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外綠色創新研究進展與熱點
——基于CiteSpace的可視化分析

(山西師范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山西 臨汾 041000)

1 引言

隨著工業化的不斷推進和經濟的快速發展,世界各國普遍面臨著資源緊缺、生態環境破壞等問題。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在很長時間內都保持著高速增長態勢,但粗放增長模式引發的資源約束、環境污染、生態退化等問題日益凸顯,因此如何協調生態環境與經濟發展的關系已成為我國乃至世界各國迫切需要解決的重大議題。我國指出,必須牢固樹立和切實貫徹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發展理念,把綠色創新作為綠色和創新兩大發展理念的有機結合,對解決當前資源約束、環境污染等問題具有重要作用。

綠色創新是指既能滿足消費者和企業的價值需求,又能減少對環境的污染和破壞,以達到可持續發展目標的一系列創造性活動。相應地,學術界對綠色創新也進行了一系列的研究[1-4]。就國內而言,綠色創新這一概念早在1994年就被引入國內,陳華斌、王效俐[5]首先對綠色創新的激勵機制進行了考察,此后有關綠色創新的研究開始呈現多樣化趨勢。近年來,雖然有學者對我國的綠色創新研究進行了梳理,但他們都是從某一角度切入進行研究[6-9],缺乏全方位的思考。因此,從國內外已有研究看,綠色創新已成為學者們關注的焦點,但是運用知識圖譜可視化方法對綠色創新研究進展、熱點等分析則相對較少。鑒于此,本文基于CNKI和WOS數據庫,運用CiteSpace文獻計量軟件繪制知識圖譜,對國內外綠色創新研究領域的年代分布、作者分布、機構分布、國家分布、研究熱點、演進趨勢等進行對比分析,以期準確把握學者們在該領域的貢獻及其研究熱點。

2 研究設計

2.1 數據來源

本文的文獻數據主要來自于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CNKI)和Web of Science數據庫,數據采集于2017年11月28日。其中,中文文獻數據選自CNKI數據庫,外文文獻數據選自Web of Science數據庫。事實上,綠色創新可稱為生態創新、可持續創新和環境創新等[10],因為它們都是以實現經濟可持續發展為目標的。因此,在CNKI數據庫中,本文以“綠色創新、生態創新、環境創新、可持續創新”為主題進行檢索,文獻類型限定為期刊,來源類別限定為全國中文核心期刊和CSSCI期刊,檢索年度跨度為1998—2017年,共檢索到期刊論文789篇。在Web of Science數據庫中,以“Green innovation、Ecological innovation、Environmental innovation、Sustainable innovation”為主題進行檢索,文獻類型限定為Article,來源限定為Web of Science的三大引文數據庫(Science Citation Index Expanded、Social Sciences Citation Index、Arts & Humanities Citation Index),檢索年度跨度為1998—2017年,共檢索到論文2368篇。為了保證數據的有效性,以人工方式剔除條件不符(包括會議、新聞、學者隨筆等)或信息不全的文獻,最終得到中文文獻443篇、外文文獻1808篇。

2.2 研究方法及工具

知識圖譜是一種以知識域為對象的圖形,它既呈現了科學知識的變化過程,又表明了知識之間的結構關系[11],是運用文獻計量軟件,通過挖掘文獻中的關鍵詞、作者、機構等信息來繪制的。目前該方法廣泛應用于各學科研究熱點和演進路徑的量化分析[12-14],為推動學科研究的深入發展提供了重要的理論依據。

本研究采用的知識圖譜工具是由美國Drexel大學陳超美博士基于Java平臺開發的CiteSpace(版本號:5.1.R8.SE.64-bit.10.27.2017),該軟件可對科學文獻的新趨勢和新動態進行識別與可視化分析,被廣泛應用于科學文獻計量領域。此外,該軟件還可繪制合作、共被引、關鍵詞共現、熱點演進等網絡圖譜,通過分析圖譜中的信息,了解某領域的研究力量、發展動態和熱點演進趨勢。

