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根據國際經驗判斷,我國經濟正在逐步進入消費主導型發展階段。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要完善促進消費的體制機制,增強消費對經濟發展的基礎性作用。收入、技術、人口和政策等因素將支撐我國消費主導型經濟發展,但同時也面臨著消費制度改革相對緩慢、勞動報酬比例總體偏低、消費技術總體供給不足、消費導向投資欠賬較多、優質消費購買能力外流等諸多因素制約。為此,本文提出了發展消費主導型經濟的“五力”組合拳的政策建議。
關鍵詞:消費主導型消費結構消費制度消費導向五力組合拳
作者簡介:宋瑞禮,國家信息中心經濟預測部高級經濟師。
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完善促進消費的體制機制,增強消費對經濟發展的基礎性作用。根據國際經驗,人均國內生產總值(GDP)超過1萬國際元和人口比重最高年齡段在46歲左右時,一國將進入消費快速升級期和消費支出高峰期。2017年,我國人均GDP達到14萬國際元左右,45~49歲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超過9%。這意味著我國消費將逐漸進入快速擴張階段,有望成為新時期拉動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
一、我國進入消費主導型經濟發展階段
近幾年,我國經濟結構發生了一系列顯著變化,主要表現為消費對經濟增長拉動作用增強。盡管在一定程度上,這是經濟周期底部由于投資增速過快下降使消費表現出的相對性增強,但結合經濟發展所處階段以及對投資和出口的分析可以判斷,總體上我國已開始進入消費主導型經濟發展階段。(一)消費增長貢獻率轉為趨勢性增強
2014年,我國消費對GDP增長貢獻率為488%,首次超過投資成為拉動經濟增長的首要動力。2017年最終消費對GDP增長貢獻率達到588%,較2014年上升10個百分點,連續4年繼續保持第一驅動力的地位。從周期階段來看,2017年GDP增長69%,已連續3年低于7%,經濟總體處于周期下行或者底部,因此當前消費作用增強可能屬于周期性暫時增強。但需要指出的是,2000—2014年,不論是在經濟周期上行階段或是下行階段,不論政府采取的是積極、穩健或是緊縮的調控政策,固定資產投資增速一直高于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但2015年出現了新的變化,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同比增長107%,增幅首次超過固定資產投資,且兩者差距呈現穩步擴大的趨勢。2017年,我國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增幅已超過固定資產投資3個百分點,這表明消費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可能出現了趨勢性增強的跡象。(二)消費支出占GDP的比重出現拐點
各國經濟發展歷程分析顯示,居民消費支出占GDP的比重會隨著收入水平的不斷提高而表現出“U”型特征。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居民消費支出占GDP比重保持了由最高點1983年的535%波動式下降的趨勢。2008年,我國人均GDP增長至7948國際元,首次達到中等收入國家水平。隨后2010年開始,我國居民消費支出占GDP的比重進入上升軌道。2017年,居民消費支出占GDP比重升至394%,連續6年維持了上升態勢。但需要指出的是,我國居民消費支出占GDP比重絕對值顯著低于國際平均水平。2016年,我國居民消費支出占GDP比重僅為386%,低于中等收入國家平均水平157個百分點;低于美國302個百分點、歐元區16個百分點、金磚國家(不包括中國)199個百分點。上述分析表明,從發展階段看,我國居民消費支出占GDP比重進入趨勢性上升階段,加之居民消費支出占GDP比重絕對值大幅低于國際平均水平,預示著我國居民消費需求增速將進入快速擴張階段。(三)投資和出口高增長空間日益縮窄
