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校園景觀的場所功能在于潛移默化引導學生的審美與思想情操。以鄉土文化為出發點的校園景觀設計,不僅彰顯特色校園精神,更體現出尊重地域自然與本土印跡的文化內涵。四川美術學院虎溪校區的景觀格局詮釋了人地融合的復合關系,是校園鄉土景觀設計的成功范本。本文以四川美術學院虎溪校區景觀為研究對象,以四川美術學院鄉土情結的差異性背景解讀虎溪校區的地域創作,就克服校園鄉土景觀的局限性,提出了營造尊重本土園林元素[1]、自身特色的校園環境和注重城市化進程中傳統文脈的保育與活化的藝術思想。
關鍵詞:校園景觀;人地復合;文脈傳承;鄉土地域
中圖分類號:G48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CN61-1487-(2018)06-0074-05
當下中國,“鄉土文化”被定義為“一種用以表現某一傳統對場所和氣候條件所作出的獨特解答,并將這些合乎習俗和象征性的特征外化為創造性的新形式。這些新形式能夠反映當今的價值觀、文化和生活方式”[2]。
校園景觀能有效地加強學生對校園的歸屬感與認同感,引導學生形成審美價值觀,對校風建設起著潛移默化的作用,因而校園景觀的營造與表現的方式十分重要。校園景觀運用鄉土文化可標識為地域氣質的基因標志及元素形象,作為該校與本土的“名片”為世人所了解,學校本身的辨識度也會大大提高。本文以四川美術學院虎溪校區的校園景觀建設為研究對象,考察鄉土景觀符號在校園建設中的應用情況,以期探討營造尊重場地自然、社會印跡與地域文化的校園環境的思路方法。
一、四川美術學院虎溪校區鄉土校園景觀形成的背景
(一)學校歷史及學科特色
四川美術學院建校于1940年,它以悠久的歷史沿革、完善的藝術教育體系、活躍的學術氛圍與顯赫的藝術成就奠定了其全國八大美院之一的地位。20世紀的四川畫派有兩個創作高峰時期,第一階段是1979年-1984年盛行的“傷痕藝術”與“鄉土”油畫,第二階段是1993年后以羅中立、陳衛閩為代表的“新鄉土”畫派。兩個階段的創作題材均表達了對文化鄉土的追求與原生態生活的尊重。原四川美院院長羅中立的審美角度,實際上直接影響了校園景觀的風格定位,并為虎溪校區的校園鄉土景觀的建設埋下了伏筆。
每個學校都有其不同的地理位置與歷史沿革,各個學校的校風建設與治學理念均有自身的特征與不可復制性。當學科特色與校園景觀的表現結合,同樣的設計手法,于綜合性大學中更側重于理性表達景觀與關注本身的功能性,于藝術院校中則對景觀形式的感性表現比重更大些。四川美術學院的校園景觀在其藝術背景下受鄉土繪畫的影響,以“藝術反映真實”的視角,關注并探尋著與人性的基本要求相適應的景觀表現。例如四川美術學院黃桷坪校區的“坦克工廠”即保留并有機更新了原有的廠房,節約成本之余亦保留了重慶工業文化的歷史。
(二)地域文脈
巴渝民居由于當地自然地理與人文社會條件的影響,隨著歷史沉淀而形成了獨有的地域性建筑格局——豐富的組合,適應復雜的地形地貌,并與山地山勢共生共存(圖1-1)。四川美術學院對地域建筑形式符號的提取并給予更新,使其與校內的山水農作環境有機融合,充滿了文化鄉土氣息。
四川美術學院新校區原為虎溪鎮五家村七社,具備農舍、水渠、稻田、荷塘等原生基質,而原生的生活方式與農家文化亦成為場地特有的記憶。該校區景觀的營造保留了場地原有的肌理,并使那份人與自然的融合共意延續了下來(圖1-2)。
