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萍 李紅艷
摘 要:《“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的頒布和實施,標志著我國進入全民健康時代,健康人力資本研究成為當前經濟發展過程中的熱點。通過對“健康人力資本”的基本概念進行界定和總結,并從指標體系及測量方法視角下對該領域文獻進行觀點梳理和述評,最終對我國健康人力資本未來的發展提出對策建議。
關鍵詞:健康人力資本;指標體系;測量方法
中圖分類號:F12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8)23-0061-02
引言
人力資本主要由教育人力資本、健康人力資本、遷移人力資本、物質人力資本及勞動力培訓和科技水平等要素構成。我國逐漸從人口大國轉變為人力資本強國,其關鍵因素是在發展過程中將人力資本投資放在首要地位,并明確實現人力資本強國的最優途徑即加大人力資本投資,進而增加人力資本的綜合存量。而健康投資在整體人力資本投資中起基礎性作用,健康對教育資本及物質資本投資收益率有直接或間接影響。
健康作為經濟社會發展的基礎條件和民族昌盛、國家富強的重要標志,日益受到黨和國家的關注,其在國民經濟增長中所占貢獻比也逐漸呈現上升趨勢。健康即財富。從微觀視角分析,健康能為個人或家庭提供經濟來源和安全感,并作為勞動者學習能力及智力體力的基礎。從宏觀視角分析,國民健康是國家經濟生產力的重要保障,良好的國民健康狀態是促進國家經濟增長和整體行業收入、改善社會貧困現象的關鍵要素投入。世界銀行在《世界發展報告》(1993)中明確指出“良好的健康狀況對提高個人勞動生產率及各國經濟增長率均有積極促進作用”。隨著國民對身體健康的重視和健康人力資本變量數據的日益豐富,學術界逐漸將健康作為研究人力資本的重要突破點,學者們在對健康人力資本概念進行界定的同時,對衡量健康人力資本的指標和方法進行深入研究。本研究對有關健康人力資本替代性指標及測量方法的相關文獻進行全面梳理,并在此基礎上做出簡要述評。
一、健康人力資本文獻綜述
(一)健康人力資本的概念界定
健康是人類享受美好生活的基礎,同時也是構成現代人力資本的重要因素。學術界在對健康人力資本進行熱烈探討時,必須明確健康人力資本的概念。世界衛生組織(1946)將健康定義為“健康是一種完整的肉體、心理和社會的良好狀態,而不僅僅表現為疾病或羸弱方面的消除”;美國國家健康中心則認為“個體要成為一個全面健康的人,不僅要求在身體上達到健康狀態,更要求情感、智商、精神以及社會這四要素同時達到一種完美狀態”;WTO憲章(1948)認為“健康不僅代表個體的無疾病狀態,更要求在軀體、精神及社會三方面達到完全安寧的狀態”。舒爾茨(1990)指出,健康人力資本是初始健康狀態的一種延伸,“每個人的健康狀況都是一種資本儲備,即健康資本,主要通過健康服務來發揮作用”[1]。王曲、劉民權(2005)認為,健康作為一種最為基本的可行能力,人的一切活動都必須建立在健康活著的基礎之上[2]。楊中衛(2016)認為,健康人力資本屬于多維度概念,主要由個人體格、心理健康及社會三部分構成[3]。汪泓、張健明、吳忠和李紅艷(2017)認為健康人力資本是指在投入生產過程中能帶來產出效應,且勞動力由健康狀態決定的價值形態[4]。
(二)健康人力資本指標體系研究
隨著對健康人力資本概念的界定,學術界關于健康人力資本指標體系的探討日益熱烈,其主要基于宏觀和微觀視角,將健康人力資本指標分為宏觀類指標和微觀類指標。宏觀類指標從國家層面出發,需要解決的是根本性問題,測量對象為一個國家或地區的總人口健康狀況。微觀類指標則以個人或家庭為研究對象,用具體數據測量個體健康狀況。
羅凱(2006)通過預期壽命、生活方式、環境狀況和衛生服務等,得到健康人力資本與經濟增長呈現顯著的正相關[5]。譚永生(2007)得出衛生費用投入的增加對經濟增長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健康人力資本是區域經濟增長差異的重要因素[6]。蔣萍、田成詩和尚紅云(2008)通過人口預期壽命、人口死亡率,得到健康人力資本水平是長期經濟增長的促進因素[7];王建國(2011)通過多維健康指標體系(包括短期疾病沖擊、疾病史、身體質量指數、營養攝入),準確揭示我國居民健康水平對勞動參與度的影響[8]。王文靜、呂康銀等(2012)運用每萬人擁有的病床數、每萬人擁有的醫生數、人口死亡率等,得出健康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具有促進作用[9]。李本釗、范紅崗(2017)通過各省份的死亡率、每千人衛生技術人員數,得出健康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具有明顯促進作用[10]。可見,眾多學者普遍采用人體變量(包括人體身高指標、體重指標、身高質量指數等)及存活率、死亡率、發病率系數、總體健康和功能狀態系數來構建健康人力資本的指標體系。
