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會娟,王 輝,廉 括,李金兵,代武軍,湯之強
(中國石化 北京北化院燕山分院,北京 102500)
環氧乙烷是合成纖維的重要中間體,主要用于合成乙二醇,進一步合成聚酯纖維及薄膜等,用途十分廣泛[1-4]。在銀催化劑作用下,乙烯氧化主要生成環氧乙烷,同時發生副反應生成二氧化碳和水等[5-7]。銀催化劑的性能除和催化劑的組成及制備方法有重要關系外,還與載體的性能和制備方法相關[8-10]。目前來說,銀催化劑一般選用低比表面積的α-氧化鋁做載體[1]。衡量α-氧化鋁載體性能的指標主要為載體的比表面積、孔體積、吸水率和抗壓強度等。
國內現有技術中制備α-氧化鋁載體的主要原料是氫氧化鋁,將其加入黏結劑及各種添加劑等,經混料和捏合,然后擠出成型,最后經干燥和高溫焙燒,制成多孔耐熱的 α-氧化鋁載體[1,11-15]。在高溫焙燒過程中,氫氧化鋁經歷不同晶型的過渡態,最終變成穩定的α-氧化鋁。據國外專利報道,在制備氧化鋁載體時,會直接加入α-氧化鋁組分[16-21],如在載體制備時加入兩種α-氧化鋁,通過選擇特定顆粒尺寸的α-氧化鋁原料,制備具有有利尺寸分布的載體[19]。
本工作主要從制備載體的原料入手,通過控制氧化鋁的晶相和粒度等條件,對載體的晶體形貌、吸水率和比表面積等物性進行研究,以期獲得制備原料與載體物性的變化關系,指導載體的可控合成。
氫氧化鋁A(中值粒徑為5.1 μm)、氫氧化鋁B(中值粒徑為22.3 μm):純度高于99.5%(w),國藥集團化學試劑有限公司;石油焦:碳含量高于80%(w),石家莊馬躍建材有限公司。
采用帕納科公司EMPYREAN型X射線粉末衍射儀測定預焙燒氧化鋁試樣的晶相,管電壓40 kV,管電流40 mA,掃描范圍10°~90°;采用耐馳公司STA-449C型同步熱分析儀測定載體坯料的熱分解行為,在空氣氣氛中以10 ℃/min的升溫速率由室溫升至1 300 ℃;采用FEI公司Quanta 200型掃描電子顯微鏡對試樣的晶體形貌進行SEM表征,加速電壓20 kV;采用康塔公司Nova2000e型物理吸附儀測定試樣的比表面積。
采用氫氧化鋁A和氫氧化鋁B分別在馬弗爐中于550,900,1 000,1 400 ℃下焙燒6 h,得到兩個系列八種預焙燒氧化鋁試樣,分別標記為A系列:A-550,A-900,A-1000,A-1400;B系列:B-550,B-900,B-1000,B-1400。
以上述氧化鋁為主要原料制備載體,加入一定量石油焦作為造孔劑,并添加適量黏結劑及助劑(除氧化鋁晶相不同外,氧化鋁、石油焦、黏結劑及助劑加入量均相同),置于混粉機中充分混勻,向混合物中加入稀酸溶液和可燃盡潤滑材料,于捏合機中捏合,再經造粒機切成單孔圓柱體,干燥后即得到載體坯料;載體坯料經高溫焙燒得到對應的載體,記為Carrier 1~8,見表1。

表1 各預焙燒試樣的晶相及對應載體編號Table 1 The crystal phases of samples after pre-calcination and the corresponding numbers of carriers
圖1為預焙燒試樣的XRD譜圖。由圖1可知,經不同溫度預焙燒后氧化鋁試樣的XRD譜圖有明顯變化,表明試樣晶相發生轉變是相繼的。將各曲線與文獻[22-23]進行比對,最終確認各預焙燒氧化鋁試樣的晶相,結果見表1。由表1可知,隨著預焙燒溫度的升高,A,B系列預焙燒氧化鋁試樣的晶相均經歷γ—δ—θ—α的晶相轉變過程。

圖1 預焙燒試樣的XRD譜圖Fig.1 XRD patterns of samples after pre-calcination.
圖2為載體坯料的TG曲線。圖3為載體坯料的DSC曲線。由圖2(a)可知,載體坯料失重為三個階段,分別以226 ℃和606 ℃作為分界點。當溫度低于226 ℃時,Carrier 1~3的坯料失重在9.77%~12.42%之間,而Carrier 4的坯料失重則為6.27%,明顯低于前者,此階段主要發生物理吸附水的脫除及可燃盡潤滑材料的低溫分解[24]。測得Carrier 1坯料與Carrier 4坯料在130 ℃下的失水量分別為7.21%與3.65%,推測這是導致Carrier 1~3和Carrier 4在低溫段失重不同的主要原因。當溫度在226~606 ℃時,主要發生黏結劑中結晶水的脫除、可燃盡潤滑材料的高溫分解及造孔劑的分解[25-26],對應圖 3(a)中曲線在 531 ℃附近出現放熱峰。此階段Carrier 1~3和Carrier 4的坯料失重差異并不明顯,在12.73%~14.71%之間。當溫度高于606 ℃時,各載體坯料失重均較小,幾乎可忽略不計,但Carrier 1~3和Carrier 4坯料的DSC曲線卻有明顯差異,說明氧化鋁試樣具有晶相轉變過程。由圖3(a)還可知,Carrier 1~3坯料的DSC曲線大概在750~1 100 ℃有一個寬的放熱峰(Carrier 1最顯著),對應載體坯料在過渡態氧化鋁(γ,δ,θ-氧化鋁)范圍的一系列晶相轉變過程,而1 166 ℃附近具有放熱峰,對應載體發生向穩定態α相的晶相轉變。而Carrier 4坯料(主要為α-氧化鋁)觀察不到對應過渡態氧化鋁范圍內晶相轉變過程的寬放熱峰,也觀察不到對應α相轉變的放熱峰。由圖2(b)和圖3(b)可知,B系列載體坯料的TG曲線和DSC曲線變化趨勢與A系列載體坯料非常相似(即Carrier 5~7的熱分解行為與Carrier 1~3相似,而Carrier 8與Carrier 4相似)。綜上所述,載體坯料的晶相也經歷γ—δ—θ—α的晶相轉變過程,原料氧化鋁的晶相對載體坯料晶相轉變過程的起點有顯著影響。