基于自身的歷史沿革、治學理念與本土地域文化,四川美術學院有著濃厚的鄉土情懷與對在地性的獨特關注,這直接造成了其校園景觀的特異性?;⑾^的總體規劃采用了尊重原生地形的策略,遵從粗料細作的設計理念,形成了“十面埋伏”的格局——依山就勢的建筑,原色樸素的混凝土,沉穩的磚紅與深灰色調。原川美院長羅中立表示,一座嶄新的現代化的城市即將崛起,完整保留原生態農舍,就是讓它成為重慶大學城的原點。[3]
二、四川美術學院虎溪校區鄉土校園景觀解讀與評析
(一)總體設計解讀
一是設計理念?;⑾^的校園景觀規劃在最初就被定義為一個過程,而非某個被界定的具象形態結果。設計理念旨在建立一種基于價值引導的超越物質的場所對話體系,并使校區的生態景觀格局隨著時間和空間的演替趨勢自然發展。新校的規劃設計分為兩個階段,前期由規劃方留有懸念地埋下伏筆,后期則交由校園使用者根據學院特色完善設計。整體校園就這樣被當作一個具有生長屬性的活性場所,有待于探索與塑造所有的可能性,使得屬于校區的場地記憶具有了歷史延續性。整個設計以“天人合一”的傳統園林理念為出發點,立足于尊重場地與地域文明,尊重使用者的學習與工作習慣,而不是對景觀的應用做“先入為主”的主觀臆想。其從自然空間格局闡釋了人地復合關系,體現了寄情山水的物我思想。
二是規劃布局。虎溪校區建設的前期規劃為華南理工大學團隊所負責,該團隊分析了新校區的基地現狀與區位條件,提出不應以大刀闊斧刻意創造什么,而應該留有伏筆與懸念等待專家、使用者與游人體味發現。面對這樣一塊充滿場所記憶的基地,他們因地制宜地規劃了“十面埋伏”的格局(圖1-3)。
虎溪校區的建筑布局并未以傳統的手法集中軸線設立,而是與基地地形呈背山面水的環抱形態,并以重慶傳統的山城聚落形態的方式在坡地周圍散點布置,建設繪畫樓、設計樓、綜合樓、虎溪公社四大主建筑群(圖1-4),主要用材為紅磚與夯土泥墻。四者都具有含蓄的連續內院,以繪畫樓最為內斂(圖1-4.1),運用“回”形方式連接單體建筑形成天井。各個構筑物之間的視線關系、顯隱關系及整體的畫面空間層次感,鑒以中國古典園林中“藏”與“露”的設計手法并被發揮得淋漓盡致。其中設計樓以V形頂、拱頂、坡頂等屋頂形式象征工業符號,建筑連續,高低錯落,因而被詼諧巧喻為“七個小矮人”(圖1-4.4)。
(二)設計要素解讀
一是關于景觀建筑?;⑾^的圖書館為鋼筋混凝土現澆,立面材料采用透明玻璃,其以簡潔大氣的形象立于丘陵田園之中,看上去如同鄉野間的教堂,亦像大地的庇護所,具有耐人尋味的聚合與象征意味,飽含著使用者對本土地域文明的情懷(圖1-5.1)。
校園內布有大量順應等高線形勢起伏的涼亭與穿斗式長廊,運用青磚瓦、木材與石條等鄉土氣息材料,頂部設計通透并采用卯榫結構。內部涼亭的景觀功能可作為道路端界面的對景,亦可作觀景、轉角視線焦點及公共空間休憩處的用途。具有連續性的長廊與涼亭不單是聯系與圍合環境的因素,自身即是建筑主體,其橫縱向線條比例均衡協調、富有節奏,給人以強烈的整體穩定的感覺,“曲徑通幽處,禪房草木深”的意境大抵如此(圖1-5.2)。
校園內農舍的修復運用竹筋土墻的工程技術,即將定量的竹片置于土墻之中,有些形同現代建筑為了加固墻體而內置鋼筋的做法。這樣的做法不僅生態、經濟,且厚實的墻體冬暖夏涼,具有實用性。