(三)健康人力資本測量方法研究
健康人力資本相關研究日臻成熟,其中關于健康人力資本測量方法的探討逐漸成為學術界研究熱點,眾多學者分別從不同角度對其進行深入研究。梁巧(2012)認為,健康人力資本的測量方法有產出法、投入法及復合法,并創建以死亡率、預期壽命、攝入熱量、衛生投入等指標的綜合健康人力資本指數,以此來測量其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程度[11]。趙珍(2014)引用時間序列動態均衡關系的協整分析方法測量新疆健康人力資本的發展水平,對新疆健康人力資本投入與經濟增長關系進行研究,結果表明健康人力資本與經濟發展呈現正比例關系[12]。此外,我國眾多學者采用成本法來估算健康人力資本存量,主要以成本總量構成健康人力資本的存量。收益法旨在將健康人力資本在未來的收益折現成當前貨幣價值,其中李海崢(2014)采用J-F終生收入法來估算中國人力資本總存量[13]。
二、述評
我國關于健康人力資本的研究起步較晚,但隨著國民健康意識逐步提高和醫療衛生制度的完善,健康人力資本在經濟增長、勞動力就業、居民收入等方面的積極作用日益凸顯。對上述文獻梳理與歸納后,筆者對未來提升我國健康人力資本提出以下對策建議。
1.評價指標的選取應日趨合理,大力構建全方位的指標體系。面對人口老齡化趨勢日益嚴重和健康人力資本供給不足的矛盾,已有研究尚未將其納入健康人力資本指標體系中,因此學術界對健康人力資本指標體系的構建仍需展開深入研究。該領域指標的選取應將宏觀和微觀指標相結合,在微觀層面的健康自我評價指標、身體質量指數、熱量攝入等指標基礎上,加入宏觀層面的政府醫療衛生支出、死亡率、平均預期壽命等指標,以此構建一個全面的綜合評價體系,來精確衡量健康人力資本的綜合存量。
2.優化健康人力資本測量方法,嚴格區分評價指標之間的權重。早期學者主要采用產出法、投入法、成本法為基本測量方法,但由于健康存在內生性特點,且測量指標之間具有多重共線性,以至于迄今為止尚未找到十分精確的測量方法去測算健康人力資本的所有維度。因此,今后在測量時既要區分指標之間的權重,也要排除指標之間的共性,在優化測量方法的基礎上綜合運用多種測量方法,以確保研究結果的準確性。
3.加大健康投資并提高健康覆蓋率,落實全民健康計劃。健康人力資本對經濟社會的發展、國民收入及農村居民勞動參與度的提高均具有積極促進作用,因此應加大健康投資,并在此基礎上不斷優化健康投資結構,同時及時關注各方利益的訴求,營造“人人享有健康服務”的全民健康氛圍。此外因不同地區經濟發展存在差異,健康投資的重心也有所不同,可從增加醫療衛生和保健投資、加強精神和心理健康工作、擴大弱勢群體的健康投資、實現健康資源優化配置等方面入手分別落實全民健康計劃。
參考文獻:
[1] 舒爾茨.論人力資本投資[M].北京:北京經濟學院出版社,1990.
[2] 王曲,劉民權.健康的價值及若干決定因素:文獻綜述[J].經濟學(季刊),2005,(4):1-52.
[3] 楊中衛.健康人力資本對農業雇工收入影響研究[D].南京:南京農業大學,2016.
[4] 汪泓,張健明,吳忠,李紅艷.健康人力資本指標體系研究[J].上海管理科學,2017,(4):30-34.
[5] 羅凱.健康人力資本與經濟增長:中國分省數據證據[J].經濟科學,2006,(4):83-93.
[6] 譚永生.人力資本與經濟增長:基于中國數據的實證研究[M].北京:中國財政經濟出版社,2007.
[7] 蔣萍,田成詩,尚紅云.人口健康與中國長期經濟增長關系的實證研究[J].中國人口科學,2008,(5):44-96.
[8] 王建國.中國居民健康對勞動參與的影響——基于多維健康指標的實證分析[J].北京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1):104-119.
[9] 王文靜,呂康銀,王迪.教育人力資本、健康人力資本與地區經濟增長差異——基于中國省際面板數據的實證研究[J].經濟與管理,2012,(9):88-93.
[10] 李本釗,范紅崗.健康與經濟增長關系研究——基于中國省際面板數據分析[J].中國物價,2017,(1):45-47.
[11] 梁巧.健康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影響[D].桂林:廣西師范大學,2012.
[12] 趙珍.新疆人力資本投入與經濟增長關系的實證分析[J].經濟研究參考,2014,(23):42-46.
[13] 李海崢,李波,裘越芳,郭大治,唐棠.中國人力資本的度量:方法、結果及應用[J].中央財經大學學報,2014,(5):69-78.
[責任編輯 興 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