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玲 春玲
摘要:布里亞特蒙古族長調民歌是蒙古族長調民歌的重要組成部分,但現今階段對于布里亞特蒙古族長調民歌的研究上處于起步階段,因此對布里亞特長調民歌的研究具有不可取代的學術價值。
關鍵詞:布里亞特蒙古族;長調民歌
蒙古族具有悠久的歷史和燦爛的文化,傳統音樂是蒙古族燦爛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而在蒙古族豐富多彩的傳統音樂文化中,烏日汀哆(長調民歌)可以稱之為最經典、最具代表性的音樂品種。
在我國長調藝術領域,人們往往言必稱錫林郭勒(察哈爾)和呼倫貝爾(巴爾虎)的長調民歌,稱其為蒙古族長調民歌之代表。上個世紀90年代以后,隨著對蒙古族長調民歌藝術的深入研究,便分出了錫林郭勒(察哈爾)、巴爾虎以外的科爾沁、鄂爾多斯、阿拉善烏日汀哆風格區。但卻很少注意到呼倫貝爾地區的布里亞特蒙古族長調民歌的存在,學術界甚至對于布里亞特蒙古族是否有長調民歌,尚存在分歧。帶著這些疑問本人從2010年2月開始奔赴內蒙古呼倫貝爾鄂溫克旗西蘇木進行實地調查,先后獲取了30多首布里亞特烏日汀哆,通過音樂形態分析得知,這些民歌在調式、節奏、旋法、結構等方面具備長調民歌應有的所有特點,充分證明長調民歌這種音樂品種在布里亞特蒙古部中確實存在,且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雖與高亢嘹亮的巴爾虎、婉轉華麗的察哈爾長調民歌相比,音域窄、音調平直、結構短小、華彩性裝飾音群的運用較少,但卻是蒙古族長調民歌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不可取代的重要學術價值。
一、布里亞特蒙古族長調民歌研究現狀
現狀:近年來,隨著弘揚民族音樂文化意識的不斷增強,以及在地方政府的不斷支持下,各地區的民族音樂工作者積極的加入到各地蒙古族長調音樂的挖掘與整理的工作中,經過不斷的挖掘整理,有關蒙古族長調的民歌集、論文以及書籍逐漸增多。但有關布里亞特民歌研究的論文以及民歌集為數不多,從有限的資料中可以看出有關布里亞特民歌的資料主要有兩大來源,其一,是公開出版的民歌集中。如1984年內蒙古文化出版社出版的《布里亞特蒙古民歌選》,共收集了250首民歌;努瑪《布里亞特蒙古民歌》,收錄了277首布里亞特民歌;《中國民間歌曲集成·內蒙古卷》中也收集了一些布里亞特民歌。其二,是相關書籍、論文中零星記錄了一些布里亞特民歌。如通拉嘎《內蒙古布里亞特蒙古部民間音樂研究》中收集了34首布里亞特民歌、明太《試論蒙古民族長調演唱藝術》收集了1首布里亞特民歌、田聯韜《中國少數民族音樂概論》中收集了4首布里亞特民歌,呼格吉勒圖《蒙古族音樂史》收集了1首布里亞特民歌等。從本人收集到的有關布里亞特民歌資料中可以看出,除了《布里亞特蒙古民歌》中收錄了一部分長調民歌外,絕大部分為布里亞特短調民歌,有關布里亞特長調民歌的資料積累,可以說比較薄弱。在布里亞特長調理論研究方面,只有那·斯木吉德在《談布里亞特長調民歌幾個問題》中談到了布里亞特長調的存在、布里亞特長調的起源及其特征、布里亞特長調歌曲沒有廣泛流傳的原因、以及對傳統的幾首長調做了簡單的文字介紹,沒有涉及到音樂形態的分析。可見,有關布里亞特蒙古族長調的研究不論在曲目收集還是在理論研究方面都處于起步階段。
二、研究布里亞特蒙古族長調民歌的意義
(一)可以完善布里亞特民歌的全面研究;
(二)可以讓人們認識到布里亞特烏日汀哆這一音樂品種的實際存在,有助于彌補蒙古族烏日汀哆中對布里亞特烏日汀哆個案研究的不足;
(三)對于追溯蒙古族烏日汀哆音樂形態的歷史演變提供了早期“活化石”資料。
三、布里亞特蒙古族長調民歌音樂身份的轉型以及引發的問題
