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問特色的自主教育課程與教學觀

高正華

天問教育集團（以下簡稱天問）于2008年秋學期正式實施“兩自教育”，經過四年探索與實踐，2012年將“兩自教育”確立為“自主教育”。天問的自主教育以人人自覺發奮、人人自由發揮和人人自主發展為價值觀，以自主管理和自主學習為主要方式，以基礎課程、拓展課程和特色課程為教育內容，通過教師的引導，學生在支持和鼓勵的良好氛圍中，不斷認識自己，逐漸做到在自覺發奮前提下自由發揮自身特長，做到學會學習，最終成為自主發展的人。

教育的本質是自主教育

一般認為，自主教育在當代由英國學者霍爾斯（1981）提出，他把“自主”定義為“負責自身學習的能力”，這種能力具體表現在確定學習目標、決定學習內容和進度、選擇學習方法和策略、監控學習過程、評估學習效果等。世界知名的伊頓公學的校長托尼·利特爾（1991）認為，“自主教育”是一種獨立的、進行批判性思考、做出決定并能實施獨立行為的能力。

我國學者對自主教育的實質問題也作了一些理論探討，總結起來主要有兩種觀點：第一種認為自主教育是指學習者自己主宰的學習，其實質是獨立學習，自主教育具有能動性、超前性、獨立性和異步性等特點。第二種認為自主教育可分為三個方面：一是對自己的學習進行事先計劃和安排；二是對自己的實際學習活動的監察、評價、反饋；三是對自己的學習活動進行調節、修正和控制。自主教育具有能動性、反饋性、調節性、遷移性、有效性等特征。在自主教育的具體過程中，一般分為領會學習、主動學習、學會學習三個過程。

那么，什么是天問在發展過程中所生成的自主教育？我們通過考察“自主”的本義，探討“教育”的本質，結合教育現代化的背景，提出我們對自主教育的認識。最后的結論是：天問所主張的自主教育，是以培養和發展學生自主性（即自覺發奮為前提，自由發揮為途徑，以學生的自主發展為長期目標），讓學生成為學習與發展主人的教育。

天問的自主教育培養目標應該是新時代自主發展的人，只有這樣的人才能主動、積極地參與社會生活，并為社會的發展與進步做出貢獻，同時，也能有主見地創造人生，享受美好生活。

從這個意義上，教育的本質就是自主教育。

“自主”由“自”和“主”兩個字組成，它的內涵也應是“自”和“主”二字內涵的總結與提升。從“自”的層面講，自主教育是一種學生自覺、自立的學習與教育。自覺強調的是學習的動力和狀態，是學生基于自己興趣和自我發展愿望的學習；自立強調的是學習的過程和結果，進行知識的自我構建和個性解讀，從而形成自己的知識結構和見解。從“主”的層面講，自主教育要讓學生成為真正學習的主人。注重培養學生的主體性，發展學生的主體性是自主教育的最終落腳點，讓學生成為有主見的學習者，這是學習的最高境界。

天問自主教育的方向是人人自覺發奮、人人自由發揮、人人自主發展（簡稱“三自三發”）。造就自主發展的人是自主教育的目標。“人人自覺發奮”是實現“人人自主發展”的基本前提，“人人自由發揮”是實現“人人自主發展”的必經之路。只有實現人人自覺發奮和自由發揮，人人自主發展才會成為可能。

人人自覺發奮表現在學生的學習與發展并不是迫于外界壓力（教師和家長），也不需要別人的督促，自己主動、自覺地進行閱讀、求知、思考和實踐。

人人自由發揮是每個孩子依據自身認知習慣、思維水平和身心特點，設定適合自己的學習和發展目標，選擇自己最喜歡、最擅長的方法和方式去學習（即自由和富有效率地學習）。

人人自主發展是指每一位學生以自我發展為目標，運用已經習得的自主學習方式和方法，不斷建構、更新、深化自己的認知體系，不斷讓自我認知接近自己最真實的狀態，不斷調整人生目標，使自己適應不斷變革的世界，讓自己成為自主發展的人。教師的作用就是真正的引導者、指導者、服務者。

打造自主課堂發展學生關鍵能力

自主教育體現在課堂上，就叫自主課堂。

在打造自主課堂時，我們做了大膽的假設。以初中為例，七、八年級時，課堂上不必盯著中考知識點，也就是說不讓中考指揮棒影響自主課堂。七、八年級的學生自主學習的能力提升了，學會學習了，能熟練使用如思維導圖等學習工具了；會閱讀、會感知、會提出問題，然后自己還會解決問題。有了這些能力以后，學生中考成績肯定不會差。實踐證明這個假設是對的。天問初中的教學質量三年整體提升度與同類學校比也是最高的。例如韓雅君同學，2010年以小學中等成績進入天問初中，按自主教育要求進行自主學習和自主管理，在2013年中考中成為宜昌市狀元。

自主課堂不是學校教育目的，而是手段、方式和途徑。它的目的是提高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自主學習能力是人生的關鍵能力之一。我們的教育應重點培養這種關鍵能力。

自主課堂需要一個操作基本模型，這是由人類的認知規律所決定的。天問自主課堂結構可概括為：感知—問題—探究—分享—反思。

人類的整個認知過程，首先是通過視覺、聽覺、觸覺、味覺、嗅覺等去感知世界，認知過程中最原始的第一個環節是感知。課堂上應該遵循這一自然規律。感知有很多種方式，最直接的方式是閱讀。一是讀本身的課文，二是讀與課文相關的課外讀物。像理、化、生這樣的科目，可以通過做實驗進行觀察，這種觀察也是一種感知。還可以通過聽、看、聞、嘗等很多方式去感知。總之，自主課堂的第一步是感知。

