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象征角度分析勞倫斯《菊香》中女性意識覺醒

摘要：《菊香》是英國現代派大師勞倫斯的著名短篇小說。他在這篇小說中大量運用象征手法，其中菊花這一形象在小說中不斷出現，起了很重要的作用。然而大多數的學者對菊花的象征研究都是在抽象方面，本文將從具象方面來對菊花象征進行新的解讀。另外，對小說中出現的另外兩處象征進行分析，來展現《菊香》中的女性意識覺醒。

關鍵詞：勞倫斯；《菊香》；象征；女性意識覺醒

一、 簡介

《菊香》這部小說取自Lawrence自己嬸嬸的真實經歷。講述了一位礦工的妻子——伊麗莎白在家里焦急等待丈夫回家。丈夫本應該下班回家，但是遲遲未歸。她從最開始的猜測丈夫去酒館開始抱怨和憤懣，后來著急出去詢問其他礦工妻子，再到最后得知丈夫因為礦井發生事故而喪生。她的心態也隨著事情發展而變化。

Lawrence在這部小說中運用象征手法和大量意象，來表現女主人公伊麗莎白女性意識怎樣一點一點覺醒。正如Lawrence本人認為，“所有藝術實質都是象征，有意識或無意識的”（Miller 1985：35）。下面，會對小說中出現的象征進行逐一分析。

二、 菊花

在這篇小說中，多次出現菊花這一形象。關于菊花的象征，許多學者都做了各種各樣的分析，有人認為不僅象征著伊麗莎白的生活方式，而且象征著她的命運。”（李彬2008：44-45），有人認為“它可以象征生命、愛情、希望、失落、幻滅和死亡等等。”（彭文奉2008：97）等。這些觀點大多停留在抽象方面。然而，通過對小說的分析和理解，筆者認為把對菊花的象征分析放在具象方面，更能體現女主人公伊麗莎白的女性意識覺醒，讓理解更有新意。

在西方國家，菊花常常用在葬禮上，多表示哀婉的意思。而Lawrence用這一代表哀婉之意的花來作為文章線索，貫穿全文，必定大有深意。這里，菊花可以象征過去的伊麗莎白。那菊花的哀婉悲愴就非常恰當、生動。最開始，Lawrence用大量的筆墨描寫礦工一家附近的環境。“花園里有幾株枝椏細瘦的蘋果樹、一些凍裂的樹，以及皺巴巴的卷心菜。小路旁邊有些亂蓬蓬的粉紅色菊花，看上去像掛在矮樹叢上的粉紅碎布頭。”從這段話可以看出，礦工一家附近的環境非常荒涼沒有生機，從顏色可以看出來，仿佛世界只有黑色和白色。唯一值得慰藉的是粉紅色的菊花。在這里，菊花和周圍的景象形成了反差鮮明對比。粉色菊花像是伊麗莎白，生活在被工業化和男性主導的社會里，作為一個渺小的存在，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生活。當她看到兒子在扯菊花，把花瓣一把一把扔在路上時，她立即斥責他，然后“愛戀地摘下一根帶著三四朵疲軟的花的細枝，把花貼在自己臉上”。伊麗莎白對待菊花愛惜的樣子，就像顧影自憐一般。接著，伊麗莎白告訴女兒“我和他結婚的時候，正開著菊花；我生下你的時候，菊花也正開放；他第一次喝得爛醉，別人把他送回家的時候，他的紐扣眼兒里也插著棕色的菊花。”菊花和伊麗莎白生活密切相關，就是她本人的寫照。過去的伊麗莎白正如這菊花一樣，菊花也曾絢麗開放過，而她也曾幸福過。在剛結婚的時候，在剛生下女兒的時候，她都還是幸福的樣子。隨著，丈夫的醉酒，不愿意回家，夫妻之間矛盾加劇，感情也不似開始那樣甜蜜，這個時候菊花也變成顏色暗淡的棕色，不和諧的夫妻關系，丈夫的漠不關心都使這個曾經幸福美麗的女人飽受傷害和折磨。之后，伊麗莎白知道丈夫因為礦井發生事故而喪生，當工友們把她丈夫尸體抬回家的時候，伊麗莎白讓他們把丈夫的尸體放在有兩個裝有充滿死亡氣息菊花花瓶的屋子里。這個時候的伊麗莎白和之前那個為了丈夫的漠不關心而痛苦難過的女人截然不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她心底慢慢萌芽，在她面對丈夫尸體時，這個東西開始長大并且開了花——是她內心深處的女性意識。當工友們抬著她丈夫的尸體不小心碰到那兩瓶菊花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不是關心她的丈夫，而是那兩瓶菊花。當她看到丈夫尸體的時候，她開始覺醒，“她看他自顧自地躺在那兒，顯得那么不可褻瀆。她仿佛和他沒有關系。”她進而自問“我是誰？我一直都在干什么？”她開始對自己過的生活開始反思，并且與過去的自己畫上了分割線。這可以從她替丈夫收拾清洗尸體的冷靜態度，她安撫孩子時從容有序，還有她開始為以后生活思考等看出來，她真的和之前那個沒有自我，為了丈夫而活的女人不同了。花瓶里的菊花散發著死亡氣息，正如過去的伊麗莎白已經“死亡”不在，一個全新的她在丈夫死后重生。不再為丈夫而活，不再依靠任何人，她的情緒不再被丈夫而左右。

