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省校園足球公共服務供給側改革與發展研究

張嘉璐，張 偉

從2009年提出“校園足球”至今，國家已頒布實施了多條政策，頂層設計不斷優化。2015年，國務院頒布《關于印發中國足球改革發展總體方案的通知》(下稱《通知》)，標志著足球發展首次成為國家戰略，因而校園足球也進入了發展新階段。《通知》分別從學校體育教育體制改革、師資隊伍建設、完善保障機制與動力機制和建立四級聯賽體制等方面做出了校園足球新部署。

面對一系列新措施，基層回應基本可以分為兩種態度，一種是“唯足球為重”的功利主義思想，另一種是無動于衷的消極態度[1]。第一種思想源自對足球政策的片面認識；第二種態度有經費、場地、師資和升學壓力等多方面的考慮，導致政策執行力低下?？傊?，大部分學校仍未形成良好的校園足球文化氛圍，青少年群體的校園足球參與程度與方式均未達到政策預期[2]。各種問題的出現，反映了在校園足球公共服務方面，供給側和需求側之間存在矛盾。在“建設服務型政府”“追求體育強國”和“供給側改革”的多重背景下，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模式越來越受到關注，校園足球公共服務作為其中的一部分，也成為了研究的新課題。

1 山西省校園足球公共服務供給現狀分析

1.1 山西省校園足球特色學校分布較均衡

山西省在足球特色學校遴選時，統籌城鄉、區域和學校類型，按比例合理匹配高中、初中和小學。根據圖1所示， 2017年山西省校園足球特色學校類型基本按照國家要求的1：3：6比例進行匹配。通過比較2015年、2016年和2017年教育部公布的足球特色學校名單，如圖2所示，可以發現，目前，山西省校園足球特色學校呈現城鄉穩步增長態勢，發展較均衡。而作為足球欠發達省份之一，山西省一貫缺少足球文化氛圍，數量的增加并不意味著質量的提升。經費投入、場地建設和師資培訓等公共服務供給情況是衡量地區校園足球公共服務水平高低的重要因素。

1.2 山西省校園足球發展經費供給不足

在經費投入方面，自2009年起，國家體育總局每年撥付4000萬元發展校園足球，2013年提升為5600萬元，而當時的校園足球布點學校大約已有2200所[2]，平均每所學校每年僅拿到2萬元左右的經費。2014年11月26日，經國務院批準，教育部正式牽頭負責校園足球工作，校園足球回歸國民教育序列。2015年，教育部提出了建設校園足球特色學校。據教育部數據顯示，三年來，已累計投入校園足球扶持資金6.48億元，建成足球特色校20218所[3]，粗略估計，每所學校也僅有1萬元左右的經費。顯而易見，中央撥付的這些經費對于學校開展校園足球的各種活動來說是杯水車薪。而山西省地方財政對于校園足球的支持力度也并不樂觀。通過對相關政府網站的查詢，發現在一些有條件的地區，如孝義市，早已設立校園足球發展基金；但條件薄弱的地方則無以為繼。另外，學校是將專項經費用于發展校園足球，還是移作他用，也是值得考慮的問題。

圖1 2017年山西省校園足球特色學校類型分布

圖2 2015—2017年山西省校園足球特色學校城鄉分布

1.3 山西省校園足球場地與師資供給不足

在場地與師資方面，存在著場地設施不健全、足球專業教師數量不足且能力有限的問題[4]。從數量上看，山西省的足球專業教師存在缺口；從質量上看，首先，師資專業水平參差不齊，其次，由于執教的多為中青年教師，執教年限較短，教學能力有限。另外，在師資培訓方面，盡管培訓次數多、規模大，但缺乏系統化的管理制度導致培訓效果不佳。校園足球師資公共服務供給存在缺失。

1.4 山西省校園足球制度不完善與公共信息服務供給不足

在動力機制構建和足球文化宣傳方面的公共服務仍然較弱，校園足球發展仍然面臨著“兩長”——家長和校長的阻力。對山西省部分學校來說，校園足球活動仍處于形式主義[4]，“重智育，輕體育”的文化氛圍與思維慣性也是校園足球發展的阻礙之一。

2 校園足球公共服務體系分析

為高效地進行校園足球公共服務供給側改革，必須明確校園足球公共服務體系，即校園足球各類公共服務的具體內容，以確定供給主體，完成供給側改革。目前，學界對于公共體育服務內容的分類標準沒有定論。例如，從公共體育服務的屬性來看，可以分為硬服務和軟服務[5]；從購買程序來看，可以分為競爭性服務和非競爭性服務[7]。本文從服務屬性和購買程序兩個維度綜合考慮，將校園足球公共服務分為競爭性硬服務、非競爭性硬服務、競爭性軟服務和非競爭性軟服務四種。