二是關于場地地形及側界面?;⑾^的整體場地保留了起伏的丘陵坡地,設計巧妙利用了豐富的空間格局與側界面的條件,并適當地依地建筑改造水系,延續了場地特色,創造了具有序列性的景觀視線。對于場地內絕大部分的高差處理采取分臺的方式,使得植物背景呈現層級化生長的樣態。校園主入口中軸的景觀活動廣場則直接性地進行分臺,筆者認為,這樣做法的意圖在于將該場地的等高線徑直用于場地中,并以空間的形式表現了出來。廣場的地鋪形式鄉土化,每一層級的踢面都鑲嵌有拆遷改造后的農具,為廣場的背景增添了些許韻味。校園主入口的兩側還有巨大起伏的波浪式水泥馬路,給人以富有節奏感的視覺沖擊,別有粗獷的野趣(圖1-6)。
場地的側界面為花臺、堡坎以及石塊的堆砌,實際上是原基地中現有及建設中所開采的石材資源的復位,輔以各類卵石、瓷片、條石與瓦片拼湊出具有比例與結構感的形式(圖1-7)。此外,這些石材資源還用于建設各類人行步道的鋪磚與汀步。鄉土景觀中的道路具有明快的指向性,就像是“大地發育出的map”,行人仿佛能在空間中作出自行的導向?;⑾^建設對鄉土石材的利用極為苛刻,整個建設過程中未從校外搬運過一塊石頭,所有石材均出自原基址場地本身。
三是關于小品、景墻。與四川美術學院“鄉土派”繪畫的大環境不謀而合,虎溪校區的景墻、小品為鄉土景觀符號最直觀的表達形式。校內連續的景墻脫離了傳統景墻的設計模式,運用本土的建造工藝將鄉土材料復位重塑。其沿著花臺與堡坎分段而設,到達較大的道路端界面時順勢堆砌為拱形的景墻大門,比例與尺度均與道路地形相互呼應,均衡中亦有序列感。
校園里保留最多的景觀小品是農村里的生產生活用具——水車、石磨、石缸、犁頭等,顯現出了特有的地域懷舊肌理,使用者與游人通過這樣的視覺化景觀直觀感受并與生產文化場景進行互動。街角的雕塑生動再現了農民的日常勞作場景,仿佛是對過去生活的一種無言述說(圖1-8)。
四是動植物與水體。對自然景觀元素的利用是本案設計的一大重點?;⑾^大量運用了鄉土觀賞植物,由于鄉土植物本身就與本土相適宜,經過一段時間維護,植物均長勢良好、層次豐富。其面積劃分上一層級以校園防護林、果樹山、香樟樹群與黃葛樹群的斑塊成片聚集,下一層級為農舍周圍密布的油菜花田與層層梯田魚塘片區,配以果蔬等經濟作物呈現出鄉土植物的季相變化。此外,竹子也被廣泛栽植于校園中,作為景觀的豎向層次搭配長廊可打破橫向空間的沉悶,增添活力。南校門入口也栽有大量的蘆葦作為框景,鄉土味十足。隨著時間推移,后期人工栽植的植物與本土原先野生的植物呈現共生和諧的狀態,并形成了穩定的生態系統。校園原有基址具有豐富的濕地系統,而原有的中心水體池塘也被保留。此外,在校園的原基上還有自然形成的排水、截流溝,形成了一個自然做功的完整的水系統(圖1-9),整體自然元素有機地生長在原有基質中。
在一定時節,校園內勞作的農民會種地養牲,再現了農村生產生活場景,校園動態景觀就此形成。虎溪校區“田園式營造”的蓬勃氣象使得景觀的文化內涵與環境相融合,其表達手法引起了人的情感共鳴。
(三)評析
通過對虎溪校區的設計理念與景觀要素解讀,得出川美虎溪校區的鄉土景觀格局保存了場所的多元化特征,與許多人工復現的鄉土景觀具有本質上的區別。因此,筆者根據鄉土要素的構成特征列出了川美新校區所對應的要素(表1)。
綜上所述,虎溪校區的鄉土景觀格局兼備了形式之美與情懷之美。其利用藝術推動的力量對傳統工藝進行重構,再現了這塊土地上延續多年的簡單樸實的生活形態與地域文脈,并巧妙地劃分了符合自身校園特色的空間格局,與前衛的校園藝術相適相生、滲透包容,具有“生于斯長于斯”的鄉土價值。
