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歌行》課堂節錄

夏陽

師：同學們，咱們接觸過的關于酒的文字不少，大家能不能說出一些。

生：“一壺濁酒喜相逢。”

師：唱一下？（板書：酒是喜）還有？

生：“紅酥手，黃藤酒。”

師：這里陸游與妻子被母親分開，他的感情是什么樣的？

生：無奈，憤恨。

生：“濁酒一杯家萬里”，表達的是思鄉。

師：大家說得很好！可以這樣說，酒在中國文化中是一個不可或缺的道具。我一直認為，酒也是一種文化，因為很多東西來源于酒，歸根于酒，當你舉杯的時候你會想起家鄉、父母、事業、家庭、歡樂、悲傷……而古今無數的文人更用酒寫出了無數美麗的詩篇。比如今天學的《短歌行》，我一直覺得這首詩的名字不好，因為如果用第一句仿佛更好——對酒當歌。喝酒的時候總喜歡唱歌，那么曹操究竟唱出了什么樣的歌？大家齊讀，開始！（教師朗讀。學生讀兩遍）

師：好多了，后面還會繼續練習。這首詩起句就不凡。“對酒當歌”，應該唱歌，忽然就變了，“人生幾何”，人生短暫，就像朝露。酒代表各種感情，這首詩是從什么開始的？

生：憂。

師：憂什么？

生：人生之短。

師：而且短得就像……

生：朝露。

師：而在提起酒杯的時候，照理應該高興，可其實很憂，用什么來解憂，能不能解憂？

生：不能。

師：這是一個很有趣的現象。明明憂從中來，還要用酒來解憂。那么這種憂——人生之短——每個人都有。比如辛棄疾：在夢中“了卻君王天下事”之后卻突然降回無情的現實——“可憐白發生”。再如蘇軾？

生：“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

師：這里，作者也是覺得人生很短，覺得人生不夠用。那在什么時候不夠？

生：做大事。

師：曹操作為著名的政治家、軍事家，是一個婦孺皆知的人物，他做的事情大家都很熟悉。他覺得現在迫切要做的是什么事？

生：招納賢才。

師：那么從哪兒開始轉入的？

生：“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師：作品的風格突然在這兒轉向了。大家剛才聽我朗讀，注意到我這里語氣的變化沒有？

生：注意到了。

師：大家可以參照注釋，這首詩原來是情詩，作者把情詩化用過來，用男女之情表示求賢若渴。那青青的衣領，我悠悠的心，因為你的原因，我一直沉默到現在，美麗的鹿鳴叫著，悠閑地吃草，我有很多朋友，能夠在一起歡聚一堂，演奏著迷人的音樂。作者寫得何等美麗！大家把這幾句讀一下。（學生朗讀）

師：我再給大家一分鐘時間，把后面的迅速閱讀一下。我請同學為我們解說一下后面八句。可以參照注釋。有沒有同學能用自己的語言說一下這八句詩？（學生口譯）

師：他用自己的話給我們描述了一下。下面幾句話有些奇怪：“明明如月，何時可掇”，這么個老頭，居然要去捉月。

生：他喝醉了。

師：的確，他說要摘月亮實際上是比喻。大家再注意這一句：“月明星稀”，星星稀少，你們認為這里的“月明星稀”僅僅是景物描寫嗎？

生：不是，是說賢才很少。

師：這種觀點我比較贊成，但是這僅僅是參考，在文中沒有確切的資料證明。

師：“繞樹三匝”，鳥兒為什么找不到枝頭？

生：沒有賢主。

師：很好！所以說最后作者發出了一個召喚：“山不厭高，海不厭深。”舉周公的例子作結，氣勢是宏大的，意義是深遠的。心里沒有霸氣的人，筆下便沒有霸氣。好，再讀一遍，開始！

師：其實大家已經明確了，這首詩是一首招納賢才的詩。曹操是怎樣勸說，或者說希望人才歸順自己的，用哪些方式？

生：提供有利條件。

師：哪些條件？

生：高薪，高職位。

師：也就是說待遇。

生：好的工作環境。

師：還有？

生：尊重。

師：還有沒有？

生：賢才與賢主。

師：對，這樣可以達到更大的目的，實現他的愿望。在這首詩中，作者表現的是一種求賢若渴的心境。但是大家剛才說了，這首詩其實是從憂愁寫起的，什么憂愁呢？

生：人生苦短。

師：對，作者開篇之后便感嘆人生幾何，這是一個無法回避的問題，面對死亡每一個人的想法與感情都不一樣。也許有些人覺得死在眼前，朝聞道，夕死可矣。有些人則覺得塵歸塵，土歸土。不同人對待死亡的做法是不一樣的。那么曹操，他對待死亡，看到的是自己的功業未就。這“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是否調子過于消極，會把人引向及時行樂呢？其實，這里講“人生幾何”，不是叫人“及時行樂”，而是要及時建功立業，蘊含著向上的人文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