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轉基因農產品國際貿易管理的戰略選擇與規則構建研究

魏傳文

【摘要】伴隨著轉基因（GMO）農作物的廣泛種植，GMO農產品成為世界農產品市場中的重要貿易組成部分。長久以來GMO農產品的安全性爭端從未停止，但是必須端正客觀科學的態度看待GMO農產品國際貿易，對其進行合理的管理才是上策。本文研究了我國GMO農產品國際貿易管理的戰略選擇原則，并在此基礎上研究了GMO農產品國際貿易管理的規則構建，對GMO農產品貿易中進出口雙方及WTO應該履行的義務和承擔的責任進行了探討，最終目的是提高對外貿易中我國GMO農產品的市場競爭力和核心地位，積極推動農業生物技術產業的持續平穩健康發展。

【關鍵詞】轉基因農產品 國際貿易 戰略選擇 規則構建

GMO農產品是指利用農業生物中的GMO技術改變農作物的基因組合，培育出具有特殊功能的農作物產品。GMO技術的突出作用是改變了農作物的環境適應能力，在農產品生產中得到了廣泛應用，創造出大量優良品種。隨著世界范圍內GMO農作物的廣泛種植，GMO農產品也進入市場，并憑借產量等優勢迅速發展壯大起來。但是對被破壞又重建的基因鏈到底是人類改造自然的偉大創舉，從事生物安全的科學家不斷提出質疑，認為GMO技術可能對生態環境造成基因污染，而且這種污染難以清除，GMO農產品是否安全，是否潛在地危害了人類的健康，直到今天，都是一個無法證明真偽的兩難命題，存在著巨大的爭議和懸念，但是GMO農產品國際貿易卻難以阻止。面對這種現實狀況，世界上多數國家選擇的做法是對GMO農產品的國際貿易進行管理，我國也是這樣做的，問題的關鍵點是應該如何進行管理。世界各國的管理規定各不相同，農業生產技術行業美國實力超然，擁有先進的技術和廣大的種植面積，因此美國大力推廣GMO農作物，推動全球種植面積增加和GMO農產品貿易擴大，當然其主要目的是提升美國農業的國際市場地位和競爭力。但是對GMO技術的質疑挫敗了美國的計劃，亞歐很多國家開始謹慎對GMO農產品貿易。我國在GMO農產品國際貿易中飾演了的十分重要的角色，本身GMO農作物種植量較大，GMO農產品的進口量也身居高位，在這種情況下，討論合理選擇我國GMO農產品國際貿易的戰略，合理構建相應的政策和規則愈發顯現出了重大價值，首先可以有效地充分保護我國消費者的安全和利益，其次可以促進我國農業技術的創新和發展，提升我國農產品的市場競爭力，最終提升我國的國際地位。

一、我國GMO農產品國際貿易管理的戰略選擇

1996年GMO農作物商業化，種植面積為170萬公頃，22年后全球GMO農作物種植面積在2017年創造了新的記錄，24個國家有種植記錄，總面積達1.898億公頃，比2012年增長了112倍，22年間累計的GMO作物商業化種植面積達到23億公頃，揭示了生物技術的應用速度之快。24個國家中發展中國家占19個，發達國家是5個，種植面積的對比發展中國家對發達國家是53：47，種植面積排行前五的國家是美國、巴西、阿根廷、加拿大和印度，以大豆、玉米和油菜的應用平均值作為GMO作物的平均應用率，這個數值在這五個國家已經接近飽和，依次是94.5%，94%，100%，95%，93%。另外還有43個國家和地區未種植但進口了GMO農作物，也就說有67個國家和地區應用到了GMO農作物。2017年全球GMO農作物的市場價值更是高達172億美元，為全球農民帶來的經濟效益超過2000億美元，GMO農產品貿易的發展速度之快令人驚嘆。

至今關于GMO農產品是否有害也沒有結論，沒有科學證據可以直接證明其有害或者無害，促進農業生物技術進步發展必須發展GMO技術，但是態度必須謹慎的觀點被廣泛接受，我國GMO農產品國際貿易管理也應該采納和遵循這一基本原則，做到以下幾點：

（一）保持冷靜，做到理性分析，不盲目跟風

2016年前的21年中，GMO技術使農作物產量增加了6.576億噸，減少農藥活性成分使用量6.71億千克，減少了8.2%的用量。GMO農作物帶來了巨大的經濟效益，種植農戶85%都來自發展中國家，他們因此增加了收入，貧困狀況得到緩解。大量的種植農作物還帶來了CO₂的排放量，2017年減少的CO₂相當于1700萬輛汽車的年排放量總合。由于GMO農作物帶來了直接的經濟效益，伴隨著還有巨大的社會效益，很多發展中國家相繼允許種植，同時進行技術研發，創造新的GMO作物，花大力氣推廣GMO農作物種植，不顧代價促進GMO農產品國際貿易的發展。我國2017年的GMO作物種植面積達到280萬公頃，全球位列第八，但是種植的GMO作物種類較少，目前GMO作物實現商業化種植的只有兩種：棉花和番木瓜。我國相關負責人也表達了我國在這方面的政策方向，立足國際競爭的大環境和農業發展大戰略，在技術創新方面推動GMO技術的研發與實踐，但是基本要求以滿足國家糧食安全的為核心。

當前美國、加拿大等不斷在擴大GMO農產品國際貿易上下功夫；歐盟國家極力抵制拒絕GMO農產品進入本國市場；日本雖然準許GMO農產品入市，但是必須要求必須貼上標簽，讓消費者自由選擇；還有部分國家未明確表達的立場。現有的與GMO農產品有關的國際貿易協議與當前的貿易發展不匹配，部分條例十分模糊，在一些爭端方面難以起到有效的調解作用。