3 國內外綠色創新研究的時空分布特征

3.1 時間分布特征

通過對1998—2017年國內外有關綠色創新研究文獻的年代分布發現,這一領域的研究整體呈上升趨勢(圖1)。研究時段一般可劃分為四個階段:①1998—2002年,該階段文獻數量較少,主要是由于學者們早期對綠色創新的相關研究涉及較少,他們更偏好于環境創新方面的研究。②2003—2007年,該階段的文獻呈平穩增長態勢。尤其是2005年以來,國內學者對綠色創新概念的研究開始在學界流行起來[8]。③2008—2012年,研究文獻開始有明顯增加,雖然該期間部分年份略有下降,但總體呈上升趨勢。尤其是2009年哥本哈根會議后,開啟了國內外學者們對綠色創新研究的新高峰,而環境問題的凸顯以及各國政府在關鍵節點上做出的重大決策都有力地促進了綠色創新研究。④2013年至今,該階段的文獻呈迅猛增長趨勢。其中,國外文獻增長可能是由于在此期間召開的華沙氣候大會,各國為應對氣候變化出臺了許多措施,從而進一步促進了綠色創新研究。我國自十八大以來,綠色創新則成為理論界的熱詞,因為綠色創新既是五大發展理念中“綠色”和“創新”的有機結合,又與國家戰略決策中的“美麗中國”建設相吻合，這也充分表明綠色創新是當下學界最前沿的研究議題之一。

圖1 1998—2017年WOS和CNKI中有關綠色創新研究文獻的年代分布

3.2 空間分布特征

作者分布:本文從核心作者和作者之間的合作兩方面對國內外綠色創新研究的作者分布情況進行了分析。核心作者主要是指在某一研究領域中具有較大的影響力且發揮著重要作用的科研人員,研究方向一般代表該領域的重點和未來的研究趨勢,且某一研究領域文獻質量的高低也取決于核心作者的能力。此外,科研是一種團隊協作活動,多數文章是通過作者間的合作完成的。作者通過合作可發揮各自的優勢,取長補短,從而提高研究水平,因此分析文獻的核心作者和作者間的合作研究分布就顯得非常必要。

表1 外文核心作者分布情況

圖2 外文作者合作分布情況

通過繪制知識圖譜可清楚地反映作者間的合作情況,因此本文運用CiteSpace文獻計量軟件繪制了外文作者的合作分布圖譜(圖2)。圖2中節點大小表示發文數量多少,其中發文量最多的核心作者為Huisingh D,其次是Blok V、Evans S、Marquet PA等。研究者之間連線的粗細表示合作的緊密程度。可以看出,Crona B、Olsson P、Galaz V和Olsson P形成了一個研究群體,節點間的連線較緊密,表明該群體內的作者有較強的合作研究關系。同樣,Weinberger VP、Quininao C、Marquet PA和Wagner A也形成了較強的合作關系。總體上目前國外綠色創新研究一共形成了11組合作群體,群體中合作較頻繁,但群體間的交流則較少。因此,國外綠色創新研究的作者分布并不集中,不同作者間的互動不多。

中文作者分布:對國內綠色創新領域的443篇文獻進行統計分析發現,發文量最多的作者是畢克新,研究文獻數為10篇。由普賴斯定律計算可得到M≈0.749×3.6=2.37,因此該領域發文數不少于兩篇的作者即為核心作者。統計結果顯示,核心作者共有58位,共發文146篇,占文獻總數的33%,未超過總數的1/2。其中,最具代表性(排名前10位)的作者發文量見表2。

表2 中文核心作者分布情況

通過文獻作者的合作圖譜發現,國內綠色創新研究領域發文量排名前10位核心作者間的交流合作較少,整體分布不集中,作者間的互動研究也較少,這可能是由于他們的研究視角及對綠色創新內涵的理解不同所致(圖3)。從圖3可見,目前國內研究基本形成了以畢克新、施建軍、唐善茂、候貴生為核心的作者群,合作研究較頻繁,但群體間的交流合作卻相對較少。

圖3 中文作者合作分布情況

通過對WOS和CNKI數據庫中關于作者的分布進行對比,發現目前國內外綠色創新研究尚未形成穩定的核心作者群。核心作者的發文數量較少,未能在該領域起到帶頭作用。從作者間的合作圖譜可見,作者群較分散,合作研究雖然較頻繁,但各群體間的合作研究相對較少,這在一定程度上不利于對綠色創新研究水平的提升。

