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軍
摘 要:認識一位作家對“猶太性”的認識有助于更好理解故事和人物塑造的意義。“猶太性”并不拘泥于一些表面現象,它真正的核心應該是這些文學作品中所折射出來的堅忍不拔,對生活的渴望與追求。辛格作品《旅游巴士》(The Bus)中的兩位猶太人遭遇不公平卻堅守宗教教義在外界的紛繁復雜中實現自我救贖。
關鍵詞:猶太性;希望;失望;自我救贖
“猶太性”主要是指猶太作家在其作品中所表達出來的某種與猶太文化宗教相關聯的一種思想觀念,即猶太作家本人或其作品中人物的思維方式,心理機制以及能表現猶太人生活、思想、性格、語言、行為等特點的東西。(喬國強:2008)猶太作家正是通過對作品中人物場景的描寫直接傳遞給讀者自己對文化層面的“猶太性”的見解,同時又通過對故事中人物命運的安排和思想的體現見解表達了對宗教層面的“猶太性”的見解。
辛格的短篇小說《旅游巴士》(The Bus)中出現了兩位猶太人,主敘者“我”---一位在美國一些大學講學的紳士和一位“皈依”基督教的猶太婦女——塞莉娜·韋厄豪弗夫人。可以說這兩位在故事中的經歷也是不斷在希望與失望中掙扎的經歷。“我”最先在車上結識了“皈依”基督教的猶太婦女——塞莉娜·韋厄豪弗夫人,本以為同是猶太人應該會有不少共同的話題,結果發現并非如此,她愛慕虛榮、言不由衷、喜歡打聽別人的私事、極其熱衷的觀察周圍人們的任何風吹草動,更讓“我”無法容忍的是為了物質享受她竟然皈依了基督教。“我” 在經歷了最初的失望之后又結識了另一位旅客米塔隆夫人。在米塔隆夫人兒子馬克的刻意安排下,兩人產生了某種若有若無的曖昧,“我”卻招致了塞莉娜·韋厄豪弗夫人的懷疑與鄙夷。由于塞莉娜·韋厄豪弗夫人的惡毒言語喪失了同這對母子一起生活的勇氣,最終失望的逃離了這輛旅游巴士。
與 “我”類似的是塞莉娜·韋厄豪弗夫人也在希望---失望---再希望---再失望中掙扎,每更換一次旁邊座位的旅伴,虛榮卻又沒有什么城府的她會在極短時間內就把自己的底細向別人兜個底朝天:她是猶太人,從納粹的集中營出來后在舞會上結識了自己現在的丈夫,一位瑞士銀行家,并皈依了基督教。她在向每一個陌生人講述自己那并不值得炫耀的歷史的時候都希望獲得別人的同情與諒解,在大家想要同情她的時候,她自己卻一遍又一遍的作出讓眾多乘客無法原諒的舉動,她每一次都毫無緣由的整車人等她,而且時間越拉越長,最后讓每一個包括自己的丈夫都再也不能容忍她將她趕下車。
這兩個在希望與失望中掙扎的猶太人都離開了象征生活旅程的大巴,似乎是一個很不積極并且悲觀的結局,但故事最后的轉折---在開往日內瓦的列車上,兩位猶太人重新坐在了一起。可以說辛格安排這樣的結局,安排兩個猶太人一個主動一個被動逃離后重新團結在一起有深刻意義,那就是重新賦予他們希望,他要讓猶太民族相信無論生活如何考驗他們,無論周圍的人如何不理解他們,無論他們在人群中感到多么孤獨,在他們的族人面前他們永遠不是孤獨的,他們永遠不會孤身奮戰,無論前途多么渺茫,他們在一起,惟有堅持再堅持他們才能實現自我救贖。
猶太人不可能在其他民族中找到自己的精神歸宿,辛格在小說中表達的意思是,并非是占主流地位的非猶太人“同化”了猶太人,而是猶太人“同化”了非猶太人。(喬國強:2009)猶太作家們用無數文學作品告訴讀者一個并不深奧但對猶太人來說非常重要的生活哲理:只要堅持,人們就可以做到任何自以為做不到的事情。(Isaac:1984)對于猶太人這樣一個飽經磨難的民族,“猶太性”并不是簡單的謹守猶太人的傳統,要堅持講Yiddish,穿傳統的長襪和半截鞋,脖子上圍著圍巾,留著耳鬢(Isaac:1992)。所有這些都是“猶太性”文化層面的基本含義,能夠做到這一切,但心中沒有自己堅信的上帝的猶太人并不是真正的猶太人。“猶太性”并不拘泥于一些表面現象,它真正的核心應該是這些文學作品中所折射出來的堅忍不拔,對生活的渴望與追求永不放棄的宗教層面的含義在外界的紛繁復雜中實現自我救贖。
參考文獻
[1]喬國強.美國猶太文學[M],北京 商務印書館,2008:17
[2]喬國強.辛格研究[M]上海 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 2009:177
[3]Cf.Issac Bashevis Singer,“Passions”,in Issac Bashevis Singer Collected Stories,London:Jonathan Cape,1984,p485
[4]Issac Bashevis Singer,In My Fathers Court:A Memoir,New York:Farrar,Straus and Giroux,1992,p36
(作者單位:上海電力學院 外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