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油服公司的市場應變之道

□ 楊曉武

油服公司為維持競爭力，依然在研發上投入巨資。

2017年，國際油服公司業績走出低谷。圖為油服公司在北海地區進行施工。李曉東 供圖

2014年下半年開始，國際油價高臺跳水。WTI原油從每桶107美元的價格持續下跌，在2016年2月創出每桶26美元的低位，之后緩步回升，2017年底維持在每桶60美元左右，2018年5月更是突破每桶70美元。

在近4年的“寒冬期”里，不少國際油服公司經歷了工作量和收入大幅縮減、巨額虧損、裁員、出售資產收縮戰線等陣痛。但國際油服公司并未坐以待斃，而是不斷調整，同時大力控制債務規模，并保證安全生產。在過去的一年里國際油服公司差的“變好”，好的變得更好。

業績變臉，走出低谷

與2014年相比，國際油服公司2015年和2016年的收入和利潤都大幅下滑，哈里伯頓2016年收入比2014年減少一半以上，斯倫貝謝2016年收入比2014年減少近一半。但2017年，隨著油價上漲，石油公司逐步恢復投資，這也帶動油服公司的業績走出低谷。在勘探開發投資連續兩年減少之后，石油公司在2017年將其在北美的投資增加30%以上。油服業巨頭斯倫貝謝公司2017年全年收入304億美元，比上年增長9%。這一方面是因為2017年全年計入卡麥龍的業務收入，而2016年僅計入三個季度；另一方面也受到北美頁巖油氣開發的驅動。哈里伯頓2017年收入比上年大增30%至206億美元，營業利潤為13.6億美元。貝克休斯與GE油氣合并后的BHGE公司2017年收入172億美元，虧損2.42億美元，而2016年貝克休斯的收入為98億美元，虧損16億美元。

重視股東回報。斯倫貝謝近3年來仍每年每股派息2美元，高于2012年到2014年的派息水平。哈里伯頓2014年每股派息0.63美元，2015～2017年均每股派息0.72美元。2017年北美油井平均鉆機數量增加341部，增幅72%，氣井鉆機增加102部，增幅61%。美國陸地市場，2017年平均鉆機數量比2016年增長76%。世界其他地區2017年平均鉆機數量比上年減少1%，但下半年出現改善跡象，主要表現在中東、北海地區和拉丁美洲。

繼續謀求轉型并購，有收有放，聚焦重點

在過去的一年里，國際油服公司仍在繼續進行轉型并購，調整業務。

斯倫貝謝從威德福收購美國壓裂和射孔業務，擴大在美國的頁巖油業務；同時，公司決定調整委內瑞拉業務，收回現金，拉美的業務有所減少。2018年2月，斯倫貝謝宣布將與知名海工企業Subsea 7組建合資企業，拓展海洋油服業務。近年來，隨著油公司戰略和業務的重點發生明顯變化，斯倫貝謝繼續評估其所有產品線的回報前景，以保持長期業績的增長。斯倫貝謝認為，即使在石油市場最終復蘇后，地震采集業務也將是唯一不符合其收益預期的產品線，因此決定退出海洋和陸地地震采集市場，轉而將西部奇科轉型為輕資產業務，建立在多客戶、數據處理和地球物理解釋領域的領先地位。無獨有偶，法國地球物理公司CGG也認為，未來物探行業的發展重心應該是處理解釋和油藏這一輕資產、高附加值的業務，因此不斷發展輕資產、高利潤率業務，如重組地震采集業務，淘汰中低端船只，穩固海上高端市場的地位；出售北美陸上業務，加大對處理解釋和油藏描述分析等業務的投入力度。

哈里伯頓則通過收購Ingrain和OPT，增強其鉆井和油藏評價部門的實力。Ingrain通過3D成像技術從事儲層巖性分析。OPT從事油田管理和生產分析，對儲層和油氣田進行綜合研究，可與哈里伯頓的DecisionSpaceProduction相結合，為油田提供解決方案。

科技創新并未停歇

使用Drilling & Measurements proVISION Plus隨鉆磁共振測井服務對油藏質量和滲透率進行實時初步評估，用PressureXpress油藏錄井測壓服務確認烴類化合物的流體梯度，隨后使用Wireline MDT帶有InSitu Fluid Analyzer實時井下流體分析系統的模塊地層動態測試儀。油藏流體樣本的壓力體積溫度(PVT)分析確認了輕質油儲藏。這是斯倫貝謝的油藏描述部門提供的一體化服務管理(ISM)服務。可以看出，油服行業越來越重視向客戶提供綜合性的數據分析和解釋結果。

盡管油服公司普遍壓縮了開支，但為了維持競爭力，依然在研發上投入巨資。2017年斯倫貝謝新技術銷售額占總銷售額的24%，比2016年增長4%。斯倫貝謝致力于開發創新技術的商業化，這些技術包括DELFI勘探開發認知環境（該環境能夠實現勘探開發團隊之間的協作，充分利用所有可用數據和科學的全部潛力優化資產）；DELFI環境下的首個應用程序DrillPlan數字井施工規劃解決方案；以及Lift IQ 生產生命周期管理服務，可實時監控、診斷和優化人工舉升系統。哈里伯頓與客戶合作開展了100多個研究和開發項目，旨在設計解決方案以實現資產價值最大化。2018年2月，通用電氣和Noble公司聯合推出了全球第一艘數字化鉆井船DigitalRigSM，不但可以大幅提高作業效率，降低20%的運營費用，還能提前兩個月發現鉆機潛在的運行故障。

成本和債務控制合理

盡管寒冬期導致收入下降，現金流吃緊，但國際油服公司的債務普遍控制在比較合理的水平內。斯倫貝謝2015～2017年的總負債分別為321億美元、364億美元和347億美元，資產負債率分別為47%、47%和48%，近兩年的流動比率為1.2。哈里伯頓2015～2017年的總負債分別為214億美元、176億美元和167億美元，資產負債率分別為58%、65%和67%。2017年，哈里伯頓提前償還14億美元債務，長期負債為109億美元，且償還期基本在5年以上，流動比率保持在2以上。

HSE績效穩中有升

安全績效保持平穩，甚至有所提高。斯倫貝謝2015～2017年的損工事故率(LTIF)分別為0.95、0.9和0.9。威德福2015～2017年的損工事故率分別為0.5、0.35和0.4。哈里伯頓過去5年的HSE績效也明顯改善，損工事故率降低了35%，在2017年創下歷史新低。

由于全球經濟表現強勁，預計2018年的石油需求將繼續強勁增長。在供應方面，歐佩克和俄羅斯主導的減產使庫存消耗高于預期。在北美，由于石油市場情緒升溫可能會增加投資熱情和融資額，2018年頁巖油產量有望繼續強勁增長。同時，在經歷了三年前所未有的投資不足之后，不少油田面臨升級。隨著上一輪油價上漲周期時大量投資帶來的產量增長開始明顯回落，未來一年供應疲軟的跡象可能會變得更加明顯。總之，這意味著石油市場現在處于平衡狀態，之前的供過于求對油價的下行壓力正逐漸被市場供應緊張導致的上漲壓力所取代，這使國際油服公司對全球業務前景更為樂觀。

2017年下半年，在中東、北海地區和拉丁美洲，平均鉆機數量下降趨勢出現改善跡象。圖為國際油服公司在中東進行油井鉆探。李曉東 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