國外機構分布:通過機構合作情況可知某一領域的研究力量分布,借助CiteSpace繪制研究機構的合作圖譜(圖4),發現發文量較多的國外機構為亞利桑那州立大學(美國)、瓦格寧根大學(荷蘭)和鹿特丹大學(荷蘭),它們構成了國外綠色創新的主要研究機構。其中荷蘭研究機構的發文量較多,這可能是由于2009年哥本哈根氣候會議召開后,該國的研究者更加重視綠色創新研究。

圖4 國外機構分布

從圖4中還發現,各機構的合作較集中,體現合作關系的節點共有36組,其中最多一組有8個節點。該組形成的合作群體包括薩塞克斯大學(英國)、曼徹斯特大學(英國)、利茲大學(英國)、埃因霍芬理工大學(荷蘭)、斯德哥爾摩大學(瑞典)、范德堡大學(美國)和奧爾斯大學(瑞典)。從機構合作的情況看,國外綠色創新研究機構合作較頻繁,但是各機構的合作研究多數發生在同一國家內,跨國合作相對較少。

圖5 國內機構分布

國內機構分布:運用CiteSpace繪制國內研究機構的分布圖譜(圖5),發現發文數量較多的研究機構為哈爾濱工程大學、浙江大學和哈爾濱理工大學,它們形成了國內綠色創新的主要研究機構。從節點的連接強度看,合作研究較強的兩個機構通常處于同一城市或部門。如哈爾濱理工大學管理學院和哈爾濱工程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和清華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浙江大學管理學院和浙江大學經濟管理學院等;從合作關系看,各機構間的合作研究較分散,體現合作研究關系的節點只有9組,且最多一組只有5個節點。這9組一共形成了3個合作研究群體,分別是群體1(哈爾濱工程大學、昆明理工大學、黑龍江外國語學院和哈爾濱理工大學)、群體2(清華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北京大學遙感與地理信息系統研究所)和群體3(廣西社會科學界聯合會、梧州學院、浙江旅游職業學院)。從機構的合作研究情況看,國內綠色創新研究機構間的合作大多都處在同一城市中,跨省份合作研究較少。

通過對WOS和CNKI數據庫中關于綠色創新文獻在機構分布上進行對比,發現國外機構間的合作研究較集中,而國內機構間的合作研究則較分散,表明國外機構在該領域的合作研究相對國內更強,也表明他們更加重視綠色創新研究。此外,國內外研究機構的合作多數發生在同一國家/地區,跨國界/區域的合作研究較少。

國家分布:在CiteSpace運行界面選擇節點類型(Node Types)為國家(Country),運行軟件后可形成國家分布圖譜(圖6)。其中,連線表示合作研究關系,線的粗細表示合作研究強度。從圖6可見,該知識圖譜共由53個節點(Nodes)和69條連線(Links)組成,節點大小代表一國的發文數量。此外還可看出,國家間的連線較緊密,說明這些國家間的相互合作研究較多。

圖6 國家分布

中介中心性(Centrality)是對節點在整個網絡中發揮作用大小的度量,一個節點的中介中心性越高,表明其在網絡中的連接程度就越強,從而影響力也就越大[16]。一般來說,節點的中介中心性≥0.1,說明它是關鍵節點。經統計可得排名前10的國家發文數量和中介中心性(表3),其中美國的發文數最多(497篇),占發文總量的27.49%,中介中心性為0.07,可見美國對該領域的研究十分重視;意大利的發文量為71篇,占發文總量的3.93%,中介中心性為0.79,是關鍵節點,說明意大利在該領域的影響力較大。我國的發文量全球排名第八,共計86篇,中介中心性為0.07,不是關鍵節點。與美國、加拿大等相比,我國在綠色創新領域的研究還有不小差距,國際影響力也較小,未來還需要不斷加強。

表3 排名前10位的國家發文量及中介中心性

4 國內外綠色創新研究熱點與演進趨勢分析

研究熱點是在一定時期內研究者在特定領域廣泛關注的主題,而最能體現研究熱點的就是文獻的關鍵詞。因為關鍵詞是文章的精華,能很好地體現文章的核心內容，所以，通過對關鍵詞出現的頻率進行統計和聚類分析,就能有效把握某一研究領域的熱點。

