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
騎美式重機,更在乎的是“感受路”而不是“趕路”。
“城市是個大籠子,我們每個人都在籠子里生活,也許每天做些自己并不向往的事,因為要生存,要養家糊口,要去適應哪怕你根本不認可的游戲規則……”
“這是一種自由,風吹拂著頭發,陽光或是雨水直接灑在臉上,你看到路邊開得熱烈的野花或是一路的黃葉,蜿蜒的山路上羊群結伴在你車輪前緩緩走過,你也可以在轟鳴里馳騁在荒無人煙的公路上,沒有焦慮和壓力,只有無拘束的放空……”
崔桂森說,前者是我們的生活,后者,就是我們騎上重機的那一刻。作為青島活塞騎士俱樂部的會長,崔桂森剛忙完俱樂部的三周年慶典,雖略顯疲憊,但活動的圓滿舉辦讓他感覺愉快。他坐的沙發背后,是俱樂部的圖片墻,看起來這是一群桀驁不馴、個性張揚的人,其實他們有的是大學教授,有的是醫生,有的是企業家和公務員。
“感受路”而不是“趕路”
從17歲開始騎車,崔桂森可以說是“閱車無數”,最后落腳在美式重機,是因為他覺得與寶馬、杜卡迪等機車相比,哈雷、勝利、印第安等美式重機操控性并不靈活,其所追求的不是速度,可以更偏重于騎行中與隊友的交流,對風景、對改裝的體驗等等。
所以說騎美式重機,更在乎的是“感受路”而不是“趕路”。
說起重機,人們會想起“激情”“自由”“勇敢”“個性”這些標簽,在活塞,這些標簽也無限被放大——頻繁的騎行活動,他們經常沒有既定路線,大家想去哪就去哪,放下車,還有吉他與美酒,隨心所欲,自由自在。
之所以要成立俱樂部,崔桂森說,就是想給愛好重機的朋友們一個平臺,他的愿望是在老去的時候還能一起騎車,孩子們還能將機車的精神拓展和連接。
雖然重機崇尚的是自由與個性,但是要成為活塞的成員并不容易,必須要經過幾輪的考察,除了不能飆車、禮讓行人、統一服裝、每年騎車要達到2000公里以上等要求之外,對家庭沒有責任感的、不孝順老人的、做事不認真的,都會被拒之門外。
在崔桂森看來,創建了俱樂部就應該有自己機車文化,重機只是個大玩具,人品好大家才能更長久地一起“玩耍”,團結、互助和包容更應與機車并駕齊驅。
這種理念漸漸在俱樂部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和擁護。行駛在路上,遇到的各種問題太多了。經常會碰到一些莽撞的汽車司機對摩托車的不禮貌行為,他總是建議大家不要沖動,要理智對待;出行當中,不管誰的車壞在路上,俱樂部所有的車都停下來幫忙或等待,活塞的理念就是“不放棄任何一個在路上的兄弟”。
今年三周年慶的口號是“義往無前”,有情義,騎車才有意義。能體現這種情義的不只在內部會員之間。在活塞,家庭式的聚會特別多,因為俱樂部不提倡因為騎車的愛好而冷落家人;大家還會經常一起騎車出去做公益。前不久,成員們得知膠南一個孩子父母雙亡,一直和家里患病的爺爺生活,大家湊錢捐助了學費和生活費;三周年騎行,隊伍里多了三位聾啞人新成員,熱愛重機的他們在活塞從沒有被當作特殊人。
不應被淡忘的“機車精神”
摩托車只是一個載體,就像哈雷的座右銘“美好時光、原始動力、自由達到”一樣,百年沉淀下來的不只是品牌的文化,還有對人性、對生活方式的追求和選擇。而這與其他的一些充滿能量的文化與精神一樣,不應被人們曲解和淡忘。
重機發源于美國,在中國的歷史并不長。也許就是因為中國機車文化的不成熟,崔桂森更刻意于讓自己孩子從小就接觸機車,而不是等他們長大了,思想定型了才去慢慢培養。他的兒子6歲的時候就擁有了第一臺兒童摩托車。
很多人看過臺灣一部根據真實生活拍攝的電影《夢騎士》。“5位平均年齡81歲的老人,一個重聽、一個得了癌癥、三個有心臟病、每一個都有退化性關節炎,他們用6個月的準備,騎摩托車環島13天、1139公里,從北到南、從黑夜到白天,只為了證明自己“活著”。
This is my life。也許,在某個時候,機車就是讓你活得更像自己的一個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