圖2 載體坯料的TG曲線Fig.2 TG curves of carriers before calcination.

圖3 載體坯料的DSC曲線Fig.3 DSC curves of carriers before calcination.
圖4為α-氧化鋁載體的SEM照片。由圖4可知,各載體均為片狀晶體,Carrier 1晶片尺寸為3.0~4.0 μm、Carrier 2與Carrier 3晶片尺寸為2.0~3.0 μm、而 Carrier 4晶片尺寸為 1.5~2.5 μm,4個載體晶片厚度由250 nm逐漸增加至350 nm;Carrier 5~8晶片尺寸由4.0~5.0 μm減小為1.5~2.0 μm,載體晶片厚度由200 nm逐漸增加至240 nm。因此,隨原料氧化鋁晶相γ—δ—θ—α變化,對應載體有晶片逐漸變小、變厚的趨勢。氧化鋁的粒度雖不會影響載體的晶體形貌,但對晶體尺寸卻有一定的影響。較大粒度氧化鋁原料對應的B系列載體的晶片更薄,尺寸更大。
綜上所述,載體的晶體形貌與原料氧化鋁的晶相有重要關系。以過渡態氧化鋁為原料制備載體時,由于載體焙燒過程中過渡態氧化鋁還會發生晶相轉變,在助劑的作用下,最終生成片狀晶體。其中,過渡態氧化鋁的晶相不同,焙燒過程中發生晶相轉變的“起點”就會不同,綜合載體中其他組分的共同作用,最終生成片狀晶體的尺寸有明顯差異。實驗結果表明,氧化鋁晶相在各種過渡態氧化鋁中,轉變溫度越高對應載體的片狀晶體尺寸就越小。而當以α-氧化鋁為主要原料制備載體時,α-氧化鋁本身不會再發生晶相轉變,但在高溫和載體中其他組分的作用下,自身可能會發生熔融和再結晶等變化,導致最終生成晶體的尺寸較小。

圖4 α-氧化鋁載體的SEM照片Fig.4 SEM images of α-alumina carriers.
載體吸水率、比表面積等物性的變化,主要是因為載體的晶體形貌及尺寸發生了改變。圖5為各載體的吸水率及比表面積的變化趨勢。由圖5可知,當原料氧化鋁的晶相發生γ—δ—θ—α變化時,載體吸水率及比表面積呈逐漸降低趨勢。當原料為過渡態氧化鋁時,載體間吸水率的下降趨勢較緩,而當原料為穩定態的α-氧化鋁時,載體吸水率急劇下降,載體的比表面積呈均勻下降趨勢。同種過渡態氧化鋁A系列載體與B系列載體的比表面積數據有較大差異,這可能是由兩者晶片尺寸及厚度差異造成的,B系列載體的晶片更薄、比表面積更大。

圖5 α-氧化鋁載體的吸水率與比表面積Fig.5 The water absorptions and specific surface areas of α-alumina carriers.
綜上所述,當載體尺寸更大、晶片更薄時,比表面積較大,通過晶片搭建而成的晶間孔隙也較大,對應載體吸水率處于較高水平。原料氧化鋁的晶相及粒度影響載體的晶體形貌及尺寸,從而實現對載體物性的調節。根據載體物性變化的趨勢,可通過控制氧化鋁晶相及粒度,實現載體晶體形貌及尺寸的調控,在一定范圍內調控載體物性,實現載體的可控合成。
1)原料氧化鋁的晶相會影響載體在高溫焙燒過程中的晶相轉變過程,導致載體的晶體形貌及尺寸產生差異。過渡態氧化鋁在焙燒過程中會發生晶相轉變,在助劑的協助下,最終生成片狀晶體,且片狀晶體的尺寸會隨原料氧化鋁的晶相發生變化;α-氧化鋁在焙燒過程中不會發生相轉變,但在高溫及載體中其他組分的作用下,自身可能會發生熔融和再結晶等變化,導致最終生成的晶體尺寸較小。
2)氧化鋁的粒度雖不會影響載體的晶體形貌,但對晶體尺寸卻有一定的影響。
3)載體晶體形貌及尺寸的變化會導致吸水率及比表面積等物性的變化。
4)通過控制氧化鋁晶相及粒度,可實現載體晶體形貌及尺寸的調控,在一定范圍內調控載體物性,實現載體的可控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