一是減少干預,讓自然做功。在很多情況下,過度設計“干預景觀”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干擾行為牽一發而動全身,同時還會影響整體有機聯系的自然系統,破壞了原有的生態平衡[4]。自然場地與其生長過程本身就是珍貴的文脈遺產,應得到充分的利用;若是場地原已被破壞,則應予以恢復并賦予生命活力。虎溪校區在建設的過程中秉承“減少干預,讓自然做功”的設計理念,在麥克哈格的生態設計原則理念基礎上,將思想更進一步,不僅遵照了自然規律,且通過合理途徑誘導讓自然本身的力量做功。自然的能動作為巨大得令人難以想象,其具有復雜細致的自我調適與修復的條件,遠遠超過了人為的能力。此外,“最小干預”的設計也能降低建設與維護成本,達到節省能源的設計效果。校園內的自然能動力也能維持與穩定川美新校區可持續發展的生長態勢。
二是建立生長格局,注重過程之美。過程主義大師哈格里夫斯提到“景觀是建立過程,而不控制終端產品”[5],設計者應用發展的眼光看待事物,不把自己的作品視為一成不變的既成結果。在自然系統中,物質和能量流動是一個閉合環流?;⑾^規劃期間,設計者借助并有意識地引導了自然過程,讓校園生態景觀格局隨著時間和空間的延伸演替自然活力發展,形成一個平衡的自我調節的生態系統。這樣豐富的、包含生命氣息的變化超越了靜止美的意境,這樣的過程之美更加接近于生命的真實,使校區的鄉土校園景觀具有區別于其他靜態景觀及靜態藝術形式的旺盛生命力?;⑾^景觀的生命性不僅在于生物的生命性,靜物亦有其生命性——經過歲月的侵蝕風化過程凸顯了年代美。
三是功能與環境行為心理的融合。虎溪校區利用校園鄉土景觀格局的特性實現了環境條件與使用者行為心理兩者的全面融合。心理學家提出“倘若人處在根基穩定的物體之上的時候,就會自然產生一種安定的感覺”。校園景觀作為文化象征,具有安撫與凈化心靈的作用。四川美術學院校園場所營造了一種大地柔和的氛圍,給人以安定的深遠感。其親和、舒適、安全的原生環境與輕松人性化的尺度喚起了參與者的認同感及情感共鳴,使生理與心理方面得到滿足,達到了場地與精神的互動作用。另一方面,校園景觀的功能性與使用者的空間需求是需要重點關注的問題?;⑾^的功能場所不單在為一種活動行為而效命,其具有更深層次的多功能性。例如農舍區既可作為生產用地,也是學生寫生的采風點,亦可是聚會與舉辦活動的場地——四川美術學院一年一度的“挖藕大賽”活動已成為學校的傳統與特色。
四是元化藝術推動的力量。城市化進程帶來了文化和地域性特征丟失的現象,鋼筋水泥的快速筑城導致著人與生態環境、藝術傳承的漸行漸遠。虎溪校區的校園鄉土景觀以藝術推動的力量來引導景觀的塑造,設計者通過對空間與平面構成,沿用傳統手工藝及地域材料的同時,結合當代的技術進行了突破的嘗試,呈現出了極大的感染力。大多數人腦海里固有的“正統”景觀審美傾向為精致考究的高檔景觀,被認為是城市高層次格局的體現,其實侵蝕與腐朽亦是一種深沉的、耐人尋味的年代美。藝術引導的景觀不僅設計著形式,更是在設計著精神,蘊含著深厚藝術文化的景觀更加深邃悠遠,讓游覽者從時空上對景觀產生藝術享受及富有哲理的思維啟迪。
三、校園鄉土景觀建設應用應注意的問題