第二步就是問題。在傳統課堂中，一般都是老師直接提出問題，這不利于學生學習。老師提出的問題很合乎當堂課的教育目標，但不符合認知規律。問題應該由學生在感知過程中自然產生，從而主動提出。在自主課堂中，學生自主提出問題，是課堂環節中的重點。如果在自主課堂中，學生能夠提出有價值的問題，那么相關的學習任務就完成了一大半。會提問題是學生自主學習很重要的一步。

第三步是探究。問題提出之后，就是探究。探究包括學生的獨立思考、小組合作等多種方式。探究就是為了解決提出的問題。

第四步是分享。在探究的基礎上把個人、小組的思想結晶在全班進行交流。這個交流的過程，也是我們的思維、認知在不斷提升的過程。這個過程也叫分享。

第五步是反思。自主課堂的最后一個環節就是反思。比如學生是如何感知的，怎么提出問題的；提出問題后，在與別人交流中發現和別人的觀點有什么不同，等等。自己學習過程中感知內容的能力，提出問題的能力，探究解決問題的能力到底提升了多少，都屬于反思的內容。無論是應試的目的，還是素質的目的都需要進行反思。

自主課堂強調引導學生在學習過程中通過感知自然生成問題，這就涉及另一個話題——教學目標。教學目標同前面說的“問題”一樣，不宜直接告訴學生。學生在知識建構、認知能力、情感價值觀上可能有新的體會和認識，可能超出了我們預設的教學目標。學生真實的發展中可能高過目標，有時也可能低于目標。比如課程設置的不合理，太高深，學生無法達到這個目標。課堂上實施教學的每個環節，只要老師引導恰當，學生的潛力得到充分發揮，教學目標就能達到，甚至是超過。所以不要被這個既定的教學目標所困擾。

實施特色課程造就自主發展的人

天問在課程設置上，把國家課程、地方課程、校本課程再細分，體現自主教育特色，建立基礎課程、拓展課程和特色課程三大課程體系。

在國家和地方課程實施上，學校積極探索基于學生發展關鍵能力，科學施教。如高新天問初中提出了學生自主發展的五維目標：即思想自由、品格自尊、行為自律、學習自主、生活自強。

在實施國家、地方課程的常規教學方面，高新天問初中通過學科教學，發展學生基本能力，包括表達能力、學習能力、生活能力、自律能力。其中學習能力細化為梳理問題、搜索信息、提煉要點、撰寫文本、積累資源、工具運用、邏輯思維等多個方面；表達能力細化為報告演講、非連續性文本閱讀、傳播工具運用、PPT制作、Excel造表等；生活能力細分為運動與勞動技能、健康常識、心理與情緒管理、禮儀與倫理等；自律能力細化為制定計劃、安排分工、關鍵指標、進度控制等。這些基本能力的提升，是通過學生在每一天、每一堂課良好學習習慣的養成基礎上達成的。

高新天問初中圍繞五大維度、四大基本能力提出“天問自主好習慣”養成教育主題系列，包括十個行為習慣和十四個學習習慣。十個行為習慣即舉止文明的習慣、誠實守信的習慣、尊重他人的習慣、守時惜時的習慣、懂得感恩的習慣、勤儉節約的習慣、遵守秩序的習慣、勤于動手的習慣、鍛煉身體的習慣、講究衛生的習慣；十四個學習習慣包括自主學習的六個習慣（會預習、會聽課、會復習、會練習、會總結、會記憶）和合作學習的八個習慣（會傾聽、會討論、會互助、會展示、會反思、會質疑、會合作、會探索）。

天問的各學部根據自身學段特點，還開設了滿足學生個性化自主發展的拓展課程。如三個初中都開設了《論語》《孟子》等國學經典的知識拓展類課程；“合唱”“民樂”等體藝特長類課程；“走進天問農場”等社會實踐類得拓展課程。

又如兩個小學在拓展課程方面，實施了生態“CEO”課程（如上表）。

在高質量完成國家課程的基礎上，天問小學生態CEO課程為學生提供了個性化、實踐型、體驗式的拓展課程，促進學生自主發展。學生參與各項活動既是參與者、體驗者，又是組織者、決策者。如2016年以來，天問集團兩所小學開設了“民樂進課堂”的體藝類課程。由12歲以下孩子組成的民樂社團，2018年民樂社小團員們還登上了三峽電視臺“少兒春晚”、中央電視臺“中國詩歌節”等欄目。

天問辦學14年，不斷完善以游學（研學旅行）和國際課程為主要內容的特色課程。深度開發以“三峽文化圈游學”和“七大中華文化圈游學”為主體的研學課程，配套發展北美、東歐、澳洲等研學項目。開發“國學游學課程”等校本教材，為研學旅行奠基，為天問學子了解國情、開闊眼界、搭建平臺。引進國際課程，創建新型戰略課程，并與基礎和拓展課程相融合。

拓展課程讓學生得以自主發展，學校把生命發展的主動權交給了學生，助推學生完善知識結構，發展個性特長，張揚快樂童年。

可以看出，天問的課程體系，為更好實施自主教育，發展學生關鍵能力，為造就自主發展的人起到了“搭橋鋪路”的作用。

（作者系天問教育集團總校長，全國中學骨干校長，全國民辦學校優秀校長、湖北省首批中學骨干校長、宜昌市首批杰出校長）

責任編輯/鄢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