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全
摘 要: 職業教育師資隊伍建設是提高職業學校辦學水平和質量的重要保障。德國“雙元制”職業教育受到推崇,在師資隊伍建設方面自成體系,處于領先地位。目前我國職業教育發展迅速,師資水平成了職教發展的瓶頸,借鑒德國在職業教師準入、教師來源、校企合作、師資培訓體系等師資培養方面的經驗和做法,探索創新方式,是我國發展職業教育,建設一支結構合理、素質優良的師資隊伍的有效途徑之一。
關鍵詞: 德國職業教育 雙元制 師資隊伍建設
“雙元制”職業教育師資培養模式是指充分利用企業和學校兩種不同的教育資源和教學環境,采取課堂教學和實踐鍛煉有機結合的方式,培養職教師資隊伍的模式[1]。德國職業教育師資隊伍建設在“雙元制”模式下自成體系,發展迅速,教師隊伍的綜合能力和素質都處于領先地位,促進了職業教育的發展,備受推崇。目前我國職業教育在教師隊伍建設方面進行了許多有益的探索,但效果不容樂觀,師資水平提高緩慢,成了限制職業教育發展的瓶頸,對此必須引起高度重視。借鑒德國職業教育師資培養的經驗和做法,對于探索適合我國國情的職教師資培養新路徑,具有重要的意義。
一、德國“雙元制”職教模式下教師隊伍建設的特點
(一)嚴格的職業教師準入制度。
進門難、要求嚴是德國職業教育教師隊伍建設的主要特點。德國高度重視職業教育教師的準入,從學歷、專業、培訓、技能、考核等方面全面地進行規定。教師要取得教師資格,必須經過嚴格的培訓和考試,合格后可獲得教師資格。在德國,職業學校的教師包括公職教師和聘用教師,公職教師準入條件非常嚴格,需通過兩個階段的考核:第一階段包括學士三年和碩士兩年。第二階段屬于見習期,在職業學校進行實習,為期兩年。聘用教師的學歷要求碩士以上,還需擁有相關的工作經歷。大部分職業院校聘請的教師都來自于高校教師、公務員和大型企業人員[2]。由此可見,德國職業學校選拔教師的要求非常高,嚴格控制了職業教師資格的入口關,規范了職業教育的專業標準,以高門檻增加了師資力量。
(二)多渠道的教師來源。
德國“雙元制”模式充分發揮學校和企業兩者優勢,不僅拓寬了教師來源的渠道,而且對于建設綜合素質較高的師資隊伍大有裨益。在這種模式下,教師包括學校教師與企業培訓教師,師資隊伍帶有明顯的“雙元性”特征。學校教師有三類,分別是普通文化課教師、專業理論課教師和專業實訓課教師,主要負責傳授理論知識,這類理論知識是與職業有關的。企業培訓教師包括培訓管理人員、培訓教員和師傅,主要負責實踐操練,指導實習實訓。兩者密切合作,將教學與生產緊密結合。德國主要聘請企業等用人單位資深技術員和專家作為兼職教師,數量比重較大,這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師資隊伍結構,拓寬了師資來源渠道。
(三)保持與企業廣泛的合作。
德國職業教育師資培養特色鮮明,與其保持與企業的廣泛合作密切相關。企業是職業院校發展的支持與動力,學校是企業發展與變革的智力支持,因此,兩者相互促進,密不可分。德國職業教育師資培養與企業生產活動聯系緊密,企業及各種經濟組織都積極參與職教師資的培養。大多數職業院校具有與企業相鄰的優勢,地理位置的優越使得學校與企業可以更加便捷地進行資源互補,通力合作。如企業提供實習場地,學校提供咨詢、培訓等服務。在這種模式下,教師既能教授專業理論課,又有足夠的企業經驗,具有較強的實踐能力。
(四)完善的師資培訓體系。
德國對職校教師綜合素質要求非常高,高素質、高能力師資隊伍的形成得益于相對完善的師資培訓體系。德國師資培訓體系具有一體化、連續性的特征,首先教師需要進行職前培訓,職前培訓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主要是大學學習階段,主要是對基礎知識和專業知識的學習。第二階段是教育準備階段,在職業院校參加為期兩年的實習,提高綜合素質和實踐能力。其次要進行職后培訓,在任職期間參加各種培訓和深造,享受多樣化且持續性的繼續教育[3]。德國的法律規定在擔任職校教師期間,教師必須參加知識更新培訓和管理培訓,不斷更新和強化知識與技能,確保教師把握時代的脈搏,與時俱進。
二、我國職業教育師資的現狀
近幾年,我國職業教育呈現快速發展趨勢,但由于我國職業教育起步較晚,缺乏相應的經驗和條件,在德國經驗的基礎上反觀自我,我們在師資隊伍建設方面還存在如下問題:
(一)缺乏嚴格的準入管理制度。
我國職業教育教師準入制度中規定必須具備職業教師資格,但準入門檻較低,缺乏職業教師應有的特色。我國職校教師資格的獲得更容易,首先對學歷有一定的要求,其次要求教育學、心理學和教育法等三門理論課考核合格,并且承擔一些教學任務。相關法律如《職業教育法》,對職校教師的任職資格有嚴格要求,但僅限于學歷,缺乏對專業實踐經驗、專業技能和實訓指導能力的要求和考核,社會認可度不高。在這種準入制度下的職業學校教師的綜合能力與素質不足以滿足社會需要。
(二)師資隊伍結構不盡合理。
