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計研究中的調查研究法

高 巍 程德興

調查研究法是在我國會計研究中使用的最早的實證研究方法，該研究方法是一種通過問卷或結構訪問的方法，系統地、直接地從一個取自總體的樣本中收集相關數據，并通過對數據的統計分析來認識和理解會計以及規律的方法。雖然調查研究法在我國會計領域運用已久，但較少有文獻專門探討該研究方法。本文試圖從調查研究法的方法論基礎出發，分析會計研究中調查研究法存在的缺陷，并提出有針對性的建議。

一、調查研究法的理論架構

調查研究需從總體中抽取一定數量的樣本，收集一定數量的定性或定量的相關數據。因此，具有代表性的一個樣本應該是總體的縮影之一。只有通過只有對總體中的一部分個體進行研究，才會不僅僅是只得到這一部分個體的情況，更重要的是可以得到滲透在這部分個體身上的總體情況，最終使調研目的得以順利實現。反之，如果缺少具備代表性的樣本，即使所調查的數以萬計的對象個體花費了再多的人力、物力、時間和進行高深莫測的數學統計和模型構建，所得到的結果也將是無用的。由此說明，抽樣調查的生命線是樣本的代表性。一般來說，收集調查研究的數據過程，由以下幾個基本步驟構成，如圖1所示。

獲取調研數據的過程主要分為三個步驟，首先是一個由目標總體到調查總體的過程，其次是從調查總體到抽取調查樣本的過程，最后是從有效樣本中獲得相關數據的過程。因此，調研數據的質量直接是由有效樣本的代表性決定的，更進一步決定了調查研究質量的好壞。調查結果（樣本數據）與事實（總體數據）之間出現差異便會導致調查產生誤差，而產生這一誤差的主要原因便是樣本缺乏代表性導致。古扎拉蒂（2004）曾指出“研究的結果不能比數據質量更好”。因此，為了使得所獲取的調研數據質量有所提高，同時使得研究質量得到進一步的提高，研究人員應該在保證調查總體對目標總體進行完全覆蓋，并努力減少或消除覆蓋誤差的基礎之上，選擇合適的抽樣方法和樣本規模，使得抽樣誤差及與抽樣相關的抽樣系統誤差得到一定的減少，同時提高回應率使得無回應誤差得以減少。

二、會計研究中調查研究法存在的缺陷分析

調查研究法的基礎是一定合理的抽樣，其前提是調查對象的誠信，調查過程中的不確定因素較多，且在研究人員和被調查人員之間有可能存在著較為突出的信息不對稱的問題，因此我們在調查研究的過程中應該正確面對這種調查研究法所存在的缺陷。本文根據我國會計研究中采用的調查研究的實際狀況，對調查研究中的不足分析如下：

（一）存在于調查樣本中的代表性問題

影響調查結果的關鍵性因素是所抽取的調查樣本中的調查對象是否具有代表性。在選擇樣本的時候，研究人員首先要考慮的是調查范圍和訪問對象是否具有代表性。可以通過所研究問題的廣度來對調查范圍進行確定，所確定的調查對象不僅要對問卷的內容熟悉，同時也需要考慮其行業、職業、職位、性別、學歷等迥異性問題的存在，反之則不僅會使得問卷的代表性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同時還會對回收率及反饋信息的真實性等情況產生一定的影響等。就目前許多調查研究的情況看，在調查范圍上存在許多問題，主要表現為在調查研究過程中，直接忽視了樣本的代表性問題，在一定程度上使得研究結果的有效性存在一定的問題。

再者，樣本數量和樣本的選擇方式也會對其代表性造成一定的影響。籠統地說，我們一般在調查問卷的過程中采用統計抽樣技術，也就是系統選樣或隨機選樣這兩種等距選樣方法，或在調查范圍受限等因素影響時采用非統計抽樣，這就對研究人員的專業判斷能力有較強的要求，不然會對所選樣本的代表性產生較大的不利影響。

（二）調查樣本的回收問題

問卷調查的有效性與否直接受問卷回收率的高低影響，而調查表的 涉及形式和調查方法直接影響著問卷調查的回收率。如需要被調查人員用文字填寫的“一問一答型”調查問卷，因為存在較多的未答完問卷或殘缺問卷，使得問卷的回收率較低且答案較為多樣、存在較大的不確定性，不利于后期對答案進行統計分析，因此，并不提倡這種形式的調查問卷。一般來說，在調查表形式的選擇上，我們最常用的是“選擇答案型”，該形式的調查表可以在較大程度上彌補“一問一答型”調查問卷的缺點，但是調查問卷在設計時，所設計的答案需要相對全面和客觀，否則不具備代表性，會降低調查問卷的質量。因此，在大多數時候，研究人員會將兩種方法進行有效的結合，以保證調查問卷的最大有效性。常見的問卷調查方式包括郵寄問卷調查、入戶調查、街頭調查和電話采訪等，其中郵寄問卷調查的成本最低且可供選擇的調查面相對較廣，但也存在回收率相對較低。相對于郵寄調查問卷的調查方式而言，其他方式具有相對較高的回收率，以及可以跟被調查人員進行言語上的細致溝通，有利于調查人員針對性地找出問題的關鍵，但是相對來說后者卻比較耗時耗力。另外，除上述因素的影響外，調查對象的合適性、研究機構是否具有相應的權威、研究形式等都會對回收率造成影響。