我國出口和投資增長周期先后出現了拐點性變化。隨著市場需求約束的增強、國外反傾銷措施力度的加大以及生產要素成本的上漲,我國出口規模占GDP的比重持續下行,2017年已降至18%。但與發達經濟體相比,我國出口占GDP比重仍然偏高,以2016年為例,我國出口占GDP比重為185%,而同期的美國和日本僅為119%、130%。考慮到當前我國一些重要產品產量已占據全球市場的較大比例,且勞動力、能源資源環境成本持續上升,預計出口對經濟增長貢獻將持續下降。有研究成果表明,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以來,我國的資本凈回報率平均為68%,而同期的經濟增速則達到了75%。從國際經驗看,2014年,我國資本產出比接近于4,不僅大幅高于俄羅斯、泰國等與中國發展階段相似的國家,而且還高于美國、日本等發達國家。這表明我國固定資產投資已不具備保持高速增長的條件。2017年,固定資產投資占GDP的比重已出現下降,為764%,較2016年下降38個百分點,初步印證了上述推論。從需求角度看,綜合出口和投資走勢可以判斷,消費將成為推動我國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
二、驅動消費主導型經濟發展的支撐因素分析
居民收入水平提升是推動消費結構升級的主動力。同時,近幾年以互聯網等為代表的技術進步、人口結構老齡化以及國家出臺的《關于促進綠色消費的指導意見》等政策文件,在傳統消費領域之外又開辟了不少新的消費熱點,為驅動我國進入消費主導型經濟發展階段提供了強有力的支撐。(一)收入水平提高推動消費上臺階
我國居民收入格局逐步優化,表現出“增速加快、財富增多、分配改善”的局面。速度加快指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速快于GDP增速。2017年,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25974元,比上年名義增長90%,扣除價格因素,實際增長73%,比上年加快1個百分點,跑贏GDP增速。這是自2013年國家統計局開展城鄉一體化住戶收支與生活狀況調查以來,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實際增幅跑贏GDP增速的第4個年份。財富增多指我國居民持有財富規模不斷擴張。2017年,我國個人持有的可投資資產總體規模為188萬億元,比上年增長139%,增速連續6年超過GDP名義增速。分配改善指我國居民收入分配格局朝向均等化良好局面演變。2016年,我國基尼系數為0465,較最高年份2008年降低了0026。同時,我國中等收入群體逐步擴大,橄欖型收入分配格局逐步形成。根據中國收入分配研究院的最新標準,我國中等收入群體規模目前已經超過30%,到2025年將達到50%。上述三個方面共同作用,必將極大增強我國居民消費購買能力,推動消費結構向更高的階段持續演化升級。(二)技術快速進步開拓消費新空間
互聯網、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等技術的興起,正在開啟消費結構升級新模式。2017年,我國4G用戶近10億戶,滲透率達70%,超過發達國家平均水平。互聯網基礎設施的普及,低門檻、自助化、普及化,讓便捷、高效進一步融入各行各業的毛細血管,衍生了互聯網消費經濟。2017年,我國移動App數量達216萬款,分發規模超過7600億次。我國移動支付平臺已有效建立起了一套生態系統,性能位居世界前列。2017年,我國移動支付交易規模近150萬億元,居全球首位;網約車日均訂單數超2500萬單,共享單車用戶規模超3億戶。2017年,通過互聯網實現的商品零售額占限額以上單位消費品零售額的比重由2016年的62%提高到79%;外賣帶動了餐飲的快速增長,根據美團點評發布的數據,2017年我國在線外賣市場規模達到2046億元,增長23%,在線訂餐用戶規模達到3億戶,同比增長18%。技術進步使得在流通環節消費商品和服務線上線下融合發展,在生產環節商品服務同步升級,極大地釋放了居民消費潛力。(三)人口結構變化打開消費新領域
