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校友關系帶來的超額溢價的研究分析

付文和

摘 要 現代社會本質上就是信息社會，科學技術的提升，本質上就是信息傳播和生產技術的提升。信息的交換能夠帶來利益的交換，獲得額外的信息，就能夠帶來額外的價值。傳播和交換信息，需要借助各種渠道和媒介，也就是各種復雜的社會關系，這其中校友關系作為一種建立在學緣的基礎上的人情關系，為包括分析師在內的金融行業從業者提供了不少超額價值。在此前主流學術界中，相比于政治關系、血緣關系、經濟關系，校友關系在信息披露表外因素的研究并沒有得到很好地重視。但隨著股票市場相關案例的發生，國內外專家學者采取實證研究的方法，結合數理模型，對校友關系在資本市場的影響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并取得了不少研究成果。

關鍵詞 校友關系；超額溢價；相關研究

一、校友關系特征

校友關系具有文化價值，它是以某種學緣關系為基礎的社會關系，是近代以來社會經濟下高校高度發展的產物。每個學校獨特的歷史和文化沉淀、以班級和導師為中介的學習關系、校友之間的地緣聯系都一步步加深了校友之間的關系程度。這種關系可以是跨地域、跨階層、跨年齡甚至跨領域的，并處于變化中。當代高校中，校友會已經成為學校保持其社會影響力、畢業生維系學校人脈甚至校友之間進行利益交換的重要平臺。無論是英國的《泰晤士報》還是國內的上海交通大學發布的大學排名，校友關系都是具有影響力的重要指標。構建良好的校友關系，已經成為國內一流或準一流大學提升競爭力、保持社會影響力的有效手段之一。

校友關系是信息交換的重要媒介。資本市場尤其是證券市場，是資本也就是經濟價值進行交換的場所，存在各種各樣的經濟糾紛和利益交換。在半強勢有效市場和弱勢有效市場中，內部信息往往能為交易各方帶來超額價值，交易各方往往會借助各種渠道來獲得更多的信息，從而贏得信息不對稱的優勢，校友關系是這些人情關系中非常重要的一支。國內的資本市場，素來有“北大圈”等說法，名校光環能夠為個人甚至公司帶來的經濟效益是無法忽視的。財經類大學如江西財大，十分注重校友圈的建設，在各地各行都有校友協會。財經類專業尤其是金融專業，進入名校幾乎等于半只腳踏入了金融圈，未來能夠獲得的就業機會和上升通道是非名校畢業生不可相比的。通過這種類似于俱樂部的校友圈子，各自擁有不同資源的校友們相互幫助并共享資源。

校友關系可以降低交易成本。交易成本的降低對獲取投資收益具有顯著的作用。21世紀之后，隨著高校改革，自主就業成為了畢業生的主要出路，而仰仗校友關系是一條捷徑，在資本市場更是如此，這就進一步加速了校友圈在職場上的滲入。如果上市公司高管、證券機構分析師、基金經理、銀行機構之間和各自之間存在校友關系，甚至上升到私人密友關系，那么一方面可以減少互相認識建立交易關系的成本，另一方面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消除懷疑從而避免重復投入的成本。比如，從清華科技園走出的曠視科技、紫光集團，在早期的融資中就從校友關系中獲利，獲得了不少低息貸款，這是很多國企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很多高校成立了自己的創業孵化中心，學生利用政策扶持和有影響力的校友的支持開啟了職業生涯，知名校友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為這些創業者創造商業機會，就是因為校友關系能夠降低交易成本。

二、校友關系的負面影響和應對措施

校友關系帶來的影響，為資本市場交易各方帶來積極效應，而不正當的校友關系或者利用校友關系發生的不正當交易行為對資本市場有負面作用。

無論是證監會還是證券交易所還沒有對校友之間信息共享的問題有足夠的重視。因此，判斷校友關系網是否是正常正當的關系網，甄別校友之間共享的信息是合法的私有信息還是非法的內幕信息，是當前監管層面臨的一個重要問題。2015年后，上海和深圳證券交易所和證監會多次展開對非法不透明的基金公司和經理的監管與查處行動，利用大數據監管工具發現了很多利用內幕交易非法獲取利益的基金經理，監管行為的成果十分豐富，一定程度上遏制了非法內部信息交換行為。但是，監管層目前的側重點還僅僅局限在基金的內部和基金經理的家族關系和地下經濟關系這一層面，并沒有投入太多精力到基金經理的校友關系，不法分子可以利用這層關系作掩護，繼續謀取非法收益。因此，相關監管部門有必要建立機制，采取措施進行有效的管制。

