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螺旋創新體系的演化博弈分析
——以珞珈創谷為例

一、引言

“十二五”期間，我國孵化器事業已經在全社會形成雄厚基礎和高度共識，成為國家發展戰略重要組成部分?？萍挤趸鞯囊粋€突出的功能就是其強大的聯接作用，比如Tsai(2009)[1]發現企業孵化器主要在中微觀層面，通過聯接國家宏觀創新系統與微觀創業企業而發揮作用。李具恒與杜萬坤(2008 )[2]認為“發展企業孵化器在微觀上有利于培育區域創新主體，在中觀上有利于提升區域科技競爭力，在宏觀上有利于協調各區域的發展?！?/p>

在政府高度重視孵化器發展之際，眾多科技孵化器等科研成果轉化平臺也正快速強勁地發展，但是科技孵化器的發展問題也在不斷凸顯。而目前最為明顯的一個問題就是孵化器的聯接作用發揮得還不夠，導致孵化器連接的創新主體之間協同創新動力不足、合作松散。洪銀興(2013)[3]認為“創新驅動是知識資本、人力資本和激勵創新制度等無形要素的新組合，是科學技術成果在生產和商業上的應用與擴散。”一旦科技孵化器的連接作用無法高效發揮，相應的資本與要素的新組合就無法充分形成，相關聯的科技成果轉化工作就無法順利進行。因此，要有效解決這一問題，研究科技影響孵化器內部主體之間協同創新的因素就十分必要。本文運用演化博弈論分析方法，對上述問題進行分析與解決。演化博弈論在經濟研究中具有很高的應用價值，它強調動態均衡，摒棄了傳統博弈論中參與人完全理性的假設，而假設參與人有限理性，同時考慮了時間的不可逆性、選擇機制、隨機突變因素等方面，更加符合社會現實(易余胤 2005)[4]。

二、三螺旋創新體系以及其在珞珈創谷的應用

三螺旋創新模型是20世紀90年代中期，由亨利·埃茨科威茲與羅伊特·雷德斯多夫共同建構的一種創新理論的新范式，是指大學、產業、政府在創新過程中密切合作、相互作用，同時每一方都保持自己的獨立身份[5]，構建以知識創新為核心的社會組織系統的基礎結構以及基本機制，推動優質創新資源的集聚與共享，邁向協同進化的螺旋式發展道路。

在這個體系中，珞珈創谷需要充當一個平衡器的角色，介入傳統的三螺旋架構之中。在這樣一個“三螺旋+珞珈創谷”的模式中，珞珈創谷就像架在政府、產業以及高校之間的一座橋，援引市場化運行機制、充分激發模型活力。在當前政府促進大眾創新、萬眾創業，鼓勵研究開發機構、高等院校、企業等創新主體轉化科技成果的大背景下，以及“資本回漢、智力回漢”的號召下，珞珈創谷擁有極其豐富的政府政策資源優惠，其能夠為模型導入充實的政府資源。同時，珞珈創谷可以依托武漢當地眾多的高校資源、豐富的科技成果，將產業的關鍵技術引流進去三螺旋架構之中，憑借珞珈創谷自身接入的各類多樣化市場資源，如資金、專業服務等，為技術團隊量身打造孵化計劃，提供專業的人才隊伍助力其成長，最終實現技術的產業化。珞珈創谷想要發展起來，就要謀求與科研團隊之間擁有緊密的協同創新關系。

三、協同創新的影響因素——基于演化博弈的分析

1.研究假設與模型構建

本文用演化博弈論，試圖分析珞珈創谷與科研團體之間協同創新的影響因素。以下分析過程中，我們將擁有關鍵技術的大學或政府所屬科研機構歸為“學研方”群體，將主要使命提供定制化專業服務以及提供多樣化市場資源的珞珈創谷取名為“創谷方”。 “學研方”在與“創谷方”博弈的過程中，會出于對自身效用最大化的追求來選擇策略。雙方都處在一個不斷調整發展自身的過程之中，為了簡化分析的需要，我們做出以下假設：