2017年,我國總人口新增因素拉動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增速超過05個百分點。除了人口總量變量外,人口結構變化還通過農村人口轉為城市人口和年齡結構變量影響消費。以2017年為例,城鄉居民人均收入倍差271,人均消費支出倍差223,因此,城鎮化率提升會推進消費總水平擴張。以2017年城鎮和農村居民消費支出為基準,粗略估算每年由城鎮化率提高帶來的新增消費約2700億元。截至2017年底,我國60周歲及以上人口24090萬人,占總人口的173%。受國家提升退休金水平和房價等資產上漲帶來的財富效應推動,近幾年我國老年人消費支付能力不斷提升。京東戰略研究院研究報告顯示,近幾年我國老年消費市場規模迅速擴張,保健類、休閑娛樂類等與生活質量密切相關的消費出現快速發展。根據全國老齡工委發布的《中國老齡產業發展報告》顯示,2014—2050年,我國老年人口的消費潛力將從4萬億元增長到106萬億元左右,占GDP的比例將增長至33%,成為全球老齡產業市場潛力最大的國家。(四)政策鼓勵導向強化消費提質量
近幾年,我國政府出臺了大量促進消費的政策舉措,數量之多、力度之大均創歷史之最。2017年,國務院公布了《關于進一步擴大和升級信息消費持續釋放內需潛力的指導意見》,提出力爭到2020年信息消費規模達到6萬億元,拉動相關領域產出達到15萬億元。除了信息消費,國務院陸續發布了刺激體育消費、旅游投資和消費、生活性服務業消費等大量政策文件。此外,2016年,國家發展改革委牽頭20多個部委制定了《關于促進消費帶動轉型升級的行動方案》;同年,國家發展改革委等10部委又聯合發布了《關于促進綠色消費的指導意見》,提出完善政策體系,構建有利于促進綠色消費的長效機制,營造綠色消費環境。國家出臺的這些支持消費的政策,既符合現階段我國居民結構消費升級要求,又緊扣技術進步、資源環境、人口結構等重要變化,對于刺激新消費培育增長新動能發揮了重要作用。
三、發展消費主導型經濟面臨的主要挑戰
世界經濟發展經驗表明,受經濟系統各組成變量變化不同步因素影響,經濟增長階段轉換需要一段時間的“磨合期”,以達到新的狀態均衡。我國由投資主導型進入消費主導型經濟增長階段也不例外,同樣面臨諸多挑戰。(一)消費制度改革相對緩慢
回顧歷史可以發現,我國居民消費潛力每一次釋放,都離不開改革的強力支撐。例如20世紀90年代末期,我國人均GDP達到800~1000美元,居民消費進入由衣食向住行消費階段;政府及時調整政策破除了制約汽車和房地產消費的制度性障礙,推動我國經濟形成了改革開放以來持續時間最長的一輪經濟增長周期。進入新的增長階段后,盡管政府出臺了不少宏觀頂層設計的消費改革舉措,但受傳統計劃經濟思維慣性影響,我國醫療、養老、教育以及部分中高端消費品行業等領域改革仍不徹底,市場難以在這些領域的資源配置過程中發揮決定性作用,導致出現高價格與短缺并存,致使消費潛力轉化為經濟增長新動能渠道不通暢。同時,技術進步帶來了諸多互聯網+、人工智能、移動支付、無人駕駛等新消費業態。由于沒有現成的國外經驗可供借鑒,導致對于新的消費業態政策供給緩慢,致使新的消費潛力難以有效充分釋放。(二)勞動報酬比例總體偏低