根據我國制定的GMO技術發展政策方向和國際GMO貿易發展的大形勢，我國在GMO農產品國際貿易管理中，應當保持冷靜，做到理性分析，不盲目跟風，做到貿易開展有計劃步驟可循，有科學依據可依，有方法策略可應。

（二）加大GMO技術研發，改變被動地位

GMO農作物的經濟效益不僅體現在高產量中，研發、出售農作物種子、轉讓GMO技術產權、申請專利進行技術壟斷等等都可以創造巨大的經濟效益。目前少數跨國公司（大多來自美國）控制了GMO農產品行業的技術。雖然不能說GMO是無害的，但是GMO技術對一國的農業產業發展卻有至關重要的作用，我國不能因為爭端沒有確定答案，就停滯研發，錯失發展技術的先機，這樣可能會使自身長期陷入受制于人的被動局面中。在GMO農產品貿易中處于被動的局面。以大豆為例，隨著我國肉類消費需求上升，養殖行業工業化，對豆粕的需要一直居高不下，因此對大豆的需求量也就一直很大，目前我國大豆供給對進口依賴程度很高，預計2018—2019年度大豆新增供給量中進口大豆比例可達86.2%。面對進口大豆的廉價成本，國產大豆毫無應戰能力，產量難以匹敵，品質上無法抗衡，靠價格調整又導致豆農難以為繼，我國曾經表示不發展GMO糧食作物，因此國內大豆產業的發展難以脫離進口，只能受制于人。因此中國必須變被動為主動，積極行動起來，在滿足一定的前提條件下，研發GMO生物技術。

（三）保障消費者的知情權，杜絕蒙蔽欺騙，做到產品信息透明

關于GMO技術的爭端一直未有確切定論，因此在購買GMO農產品相關商品時，消費者可能會有所顧忌。為了保證消費者的知情權，應當在產品包裝上粘貼相應的標簽，使消費者可以一眼辨別產品身份，在知情的狀況下自由選擇是否消費。雖然GMO農產品出口國及部門生產企業對這一做法提出強烈反對，但是我國還是應該做到產品信息透明，保護消費者的知情權，粘貼GMO標識。

二、我國GMO農產品國際貿易管理的規則構建

GMO技術的發展應用速度之快令人難以預測，GMO農產品國際貿易的發展更是令WTO制定的相關條例顯得滯后而且模糊。基于這種現狀，我國應該在當前現有的國際貿易規則框架下，制定出我國的GMO農產品國際貿易管理規則，這些規則必須與我國國情相符，與我國GMO農產品的發展特點相匹配。通過構建與實施據中國特色的GMO農產品國際貿易管理規則，一方面實現我國GMO農產品國際貿易的開展有章可循，另一方面希望可以推動構建全球GMO農產品國際貿易規則的進程。制定我國的GMO農產品國際貿易管理規則時要將我國GMO農產品戰略選擇作為根本基礎，對當前的形勢做出冷靜和理性的分析，并自始至終把消費者的知情權與選擇權放在首位。

（一）GMO農產品國際貿易出口國的規則構建

制定GMO農產品出口國規則應該以進口國人民的生命健康和生態環境保護為重心，不能以經濟利益為中心。必須有的規則包括下面三條：（1）制定科學有效的出口限制措施，出口國要制定詳盡的時間計劃表，根據產品的成熟和安全性把握程度，設定不同時期內的農產品出口限額，規定周期內無法得到安全可靠的結論，就不得取消出口限額。（2）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絕粘貼醒目的“GMO”標識。（3）向進口國提供產品信息的詳細檢測報告，包括產品中GMO成分、準確的占比等，還要出具權威的檢疫證明材料。同時，如果進口方經濟相對落后，在對其出口GMO農產品時，應該提供義務援助基金，幫助進口國進行檢測與檢疫。

（二）GMO農產品國際貿易進口國的規則構建

構建GMO農產品國際貿易進口國規則必須遵循市場競爭參與原則，保證公開、公正、公平，不能出于地方保護主義，拒絕GMO農產品出口國出口農產品。必須有的規則包括下面三條：一是口國必須制定公正的標準體系，同時具備可實施性，制定GMO產品的檢測評估標準要本著公正原則，且具有權威，得到普遍認可和承認，防止造成政策壁壘。二是進口國在進行GMO農產品進口的初期，允許應用高關稅緩沖機制，但是要迅速創建無歧視的保障措施，建立進口產品的評估、檢測與管理機制，制定取消市場限入的時間進度計劃。三是進口方需要加強進口的GMO產品與GMO技術相關的資料及技術核心內容的保密工作，避免給出口國造成損失。

（三）GMO農產品國際貿易中WTO的規則構建

GMO技術的發展過快使得WTO滯后較嚴重，因此當務之急是構建GMO農產品國際貿易的WTO規則。這些規則必須包含下面二條：（1）WTO應該加快制定GMO相關的國際安全標準，并根據實際實施情況不斷完善。（2）WTO應致力于消除技術壁壘，推動達成國際間的GMO技術的轉讓與合作。

四、結論

目前我國提倡的GMO農產品國際貿易規則的構建是建立在我國對GMO農產品國際貿易管理的戰略選擇基礎上的。保證構建規則的科學有效、公開公正、嚴謹全面、無歧視，才能在GMO農產品國際貿易中達成合作。隨著中國在WTO中的分量提升，應該發揮自身的大國領導義務，督促構建GMO農產品國際貿易的WTO規則，為GMO技術充分發揮自身優勢提供政策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