圖7 國外綠色創新研究的熱點詞聚類

4.1 國外綠色創新熱點聚類

筆者將檢索到的1808篇來自于WOS的文獻全部導入CiteSpace軟件,起始年選擇“1998年”和“2017年”,時間分區為1年,設置節點類型為“Keyword”,閾值設定為“Top30”。為了使網絡圖更清晰,突出重要的結構特征,利用尋徑Pathfinder進行網絡修剪。根據圖譜聚類算法進行自動聚類,使用對數似然率算法提取聚類標簽,其他設置保持不變,運行完成后可得關鍵詞聚類圖譜(圖7)。從圖7可見,基于熱點詞一共聚成11類,選擇節點數量高于5的聚類進行分析,共有10個(表4)。

表4 國外綠色研究熱點聚類

4.2 國內綠色創新熱點聚類

我們將檢索到的443篇來自CNKI的文獻全部導入CiteSpace軟件,運行完成后可得關鍵詞聚類圖譜(圖8)。由于國內綠色創新領域檢索到的文獻比國外少,因此圖8中各聚類所包含的節點數量也相對較少。從圖8可見,國內綠色創新研究一共形成了8個聚類,選擇節點數量高于3的聚類進行分析,見表5。

圖8 國內綠色創新研究的熱點詞聚類

表5 國內綠色創新研究熱點聚類

4.3 綠色創新研究熱點分析

通過對比國內外綠色創新研究的熱點聚類,發現熱點領域有相同的地方,如集中體現在生態創新、競爭優勢、可持續發展等方面。但與國內研究相比,國外研究熱點更廣泛,涉及全球化、能源效率、工業生態學等方面。為了對該領域的熱點進行更全面的分析,本文將國內外綠色創新領域的研究熱點歸納為以下幾類。

工業生態學:Frosch等首次提出了工業生態學概念[17],將整個工業系統視為自然生態系統,其中各組成部分可像生態系統那樣不斷循環、相互作用,最后形成一個更可持續的網絡系統;而Juliette等認為工業生態學的目標是通過不同利益相關者的相互作用來優化資源,實現可持續發展[18]。從目標視角看,綠色創新與工業生態學之間有相似之處,都在于實現可持續發展。近年來,國外學者在該領域做了進一步探討[19-21]。但總體來說,目前該領域的研究還處于理論完善階段,在具體的實踐應用方面仍顯不足。

生態創新:該熱點領域包括可持續發展等熱點詞。從概念角度看,生態創新和綠色創新很相似,都是為了減少環境污染,實現經濟的可持續發展[22]。其中,生態創新領域中有關影響因素的研究較多[23-25]。考慮到我國西部地區資源密集型城市較多,傳統發展模式使生態環境惡化突出,因此建設良好的生態環境對實現可持續發展十分重要[26]。而生態創新和可持續發展的關系密不可分,如李文超等認為生態創新可通過促進產業間的聯系和降低對環境的破壞兩種途徑來實現經濟可持續發展[27]。同時,如何構建一個生態創新模式實現經濟的可持續發展也是非常必要的,如孫理軍等提出的概念框架為資源密集型區域實現可持續發展提供了政策性工具[28]。農業作為國家經濟命脈,生態創新對農業可持續發展具有決定性作用[29]。從現有研究看,目前生態創新主要集中在影響因素及其與可持續發展關系方面,卻未尋找到如何實現資源密集型區域可持續發展的生態創新模式,因此還需要不斷驗證和完善。同時,生態創新對經濟可持續發展的動力機制不清,未來仍需進行深入研究。

競爭優勢:競爭優勢是指能給企業和國家帶來利潤或效益的優勢,使其地位更有保障,一般用于相互競爭的兩個或多個主體。面對生態環境破壞、資源短缺的現實,綠色創新成為國家、地區、企業獲得競爭優勢的重要標志[30]。對企業而言,綠色創新能通過塑造企業形象來幫助企業獲得競爭優勢[31],相關研究發現綠色創新在企業獲取競爭優勢中具有重要的中介作用[32-34]。也有研究發現,綠色創新在企業的競爭優勢形成中發揮了積極作用[35,36]。從長遠來看,企業要想獲得更穩定的競爭優勢,實施綠色創新戰略是比較有效的途徑。因為該戰略主要致力于經濟、社會與環境的協調發展,使產生競爭優勢的知識處于企業利益相關者網絡的邊緣[37]。因此,企業需要與利益相關者建立牢固的戰略合作關系,通過綠色創新提升企業的持續競爭能力和優勢[38]。可以發現,有關綠色創新與競爭優勢的關系研究主體主要集中在企業層面,而國家層面的研究相對較少。未來關于這些方面的研究應上升到國家層面,使這一領域的研究能為國家獲得競爭優勢提供更多的建議。

