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冬英
在“十三五”期間,特殊教育發展將會面臨全新的機遇和挑戰。而“送教上門”是繼隨班就讀之后,對因自身和家庭等原因沒有走進課堂的適齡殘疾兒童實施的一種教育方式。《特殊教育提升計劃(2014—2016)》提出,要為重度殘疾兒童少年提供送教上門服務,并將其納入學籍管理。
“送教上門”是形勢所需
根據教育部一項調研顯示,截至2012年底,全國未入學適齡殘疾兒童少年約為8萬人,殘疾兒童少年義務教育入學率僅為71.9%,遠低于普通小學的凈入學率(99.5%)和初中的毛入學率(98%)。這組數字的對比,有力地說明了這些適齡殘疾兒童需要接受教育的緊迫性。如果說官方統計,從數字對比上給人以視覺沖擊的話,那么當筆者拿到所在市縣的信息資料時,更有著心靈的震撼,沒想到一個縣未入學的適齡殘疾兒童居然那么多。僅以筆者所去送教上門的河口鎮為例,根據提供的信息,我縣河口鎮有七名殘障兒童,其中一名已經確認死亡,其余的六名兒童,四男兩女,年齡跨度在8~14歲之間。其中有一名在當地上了半年的幼兒園,后被退回,還有一名在當地上了普小三年級后就輟學在家,余下的四名都未上過學。所以說,“送教上門”既適應當前形勢的需要,更惠及了那些未能入學的適齡殘疾兒童及其所在家庭。
影響送教成效的主要因素
殘障兒童的殘疾程度深類別多
走訪的智障兒童都是殘疾程度深,且伴有多重殘疾,腦癱、自閉癥、多動癥、失語癥、情緒障礙等。筆者曾見到:有的根本聽不懂教師所發出的指令,只是“自說自話”;有的怕看見陌生人,一直躲在房里不出來;有的老是模仿電視動畫片中的簡單動作,似乎是在與他人交流等等。還有更嚴重的,一直躺在床上的。鑒于以上種種,所以很多情況我們是通過與家人交談來了解的。
家長的文化素養低
前面已經講過了,在家照顧孩子的大多數是爺爺奶奶或者外公外婆,他們的文化水平較低,思想認識跟不上時代步伐,認為孩子能吃飽穿暖,能不把大小便弄到身上就很滿足了。我還聽到其他同事的反饋,有個別家長不僅不配合,還責罵送教上門的教師,其認為這是炒作,搞形式主義,其實究其深層原因在于,他們不愿把家里有這樣的殘疾孩子暴露在公眾面前。
缺少專業化的引領
送教上門若要常態化,勢必要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財力,單從人員而言,教師一方面要進行學校的正常教學活動,還要分出一部分精力來送教上門,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然而,這些還是可以克服。但是,面對腦癱、自閉癥、多動癥、失語癥、情緒障礙兒童,面對殘疾程度深,且有多重殘疾的他們,根本無法實施教育和干預措施,真是有勁兒使不上。
展望——在協作與轉變中尋求更科學有效的“送教”途徑
多方協作
政府部門的支持
“送教上門”工作,得到當地鎮政府工作人員和民政助理的大力支持。剛開始,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僅憑我們幾個,人地生疏,花半天時間能夠找到一戶人家就算很幸運了。原因在于現在撤鄉并鎮,農村進行了樁線化管理。我們手頭資料提供的智障兒童的家庭住址,是后來規劃出來的新的鎮、鄉、村名稱,當地很多人對此并不熟悉。而當地鎮政府工作人員和民政助理卻十分了解,根據他們的人脈走訪每一戶,既節約了時間,還能得到家長的理解和配合。
家長的配合
我們發現很多家庭家境并不寬裕,家長文化水平不高,意識不強。他們認為只要看好孩子,管好吃喝拉撒睡就行了。為此我們每次上門贈送一些生活用品(助殘物品),真誠地與他們溝通,交換聯系方式,便于今后咨詢聯系。同時,取得鄉鎮工作人員的配合,一起做好家長的思想工作,并能一直堅持下去。
醫療機構的參與
對于重度殘疾兒童的鑒定工作,必須得到醫療機構的專業參與。特別是對于癱瘓的、大小便不能自理等無法去醫院的兒童,今后還要探索開展“送醫上門”,讓醫生從醫學角度給送教教師提出專業康復建議,既讓家長更加信服,也讓他們學會一些康復訓練的方法和技巧。
兩個轉變
學校功能的轉變
隨著特殊教育的深入發展,特教學校的功能發生巨大轉變,從對單一障礙兒童教育到多重障礙兒童教育;從單純地對校內特殊兒童實施教育轉向既對校內特殊兒童進行教育,又要面向在普校就讀的特殊兒童提供教育指導和管理服務,還要對重度殘疾兒童實行送教上門任務。所以說,“十三五”期間,特殊教育學校必須加快升級轉型,由單一型向綜合型發展,由“關起門來辦學”變為“走出去,請進來” 。
教師角色的轉變
隨著學校功能的轉變,教師的角色也需重新定位。對照《標準》的基本要求,“十三五”期間,特教教師的角色和身份必將發生重大轉變。從傳統教育意義上的傳道者、授業解惑者、管理者、保姆等角色,向專業化、多元化、職業化的方向發展,更加強調特殊教育教師要具有特殊教育需要的評估與鑒別、環境創設與利用、個別化教育教學設計、課程整合、靈活適宜地溝通以及輔助技術運用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