（三）調查研究的真實性問題

下面將從兩個方面來對調查研究的真實性進行闡述。首先，問卷結構的真實性主要受調查人員與被調查人員間信息的不對稱問題的影響。對于被調查人員而言，問卷調查是一項額外而沒有任何經濟后果科研的工作任務，當今社會存在誠信普遍缺失的大環境，對調查問卷的真實性存在較大的考驗，若調查問卷中所反映的情況有失公允或質量難以得到保證，將直接嚴重影響研究結論的真實性。另外，有些調查人員為了應付了事或者不了解事情的真相而對調查問卷進行隨意填寫，導致答案的隨意性相對較大，存在一定的不正確或不負責任的意見。同時，由于不可控調查環境的存在，在某些時候，被調查人員可能無法獨立地完成調查問卷，存在較多雷同問卷，使得調查結果不具備較大的參考意義。其次，若研究人員在進行調查問卷時放棄了最基本的學術道德，再加上對問卷調查數據本身就沒有一個客觀的評價標準或考察依據，將大大降低問卷調查的客觀性。

（四）調查結果的統計分析問題

對調查結果進行統計分析是總結調查結果、尋找客觀規律的關鍵。根據學者的統計數據，會計調查研究在統計分析方法運用上明顯呈現出百分比和頻數使用較為穩定的趨勢。主要是因為在技術處理上百分比和頻數較為簡便易行，因而為研究者所廣泛使用。但由于分析技術相對較為簡單，使得統計分析最終停留在相對較為粗淺的層面，使得所研究的主體難以得到深入的揭示。另外，大部分問卷研究由于沒有相關的理論框架作為指引、缺乏明確的假設條件和變量設計，使得往往只能采用事后分析法對問卷進行分析，導致分析的邏輯性和條理性難以得到保證。同時，由于問卷設計的不合理性，在一定程度上為嚴密的統計分析造成了阻礙，導致大部分研究人員在設計問卷時沒有相對較為全面地考慮調查數據的科學分析問題。

三、會計研究中運用調查研究法的建議

調查研究是當前階段會計研究領域較為提倡的實證研究方法之一，針對目前這種方法在實際操作和應用中存在的不足之處提出幾點建議：

（一）選取適當的調查研究方法

是否選擇了相對較為適當的方法，對于科學研究來說是比較重要的。因此，在使用問卷調查法時，一定要考慮其所適用的范圍，特別是其所能研究的內容或主題方面的內容。對于會計研究領域，會計環境研究、會計規范建設、實施情況、會計方法試試效果以及具有爭議性意見等問題的研究是調查研究方法比較適用的范圍。另外，在進行問卷調查研究時，必須要有相對較為明確的理論框架或理論分析作為指引，若沒有相抵必要的理論基礎，將會導致不僅僅是研究假設不可而知，更會導致調查內容更加不可而知，對于調查研究而言，其就存在無目標性的問題。需著重強調的是，在使用調查研究法進行研究時，該事項一般必須由課題組來完成，這樣才能保證經費的充足性及調查結果的有效性。

（二）提高問卷調查法的有效性

人們常常將共同方法變異視為問卷法的天然缺陷，其實共同方法變異產生并不是問卷法本身的過錯，而是過度依賴問卷調查的后果。因而研究者完全可以在使用問卷法時避免共同方法變異，這需要跨越用同一份問卷搜集所有數據的局限，增強問卷法的有效性。

跨越局限和提高問卷法有效性的途徑，大致上跨越分為三類：

第一類，多問卷時點問卷法。在至少兩個不同的時間段，用兩份同樣（或相似）的問卷，對同一研究樣本搜集調查表數據。

第二類，多群體問卷法。針對某一研究問題，對至少兩個不同的群體（如管理人員和員工）搜集調查表數據。

第三類，多來源數據綜合法。研究數據取自于至少兩個不同的數據來源。

（三）講究統計分析的科學性

問卷答案一般由定型數據和定量數據組成，對這些數據的進行分析的主要方式為降維和回歸，在進行數據處理和分析時，定性數據的處理是比較大的難點。若想達到降維的目的，研究人員可使用聚類分析或因子分析等方法。而對多維多分類的定性數據進行分析時，往往采用的是回顧方法，以保證可以最大限度地挖掘其中的潛在信息，使得調查研究的科學性和有用性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提高。為了便于統計分析，研究人員通常需要借助計算機中的統計軟件等對數據進行分析。在借助計算機進行分析的基礎上，需要對回收后的問卷進行編號，并將各變量、各題目的答案給予不同的代碼，按照問卷的內容，對數進行有順序的整理。

（四）確保調查報告的完整性

一項成功的問卷調查結果可以為眾多研究人員引用或作為政策制定者的參考，是具有較強意義的。調查的最終成果及該調查在學術研究中的地位、價值等直接由調查報告的好壞進行影響。然而，在實際調查中，較多研究人員存在只報告資料和結論而忽視其他方面的情況，直接影響了調查報告的完整性，對調查結果的意義產生較大的局限性。

會計研究領域的調查報告是專業報告的一種，其主要服務于各類專業研究人員，因此在調查報告中應盡量多地使用專業術語，盡力做到有一定的重復，并在調查報告中盡可能詳細地說明全部的調查過程及最終的結論，以將足夠的信息全部提供給調查報告的使用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