生態文明:生態文明是人類文明發展的新階段。十八大以來,我國對生態文明建設給予了高度重視,要求把生態文明建設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生態文明建設是在實現經濟發展的同時考慮自然資源的承載力,尊重自然規律,以達到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39]。這一概念被提出后,國內學者進行了許多有關生態文明指標體系與評價方面的研究[40-43]。總體上看,目前關于生態文明建設評價的研究多集中在省域、區域和城市。就評價體系而言,表現為種類多,沒有固定的標準,且指標選取片面,多數指標只是針對生態文明現狀,對其未來涉及較少。因此,未來關于生態文明建設的評價應與國家政策相結合,加之綠色創新作為生態文明建設的主要動力[44],應將綠色創新與生態文明建設相結合,走生態優先的綠色創新道路。

節能減排與能源效率:節能減排主要是以實現經濟可持續發展為目標,通過一系列措施降低經濟發展過程中的能源投入、溫室氣體和污染物排放等[45],與綠色創新目標相一致,而能源使用效率的提升有利于節能減排目標的實現。自“十一五”規劃實施以來,節能減排已成為我國學界研究的熱點,許多學者從不同角度對節能減排與能源效率進行了考察[46-48]。當然也有學者指出政府的節能減排目標不能單靠提高能源效率來實現,還需要輔之以相關的能源價格調整[49]。此外,在節能減排政策協同演變方面,張國興等從政策的三個維度對我國節能減排的協同演變進行了分析[50]。對節能減排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學者們也進行了相應的研究[51-53]。可以發現,目前對節能減排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宏觀層面,且在節能減排政策和經濟增長方面涉及較多,但對節能減排具體適用情況的討論不足,未來有待加強。

企業社會責任:企業社會責任是指企業在賺取利潤的同時承擔一定的社會責任和經濟責任,包括科技創新、節約資源、保護環境等[54]。綠色創新有助于企業實現可持續發展,會對企業的盈利能力和環境產生積極影響[55]。而企業作為綠色創新的主要實施者,應在利用綠色創新促進可持續發展的過程中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Marcus發現,企業承擔社會責任和進行環境管理的部分原因是為了促進組織創新,獲得更好的發展環境[56]。Chang等發現企業的社會責任和環境意識會對企業綠色智力成本產生積極影響[57],且企業的治理手段會影響其運營環境[58]。此外,企業應平衡經濟績效與環境保護之間的關系,通過實施可持續經營手段,確保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立于不敗之地[59]。目前學界關于綠色創新與企業社會責任的研究較少,而綠色創新作為一種治理手段,企業是否會利用它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還有待進一步探討。

4.4 熱點詞演進趨勢分析

CiteSpace不僅可對熱點進行聚類分析,還可對熱點的演進趨勢進行分析,如時區圖譜就可從時間維度展示文獻關鍵詞方面的熱點與演進趨勢。基于CiteSpace繪制出的國內外綠色創新熱點演進時區圖譜見圖9和圖10。圖9和圖10是以時間為橫軸,節點表示熱點關鍵詞,節點大小表示詞頻,它們之間的連線表示熱點詞在時間上的演進趨勢。從圖9可見,國外綠色創新熱點詞演進大致可分為3個階段：第一階段為1998—2004年,其關鍵詞有innovation、management、technology等。發現國外綠色創新研究起步較早,研究成果較豐富,研究也更廣泛和深入。第二階段為2005—2011年,該階段的研究成果數量總體呈上升趨勢,但個別年份有所下降。其中2005—2008年的關建詞數量較多,但2008—2010年有所下降,出現這種現象可能與2008年的經濟危機有關。因為經濟危機爆發后,各國忙于恢復經濟,對科研投入相對較少,學術成果也較少。這一階段有代表性的關鍵詞主要有climate change、sustainable development等。與早期研究相比,該階段的研究更趨成熟,主要集中在全球問題和可持續發展等方面。第三階段為2011年至今,這一階段的研究成果迅速增長,這與各國經濟發展恢復有很大關系。該階段的關鍵詞主要有product innovation、entrepreneurship、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China等,可見這一階段的研究更加關注企業層面。結合三個階段出現的關鍵詞及其演化路徑,未來國外在該領域的研究會集中在氣候變化、綠色治理和競爭優勢等方面。隨著我國國際地位的提升,我國的發展也將是國外綠色創新領域未來關注的熱點。

