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璨(副教授),張 蕊
隨著貿易自由化的深入,世界各國和地區之間的聯系越來越緊密,全球價值鏈分工取得了快速的發展,產品內分工不斷推進,中間產品貿易已經成為世界貿易的重要組成部分。2016年,我國中間產品貿易總額已經增長至21104億美元,其中中間產品進口貿易總額占貨物貿易進口總額的比重高達75.7%。中間產品貿易的發展給人民帶來了福利,促進了工資水平的提升,但與此同時工資差距問題也日漸凸顯。根據國家統計局的數據,2016年我國的基尼系數為0.465,已連續16年超過0.4的警戒水平,這種工資差距不僅僅體現在地區之間、行業之間,更體現在同一行業熟練與非熟練勞動力之間,2015年我國通信設備制造業行業內熟練與非熟練勞動力的工資差距已經達到2.25,可見我國的工資差距問題不容忽視。
目前,從中間產品貿易“量”的角度對工資差距的研究成果已經十分豐富,但從“質”的角度對工資差距的影響進行研究的文獻尚且不多。因此,本文從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的角度,基于制造業20個細分行業(我國制造業共包括29個行業,因業務量和數據問題,剔除了9個行業)的面板數據,研究其對熟練與非熟練勞動力工資差距的影響。
Michaely[1]最早提出了用技術復雜度來衡量產品技術含量的指標,并在測算一國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時選擇了收入水平作為權重。此后,關志雄[2]、樊綱等[3]、Lall等[4]、Hausmann等[5]就技術復雜度的測算均提出了自己的觀點,其中運用較為廣泛的是Hausmann等[5]提出的PRODY指數,這一指數將權重定義為一種商品在一國出口中的比例相對于世界總水平的份額。之后,姚洋等[6]、杜修立和王國維[7]、杜傳忠和張麗[8]在此基礎上對技術復雜度指標測算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進。
在對技術復雜度測度的過程中,有學者發現在產品內分工的模式下,發展中國家的技術復雜度明顯提高,甚至與一國的經濟發展水平不匹配,違背了要素稟賦理論,這種反常的現象引起了學者對技術復雜度影響因素的研究。戴翔、金碚[9]基于分工演進視角,得出制度質量、產品內分工可以促進技術復雜度提升的結論;韓玉軍等[10]以各國金融發展水平為變量構建了門檻回歸模型,得出金融體系越健全,外商直接投資對技術復雜度的影響越明顯的結論;陳維濤等[11]指出,貿易自由化與最終產品進口競爭以及中間產品進口競爭從總體上都不利于技術復雜度的提升。從現有的研究來看,學者們認為,經濟增長、基礎設施建設、金融發展水平以及人力資本水平等對我國技術復雜度的提升都有著顯著的正向影響,而對于加工貿易、外商直接投資對我國技術復雜度的影響并沒有達成統一的看法。關于進口技術復雜度的研究,楊玲等[12]、陳曉華等[13]等大多數學者都是采用產品的出口技術復雜度來間接衡量進口技術復雜度,并進行經濟分析。
現有研究主要是從國際貿易、技術進步、外商直接投資三個方面探索對熟練與非熟練勞動力工資差距的影響。在貿易方面,喻美辭和喻春嬌[14]、杜威劍和李夢潔[15]等學者認為,進口貿易會擴大工資差距,而出口貿易可以縮小工資差距。喻美辭和熊啟泉[16]、單希彥[17]研究指出,中間產品進口貿易會促進熟練勞動力相對工資的增長,進而加大工資差距。在技術進步方面,Acemoglu[18]的研究表明:技能偏向性的技術進步是導致熟練與非熟練勞動力相對工資差距擴大的主要原因。翟濤、于翠平[19]通過實證研究得出技術進步在提升我國勞動生產率的同時也會擴大工資差距的結論。在外商直接投資方面,綜合Driffield[20]、毛其淋和許家云[21]、張建偉[22]等學者的研究,外商直接投資主要通過勞動力市場供求關系、外資企業對技術工人的特殊偏好以及技術溢出等途徑影響東道國的工資差距。
從現有的文獻可以看出:關于熟練與非熟練勞動力工資差距的研究,主要是以進出口貿易、技術進步以及外商直接投資為切入點。不乏學者從中間產品進出口貿易的角度進行研究,但深入到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這一層面的文獻相對較少,而隨著我國國際分工地位的不斷提升,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對工資差距的影響將會越來越顯著。因此,本文從制造業行業視角分析進口技術復雜度,實證考察中間產品進口復雜度對行業內熟練與非熟練勞動力工資差距的影響。
通過對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及行業內工資差距相關文獻的整理,可以得出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對制造業行業內工資差距的影響機理。
首先,從中間產品貿易角度來看,我國加入WTO以來,經濟的開放性不斷加強,產業升級和產品創新推動了經濟的快速增長,同時也提升了熟練與非熟練勞動力的工資水平[21][23]。由于目前我國在國際分工中更多承接的是技術復雜度相對較低的生產,而對于這部分生產活動非熟練勞動力就可以勝任,企業為了利潤最大化勢必增加對非熟練勞動力的需求;同時,由于國際分工可以讓生產者在全球范圍內進行資源的優化配置,進而帶來規模經濟,降低生產成本,商品的價格也會隨之下降,消費者可以用同樣的收入購買更多的商品,尤其是非熟練勞動力的受益會更加明顯。
其次,從技術進步角度來看,根據Acemoglu[18]提出的理論模型可以得知,無論是熟練還是非熟練勞動力技術水平的提升都會促進工資水平的提升,但不同類型技術水平的提升會對工資差距產生不同的影響:當熟練勞動力技術水平提升時,熟練勞動力的工資上升速度快于非熟練勞動力,此時工資差距會擴大;當非熟練勞動力技術水平提升時,非熟練勞動力的工資上升速度快于熟練勞動力,此時工資差距會縮小。從我國當前國情來看,非熟練勞動力遠遠多于熟練勞動力,這也就意味著我國制造業勞動力技術水平的提升更多的是非熟練勞動力技術水平的提升。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假設1:
H1: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可以縮小我國制造業熟練與非熟練勞動力的工資差距。
最后,考慮到勞動密集型行業和資本技術密集型行業的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有著較大的差異,以及二者對于熟練和非熟練勞動力的需求也存在異質性,本文提出假設2:
H2: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對勞動密集型行業和資本技術密集型行業的熟練與非熟練勞動力工資差距的影響程度存在差異。
在模型方面,本文借鑒的是Feenstra等[23]的中間產品貿易模型。許多國內外學者都運用該模型進行工資差距的研究。
Feenstra等在模型中假設商品m的生產需要投入以下三種生產要素:熟練勞動力Hm、非熟練勞動力Lm和資本Km。產品的生產函數可以設定為:Ym=F(Hm、Lm、Km、Zm),其中,Zm是影響產品產量的外生結構變量。同時假定資本存量不變,熟練勞動力和非熟練勞動力的工資分別為wH和wL,此時企業為了使成本最小化,就需要選擇最優的熟練和非熟練勞動力的組合進行生產。其成本函數可以表示為:

將上述成本函數進行對數型的二次泰勒級數展開,并對展開的成本函數進行LnwH的求導,可得到:

方程(3)的左邊代表的是熟練勞動力工資占總成本的比重,可以用SHm表示。本文以制造業行業面板數據為基礎,wH和wL在不同行業中存在差異,行業間工資差異是各個行業勞動力質量不同導致的,因此可以將其放在行業固定作用的常數項中,此時熟練勞動力工資所占比例可以表示為:

本文選擇的外生結構變量包括進口技術復雜度、熟練勞動力相對就業量、技術進步、外商直接投資、總資產貢獻率。綜上所述,可以得到本文的靜態估計方程:

其中:i代表行業;t代表年份;W代表熟練與非熟練勞動力的工資差距;IRTV代表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HL代表熟練勞動力相對就業量;RD代表研發費用投入;FDI代表外商直接投資;RC代表總資產貢獻率;K/Y代表資本產出比。
考慮到勞動力市場具有動態性,以及從長期來看勞動力工資具有一定的粘性,工資差距往往也會出現一定的持續性。因此,本文將工資差距的一期滯后項作為解釋變量之一納入靜態估計方程,由此得到本文的動態估計方程:

其中:Wi,t-1為滯后一期的熟練與非熟練勞動力工資差距,其余變量含義和靜態估計模型中一致。
關于進口技術復雜度的測算,現有的相關文獻中都是使用出口技術復雜度來間接計算進口技術復雜度。本文對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的測算主要采用Hausmann[5]和Rodrik[24]的計算方法,首先利用制造業各行業中間產品的出口技術復雜度間接計算進口技術復雜度,計算公式如下:

其中:RTVi表示行業中間產品i的進口技術復雜度;xci表示c國(共涉及30個國家,下同)中間產品i的出口額;,表示c國所有中間產品的出口額;表示全世界所有中間產品的出口額;Yc表示c國的人均GDP。
在計算完各個中間產品的進口技術復雜度之后,接著進一步計算制造業各個細分行業的技術復雜度,計算公式如下:

其中:IRTVck表示c國k行業的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Di表示k行業中間產品i的進口額;Dk表示k行業中間產品進口總額。
1.變量與數據說明。本文的被解釋變量為熟練與非熟練勞動力工資差距。借鑒喻美辭[25]的做法,用熟練與非熟練勞動力的平均工資之比來表示,其中用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科技活動內部經費支出中的勞務費代表熟練勞動力的工資,用各細分行業年末總工資減去科技人員的勞務費代表非熟練勞動力的工資。
本文的核心解釋變量為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根據前文說明,借鑒Hausmann[5]的技術復雜度的測算方法計算各細分行業的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參與計算的國家共有30個,且這30個國家的中間產品進口總額占全世界中間產品進口總額的比重超過了80%,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考慮到供求關系、行業發展、外商投資和技術進步也會影響熟練與非熟練勞動力工資差距,本文選取的控制變量包括熟練勞動力相對就業量、資本產出比、外商直接投資、研發費用投入和總資產貢獻率。
具體變量定義如表1所示。
2.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在完成對數據的搜集與處理之后,為了降低異方差對回歸結果的有偏影響,便于分析各變量之間的彈性大小,本文對解釋變量和被解釋變量都以自然對數進行了處理。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2所示。

表1 主要變量定義

表2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
根據原始數據資料可知,我國制造業中間產品的進口技術復雜度呈現出波動上升的趨勢,從2007年的29146.72美元增長至2015年的33427.3美元;我國制造業行業內工資差距雖然仍處在較高水平,但呈現出波動下降的趨勢,從2007年的1.67下降至2015年的1.35。分析可知,兩者之間存在顯著的負相關關系。
在進行模型估計分析之前,首先對制造業整體層面以及勞動密集、資本技術密集層面的所有變量進行平穩性檢驗。為了使檢驗的結果更為可靠,本文采取以下四種檢驗方法:ADF檢驗、LLC檢驗、PP檢驗和IPS檢驗,檢驗結果見表3。

表3 平穩性檢驗
由表3可知,解釋變量與被解釋變量是一階單整序列。在用面板數據模型進行回歸分析時,對于含有單位根的變量需要進行一階差分從而得到平穩序列,但是差分后變量的經濟含義難以解釋,如果變量之間由于經濟規律而存在長期均衡關系,則可以進行回歸分析。因此,本文進一步進行協整檢驗,結果表明解釋變量與其他變量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上拒絕了原假設,從而說明被解釋變量與其他變量之間存在長期均衡關系。
本文利用2007~2015年的制造業面板數據,對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和熟練與非熟練勞動力工資差距之間的關系進行實證檢驗。同時,考慮到按不同要素密集度劃分的各細分行業的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有著較大的差異,為了進行深入的分析,進一步將20個行業分為勞動密集型、資本技術密集型行業兩類并進行分行業檢驗。
1.全樣本實證結果分析。從表4中AR(2)統計量及Sargan檢驗結果可知,模型的設定是合理的且工具變量的選取是有效的。由表4可知,6個模型的回歸結果有著較好的一致性,工資差距的滯后一期變量LnWi,t-1均通過了1%的顯著性水平檢驗,這說明前一期的工資差距會對后期的工資差距產生影響,即工資水平具有一定的粘性效應。
根據表4模型(1)的回歸結果,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的回歸系數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負,說明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可以顯著縮小制造業行業內的工資差距,符合前文的理論假設。模型(6)中的結果表明,當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提升1%時,工資差距就會下降0.32%。筆者認為可能的原因有:首先是技術溢出效應。科技的發展提升了我國的生產技術水平,熟練與非熟練勞動力之間的關系從互補向替代轉變,企業為了降低生產成本就會增加對非熟練勞動力的需求,從而縮小工資差距。其次是人員培訓效應。我國高等教育的發展為社會提供了越來越多的熟練勞動力,同時企業也開始重視對員工的技能培訓,從而增加了熟練勞動力的相對供給量。最后,根據偏向型技術進步理論,熟練勞動力技術水平的提升會使熟練勞動力的工資上漲得更快,非熟練勞動力技術水平的提升會帶來非熟練勞動力工資的相對提升。由于我國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更多引起的是非熟練型技術的進步,因此縮小了熟練與非熟練勞動力的工資差距。
各個控制變量中,熟練勞動力相對就業量與工資差距負相關,這表明隨著我國熟練勞動力就業量的相對提升,熟練勞動力的緊張需求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解,從供求關系可知,此時熟練勞動力的工資水平會相對下降。外商直接投資與工資差距正相關,外商直接投資企業一般會生產高技術產品,為了和生產需求相匹配,會加大對熟練勞動力的需求;同時,外商直接投資的進入勢必搶占本國企業的市場,本國企業為了維持自身的經濟利潤,也會加大研發投入,擴大對熟練勞動力的需求,從而擴大工資差距。資本產出比與工資差距正相關,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我國物質資本投入與熟練勞動力的投入有著一定的互補性。研發費用投入與工資差距負相關,可能的原因是我國制造業細分行業內熟練與非熟練勞動力的工資差距的擴大主要是由貿易的發展以及其他因素引起的。總資產貢獻率與工資差距負相關,這說明利潤的獲取使得企業可以用更多的資本代替勞動,從而減少了對熟練勞動力的需求,縮小了工資差距。