一是功能不足問題。俞孔堅先生的“反規劃”理念闡述了減少干擾,實際上指的是生態層面上的極簡干預,并非形式與功能上的簡約。減少干擾并不意味著同時喪失了功能與審美,而是在滿足校園內基礎功能的條件下盡可能達到不去過分人為介入。鄉土景觀在傳統的使用環境中多基于農業生產活動,因此無需過多考慮功能使用密度等問題。而在校園場所使用功能的語境下,則需要換一個角度去考慮功能性的落地實施。校園中具有各式各樣的行為與活動發生,在校園中的景觀設施使用頻率較高,若僅純粹以鄉土符號化校園景觀,難免會造成部分功能性的缺失。因此,光將既有文脈遺產“修舊如舊”遠遠不夠,還應思考現代與傳統文化沖擊下如何實現之間的傳承與重構,主張以“舊瓶裝新酒”的有機更新理念,將現代技術與傳統功能結合運用,以創新形式為校園內的文脈遺產注入新活力以適應校園系列活動功能,并使本土非物質文化遺產得到保育與活化。
二是后期維護問題?;⑾^后期的維護不足在于校內的鄉土植物長勢雜亂,缺少梳理,不能形成良好的觀景效果。鄉土景觀在校園環境中運用的矛盾在于:未經修飾潤色的自然本色才是鄉土景觀的體現,但直觀上的粗糙與雜亂會造成不佳的觀景體驗以及為景觀設施帶來安全隱患。因此,遵循自然的設計并非一味陶醉于自給自足的田園耕牧中,而是建立在與社會、與環境相適的基礎上。適應場地環境的鄉土景觀并不意味著放任其生長,尤其處于人流密度高的校園環境,應有一定人工引導的適度維護與梳理。在建設完工初期應模擬一個預期情況,確立管理的目標與路徑。
三是過度設計問題。簡約派大師卡伊·弗蘭克提出了一個著名的設計理念“沒有設計即設計”。他強調“不能為了設計而設計,而是要以最好的方式整合功能”。筆者以校園鄉土景觀的語境理解則為不應“為營造鄉氛而營造鄉氛,應牢牢把控本土文化將地域基因進行有機整合利用,使其符合校園空間的特色及功能性”。當今尚有不少人對鄉土景觀設計的內涵產生了誤解,認為必須有人工的痕跡才為設計——對場地進行大面積干預,精心設計一絲一角,導致了設計缺乏重點以及作品同質化的現象。正如“表皮化”古鎮正遭受著商業的過度包裝,為了營造氛圍而過度設計,反致傳統特色丟失,本土文化被擠壓排出,千篇一律的符號化鄉土景觀喪失了文脈精神的要義,人找不到情感寄托而無法長駐場所之中。因此,德國景觀設計師拉茨認為,設計師不應過多地干涉一塊地段,而是要著重處理一些重要的地段,讓其他廣闊地區自由發展。景觀設計師處理的是景觀變化和保護的問題,要盡可能地利用特定環境中看上去自然的要素或己存在的要素[6]。其實,好的設計已然滲透在文化之中。
四是與原場地的適應性問題。校園景觀建設的核心問題在于重視校園特色的構建,若漠視了校園差異性環境條件,忽略了與自身治學特色的關聯,只一味運用地方元素進行拼貼,反而不能體現其優勢,失去了原有場地的本真并打破了場地生態和平,則其內涵自然已不存在“鄉土”一說。由此不禁引起了筆者的思考:鄉土手法的運用是否單一?是否鄉土景觀符號在校園景觀建設中具有必要性?或許,要體現對本土地域的尊重、表達對文化遺產的情懷,不單靠表面形式上的鄉土符號化的手法,而更應該秉承鄉土景觀設計中的內核理念——關懷人性,關注人地關系的復合,將校園環境置于社區空間這樣一個空間角色去組織激活復興。各個高校的校園景觀建設應以尊重原有校園場地及其特色為前提,因地制宜去傳承學校的風貌,從而創造出具有文化藝術內涵、人性化的校園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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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夏秦銳,單位為四川美術學院。
(責任編輯:朱希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