（1）與各大高校、教育部和企業合作，健全校友關系數據庫。從業者的個人檔案和簡歷已經對其教育背景有披露，但是首先并不能排除有造假或者披露不當的可能，其次缺少對信息的甄別和整理。監管部門可以向各大高校和教育部合作，將每位已入行的工作者，或者即將入行的畢業生的受教育經歷、是否加入校友會或類似組織、崗位中是否有親密的或存在利益瓜葛校友關系人士存在等信息錄入，健全校友關系數據和檔案。同時，也要與個人檔案機制結合，掌握包括分析師、企業高管和基金經理的在內從業者的就業去向。職位變化等信息。從中還要與企業尤其是上市企業合作，掌握關鍵人員的變動情況，并且在數據庫中及時更新。

（2）將校友關系納入到證券和基金交易預警機制。目前的證券和基金交易中預警機制，對于很多非法違規交易都起作用，但是在很多方面，也存在不小的疏漏。日前的預警機制，并沒有考量校友關系這一變量，無疑會加重事發后的監管成本。證監會和證券交易所應當將校友關系數據庫的信息嵌入到預警機制，掌握券商投行或基金公司的從業者與上市公司高管之間的校友關系，對信息異常的交易事項或者上市公司信息，應當提前對雙方進行預警或告知，并做好采取進一步行動的準備。

（3）對校友關系網的構建和相關組織的運營進行監管，并進行法制宣傳。各大高校的校友會和大中型企業內部的校友組織的建立應當合規合法，不得有非法的利益交換，并且向監管部門備案。在運營過程中，還應當遵照法律規定，同時接受監管部門的法制宣傳，培養守法意識。對于違規行為，應當采取合適的懲罰措施，對于主要當事人，可以選擇將違法行為記錄在個人檔案盒數據庫中。

三、后記

目前國內外對于校友關系的超額溢價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資本市場中涉及到賣方分析師和基金經理的交易行為。國內外學者一致認為，校友關系能夠對股票等資本市場交易行為帶來超額溢價，只是超額溢價程度各有不同，并且其作用多數情況下發生在企業信息披露之前。中外資本市場校友關系的作用機制也大致相同，但是在不同情況下的作用程度不一樣，和資本市場的有效性呈顯著負相關。對于強式有效市場，校友關系的超額溢價有限；而對于半強式有效市場和弱式有效市場，校友關系的超額溢價是比較顯著的。研究結果也符合有效市場假說理論，這說明校友關系的私人信息是作用機制的核心內容。本人在這篇文章最后，結合課堂理論知識，和相關最前沿的研究，提出了針對非法超額溢價的措施。這些措施的可靠性和作用程度還需要進一步的研究論證，才有可能被采納。而目前國內學者在這一方面的研究并不多見，隨著校友關系超額溢價的真相被廣泛接受，對于防止和整治和非法校友關系超額溢價，以及合法維護和構建校友關系網的研究會引起更多人的重視，并會成為下一個突破的方向。

參考文獻：

[1]Fracass i.C .and Tate.M.，“External Networking and Internal Firm， Governance”，Journal of Finance，2012，67（1），153-194；

[2]Cohen，L.，Frazzini，A.，and Malloy，C.，”Sell-side School Ties”，Journal of Finance， 2010，65（4）， 1409-1437；

[3]Cohen，L.，Frazzini，A.，and Malloy，C.“The Small World of Investing and Board Connectiongs and Mutual Fund Returns”，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2008，116（5），951-979；

[4]Kacpercayk.M.，C.Sialm and L.Zheng，”Unobserved Actions of Mutual Funds”，Review of Financial Studies，2008，21 2379-2416.

[5]王曉玉，晁鋼令. 中國市場上私人關系對企業間關系的影響—— —基于企業間核心關系變量的實證分析[J].當代經濟 管理，2007，（1）：37-45.

[6]謝盛紋，李遠艷. 《公司高管與簽字注冊會計師的校友關系 對審計意見的影響——來自中國證券市場的經驗證據》[J].當代財經 2007，（6）；109-119；

[7]申宇，趙靜梅，何欣.《校友關系網絡、基金投資業績 與 “小圈子”效應》[J]， 經濟學（季刊）， 2016（1）： 403-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