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瑞豪
摘 要:眼鏡是導演的標志,不同于王家衛黑超眼鏡下對生活的意化處理。戴著一副粗糙大框眼鏡下的導演陳為軍用自己飽含粗糲畫面的紀錄片真實反射出時代更迭的中國。
關鍵詞:陳為軍;紀錄片;真實
[中圖分類號]:J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8)-24--01
眼鏡是導演的標志,透過內層鏡面每位導演將自己內心復雜的情緒不展露與眾。外層鏡面又反射出導演對于時代演變的導演思維。不同于王家衛黑超眼鏡下對生活的意化處理。戴著一副粗糙大框眼鏡下的陳為軍用自己飽含粗糲畫面的紀錄片真實反射出時代更迭的中國。粗糲的畫面很難讓人將陳為軍與奧斯卡進行聯系,甚至很難想象他靠著一部超低成本(五萬元人民幣)的紀錄片《請投我一票》也成功闖入過2008年奧斯卡最佳紀錄長片單元的提名名單。成為可以與張藝謀、陳凱歌分庭抗禮的內地導演。陳為軍導演的介紹要分體制內與體制外;體制內他供職于武漢電視臺,體制外他是中國著名的獨立紀錄片導演。半路出家做紀錄片導演的陳為軍秉承“真實電影”揭示生活背后的真實。對真實不加干預的拍攝形式以及粗糲不刻意雕琢的畫面成為陳為軍獨特的導演風格。
一、陳為軍紀錄片記錄最貼近生命本質的生存現狀
紀錄片是最直接與人打交道的藝術形式,一部好的紀錄片有諸多因素但最根本離不開運勢和命勢。陳為軍導演則屬于后者,做新聞調查出身的他除了敏銳的新聞直覺更有一種使命感。正如最早為他贏得廣泛聲譽的紀錄片《好死不如賴活著》,該片真實記錄河南蔡文樓的“五多村莊”里馬深義一家。全片沒有上帝之音的普世宣念,更沒有精雕細琢的場面調度與鏡頭設計。有的只是一臺攝像機通過粗糲的畫面記錄直戳人內心的真實生活。那時候,艾滋病還是個敏感話題,國內還沒有一個艾滋病的報道不通過馬賽克等后期修剪后進行播出。當時進入蔡文樓進行拍攝的除了陳為軍還有三家媒體,其中就包括央視的新聞調查,不同于其他媒體對該地艾滋病泛濫的深挖調查。陳為軍的想法更樸實,只是想單純記錄深受命運不公的馬深義一家人。目的明確后行動的困難程度超出陳為軍預想,當時由于社會輿論的重壓下當地政府開始頻繁干涉媒體報道,更有“惠民政策”誰檢舉一個記者獎勵50元錢,50元對村民來說并不少。雙重打壓下其他媒體只能無奈撤離,唯獨陳為軍堅持下來做出紀錄片《好死不如賴活著》。影像可以直白展現一個導演的思維,但同時也會讓導演背負倫理道德的譴責。榮獲九四年普利策新聞特寫攝影獎的《饑餓的蘇丹》讓攝影師凱文·卡特一時名聲大噪,但同時鋪天蓋地的倫理道德的譴責也讓凱文·卡特深感內疚最終自殺。紀錄片《好死不如賴活著》當雷妹奄奄一息的時候,透過攝像機雷妹的臉上趴滿蒼蠅,很難想象愛美的她此刻已經無力去驅逐比她生命力還要旺盛的生物。有人看到這部分盛贊陳為軍鏡頭下的真實,但同時也有人將對卡特的倫理道德譴責指向陳為軍。對于秉承真實記錄的他們如果有錯,錯在揭開別人痛苦的那一刻過于帶刺,而刺傷的又怎會沒有真實鏡頭背后的這群記錄者?
二、陳為軍紀錄片反映最有政治寓意的中國故事
群體是湮滅了個體思想后的存在,個體奉獻于群體,群體聚合之后避免成為烏合之眾必須有一位代表群發言的個體。對此類個體的選擇稱之為選舉。關于選舉的畫面更多停留在美國總統大選,一場場輿論造勢與拉幫結派讓選舉成為每年民眾最關心的大事。但是關于如何將選舉的爾虞我詐與班級集體優選干部放在一起而言并能將其寓意而止。恐怕只有陳為軍導演做到了。他用司空見慣的學校班級競選班長一事竟折射出社會寓意?!度A盛頓郵報》曾評論該作品:“這是一部關于一群8歲大的孩童,上演如坐針氈的政治戲劇。”正是這部政治寓意明顯的紀錄片讓陳為軍成為首個中國紀錄片導演榮獲“奧斯卡最佳紀錄片長片提名?!彪m然榮獲大獎提名,但直到2016年該片正式進行播出,播出之后部分媒體戲稱這是對于“教育要從娃娃抓起”最好的體現。陳為軍對這樣的評論多為不屑,他的鏡頭從不唱衰社會,只是真實通過攝像機記錄,可能在記錄的初衷中鏡頭也有反射,這一切才構成最真實的社會寫照。
三、結論
對于未來想做什么樣的影片,陳為軍導演還莫有他略帶自負的堅持。他說:“世界上雖有千千萬萬個做電影的導演,對于做電影的心得和目的也同樣是萬萬千千。而我對電影的理解就是,我肩膀上的攝像機就是你的一雙眼睛,我鏡頭面前所發生的就是你通過影片所看到的,我不希望我的攝像機撒謊,因為我背負著身后千萬雙渴求真相的眼睛。所以,我不愿意打擾、干涉鏡頭前正在進行著的生活原版,甚至不愿意為了讓畫面美觀加一盞燈光,或在鏡頭上裝一片濾鏡?!蹦憧梢哉f陳為軍是自負的,但他同時也在為這個社會負責。他討厭虛假,拒絕粉飾。對于中國當下的影視業現狀頗多不解與困惑:為什么中國的觀眾就那么愛看厚黑陰暗的宮斗戲,清宮辮子戲?為什么意淫無邊的抗日神劇讓那么多的觀眾覺得過癮?為什么那么多資本投在勢利拜金、無病呻吟的造作粉絲電影上?還有那么多的偶像聚堆,用那么大的成本堆砌浮夸華麗的特效、這就是中國電影的方向么?他不信,他要用自己的努力,為中國的電影找到新的方向,新的可能性。他不喜歡那種造作的文藝范兒,認為那是無意義的自戀和迷失。他要拍的影片,是那種突破地域、國家、民族、信仰、意識形態等各種文明界限的,直指人心的,帶有人類最原始、最普遍的情感表達,那樣才是最真實最有力量的作品。
參考文獻:
[1]電視(電影)紀錄片本質創作初探——關于真實性的討論[J].鞠斐.電影文學. 2003(09).
[2]真實電影中作為一種風格的現實主義——對《黨內初選》的批判性考察[J]珍妮·赫爾.王遲 .世界電影.2014.(01).