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省農民兩棲就業意愿的影響因素研究*

◎李盛基 曲秉春 王泓懿

一、引言

兩棲就業指農民完成承包土地的農業生產的同時，以不離地和不離家的方式在工業企業從事兼業性再就業的就業形式，即農民在不離家和不離地的前提下，以就近原則實現農業和工業兩棲就業的就業形式。當前，吉林省經濟斷崖式下降的背景下，吉林省利用相對低廉的生產要素、完善的基礎設施以及自身發展的需要，依托吉林省農民勞動力的特點，應積極承接區外產業轉移，實現農民兩棲就業形式，這不僅有利于吉林省農民增收，還有利于吉林省農業發展和經濟增長。

國外學者主要以勞動力遷移為切入點，解釋農戶參與非農就業的原因及其發展規律。Janvry和Sadoulet（2006）、Brawn（2008）通過研究發現，勞動力異質性和人力資本水平是農戶配置勞動力資源和選擇就業方式的重要因素［1-2］。Kilic（2009）通過研究發現，在推力和拉力的共同作用下，農戶為了獲得高額回報而選擇農業生產的同時還會從事非農就業。國內學者起初主要討論農戶兼業產生是否為必然趨勢［3］。陸一香（1988）認為農戶兼業是一種暫時性的經濟社會現象，而楊濤和蔡防（1991）則認為農戶兼業的產生和發展具有一定的歷史必然性［4-5］。李實（1999）指出非農就業對農戶增收具有顯著的正向效果，提出農戶即從事農業生產，又從事非農就業是農民增收的有效途徑［6］。之后，有一些學者從農業經營方式變化（陳曉紅，2006；尚欣等，2010）、社會政治地位（羅芳，2011）、非農勞動報酬（陸文聰，2011）等角度剖析了農戶參與非農就業意愿［7-10］。

綜上所述，國內外學者對于農戶兼業問題研究獲得了較為豐富的成果。學者們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農戶兼業產生的原因、影響因素及其發展規律，研究數據經歷了宏觀數據到微觀數據，研究方法經歷了從規范分析到實證分析的發展過程。但是，大多數現有的研究將農戶作為一個經濟整體來進行研究，很少考慮區域之間的地方差異對農戶兼業意愿的影響。據此，本文試圖從吉林省省域層面，探討吉林省農民為什么產生兩棲就業意愿？吉林省農民兩棲就業意愿的影響因素有哪些？這些因素對兩棲就業意愿的影響程度如何？并在此基礎上得出有利于促進吉林省農民兩棲就業的政策建議。

二、吉林省農民兩棲就業意愿的實證分析

（一）數據來源與變量定義

本文研究選用的數據主要來源于長春工業大學人文學院組織的研究生20人，本科生25人，在2016年暑假期間對吉林省農民進行的第一手問卷調查數據。調查覆蓋了長春、吉林、白城、四平及延吉等5個地市的農村鄉鎮，調查人員對吉林省農民的兩棲就業意愿進行了抽樣調查。本次調查共發放問卷800份，回收問卷768份，其中，有效問卷754份，問卷有效率達到94.25%。

如表1所示，從年齡來看，年齡小的人相比年齡大的人愿意參與兩棲就業；從照顧孩子來看，若有需要養育孩子的農民愿意參與兩棲就業，而耕地面積越大的人，更愿意參與兩棲就業；非農工作經驗越多的人相比經驗少的人更意愿參與兩棲就業。

兩棲就業意愿，愿意兩棲就業賦予1；不愿意兩棲就業賦予0。教育程度，小學畢業及以下賦予1；初中和高中畢業賦予2；大學專科畢業賦予3；本科及以上畢業賦予4。性別，男性為1，女性為0。年齡分為20歲以下賦予1；20-30歲賦予2；30-40歲賦予3；40-50歲賦予4；50歲以上賦予5。健康狀況，健康不好賦予0、健康一般賦予1、健康很好賦予2。照顧孩子，家庭有需要養育18歲以下孩子賦予1，反之，賦予0。耕地面積，以家庭人均耕地面積作為衡量。就業距離，離家5公里內賦予1；離家10公里內賦予2；離家15公里內賦予3；離家20公里內賦予4；離家超過20公里賦予5。非農工作經驗，從事非農業工作的天數。跨縣市就業，若跨縣市就業賦予1；反之，賦予0。技能培訓，曾經獲得過職業技能培訓賦予1；反之，賦予0。

（二）模型設定

表1 描述性統計

表2 吉林省農民兩棲就業意愿的Logit模型回歸結果

（三）吉林省農民兩棲就業意愿的Logit模型估計結果

如表2所示，模型一和模型四可以看出，性別對農民兩棲就業意愿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男性比女性更愿意從事除了農業以外的其他產業工作。年齡對農民兩棲就業意愿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隨著年齡的增長，農民的思維方式和觀念更容易固化，愿意從事農業勞動為主的生產，而不愿意從事非農工作。教育程度和健康狀況對農民兩棲就業意愿均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農民的教育程度越高，農民更容易學習新的知識和技能，健康水平越高，農民更好從事家庭的生產經營活動，同時也愿意從事非農就業。

模型二來看，照顧孩子對農民兩棲就業意愿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家庭若有18歲以下需要照顧的孩子，吉林省農民不愿意參與兩棲就業，對于吉林省農民而言，照顧未成年的孩子比獲得非農收入更為重要。

耕地面積對農民兩棲就業意愿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家庭經營的土地面積越大，農民獲得農業收入越多，農業在家庭收入中的比重也會更加重要。因此，農民為了保障家庭穩定的收入來源，不愿意放棄土地離家外出打工，而是愿意選擇保障農業收入的前提下，在農閑時期從事非農生產而獲得一定的收入。

就業距離對農民兩棲就業意愿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就業距離是農民是否愿意兩棲就業的重要變量，可以看出，居住地距離就業地點越遠，吉林省農民越不愿意參與兩棲就業。這是由于產業轉移的承接地越遠，農民距離就業點就越遠，那么，為農民農業生產和照顧家庭帶來很大的不便，農民將不愿意參與兩棲就業。

非農工作經驗對農民兩棲就業意愿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非農工作經驗越長的吉林省農民更傾向于參與兩棲就業。因此，在不離土和不離家的前提下，為農民提供穩定的兩棲就業環境，可以吸引農民參與兩棲就業。

本文為了檢驗回歸模型的穩定性，在模型（1）中，引入是否跨縣市就業和是否接受過技能培訓等兩個控制變量。結果顯示，主要的解釋變量的回歸系數和顯著性程度并沒發生較大的變化，這說明解釋變量的參數估計并沒有嚴重的偏差，構建的回歸模型具有較好的穩定性。

三、結論與建議

本文利用2016年長春工業大學人文學院對吉林省農民兩棲就業意愿進行的問卷調查數據，從個體特征、家庭因素以及就業因素等三個層面，實證檢驗了影響吉林省農民兩棲就業意愿的因素。結果顯示，性別和人力資本對吉林省農民兩棲就業意愿具有較強的影響程度；耕地面積和就業距離對吉林省農民兩棲就業意愿表現出較大的影響。基于此，提出以下建議：積極承接東部地區產業轉移和結構調整；完善非農就業培訓體系；第三，加快推進農業現代化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