三、 荒涼，了無生機的自然環境

Lawrence擅長運用象征手法，除了之前提到“菊花”這一貫穿全文的最大象征事物，還有小說最開始提到的伊麗莎白一家所在礦工區周圍的荒涼，了無生機的自然環境。Lawrence在此處用大量筆墨描述，用到很多形容詞，瘦骨嶙峋的，凋零的，多枝的和殘破的。這些詞都不是什么讓人愉悅的詞語，生動的描繪出蕭索肅殺和破敗的場景。很多學者用生態批評理論來分析這篇小說，認為這部分的自然環境描寫是工業化發展所帶來的結果。但是，Lawrence用大量的篇幅來描寫這處環境，肯定有所深意。不難得出場景和伊麗莎白生活現狀形成共鳴。本來美好的自然景色被工業開發所破壞了，變得一片狼藉。而伊麗莎白生活現狀經濟貧困艱辛，心靈倍受折磨。礦工的生活艱苦，報酬寥寥。家里生活狀況很不樂觀，還有孩子撫養，生活心酸。另外，伊麗莎白老公酗酒，不愿意回家，把賺的本來就不多的錢揮霍在酒吧里。夫妻關系極度不和諧，丈夫對待她和孩子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這使本來就身心俱疲的伊麗莎白，更加的痛苦不堪。她活在丈夫的“控制”下，她一切的喜怒哀樂都因這個男人而變化。即便是對這個男人開始有了不滿和抱怨，但是還是因為他的不歸而擔心和焦慮。伊麗莎白的生活已經因為這個男人變得和周遭環境一樣，破敗、了無生機。她早已不是剛結婚和生女兒時候那個幸福的女人了。

四、 總結

Lawrence在《菊香》這篇小說中，通過象征手法和大量意象來突出表現女主人公伊麗莎白的內心變化。通過前后對比，生動地展現了伊麗莎白女性意識覺醒。這篇小說充分地表現出Lawrence對于現代社會中男性對女性統治和壓制的批判；同時也表達出Lawrence也試圖喚醒女性的自我意識，使其不再受男性的統治愿景。

參考文獻：

[1]李梅.勞倫斯鳳凰涅槃式的女性解救[J].欽州學院學報，2015，30（3）：29-32.

[2]蔡宇宸.《菊香》中的菊花形象分析[J].外國語言文學，2015，32（1）：48-51.

作者簡介：

杜雪，吉林省長春市，長春理工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