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多多

十幾年前,從娛樂節(jié)目《我型我秀》的舞臺上走出了一個薛之謙,他的一首《認真的雪》紅遍了全國,一句“雪下得那么深,下得那么認真”幾乎傳遍街頭巷尾,人人都能哼上幾句。然后,薛之謙就“消失”了,似乎再也沒有音樂作品,電視上也不再有他的身影,熟悉的旋律也逐漸變得陌生,粉絲最終由想念變成了淡忘。
實際上,薛之嫌從未放棄過音樂。他被簽約公司整整雪藏了七年,公司不幫他做專輯、不給他做宣傳。被擱淺的他只能自掏腰包做音樂,發(fā)了幾張專輯的薛之謙始終未能重現《認真的雪》那般輝煌。
歌紅人未紅,逐漸淪為路人,薛之謙的遭遇好比夢想已經觸手可及,卻又在不經意間跌入了萬丈深淵。他在一個節(jié)目現場說道:“剛剛獲得冠軍的時候,紅到機場都是我的粉絲,可是兩年之后,機場只有一個人舉著我的燈牌,一過氣就是七年,音樂的路實在不好走。”那時薛之謙25歲,頭發(fā)遮住耳朵,專輯封面還有最浪漫的紫色,他的歌有前世有今生,有默默等待,但一直沒有等到風來。
終于,熬過七年,薛之謙自由了,他可以做自己的音樂了。但前提是,他得有錢。被命運玩弄的他,就像他的歌曲《你還要我怎樣》里唱的“你還要我怎樣?要怎樣?”為了做音樂,要他怎樣都可以!開火鍋店、淘寶店,薛之謙搖身變成了薛老板。“我可以每天睡5小時,我可以努力賺錢來貼補音樂,因為我怕沒有機會來證明自己。我不是商人,我是歌手。”那時的薛之謙32歲,再聽他的歌時,很多人眼里常含淚水。他對音樂“愛得那么深,愛得那么認真”,才可以那樣拼盡全力,奮不顧身。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終于,這樣的“瘋子精神”給薛之謙坎坷不易的音樂路帶來了轉機。如今的薛之謙,坐擁粉絲約兩千五百萬人的微博賬號,隨便一條微博信息就能帶來數萬條的評論轉發(fā)和數十萬的點贊,他真的紅了。雖然他以微博段子手上榜各大頭條,但在任何節(jié)目里,他總是會再三強調:“我可以搞笑,也可以寫段子,但我是一個歌手,希望大家可以關注我的音樂。”
薛之謙的情歌尤為動人,聽到的全是他的故事、他的用心。他平淡生活里的波瀾,就像海邊的浪潮一下一下?lián)舸蛑犝叩男模⑴c聽者的生活相互重疊。“一半的責我來擔,一半的虧欠我來扛。”聽他的歌,許多人為愛情唏噓,為自己唏噓。

2017年中旬,薛之謙好人設的崩塌又給他的音樂路帶來了重創(chuàng),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離開雪的薛之謙”依舊沒有退縮,反而開始蝶變。最新專輯《渡》展現了薛之謙從昨日渡往明日,從回憶渡往夢想的心路歷程。
專輯《渡》共收錄10首單曲,薛之謙自己包攬了其中的9首詞、5首曲。在這張專輯的封面上,他化身“神秘擺渡人”,定制的黑色長袍造型,完美詮釋了一個在汪洋中等待渡人的寂寞擺渡人的形象。整體視覺風格在突出主題“渡”的同時,也暗藏了“真相藏在云霧中”的內涵概念。
專輯主打歌《渡》唱出了薛之謙所遇到的人和事,唱出了生活中經歷的不甘與不公。“有人在妥協(xié),有人拼命在狡辯,人設太可憐,希望你諒解。”命運如此安排,苦了生活,苦了人生。渡不走所有的思念,帶不走所有的厄運,但在薛之謙看來,“渡”走了人生的苦難,明亮就能照進黑暗。
我時常好奇,用歌曲唱出來的動物世界是什么樣的?“東打一下西戳一下,動物未必需要尖牙。示愛的方法有禮貌或是我管它,我將情人一口吞下,還要顯得溫文爾雅。”《動物世界》這首歌展現了一個全新的動物世界,這首歌仿佛不是在唱,更像是在朗誦,是透著薛之謙觀念的散文詩。他用動物世界的單純來反襯人性的復雜,讓我們懂得平等,懂得若想每個人都過得幸福,首先要學會不去打擾。
《像風一樣》這首歌就像秋天的風,從容地來,從容地去。薛之謙親筆填寫的歌詞,美麗得像一幅雋永的山水畫。你以為所見之處看起來幽美祥和,實則一筆一畫都是情感的龍卷風。
《曖昧》是薛之謙很典型的一首情歌,曖昧到分手,被他唱了個透徹,也把分手中不死不活的狀態(tài)表現得淋漓盡致,更多是一種對現代感情現狀的描述。瘋狂地奔跑,轉瞬間以為錯過,回憶卻又在下雨的夜晚應聲而至。歌曲《別》在呼應《曖昧》的同時,也在面對心碎的離別后,昭示著深情之人心底間的內心剖白。
專輯《渡》真正意義上突破了“薛式情歌”風格,成長出更多個性的觸角。歌曲《駱駝》《高尚》《我害怕》《火星人來過》風格迥異,串聯(lián)在一起像一部盛大的都市寓言集。薛之謙用自己的音符塑造出“孤獨擺渡人”的形象,用音樂娓娓道來一個個悲歡離合的人間故事。人情冷暖,渡人渡己。
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要渡的劫,無奈每一次渡劫都存在因果,你會墮入深淵或是不斷盤旋,你會放棄抵抗或是守望遺憾。在薛之謙看來,人生的每個階段,都藏著渡人們的眾生相,你不是過不去,而是要釋懷過去,別讓自己留下任何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