圖9 國外綠色創新研究熱點詞演進

由于1998—2005年國內綠色創新領域檢索的文獻較少,因此圖10只能反映2005—2017年綠色創新領域研究熱點的演進趨勢。從圖10可見,自2005年綠色創新概念成為學界的研究主流后,該領域的研究便呈現出多樣化的特征。2007—2010年的關鍵詞有環境創新、節能減排、生態創新、可持續發展等;2009年哥本哈根會議后,生態創新和節能減排更是成為學術熱點;2010—2013年的主要研究熱點有制造業、創新能力、地方政府行為等,主要原因是此間我國十八大報告中提出“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基于國家政策的驅動,許多學者開始投入到創新驅動等方面的研究。2013年至今,有關綠色創新的研究呈現迅猛增長趨勢,涌現出各種較前沿的研究熱點,如綠色創新效率、環境規制、協同創新、門檻效應、技術溢出等。

圖10 國內綠色創新研究熱點詞演進分析

通過對國內外綠色創新熱點演進趨勢的比較分析,發現國外綠色創新起步較早,且早期研究成果豐富,而國內研究起步相對較晚。從國內外綠色創新熱點詞在時間上的演進看,未來綠色創新領域的研究可能會集中在氣候變化、綠色創新效率、環境規制、綠色治理、協同創新等方面。

5 結論與展望

5.1 結論

本文運用CiteSpace文獻計量軟件主要對WOS和CNKI數據庫中1998—2017年關于綠色創新研究的國內外文獻進行了對比分析,繪制了國內外綠色創新研究熱點的聚類圖譜及熱點演進趨勢圖譜,并從年代、作者、機構以及國家等方面進行了分析,主要結論為:①從文獻年代看,國內外綠色創新研究在發文趨勢上較相似,且該領域在2012年后成為研究熱門,文獻數量呈激增趨勢。②根據普賴斯定律和文獻統計結果可知,國外綠色創新研究的核心作者共計79位,其中發文最多的是Huisingh J。國內綠色創新研究的核心作者共計58位,其中發文最多的核心作者是畢克新。從作者合作圖譜可見,國內外作者分布具有相似特征,具體表現為研究群體內部合作研究頻繁,且群體間的合作研究較少。③從研究機構分布看,國外研究機構的合作較集中,而國內機構間的合作則較分散,說明國外更加重視綠色創新研究。此外,機構間的合作研究多數發生在同一國家/地區,跨國界/區域的合作研究較少。④從國家分布情況看,開展綠色創新研究的國家分布廣泛且國家間的合作較多,其中發文數量和影響力最大的分別為美國和意大利。較之于發達國家,我國的發文數量相對較少,在該領域的影響力也較小,未來還需進行深入研究。⑤從研究熱點來看,國內外綠色創新研究有相同的地方,但國外研究相對廣泛。綜上所述,國內外綠色創新研究熱點主要集中在“工業生態學、生態創新、競爭優勢”等領域,涵蓋了綠色創新研究的大多數方面,但其研究結果卻不盡相同。通過研究熱點時區圖譜,確立的綠色創新研究前沿分別是綠色創新效率、綠色治理、環境規制、協同創新等。

5.2 展望

我國明確指出,要加快生態文明體制改革,建設美麗中國。綠色創新作為生態文明建設的重要內涵和主要推動力,未來將會受到重視，可以預計綠色創新研究領域的研究成果也會更趨繁榮。同時,政府應當借鑒國外經驗,盡快出臺相應的激勵措施,鼓勵來自不同地域的學者加強合作研究,以此推進綠色創新研究的不斷發展。此外,盡管該領域內的研究熱點覆蓋了綠色創新的大多數方面,但卻未能形成較完整的理論體系。且多數熱點領域只停留在表層研究,未能做到深入思考。因此,應加大對綠色創新熱點領域的深入研究,圍繞國家重大戰略與決策,結合美麗中國建設,為經濟可持續發展提供有價值的政策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