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互動環節中,現場聽眾積極踴躍,就中醫養生以及中醫的文化的相關問題進行了提問,王琦認真解答了聽眾的問題,并與聽眾進行了深入的交流。
問:王教授您好,我一直在吃素食,兩年多了,對于吃素食,您有什么建議?生活作息或者說平日飲食該怎么樣?
王琦:美國哈佛大學做過一個“金字塔”,用來表現膳食結構。底盤是蔬菜、淀粉之類,到了塔尖就是高脂肪類,比如肥肉、油脂一類的?!饵S帝內經》里面講的膳食結構非常清楚,是五谷雜糧素菜為主,動物的肉為輔,這是粗糧素菜為主要的膳食結構。中國人的腸胃和消化系統跟美國人是不一樣的,因為人生存的自然環境不一樣,在什么環境下就變成了什么樣子。所以別把美國人的食譜習慣拿到中國來模仿。我的小孫子在美國長大。到我們家來就要喝冰水,他一邊吃肉一邊喝冰水,我們肯定做不到。中國人的食譜也是這樣,就是以素菜五谷為主。這個食譜還是非常具有科學性的。我們大家還是要遵循東方人的生理和自身的特殊性,來規定自己的飲食。
問:我是即墨中醫院的中醫科大夫,今天王教授說到了糖尿病的干預問題。確實周圍有很多這種病人找過我們調理,但我們沒有什么好的辦法,一般還是讓人家繼續吃西藥。雖然中藥能起到預防并發癥的作用,但是我們沒有能力干預或者進一步治療。請問王教授我們應該如何做?
王琦:我之前也講了,糖尿病人真的很恐怖,糖尿病治療起來不單單是糖尿病的問題,而是糖尿痛腎病、糖尿病高血壓、糖尿病冠心病、糖尿病神經炎等的并發癥。醫生要在每個節點上找到它的主要發病機制,所以不要籠統降糖壓。所以這是很大的醫學問題。
講一個故事。有個病人拉肚子,醫生讓他去消化科,看了好了一些,過了幾天又不行了,就這樣一連看了10個月的病,最后腿都爛了。很多人不知道有21%的糖尿病人會腹瀉,有人認為是腸胃病,拖延到糖尿病重癥的時候只有把腿鋸掉,所以醫生的責任太重要了。而現在分科太細,本來應該在泌尿科看的病卻被弄到消化科。醫生怎么能夠面對這樣一個多樣性的復雜問題?還是剛才說的,要把疾病的關口前移,要“治未病”。健康是最重要的,沒有任何一個事情比健康還重要,我們對健康的認識還是有很多誤區的,包括醫生本身都有很多問題。
問:想問一下王教授,對您影響最深遠的或者您最喜歡的是哪一本著作或是哪位醫家?
王琦:我剛才提到一個觀點,就是大家對經典的尊重或者說時經典的永恒性的再認識的問題。對我影響最大的是兩本書。一本是《黃帝內經》,一個是《傷寒論》.你們可以在網上查一查我注解的《黃帝內經》,那是四十年前的事情。因為“文革”以后沒有一本研究《黃帝內經》的書出現,所以我跟我的同學就寫了一本書,一下子發行到四十多個國家,關于《傷寒論》的研究著作我也寫過很多。我們每個中國人都應該這樣,我們想要超越經典還是有很大難度,但是經典給我們思維和源泉。這就是經典非常了不起的價值。
我創造的“九種體質”的學說,也是從《黃帝內經》里面一個思想得出的。古希臘人希波克拉底提出“四液說”,認為人體中有四種不同的體液,如果失調了就有病了;到后來又有人按照血型,把人分成A型、B型、AB型和O型。所以這些人都在做一件事情,就是把人的人格心理串起來。我根據分型的理論來研究,把人分成陽虛的、陰虛的等九種人。我一開始只分出7種人,在上個世紀70年代把我分到荷蘭援外醫療,到了春天荷蘭郁金香盛開,有很多病人會打噴嚏、流鼻涕.我有個疑問:難道荷蘭人全部過敏嗎?回國以后我就開始研究這個問題,就發現這不是痛的問題,是有一類人是過敏體質,只有醫生才能把它變成過敏人的概念。到所有醫院給出的診斷都說是一種?。哼^敏性鼻炎、過敏性哮喘,而在我這兒就變成了一種人:過敏人。所以大家要尋求這種動力,以求開發出無窮的東西。我們要對經典肅然起敬,民族的文化自信,為我們這個民族,為全球人類的健康,貢獻我們的智慧。
(本刊記者張碧琪據王琦在“即墨古城大講堂”上的演講整理,已經本人審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