2.1 校園足球公共硬服務分析

競爭性硬服務主要指各種具有一定營利性質的、以提高成績為目的的可量化服務，例如智能穿戴式設備、高清錄像機等等的供給，這些服務的供給主體為各生產企業。由于市場上存在多個供給主體，因此要遵循競爭性原則。非競爭性硬服務主要以足球場地建設及維護和必要設施的供給為主。作為校園足球政策的具體執行者，這一服務的供給主體為學校。二者區別在于，非競爭性硬服務屬于基礎服務供給，是校園足球發展中必不可少的，而競爭性硬服務屬于較高層次的供給，是在前者基礎上的進一步完善與提高。

2.2 校園足球公共軟服務分析

軟服務與硬服務的不同之處是軟服務是無法量化的，具體包括足球技術培訓、足球賽事活動、足球制度與規劃研制、足球相關信息、足球組織建設以及體質監測6種服務供給[6]。需要指出的是，在供給主體與方式上，兩種軟服務之間存在區別但無絕對界限，可以靈活選擇，這與硬服務是不同的?？梢哉f，競爭性軟服務的市場參與程度較為完善，是未來校園足球公共服務創新的突破點。

3 山西省校園足球公共服務供給側改革與發展分析

由前文可知，山西省校園足球公共服務供給存在諸多缺失。要改變這一現狀，促進山西省青少年足球發展，有必要進行供給側改革。與供給相關的主體有政府和社會力量，社會力量又具體分為企業、非營利性社會體育組織和自然人。

在校園足球公共服務領域，過去的供給方式主要是政府單一主體直接供給。如今，政府逐步向“政府購買”這一方式傾斜，即向社會力量購買校園足球公共服務，具體方式包括：公開招標、競爭性談判、定向委托、憑單制等方式，政府與其他供給主體的合作進一步加強。

3.1 政府供給模式分析

政府作為“掌舵者”，要準確把握供需雙方市場，審時度勢，因地制宜地制定相關政策以支持校園足球的發展。其次，要加大財政投入。在未來的發展中，山西省不能再僅僅依靠中央的財政支持，而應該通過地方財政投入、體彩收入以及社會募捐等多渠道加大資金的投入。再次，政府要適當放權，將部分校園足球公共服務的供給交由其他主體。最后，要建立高效便捷的運行機制、合理的保障體制和科學化的供給模式，以便在政府購買的實踐過程中，保障其他供給主體的權益，促進雙方高效合作。

3.2 其他主體供給模式分析

企業與非營利性社會體育組織是政府購買的兩個主要承接主體。非營利性社會體育組織是一支正在逐漸發展壯大的重要社會力量，包括各類體育社團、協會等，在與政府進行合作時，供給方式多為政府定向委托、政府補貼等。例如，山西省校園足球協會和山西省學生體育協會就多次承辦了校園足球師資培訓和賽事活動等公共服務。在未來要支持培育更多的足球社團、協會，并擴大非營利性社會體育組織的服務內容與服務范圍，多開展校園足球國內國際交流、學術研究，注重城鄉校園足球公共服務的協調發展；在與企業進行合作時，供給方式以戰略合作模式與公益項目推廣為主[7]。戰略合作模式是雙方在雙贏的基礎上，達成的合作協議，例如中國足協已與萬達集團達成了戰略合作，這一模式可以作為參考。公益項目推廣是指企業通過捐款等方式支持非營利性社會體育組織的公益項目，在這一模式中，企業可以通過捐贈獲得稅收優惠和社會聲譽，非營利性社會體育組織作為橋梁，將募集到的資金投入校園足球。例如中國教育發展基金會設立的校園足球基金就屬于此類。然而，目前仍然有組織呈現 “空殼化”狀態，為了更好地進行供給側改革，要提高自身建設，引進人才，完善規章制度，加強監督與管理，發揮好“第三部門”的功用。

企業是市場經濟的主體，擁有豐厚的社會資源。除了前面提到的與其他供給主體的合作外，企業還可以直接與學校進行合作，促進校園足球的發展。

作為社會生活的微觀個體，個人也可以通過捐助和志愿服務等方式參與校園足球公共服務。在未來，個人力量會成為校園足球落地基層、惠及偏遠地區的重要保障。

總之，要改變政府一元制的供給模式，積極引導社會力量參與，形成多元化的供給，促進校園足球的發展與政府角色的轉換。

4 結論

校園足球政策從2009年執行至今，山西省的校園足球特色學校數量穩步上升，校園足球水平有所提高。但作為足球欠發達省份之一，山西省校園足球的經費投入、場地建設、師資培訓和足球文化宣傳等方面的公共服務供給存在不足，供給方式單一，供給范圍有限。

基于山西省校園足球公共服務供給現狀，要堅持供給側改革，由政府單一主體直接供給向政府、企業和非營利性社會體育組織多元主體轉變。政府要做好“掌舵者”，適當簡政放權，從政策支持、資金投入、制度保障等方面入手，拓寬政府購買途徑，形成科學化的政府購買模式。其次，充分發揮社會力量在校園足球公共服務領域的功用，正確處理政府與市場、社會間的關系，厘清供給權限與范圍，通過戰略合作與公益項目推廣等方式加強各主體間的合作，共同推動校園足球公共服務供給側改革，促進校園足球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