從工業化進程國際比較視角看,我國勞動報酬占GDP的比重處于較低水平。美國在工業化進程(1850—1920年)中勞動報酬比重維持在739%~787%區間高位波動。日本、韓國和加拿大等國在工業化過程中勞動報酬比重均呈現上升態勢。以韓國為例,1955—1993年,其勞動報酬比重從301%快速增長到606%,增長幅度達到100%。1978—2010 年,我國勞動報酬比重平均值僅為42%,最高不過457%。這表明我國在快速工業化過程中勞動報酬比重處于偏低狀態。近幾年,受人口數量紅利結束等因素影響,我國居民收入增速開始快于GDP增速,但短期內很難改變勞動報酬在國民收入分配格局中比例偏低的局面,影響了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長速度,進而對居民消費需求擴張產生負向制約。(三)消費技術總體供給不足
盡管近幾年我國移動支付、智能家電等部分消費技術達到世界領先水平,但總體而言我國消費型技術雖有所突破但沒有形成燎原之勢,消費類科技創新供給不足的格局沒有發生根本性改變,比如手機芯片需要依賴進口、創新藥嚴重缺乏。其主要原因為,我國技術創新的重點一直是側重于生產、科研和國家重大戰略,如空間、海洋等領域重大基礎研究和戰略高技術。以國家科技重大專項為例,與生產緊密相關的核高基、集成電路裝備、寬帶移動通信、數控機床、油氣開發、大型核電站、高分辨率對地觀測系統等技術占據較大比例,而與生活相關的轉基因、新藥創制、傳染病防治等技術占據了較小比例。與生產型和科研型技術創新不同,消費型技術主要依靠市場驅動。但近年我國宏觀經濟持續下行,行業盈利水平處于不景氣區間,企業自有資金積累速度較慢,加之市場融資成本較高以及受到一些不合理審批制度的負面影響,導致消費類技術創新速度滯后于現實需要。(四)消費導向投資欠賬較多
我國較低的消費水平必然意味著消費品行業發展不足,進而導致消費品行業或領域投資不足。改革開放初期,面臨薄弱的工業基礎,國家需要依靠資本強積累配合采取出口導向型戰略來實現經濟趕超目標,所以消費品行業投資不足有一定的客觀必然性。隨著市場經濟的深化,經濟增長成為宏觀調控的重要目標,投資成為政府促進穩定經濟增長的主要工具,而多次重復長期使用容易導致過度投資,尤其是生產性和基建投資。這導致了停車位、優質養老院、優質學校和醫院、中高端消費品供給不足,以及鋼鐵、建材等重化工業產能過剩的不利局面。消費總量需求的持續擴張疊加消費升級帶來的結構化效應,會與歷史性原因積累的消費品行業投資不足產生矛盾,進而削弱了消費對經濟增長的貢獻度。(五)優質消費購買能力外流
我國居民消費結構升級正由生存型、傳統型、物質型向發展型、現代型、服務型轉變。調查結果顯示,2017年全球奢侈品行業銷售額增長5%,打破12萬億歐元的記錄,其中1/3來自我國消費者。目前,我國知名消費品牌較少,大部分消費型技術落后,部分高檔消費品關稅較高。與過去封閉環境不同,現在我國居民出境旅游的次數大幅增加。2017年,我國公民出境旅游人數13051萬人次,比上年同期增長70%,這為我國居民中高端消費外流提供了渠道。據中國銀聯發布的研究報告顯示,2017年,我國游客在境外消費金額、消費筆數較2015年分別增長16%和29%。聯合國世界旅游組織的最新數據顯示,全球出境游客總消費額逾1/5源自我國游客,排第二的美國游客消費額僅相當于我國游客的50%。中高端消費購買力外流,侵蝕了我國中高端消費類產業發展的潛力。
四、推動消費主導型經濟發展的政策建議
針對發展消費主導型經濟面臨的諸多挑戰,本文提出了深化改革清除消費阻礙力等促消費“五力”組合拳的政策建議,爭取把巨大的消費潛力轉化為推動經濟增長新舊動能轉化的動力,為促進我國經濟順利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提供有效保障。(一)深化改革清除消費阻礙力
在消費結構升級進程中,商品和勞務供需矛盾最突出的領域往往是市場化程度不高或者政策作用沒有有效發揮的地方,比如健康養老、學前教育、創新藥研發。應在前期工作的基礎上,順應我國進入消費主導型經濟階段的客觀規律,盡快再推出一批措施更實、力度更大、目標更準的改革舉措,為消費結構升級和釋放消費對經濟增長新舊動能轉換帶動力掃除體制機制障礙。探索建立以消費為導向的政策新體系,著力推進消費政策工具創新。試行對消費、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等指標考核,切實建立促進消費的硬約束機制。結合我國居民需求變化和產業發展客觀要求,及時調整關稅相關措施,有選擇性地合理降低部分進口消費品關稅,搭建國際消費平臺以避免購買力的過度外流。(二)提高收入增強消費前進力