傳統音樂是生活方式的一部分,然而當生活方式發生變化的時候,許多傳統音樂想要在新的生活方式下適應存活,便自覺選擇了音樂商品、文化符號等身份得以生存和延續。
近些年來隨著旅游業的發展加劇了文化間的交流,各地區推出自己的文化產品來吸引各地游客,從而使地區經濟得到大力發展。當各地的民間傳統音樂成為了這類產品之后,便具有了“文化符號”的意味。以呼倫貝爾地區為例,近些年來夏季來到呼倫貝爾旅游的游客逐漸增多,為滿足游客的需要當地大型修建賓館、旅游景點、娛樂場所,在旅游景點中除了準備具有民族特色的各類食物外,還會有具有區域性民族特色的傳統音樂、舞蹈表演當地還經常舉辦各種藝術節,吸引更多的外來游客從而帶動經濟的發展。這對保護、弘揚民族文化也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但是當傳統音樂搬上舞臺成為一種表演形式或把傳統音樂表演成為一種商業行為的時候,必須為了服務與此,既要有民族文化特色,又要考慮到外地游客的接受程度、大眾審美要求,因此布里亞特烏日汀哆從草地、蒙古包中“發展”到了舞臺、從原來烏日汀哆原本是牧民之間情感交流的方式轉變為一種商業表演形式。如此演唱目的和功能、演唱場地和演唱者角色等諸多方面的一系列轉變,使得布里亞特烏日汀哆民歌逐漸失去了原有本色,成為推動現代旅游業發展的音樂商品。
首先,隨著旅游業的發展以傳統文化帶動經濟發展的驅動下,烏日汀哆民歌脫離了自己原有的生存環境,搬到了燈光絢麗、現代化的舞臺上。從旅游價值角度看,把烏日汀哆民歌搬到舞臺上具有極高的觀賞性價值,旅游者很容易融入其中獲得獨特體驗,但由于為了照顧到大眾的接受程度和審美趣向,專業團體對其民歌的從演唱風格、民歌形式方面的改編,從而使傳統民歌的原真性、傳承性、搶救性保護原則上處于弱勢。其次,隨著烏日汀哆演唱場地的變化,在絢麗的舞臺上演唱烏日汀哆民歌的表演者再也不是烏日汀哆民歌原有的傳唱者,而是具有一定專業水準的專業演唱演員,而牧民卻成為了觀眾。再次,茫茫草原上一曲曲的烏日汀哆民歌,是牧民們情感表達的主要方式也是草原人們唯一的娛樂活動,同時是老人們向晚輩傳遞民族禮儀、部族歷史、道德規范、價值觀的重要途徑,因此具有其娛樂、教育性功能。而把烏日汀哆民歌作為商品、文化符號搬上了舞臺,成為了為旅游業、商品經濟服的務一種藝術形式,其藝術功能也就隨之發生質了變化。
商業經濟的發展,使布里亞特烏日汀哆民歌音樂身份轉型的問題,我們應該辯證的去看待。一方面,通過這種商業行為的宣傳,使逐步被擠壓到當代社會“邊緣”民間音樂,從新喚回了社會各界的關注,煥發其應有的生命力。另一方面,為了適應商業經濟效應及其舞臺表演,具有鄉土性特點的原生態烏日汀哆民歌脫離賴以生存的環境,并隨著改編使其“濃度”逐漸變淡。誠然,在音樂品種俱全的現代社會中,“以變求存”也許是包括布里亞特烏日汀哆在內的所有的傳統音樂得以延續的途徑,但這種變化一定要把握好度,要抓住傳統音樂的根,才能在變的同時使人們還能夠把握原有的部族音樂風格,而不是肆無忌憚的改變。所以把烏日汀哆民歌作為一種資源、商品加以開發,應對其進行科學合理的運用,這樣才能對烏日汀哆民歌進行永久性的保護,從而達到傳統民間文化與旅游開發的良性互動。
作者簡介:
王玲玲,性別:女,出生年月:1983-9,籍貫:遼寧,民族:蒙古族,學歷:碩士研究生,職稱:高校中級,研究方向: 音樂學。
春玲,1984年10月,蒙古族,高校中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文學。
課題基金:呼倫貝爾職業技術學院2017年人文科學研究項目“布里亞特蒙古族長調民歌文化研究”《項目編號:17-HZY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