表4 總體層面實證結果
2.分行業實證結果分析。從表5可以看出,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對勞動密集型和資本技術密集型行業的工資差距均有著抑制作用,且對資本技術密集型行業的影響更為顯著,這是因為資本技術密集型中間產品的生產多由發達國家進行,技術溢出效應更為顯著,由此引起的非熟練勞動力技術水平的提升也更明顯。同時,勞動密集型產品的生產更多依靠的是一個國家的先天資源稟賦,若行業產品的技術復雜度比較低,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的變化對工資差距的影響也會比較小。從目前來看,我國非熟練勞動力還是處于供大于求的狀態。
從各個控制變量來看,熟練勞動力相對就業量、研發費用投入以及總資產貢獻率的估計系數與整體層面是一致的。當外商直接投資增加1%時,勞動密集型行業工資差距就會縮小0.04%,資本技術密集型行業的工資差距則會擴大0.06%,造成這種差異的原因是:在勞動密集型行業中,非熟練勞動力更容易轉變為熟練勞動力,同時,東道國進行投資看重的是低技能勞動力的低成本優勢,因此需求較多的是非熟練勞動力;而在資本技術密集型行業中,東道國看重的是行業發展前景,因此會進行技術研發,從而更為偏好熟練勞動力。資本產出比對兩種行業工資差距的影響也是不同的,這表明在資本技術密集型行業中,物質資本的投入與熟練勞動力投入之間的替代性更為顯著,而在勞動密集型行業中,兩者之間的互補性更為明顯。
3.穩健性檢驗。為了進一步檢驗回歸結果的穩健性,對全樣本及分行業的結果進行了穩健性檢驗。錢學鋒[26]指出:面板數據可以采用固定效應模型來檢驗系統GMM的估計結果是否穩健。因此,采用固定效應模型估計法進行檢驗,結論見表6。從表6可以看出:無論是在總體層面,還是在不同要素密集層面,固定效應模型估計結果中各變量的系數符號及顯著性與系統GMM有著明顯的一致性,因此系統GMM的估計結果是穩健的。

表5 不同要素密集度層面實證結果

表6 穩健性檢驗
通過制造業面板數據的實證分析,本文得出以下結論:首先,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可以縮小制造業行業內工資差距,且對資本技術密集型行業的影響更為顯著;其次,熟練勞動力相對就業量、研發費用投入以及總資產貢獻率無論是在整體層面還是在不同要素密集度層面,對工資差距都有負向影響效應;最后,外商直接投資會縮小勞動密集型行業的工資差距,擴大資本技術密集型行業的工資差距,資本產出比對兩者的影響則正好相反。
針對以上結論,在國際分工不斷推進、工資差距問題依舊嚴峻的背景下,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議:
1.優化中間產品進口結構。鑒于中間產品進口技術復雜度對資本技術密集型行業工資差距的影響程度大于勞動密集型行業,對于勞動密集型行業來說,需要在維持中間產品進口總量基本穩定的前提下,不斷提高進口中間產品的技術含量,擴大與國內中間產品的差異,從而通過技術溢出效應促進行業技術進步;對于資本技術密集型行業而言,中間產品的進口需要在數量和技術含量上同步提升,積極引導高附加值中間產品的進口。
2.加大人力資本投入,重視人才培養。為實現人力資本的有效投入,政府要努力完善教育資源的分配體系,實現資源的公平配置,杜絕教育經費濫用的現象。各個行業均應重視各類人才的培養,定期組織員工進行技術培訓和知識學習,實施相應的激勵機制。通過這些政策措施可以提高勞動力的能力素質,促進非熟練勞動力向熟練勞動力轉變,從而改變勞動力市場結構,從根本上提高熟練勞動力的供給,縮小相對工資差距。
3.完善收入分配制度,保障社會公平。為了實現合理分配,政府一方面可以協同行業協會調查行業內熟練與非熟練勞動力的工資狀況,監督企業最低工資標準的執行,積極推動行業最低工資標準的制定;另一方面,需要完善稅收制度,發揮稅收的調節機制,進一步完善個人所得稅制度,同時對于新稅種的制定要充分考慮我國的現實情況,加快新稅種的制定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