假設1：在長期的合作政策的激勵下，“創谷方”與“學研方”就各自難以獨立完成的關鍵問題的突破來說，雙方選擇聯合攻關已經成為學研方與創谷方共同認同的穩定性方向。對于雙方創新收益優化來說，雙方合作的深度如何把握，即是要建立相互依賴、相互依存的深度協同創新耦合關系，還是要建立簡單交流、咨詢服務等外部淺層次服務關系是雙方博弈的關鍵。如此，這個三螺旋體系中，我們將創谷方和學研方的的博弈策略分為“協同創新”和“松散合作”?！皡f同創新”意味著在這樣一個創新生態系統中，學研方與創谷方通過成員之間的頻繁互訪，建立技術中心、技術聯盟等跨界組織，促進人才流、物質流、資金流通暢流轉，建立長期深層合作、相互依存的耦合關系?！八缮⒑献鳌辈呗?，意味著在創新生態系統中，學研方與企業方共同發展的依存性不高，主要通過簡短、短期交流溝通促進顯性知識的與技術的流動，更多的是淺層次、不穩定的合作。

假設2：創谷方與學研方采取松散合作策略時的創新收益分別為m，n。當雙方簽訂合同進行協同創新時，創谷方投入成本 c1，學研方投入成本c2.合同約定協同創新成功后，創谷方利潤比例為r，0

假設3：創谷方與學研方協同創新的過程中，都可能由于種種矛盾關系處理問題、研發風險問題、互相信任度不夠、機會主義搭便車行為等問題而放棄協同創新，違約一方需要向另一方支付違約金為g。

假設4：隨著創谷方與企業方的深入合作，相互“搭便車”的行為也是普遍存在的一種現象，這會造成較多投入和產出的一方創新收益少，而較少投入和產出的一方創新收益不合理增加，因“搭便車”而增減的創新收益為h。

假設5：創谷方選擇“協同創新”策略的概率為x，選擇“松散合作”策略的概率為1-x。學研方選擇“協同創新”策略的概率為y，選擇“松散合作”策略的概率為1-y。0

建立在以上建設的基礎上，學研方與創谷方博弈的支付矩陣如下圖。

表1

學研方與創谷方博弈支付矩陣

演化博弈模型的建立：

(1) 創谷方

創谷方選擇協同創新策略的支付為：

U1S1=y(m+rf-c1)+(1-y)(m-c1+g-h)=yrf-yg+yh+m-c1+g-h

創谷方選擇松散合作策略的支付為：

U1S2=y(m-g+h)+(1-y)m=yh-yg+m

那么，創谷方選擇協同創新策略以及松散合作策略的平均支付為：

創谷方選擇協同創新策略時的復制動態方程為：

(2)學研方

學研方選擇協同創新策略的支付為：

U2S1=x(n+f-rf-c2)+(1-x)(n-c2+g-h)=xf-xrf-xg+xh+n-c2+g-h

學研方選擇松散合作策略的支付為：U2S2=x(n-g+h)+(1-x)n=xh-xg+n

學研方選擇協同創新策略的復制動態方程為：

根據創谷方和學研方選擇協同創新策略時的復制動態方程，建立兩個微分方程：

2.企業方與創谷方復制動態方程的穩定狀態求解

令F(x)=0，F(y)=0，可求解得出穩定狀態，即企業方與創谷方演化博弈動態系統的平衡點，獲稱五個穩定狀態：

3.博弈雙方穩定策略分析

A.創谷方穩定策略分析

從上述分析中可以看出，當創谷方獲得的額外收益f比較高，而違約成本g不高時，創谷方穩定策略的選擇要根據學研方選擇協同創新策略的概率大小而定。如果學研方選擇協同創新的概率大于一定值時，創谷方最終會選擇協同創新；如果學研方選擇協同創新的策略的概率低于一定值時，創谷方最終會選擇松散合作的策略。

B.學研方策略的演化穩定性分析：

這樣，當學研方獲得的額外收益f比較高，而違約成本g不高時，學研方穩定策略的選擇要根據創谷方選擇協同創新策略的概率大小而定。如果創谷方選擇協同創新的概率大于一定值時，學研方最終會選擇協同創新；如果創谷方選擇協同創新的策略的概率低于一定值時，創谷方最終會選擇松散合作的策略。

四、結論

通過分析雙方的動態博弈過程，得出以下結論。若有一方選擇協同創新策略的概率大到一定值，另一方也必然選擇協同創新戰略；若一方選擇松散合作策略的概率大到一定值，則另一方也會選擇松散合作策略。另外，如果協同創新的違約成本比較高，那么創谷方和學研方都會朝著選擇協同創新策略的方向穩定收斂；如果博弈雙方由協同創新創造的額外收益不高并且違約成本也比較低，則博弈參與方都會不約而同的選擇松散合作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