職教師資結構不盡合理主要表現為年齡結構方面,中年教師較少,師資隊伍缺乏中堅力量。還表現在專業教師的知識和能力結構方面,年齡較大的教師,工作經驗豐富,但缺乏專業的理論知識,創新能力不強。反之,年輕教師專業知識扎實,但普遍缺乏實踐經驗。一些職校教師理論與實踐相脫離,不具備“雙師型”教師的要求,教學水平制約著人才培養目標的實現。
(三)教師來源渠道單一。
目前,職校師資主要來自于本科生、研究生、高校教師、相關企、事業單位和兼職教師。統計結果表明,本科生和研究生占85%,從企業調入的僅占8%,其他來源所占比例不足7%[4]。近年來,職校教師的來源雖然趨于多元化,但大多數仍來自本科生和碩士研究生,其他來源渠道少。一些職業院校都從行業企業聘請了兼職教師,但數量較少,質量不高。
(四)企業參與度不高。
德國職校保持與企業廣泛的合作,這種現象與我國職教情況形成鮮明的反差。近幾年,隨著職業教育的不斷發展,我國校企合作取得了一定程度的進步,但由于相關法律不完善,企業在職校師資培養中的參與度不高,積極性較弱,學校與企業之間缺乏必要的交流與合作。教師的企業實踐因企業的不重視易流于形式,知識與技能的學習不扎實,對于本行業企業的最新動態和發展趨勢較難把握,這不利于“雙師型”師資隊伍的建設。
(五)培訓機制不夠完善。
職業教師不僅要具備專業的理論知識,還要擁有較高的職業技能,培訓和進修對于提高綜合素質顯得尤為重要。目前,我國職業教師的培訓還存在一些問題,第一,缺少法律的保障,教師參加實踐和培訓的場所不固定,隨意性較強。第二,理論培訓多,實踐技能培訓較少,不利于教師實踐技能的提升。第三,培訓所需資金較多,實踐、培訓常因經費緊張,得不到落實。第四,培訓機制難以滿足職業院校教師繼續教育的需要。
三、“德國模式”對我國職業教育師資隊伍建設的啟示
(一)提高教師準入門檻,培養能力本位的雙師型教師。
在德國,職業教師資格證書權威性較高,這主要源于嚴格的教師準入制度。我國職業教育應設立科學的認定標準和程序,對實踐能力和經驗嚴格要求,提高教師準入門檻,從源頭上把關,培養能力本位的雙師型教師。在教師資格的考核上,層次、類別不同的教師應有不同的側重點,提高教師資格證書的權威性。在職業教師的準入方面,應凸顯專業素養的重要性,不但要注重學歷和理論知識,還要注重企業的經歷過程和專業的職業技能,簡言之,就是從學歷和企業經歷兩個方面嚴格把控好教師準入工作。
(二)改善職業教育師資隊伍結構,拓寬師資來源渠道。
借鑒德國經驗,學校可從高校、相關企、事業單位和科研單位引進優秀人才,或從全國或省級技能大賽獲獎選手中選聘人才,多渠道引進。在德國,兼職教師數量比重較大,兼職教師擁有企業工作經歷,在專業技能與理論知識結合方面具有優勢,可以讓學生學以致用,滿足企業和市場的需求。在我國,兼職教師數量極少,這在一定程度上導致我國與其他國家職業教育質量的差距。我國應逐漸完善兼職教師的選聘和任用,在企業、社會中引進高學歷、高技能人才,充分發揮兼職教師的作用。
(三)提高企業參與度,深化校企合作。
我國職業教育的校企合作一直步履維艱,行業企業參與職業教育的積極性不高。我國職業院校應該借鑒德國的經驗,積極與相關企業掛鉤,通過制訂協議或合作項目調動企業參與師資隊伍建設的積極性,安排教師進入企業實踐和培訓,深化校企合作,充分發揮產學結合的優勢,與合作企業共同培養師資。企業應認識到校企合作的好處,提高對職校師資培養的重視程度,主動與學校建立合作關系,承擔一部分師資建設任務。國家可采取相關政策進行扶持,如通過稅收優惠提高企業參與校企合作的興趣。職業學校、行業企業和政府應共同努力提高企業參與度,在校企合作中不斷提高職校師資隊伍的水平和質量。
(四)加強現有的教師職業培訓,構建完善的培訓機制
德國完善的職教師資培訓機制有利于教師專業化成長,我國現有的教師職業培訓機制有待加強和完善。我國應設立獨立而權威的職業教育師資培訓機構,成立專業化的培訓隊伍。對培訓課程和內容嚴格把關,對實踐能力不達標的教師,要加強其培訓和考核。學校在嚴格執行專業教師培訓制度的同時應鼓勵教師參加實踐和培訓,使其理論知識和專業技能兩方面共同進步,促進專業化成長。在教師的繼續教育方面可以采用靈活多樣的培訓形式,可以利用學校的骨干教師資源對教師進行培訓,也可以通過校企合作的方式,發揮產學研結合的優勢對職校教師進行繼續教育,利用多方力量和多種培訓方式加強職校教師的繼續教育。
德國職教師資隊伍綜合素質高、結構穩固、獨具特色,助推了德國職業教育的發展。借鑒德國職業教育師資培養的經驗,結合我國職業教育師資自身情況,我國應從“提高教師準入門檻”、“拓寬師資來源渠道”、“提高企業參與度”、“加強現有的職業教師培訓”等方面入手,加強我國職教師資隊伍建設,保證職業教育的長期可持續發展。
參考文獻:
[1]范文晶.德國職教師資培養特色啟示[J].教育與職業,2013(34):108-109.
[2]呂虹.淺談德國職教師資的培養與啟示[J].教育與職業,2014(15):81-82.
[3]魏欽.高職院校師資建設的國際比較[J].教育與職業,2016(03):112-114.
[4]周倩.高等職業教育院校雙師師資建設發展改革研究[J].科技資訊,2017(07):240-2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