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東亞威權政府的民主轉型

閆 瀾 王晶磊（天津師范大學，天津 300387）

一、東亞威權政府民主轉型的條件

（一）東亞經濟的迅速發展為民主化進程提供了堅實基礎

東亞在經歷了幾十年的經濟高速增長后, 經濟現代化水平大幅度提高, 市民社會基本形成, 從而為實現從威權政治到民主政治的轉型提供了強有力的內在動力, 這突出體現在中產階級隊伍的成長和壯大上中產階級隊伍的壯大,日益銷蝕著威權政治的社會基礎,政治民主化卻因而獲得了有力的推動中產階級的政治意識思維觀念是與生活方式緊密相連的, 體現為民主、自由、平等和法律意識。總之, 東亞威權政治的轉型, 存在著內在的不可逆轉的歷史必然性。

(二)東亞威權主義政權是有限的合法性政權

一個政權是否擁有合法性, 是決定這一政權存亡和是否擁有權威的關鍵。人民之所以能容忍甚至要求建立集權政府, 目的無非是指望這樣的強有力政府能發展經濟, 滿足他們的物質文化需要為此,人民寧肯暫時出讓民主權利, 實行威權制。然而, 一旦這個目標達到,人民便理所當然地要收回他們暫時轉讓出去的民主權利。而且, 隨著大眾教育和覺悟水平的提高, 這種政治要求也會越來越高。因此,政府沒有理由永久壟斷和剝奪他們的這一權利。在這種情況下, 東亞各國和地區的威權主義政權除非轉向民主政治, 以尋找新的合法性基礎, 否則其政治統治將付出高昂的代價, 甚至要冒被民眾推翻的危險。

二、東亞威權政府民主轉型的路徑

（一）轉型具有漸進性與初級性

東亞實行威權主義的國家和地區向民主政體的轉型, 發展得很不平衡, 由于各國和地區情況的不同, 變遷的進度有早有遲, 方式有激有緩, 水平有高有低。但總體特征是具有漸進性和初級性。所謂“漸進性 , 指政治轉型并非一步到位, 而是一個漸進的過程, 一般都是經歷了幾任領導人有步驟的、連續的、穩妥的改革, 逐漸使政治體制轉向民主政治。表面上其變遷是在上世紀so年代末至90年代初,實際上始自二戰后, 至今已近半個世紀, 而且以后還有相當長遠的路要走。所謂“ 初級性” , 是指轉型后的民主政體尚處于初級階段,相當不成熟, 也就是說, 存在著諸多反民主的現象和弊端, 以臺灣最為典型。臺灣民主化雖然表面上轟轟烈烈, 卻弊端甚多。東海大學教授王業立在臺灣《聯合報》上撰文說, 臺灣民主政治的發展仍然處于“ 低開發度” 階段。“ 黑金政治” 可以說是這一階段最明顯的特征。所謂 黑金政治” , 是指官商勾結、黑金勾結、黑白勾結與政治腐敗、黑道猖撅等政治黑暗現象的總稱。

（二）基本上以和平的非暴力方式實現轉型

所謂和平的非暴力方式實現轉型，即按正常的選擇渠道逐步實現的;二是自下而上與自上而下相結合,最先來自民間與社會力量的推動, 而后領導人由被動轉為主動, 采取緩和矛盾的變革措施,因而形成具有“漸變性和自然性”的特征。東亞威權政治轉型的主要原因有:一是東亞威權主義政權是有限的合法性政權。一個政權是否擁有合法性, 是決定這一政權存亡和是否擁有權威的關鍵。人民之所以能容忍甚至要求建立集權政府, 目的無非是指望這樣的強有力政府能發展經濟, 滿足他們的物質文化生活需要。為此, 人民寧肯暫時讓出部分民主權利。然而, 一旦這個目標達到, 人民便理所當然地要收回他們暫時讓渡出去的民主權利, 而且, 隨著大眾教育和覺悟水平的提高, 這種政治要求也會越來越高。因此, 政府沒有理由永遠壟斷和剝奪他們的這一權利。在這種情況下, 東亞各國和地區的威權主義政權除非轉向民主政治, 以尋找新的合法性基礎,否則其政治統治將付出高昂的代價, 甚至要冒被民眾推翻的危險。

（三）國際民主形勢發展的影響

威權政治發展必然受整個國際環境的影響與制約, 離不開總的國際環境。戰后國際政治與經濟發展的總趨勢是:民主化、現代化和經濟全球化的浪潮沖擊著世界所有國家, 民主觀念深入人心, 軍人政權、一黨獨大與個人專權對一切合法性資源的絕對壟斷已經做不到了。受西方老牌民主制國家的影響和新興國際民主勢力發展的影響, 根據亨廷頓的“滾雪球”理論效應, 東亞的威權政體也漸次向民主政治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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