)、出口規模(EX)和人力資本水平(HC)。其中，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FI)和人力資本水平(HC)系數均在1%顯著性水平上通過顯著性檢驗，符號為正，也就是說，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FI)越多，人力資本水平(HC)越高，出口規模(EX)越大，東部地區現代服務業的發展越快；城鎮化水平(UR)系數通過5%顯著水平上的顯著性檢驗，符號為正；出口規模(EX)系數通過10%顯著性水平的檢驗；從回歸系數的大小中可以看出，影響現代服務業發展的主要因素是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FI)和人力資本水平(HC)。

2.中部地區。模型(5)的回歸結果顯示，影響中部地區現代服務業發展的顯著性因素有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FI)、出口規模(EX)和人力資本水平(HC)。其中，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FI)、出口規模(EX)系數通過1%顯著水平上的顯著性檢驗，符號均為正；人力資本水平(HC)系數的顯著性達到5%；由回歸系數可以看出，影響中部地區現代服務業發展的主要因素是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FI)和出口規模(EX)，與東部地區不同的是貿易出口(EX)對于發展現代服務業越來越重要。

3.西部地區。模型(6)的回歸結果顯示，影響西部地區現代服務業發展的顯著性因素有城鎮化水平(UR)、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FI)、進口規模和人力資本水平(HC)。其中，城鎮化水平(UR)、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FI)和進口規模系數通過1%顯著水平上的顯著性檢驗，符號均為正；人力資本水平(HC)系數達到10%顯著性水平，符號也為正；可以看出，影響西部現代服務業發展的主要因素為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FI)和人力資本水平(HC) 。

綜上所述，影響山東東部地區現代服務業發展的主要因素為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FI)和人力資本水平(HC)；影響山東中部地區現代服務業發展的主要因素是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FI)和出口規模(EX)；影響山東西部現代服務業發展的主要因素為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FI)和人力資本水平(HC)。

五、結論與啟示

本文根據地理信息系統的可視化方法，描述了山東現代服務業發展的地區差異，并利用山東17地市2004-2014年的面板數據，實證分析了影響山東及其不同區域現代服務業發展的主要因素。研究結論：首先，山東省現代服務業的發展呈現顯著的非均衡特征。現代服務業發展最發達的地區主要分布在東部膠東半島地區，而最不發達的地區主要集中在西部和中部的一些地市。其次，山東現代服務業的發展主要是基于內部需求產生的。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人力資本水平、城鎮化率、出口規模和進口規模對現代服務業的增加值具有明顯的促進作用，而FDI的流入對現代服務業的發展影響不顯著。再次，不同區域現代服務業發展的影響因素不同，也決定了現代服務業發展的區域差異。東部地區的城鎮化水平(UR)、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規模(FI)、出口規模(EX)以及人力資本水平(HC)是促進現代服務業發展的主要因素；中部地區的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規模(FI)、出口貿易(EX)以及人力資本水平(HC)也是推動現代服務業發展的重要因素；西部地區現代服務業發展滯后則主要受城鎮化水平(UR)、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規模(FI)、進口貿易(IM)和人力資本(HC)等因素的影響。

實現新舊動能轉換，需要傳統產業與新興產業并重發展，同時加快構建現代產業新體系。*劉慶林、段曉宇：《服務業開放的模式與中國的路徑選擇》，《濟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6年第4期。現代服務業的均衡發展對現代產業新體系的構建，以及新舊動能轉換的有效推進具有重要的意義。針對影響山東現代服務業發展的地區差異性因素，山東各地市應從構建現代產業新體系，促進新舊動能轉換的戰略高度上，結合各地區的實際，采取切實措施促進地區現代服務業的發展，進而推動全省現代服務業的區域協同發展，在協調發展中拓寬發展空間，在加強薄弱領域中增強發展后勁。相應的對策建議：

其一，加大東部地區的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和人力資本投資。實證結果表明，影響東部地區現代服務業發展的主要因素是固定資產投資和人力資本投資，投資規模越大，人力資本水平越高，現代服務業的發展水平也越高。因此，提高東部地區現代服務業的發展水平，應加大這兩項的投資，尤其要加大政府對高等教育的支持力度，為人才的培養創造良好的環境。

其二，在增加全社會固定投資的同時鼓勵中部地區加大出口規模，控制對外開放程度。實證結果表明，出口規模是影響該地區現代服務業發展的主要因素，但對外開放程度對當地現代服務業的發展起到阻礙作用。這也反映出我國現代服務業的發展較為落后，在國際市場上還沒有競爭力，因此，一方面政府要積極推動有利于出口的政策實施，鼓勵出口，另一方面企業出口不僅要注重“量”，更要注重“質”，增強產品在國際市場的競爭力，增加出口。

其三，加大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和人力資本投資，同時增加西部地區服務產品的進口。實證結果表明，影響西部地區現代服務業發展的主要因素是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和人力資本的水平，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越多，人力資本水平越高，西部地區現代服務業發展的水平也會相應的提高。但是，西部地區進口規模的影響較之于東部和中部地區也比較大，所以西部地區要增加同國外的貿易往來，擴大進口規模，進口先進技術和服務品對促進全省現代服務業的均衡發展，實現經濟轉型升級具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