近期我國依靠勞動市場供需關系變化推動的工資上漲,是以降低企業盈利和政府稅收為代價。盡管這是對勞動報酬占比過低狀態的調整,短期內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但長期內僅依靠勞動供需關系調整推動的收入上漲不具備可持續性。當前,我國經濟正處于新舊動能轉換的重要時期,一方面傳統產業退出釋放了大量冗余勞動力,另一方面人工智能、數字經濟、智能制造等新興行業卻面臨高端人才供給嚴重不足的困境。勞動力市場存在的結構性問題已成為制約提高居民收入的突出瓶頸。建議盡快研究出臺促進居民收入持續增長的政策舉措,尤其是深化高等教育改革,強化社會再就業人員技能培訓,充分發揮出“大眾創業,萬眾創新”對就業的帶動作用,著力做好產業轉型和提高居民收入有機結合。同時,要加大收入分配再調整力度,通過稅制改革等舉措不斷提高中低收入階層的收入水平。(三)重視科技深挖消費潛在力
新一輪科技革命使得科技創新對消費的促進作用得到前所未有的增強。要強化科技創新對消費的引領和帶動作用,以消費導向型科技創新為核心引領全面創新,鼓勵和支持消費類科技成果轉化應用,培育形成更多新消費技術、新消費產業、新消費業態、新消費模式,增加優質新型消費產品和生活服務等有效供給。探索試行國家重大消費類科技專項計劃,搭建一批消費類產學研一體化技術創新平臺,強化國家在消費類科技創新的引領作用。針對消費類技術的薄弱環節,以市場化應用為激勵導向,鼓勵和支持高校科研院所、大型企業研發機構加大消費類科技研發投入比例。加強對現有生產科技的消費屬性研究,推動軍用技術民用化進程,以激發更大的消費科技創新力。打通科技、消費和生產全鏈條,如推動消費互聯網升級為產業互聯網,為培育增長新動能注入活力。(四)降低成本提升消費支付力
較高的消費品和服務品成本也會削弱居民的消費水平。我國當前較高的消費成本主要體現在房地產、部分消費型壟斷行業等領域。這些領域最顯著的特點就是商品的技術進步效應極小。以商品房為例,其發展主要帶動鋼鐵、建材以及上游的能源原材料等行業,對高科技發展的帶動力有限。而壟斷行業由于缺乏有效的市場競爭,技術進步速度一般會慢于其他行業。在居民收入一定的前提下,對房地產和消費型壟斷行業支付較高的價格,必然會侵蝕對科技型消費品的購買力,進而不利于科技含量較高的消費品行業健康發展。因此,要探索構建抑制部分非科技型消費品價格高企的長效機制。房地產領域要在控制金融風險的前提下,通過財稅體制和土地供應制度改革,促進房價尤其是一線城市和部分熱點二線城市房價合理回歸。要抓住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的技術革新帶來的有利契機,推動電力、電信、銀行等壟斷行業改革,切實降低居民消費支出成本。(五)完善設施增加消費便利力
與生產類基礎設施不同,消費基礎設施市場外部效用更明顯,短期盈利能力相對較低,政府和市場的投資動力均相對不足。建議研究出臺消費基礎設施補短板計劃。綜合運用土地、信貸、稅收、價格等措施,提高消費基礎設施短板領域的盈利能力,吸引更多社會資本參與其中,提高消費類基礎設施供給。建議緊跟全球消費科技最新動態,盡快提出消費基礎建設未來10年計劃,重點針對無人駕駛、無人商店、智能物流、新一代信息網絡等領域超前布局,為新一輪消費結構升級鋪平道路。品牌質量認證等軟消費基礎設施對于發展高端消費品具有十分重要的促進作用。應盡快開展智能家電等高端產品認證、謀劃高端健康養老等領域行業標準、強化品牌建設政策激勵機制,為最大釋放消費升級潛力提供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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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